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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男宠准备的。
这些闲言碎语,费娇娇左耳朵听,右耳朵冒,根本没有放在心上。
戴上沉甸甸的凤冠,盖上大红的罗巾,费娇娇觉得自己的脖子好像陷进了身体一样,这回,真的抬不起头来了。
外面传来清晰的鼓乐声,费娇娇知道,燕长卿迎亲来了。
有人搀起了费娇娇,一左一右,扶着她向外走。
这个时候,费娇娇才真正的惶恐起来,她要离开这个家了。
燕长卿下马后并无人拦阻,很顺利的来到厅堂上,这也许是身为郡王爷的特权吧,费家的亲眷们还没有人敢出一些刁钻的问题拦着他。
费氏夫妻坐在堂上,柳氏看了一眼燕长卿身后的诺敏,本来就高悬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这个一脸妖媚的男子,想必就是燕长卿的男宠了,这个燕长卿,简直是太过分了。
她唯一的女儿就要被这个混蛋娶走了,看他一切都不按照规矩来的架势,就知道自己的宝贝到了夫家,是不会有好日过的。
燕长卿面无表情的向他们行过稽礼后,奉上茶,夫妻俩互视一眼,微不可查的掠过一抹苦笑,眼底全是浓浓的担忧,因为燕长卿脸上看不到半点笑容。
接过茶杯,象征性的喝了一口,然后递上红包。
诺敏伸手一抢,把红包拿在手里,捏了捏,撇嘴道:“小气。”
房间里所有的人都变了颜色,疼爱费娇娇的长辈们恨不得把燕长卿和诺敏身上盯出一千个一万个窟窿来。
更多的人却是在心中生出浓浓的怜悯之意,做了郡王妃又怎样,娇娇这一生,注定没有幸福了。
众人来到费娇娇的绣楼门口,费娇娇站在门内,费文仲不愿把自己的担忧传递给女儿,只是温和的告诫她说:“娇娇,今天你就要嫁为人妇,以后要时刻小心,谨言慎行,孝顺公婆,尊重夫君。”
然后接过下人递来的衣服,递给娇娇,以示告诫。
柳氏在她腰间系了一根金丝带,同时轻声说道:“娇娇,记住娘亲今天同你说的话,以后的路,全都靠你自己了。”柳氏的声调颤抖的厉害,一切都已经成了定局,她无力回天,只得在心中祈祷长公主说到做到,保护好她的女儿。
费东河不在,背他上轿子的是费东海。
费东海故意把步子迈得很小,并轻声的嘱咐费娇娇,受了委屈一定不要忍着,派丫鬟回来报信,他一定会去接她回来。
费东海明显感到后背有片湿润,一向不爱掉眼泪的费娇娇,还从来没有表现得这样脆弱过。
费东海咬牙道:“姐姐,如果你不愿意嫁,我现在就背你回去。”
费娇娇被他这幼稚的言语深深感动,止住了泪水低声斥道:“不要胡说了,以后替我多孝顺爹娘,努力学习,金榜题名,就是对我最好的帮助了。”
路再远,也有尽头,费东海终于到了轿子前,有妇人用铜镜照了照轿内,燕长卿掀开轿帘,扶着费娇娇上了轿子。
费东海揉揉肩膀,幸好这些年习武后身体强壮了很多,否则他还真背不动姐姐。
乐声起,迎亲队伍缓缓前行,一向循规蹈矩,谨守礼仪的费东海哭着追上轿子,大声道:“姐姐,如果你觉得不开心,就回家来,以后我来养着姐姐。”
骑在马上的燕长卿沉着脸怒斥道:“费东海,难道你姐姐嫁给我是受委屈了吗?”
