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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子,快救我娘子。”简新抱着嫁衣跑进沐家,云水跟在其后慌乱的喊着。
沐夫人一见云水一身是血,惊叫一声,“这是出了什么事,这是怎么了啊?”
钱父见嫁衣昏迷更是乱了心神,沐老爷忙遣小厮去请大夫,简新将嫁衣放到床上,便喊道:“沐老爷,你拿着这块玉,叫你家小厮直接去张太医府上,快一些。”
“您是?”沐老爷不禁诧异,这张太医是给皇上看病的,可不是他们家能请的来的。
“我是简新,你拿着我的玉,他一定会来的。”简新快速的说道。
沐老爷一听,才知是位贵人,忙遣了小厮去请。云水趴在床边,不断地喊着:“娘子,娘子,你醒一醒,你醒一醒 啊!”
“沐兄,你的腿要先清洗一下,你先去洗一下好不好。”
云水摇着头,“不好,不好,我要看着娘子,我不要离开娘子……”
沐夫人一看,知道云水是断不可能离开嫁衣的,忙吩咐樱桃去打水来给他清洗。撕开云水的裤脚,只见伤都见了骨头,这种疼痛可是一般人都难忍,这呆子居然毫无感觉似的,一心全扑在嫁衣身上,简新又一次叹息。
沐夫人心疼的眼泪簌簌的落下,钱父虽是担心嫁衣,可是见云水伤成这样,心也跟着揪在一起。
“简少爷,您这一身的泥泞,先去洗洗吧!这里老夫看着就好。”沐老爷说道。
简新也觉身上不自在,自己从小到大哪有这么狼狈过啊!“好,不过有劳沐老爷给我准备一身新衣了。”
简新随着丫头进了浴室,小丫头们忙碌的注满浴桶,“你们下去吧!一会儿把新衣给我送来。”
“是,公子。”
他缓缓退下衣衫,沉入浴桶,这一天还真是惊险,若是没有蓑衣人相救,他们还不知要被困在何时呢!不过说也奇怪,这么会突然冒出来两个人武功如此高强的蓑衣人呢?皇姑夫病着,爹出了皇城,那就不能是来找他的了。难道,真如爹所说,这钱嫁衣不简单吗?
其实他参加华夏雨的寿宴的目的,爹出皇城之前便吩咐他要接触到钱嫁衣,不过他生来就讨厌那些自以为是,装模作样的女人。还好这钱嫁衣有一个好相公,不禁画艺了得,还单纯直白,虽然有些呆呆的,可是他简新宁愿跟傻子做兄弟也不愿意跟那些虚伪的人结交。
自小在皇宫长大,看尽了人心的虚伪,也看尽了皇姑姑和皇姑夫的痛苦,都说帝王、后位是权力的最高点,可是在他看来却是寂寞的最高点,皇姑夫明明有心爱的人,却不能跟她长相厮守。皇姑姑就更可怜了,明明对后位毫无眷恋,却为了简家不得不坐在那个位置,还要被心中的愧疚不断的谴责,不到三十岁便撒手人寰。
其实他真是不解,皇姑夫明明被这个位置已经弄得一生都不快乐了,为什么不直接就把位置传给那个装模作样的楚亲王就好,还非要找到自己的亲子不可呢,那个人躲避着爹的搜索这么多年定是不愿接受,他又何必强人所难呢!真是想不透啊!
“砰、砰、砰,简少爷,我可以进去吗?”
简新一听,定是丫鬟来送衣服了,忙起身穿上浴室里的干净里衣,“进来吧!”
人一进来,简新一愣,“怎么是你,你的脚不是崴了吗!难道沐家没有丫鬟了吗?”
进来的不是别人,就是香儿。香儿的脸红扑扑的,将手中的衣服放在一边,拿起中衣帮简新着衣,“是我自己要来的,谢谢你救了我,还有我家姑爷和小姐。”
简新一笑,原来这没礼貌的丫头也会说谢谢啊!“知道叫我少爷了?原来你这丫头也懂礼貌啊!你不是都叫我孔雀吗?”他戏谑的说道。
香儿有些不好意思,心里也有些微微的恼,“谁叫你总是一副趾高气扬的样子,还动不动就说我家的小姐的不是。不过我家小姐说了,你对姑爷好,是个好人,叫我不跟你一般见识。”
“不跟我一般见识,你们家小姐还真是会教丫头啊 !”简新不免觉得好笑,这钱嫁衣看来还是蛮有趣的,她的虚伪还真是有些与众不同啊!