费东海的几个表兄弟赶紧拉住他,并向燕长卿赔礼道歉。
队伍出了巷子,随着乐声,渐行渐远。
费娇娇坐在轿子里,情绪已经慢慢镇定下来,送亲的全福人也在一旁温声软语的安慰着她,并告诉她一会儿会有怎样的礼仪程序。
如果费娇娇没有失踪,这七天足够让她懂得一切了,长公主的迫不及待,只能让她走一步看一步了。
马车终于停了,长公主府的大门紧闭,送亲的女家官客【奇】上前叫门,足足有半【书】炷香时间,才开了【网】大门,这是要煞煞新娘的性子。
大门开开之后,花轿抬进庭院,要先过火盆,送亲官客和费娇娇的兄长们,随着花轿进入庭院休息,公主府的总管请他们入席,盛筵相款待。
下轿的时辰一到,把花轿抬到大厅门口。执事人等各司其职,准备新娘下轿。
燕长卿先向轿门作三个揖,于是由送亲太太启开轿门,由伴嫂搀费娇娇下轿。然后递给新娘一个“宝瓶”,瓶内装以五谷及黄金戒指四枚,取意招财进宝,一生平安。
费娇娇把宝瓶抱在怀里,然后由伴嫂及送亲太太搀扶,姗姗而行,心中却莫名的又慌乱起来,难道?真的要嫁给他了吗?
此时燕长卿已站在天地神案前,手持弓箭向新娘身上轻射三箭,借以驱除邪魔。射箭的姿势是射一箭退一步,然后费娇娇跨马鞍,走火盆,这些关节过了之后,就在供案前举行结婚大典。
然后,被折腾得头昏脑胀的费娇娇开始拜天地。
只听赞礼者喊:行庙见礼,奏乐!(乐起)主祝者诣香案前跪,皆跪!上香,二上香,三上香!叩首,再叩首,三叩首!赞礼者接着赞唱:升,平身,复位!跪,皆脆!接唱:升,拜!升,拜!升,拜!又唱:跪,皆脆,读祝章!由一个十三四岁小儇跪在右侧拜凳上读毕赞礼者又唱:升,拜!升,拜!升,拜!整个过程总称为“三跪,九叩首,六升拜”。
行完礼,费娇娇觉得自己的膝盖都肿了,听到赞礼者唱:礼毕,退班,送入洞房!费娇娇松了一口气,总算闯过这一关了。但愿,以后他再也不要给燕长卿跪拜。
拜过天地之后,燕长卿就引费娇娇走向洞房。至于大堂上的人在议论什么,她已经自动能够忽略了。
第一回 洞房
费娇娇觉得自己好像是踩在什么东西上了,蒙着盖头,晕晕乎乎的就进了洞房。
有人按着她坐在床沿上,燕长卿坐在了她的左边,费娇娇微微侧头,隔着盖头狠狠瞪了他一眼,这才正襟危坐,等着下面的礼仪。
两世为人,都投身在富贵之家,论起来,却是在这一世自在的多,费文仲夫妻宠爱她,并不刻意的要求她谨守什么礼仪,也是因为,费娇娇生于俱来的大家气质,让她自有一种别人无法比拟的淡定从容气象。只是,这些优雅气质,都被她肥胖的身躯掩盖,从而被人们忽略了。
好像有人用棍子轻轻敲了一下她的头,费娇娇微微抬头,不满的瞪了一眼,脸上的表情还没有来得及变换,就见燕长卿已经挑去了大红盖头,一脸阴沉的看着她。
诺敏啧啧出声道:“卿,幸好我没有替你掀盖头,比平日里还丑上三分,真是吓死人了,今天我可以不吃饭了。”
“好了,诺敏,我们出去吧。”
燕长卿扫了一眼费娇娇,他的眸底如深潭寂寂,让人看不出任何的情绪,屋里的人大气都不敢出,眼睁睁的看着他们离去。
这个时候,应该是费娇娇换衣妆,然后再和燕长卿一起去行拜见礼。
房中的人忙碌着给费娇娇换过衣装,犹豫着由谁去请燕长卿的时候,燕长卿竟独自回来了,众人吁出一口长气,那个诺敏,美则美矣,阴恻恻的,像是地域里来的魔鬼,让他扫一眼,觉得寒毛都竖起来了。
燕长卿走在前面,步子迈得很大,费娇娇亦步亦趋,一溜小跑才能跟上他的步子,费娇娇不由得暗自咒骂燕长卿。
燕长卿忽然停住脚步,转过身来,费娇娇来不及收住脚步,一头撞在他的怀里。
燕长卿呵呵一笑,出言讥讽道:“还没有天黑,你就等不及洞--房了吗?”