“我们家小姐自是与众不同了,不然也不会嫁给我家姑爷了。”香儿说完自己都觉得好笑。
简新更是笑出了声,这丫头连自家小姐和姑爷都敢调侃,看来钱嫁衣待她很好啊!钱嫁衣这女人也真是奇怪,自己聪明伶俐见人说人讲话,见鬼说鬼话,可是身边人一个个却都是单纯,善良;不说沐云水那个呆子,就是这丫头也是想什么说什么啊!
“你笑了,别说你这孔雀一笑,也很好看啊!”香儿傻兮兮的说道,弄得简新一窘,不犹的板起脸,“你居然敢叫丞相的儿子是孔雀,还真是大胆啊!”
香儿嘻嘻一笑,“我也觉得自己胆子大了,不过看你也不会与我计较的,是不是?”
简新看着香儿无赖的样子,忍不住又是一笑,这丫头怎么总是破坏他的形象。两人正笑着,门口传来呼声,“香儿姐姐,香儿姐姐……”
“怎么了?”香儿推开浴室的门,就见樱桃慌张的跑了过来,“香儿姐姐,你快去看看少夫人醒了,可是……哎,少爷也不肯让大夫看病,快去看看吧!”
香儿一听脸都变了颜色,慌张的就要跑,可是这一跑,崴了脚就钻心的疼,“哎呦!”
简新一把拉住她的胳膊,“小心你的脚,我扶你。”
香儿也顾不得许多,半倚着简新,便向嫁衣的寝室走去,心里暗暗祈祷:小姐,姑爷你们千万不要有事啊!
爱情傻瓜
当简新和香儿进入寝房之时所看到便是受着伤的云水,紧紧的抱住嫁衣,可是嫁衣的眼里只有一片的空洞。
张太医立在一旁,一脸的为难,见简新进来,忙躬身行礼。“简少爷。”
“不用行礼了,沐兄和他娘子的情况如何啊?伤的重吗?”
“简少爷,少夫人的身体并没有什么大碍,可是却好似受了什么刺激,把自己封闭了起来。只要照顾得当,就无危险。至于沐少爷,他的腿伤的很重,已经伤筋损骨,若是不及时的处理好伤口,很可能会伤了整条腿的经脉,到时候可就麻烦了。轻则脚踝无力,重则整条腿都可能废了。”
“那还不快给沐兄清理伤口啊!”简新急忙的催促道。
张太医皱起眉头,“简少爷,不是老臣不愿,只是这沐少爷说一定要先治好他娘子,他才肯医治自己的腿。他娘子的病不在身上,是在心里,老夫也无能为力啊!”
香儿一听,便已是满眼的泪花,哭倒在简新怀中。“小姐,你到底是怎么了,呜呜……你快醒醒啊!”
简新将香儿放下,气愤的冲到床边,“沐云水,你现在快点让张太医给你诊治,快一点!”
云水摇着头,更是用力的抱紧嫁衣。“不要,我娘子不理我了,她不理我了,新弟,你看娘子她都不理我了,我不要看腿,我要娘子说话,我要娘子对我说话。娘子不理我,我还要腿干什么,就让我变瘸子,守在娘子身边吧!我不要治腿,我宁愿是个瘸子,我只要娘子醒过来……”
简新一看,这呆子竟比那失了心的还要固执,心里的火气上涌,大声的怒吼道:“好,我简新不要命的去救你们,你们一个个的倒好,一个莫名其妙的把自己封闭起来,一个为了娘子连腿都不要了,好、好,你们都是好样的。沐云水,若是你娘子就此傻了,你的腿也瘸了,我看你要如何保护你娘子。还有你钱嫁衣,别丢了灵魂似的,要死不死的去什么云燕山,山上的和尚都去了楚亲王府,你没事去那空寺庙干什么啊!害得我们一群人为你伤的伤,残的残。现在你还要你相公为你断了腿是不是,是不是啊?”
云水痴痴的抱着嫁衣,低喃着“娘子,娘子……”把简新的怒火全当放屁,一旁的香儿爬到床边,拉着嫁衣的手,“不是我家小姐非要去那云燕山的,还不是那个楚王妃约我们小姐的,小姐从不礼佛焚香,若不是有人相约她又怎会上山呢!”
简新一听,脸色大变,楚亲王明明把云燕山搬空了人,楚王妃又怎么会约钱嫁衣上山呢?难道,他们也有所觉察那个人和钱嫁衣有关系?不对,不对,若是觉察一定会抓住她,借此威胁,又怎会放她一人在山上呢!其中到底出了什么事,到底出了什么事啊?还有那黑衣人,很是神秘,到底是谁的人呢?
沐老爷在一旁,已经是老泪纵横,他们沐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啊!让儿子和儿媳受这么大的苦。
“张太医。”简新厉声叫道,他要冷静,不仅为了救沐云水和钱嫁衣,还有更多的事情需要他。
“臣在。”
“你以往可碰见过像少夫人这样的病例?”想让沐云水治腿,想知道事情的根本看来还是要从钱嫁衣入手啊!
“老臣却是碰见过,只是与沐夫人还有些不同。”张太医有些犹豫。
“有什么不同,还不快说!”
“是,简少爷,老臣以前碰见过一位妇人和少夫人的症状一样。那名妇人因为死了丈夫一时之间受不了打击将自己封闭,便如少夫人这样,眼神空洞,对外界的一切都是不闻不问。”
“可有治好?”简新忙问道。
“有,三日之后,妇人被自己的儿子的哭声唤醒。这种心病,一般都是病者受了刺激,一时接受不了现实,才会封闭自己,让自己不闻不想不思不见,也许过些时日自己想明白了便会清醒,也许听见最为重视的人的呼唤也会有知觉,可是这些都是不一定的,老臣没有把握。”
“最为重视的人,香儿,你们家小姐最重视的人有哪些?”
香儿抽泣着,“小姐最重视的便是老爷,姑爷和风少爷了。”
“风少爷?”难道这个风少爷就是爹说的人,“风少爷身在何处?”
“香儿也不知道,风少爷前些日子突然离开,连小姐也不知道他去哪里了。”
连离开时辰都对上了,看来爹去找的就是这个风少爷了。不过此刻最重要还是快些唤醒钱嫁衣,这样才能让云水就医,也许还能找到那个风少爷。简新走到床边,“云水,你听我说,也许只有你可以救你娘子,你不是说要保护她吗?”
“是,我要保护娘子,可是我要怎样才能医好她呢?”云水一脸的自责,“我是废物,我是傻瓜,都是我没有用。”
“沐云水,你要冷静,你可以,你只要不断的叫你娘子,告诉她如果她这样你会很伤心,你要告诉她。我相信你,你可以,我们都出去,让你和她单独在一起,沐兄,我们都靠你了。”简新盯着云水,看着他眼中慢慢燃起希望和信心,凝重的将屋内的人全部拉了出去。
“简少爷,我家姑爷真的可以叫醒小姐吗?”香儿担心的问道。
简新狠狠一叹,神色不定,“我也不知,若是你家小姐真是还在乎沐云水,也许可以吧!”
香儿嘤嘤的哭着,钱老爷和沐老爷呆坐在一边,两个人都是眼眶红红。
屋里的人一离开,云水便将嫁衣放到自己的胸口,哽咽的说着,“娘子,你知不知道云水现在好害怕,不是怕会变成瘸子,只怕你永远都不理云水了。”
“娘子,为什么你要封闭自己呢?为什么不告诉我,你到底遇见了什么呢?你不是说我要什么、想什么都要告诉你吗?那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现在在想什么,在怕什么呢?我是一个傻子,我是笨蛋,我是白痴,我都没有保护你,每一次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