费娇娇翻个白眼,周围都是人,跟他口角,自己占不到半分便宜。
皇亲国戚,加上高密侯的近枝亲族,足有百余人之多,一圈跪下来,费娇娇双腿直打晃,倒是红包收的不少,母亲再三叮嘱,嫁了人的女子,一定要有私房钱,这些,都可以算作私房钱。
费娇娇对钱财十分看重,只因她从来没有想过要和燕长卿一生一世,这个婚礼,在她心中,压根是不算数的。
众人是没有把这个肥胖的女子放在眼里的,一个个心中都存了轻慢之意,及至看到高密侯夫妻对费娇娇亲昵宠爱的态度,心思顿转,一个个都在琢磨,自己给的红包,是不是够份量,新娘子,会不会记住自己所给的红包。
皇上派了太子前来参加喜宴,太子最多和皇上有五分相似,身长七尺开外,面如冠玉,眉目疏朗,贵气天成,倜傥风流,只是眼下青黑,神情有些萎顿,一看就是被色欲淘空了身子。
费娇娇再次发出叹息,如果这个人当了皇上,楚国,必亡。
太子低低一笑,仰头看着燕长卿,惋惜的说道:“表哥,无怪乎你不肯成亲,原来如此,表弟今日就送你两个最称心的礼物,还请表哥笑纳。”
燕长卿微微一笑,对太子的同情颇为感慨:“娇娇自然无法和有上京第一美人之称的太子良娣相比,只是,母命难违,就算不乐意,我又能怎样。”
两人言谈声音不大不小,刚好飘入费娇娇的耳朵,别人,却不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费娇娇低着头,看不出她的表情,肩膀似乎有些耸动,旁人看来,她定是受了委屈。
金阳长公主距他们最近,虽然听不清楚兄弟二人在说些什么,看那神情也能猜到七八分,脸一沉,对身侧的素秋低声道:“去请他们夫妻过来。”
素秋应声走到燕长卿面前,给他们行了礼,请夫妻二人过去。
太子诡异的一笑,低声道:“我给你送的礼物,就在洞房,今夜,你可要好好享受。”
金阳长公主素来不待见这个侄子,可又无法,只是瞪着自家儿子,眼神,说不出的凌厉,燕长卿紧走两步,来到长公主面前。
“长卿,今天是你大婚,不可生事,否则,娘定不饶你!”
“嫂嫂,哥哥是不是欺负你了,你的眼圈怎么红了。”相对来说,燕长锦更喜欢费娇娇,尤其是燕长卿回府后的所作所为,让他很是失望,所以,他把对哥哥的憧憬,全都转移到了费娇娇身上,只希望娇娇姐姐还像从前一样,陪他自由自在,天马行空的聊天。
燕长锦眼中的费娇娇,和别人的看法,浑然不同,他对费娇娇,有敬佩,有依赖,后来,又多了一种强烈的保护欲。
果然,燕长锦话音未落,高密侯飞刀一般的眼神就射了过来,长锦相信,如果是在平日,爹爹一定会让家法伺候伺候哥哥。
“姜堰,吩咐下去,今夜郡王新房周围多布置一些人手,任何闲杂人等,不得进入洞房,行过礼之后,任何人不得留在洞房。”
高密侯这话,别有深意,姜堰跟随侯爷多年,自然一听就明白了。
燕长卿铁青着一张脸,应了声,便不肯再说话。
燕长锦扮个鬼脸,低声对费娇娇说道:“嫂嫂,不要害怕,有我在,一定能保护你的。”
费娇娇心中一暖,颔首冲他微笑。
待筵之后,费娇娇回了房间。
或许是因为刚才爹娘的斥责,燕长卿很是不高兴,贺郎酒席上,无论谁来劝酒,他都一饮而尽,无一推拒。
到了最后,他的脚步都打晃了,众人看着不妥,都不敢再让他喝酒,他却不管不顾,一杯又一杯,就算没有人劝酒,他也照喝不误。
金阳长公主直恨得牙根痒痒,却无计可施,今天大喜的日子,绝不能让人看了笑话去,尤其是国丈还在席上。
燕长卿是让人抬进洞房的,他已经醉得一塌糊涂,嘴里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说些什么。
所以,双双交拜,撒帐,交卺礼,合髻,一应全免了。
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