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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娇娇,你要舅老爷怎么做,才会答应不与我作对?”
“我从来没有跟舅老爷作对,以后也不会跟舅老爷作对,舅老爷的生意遍及楚国,是楚国第一大商人,而我,只是窝在这小小的襄州城而已。”
段大当家充血的眼睛布满血丝,胸口一阵阵痛的喘不上气来,虽然知道这孩子天赋异禀,冰雪聪明,是个经商的奇才,但是一开始,他并没有多重视费娇娇,只因这孩子还小,没有经过历练,在他看来,顶多是有点小聪明而已。
“娇娇,舅老爷想听听你的真心话。”
“舅老爷,我也想听听您的真心话。”
段大当家叹了口气,不能把费娇娇当作一个孩子,她是一个合格的对手,比自己想象的要可怕多了,孟广仁的话,言犹在耳,他要重新度量一下当今的局面了。
“娇娇,舅老爷不希望出现自己人相互残杀的局面,希望你好好想一想,如何避免被外人钻了空子,我们段家挣来的钱,不光是花在段家人身上了,这些事情,或许你忘记了,不过你可以问问你嫂嫂,她是知道的。如果你们想搬过来和舅老爷同住的话,我派人过去给你们搬行李。”
费娇娇站起身,拒绝道:“舅老爷,我已经习惯住在哪儿了,搬来搬去也很麻烦,如果舅老爷暂时不走,我们常过去看您就是。”
段大当家还没有问出实质性的东西,费娇娇就走,他岂能甘心,“娇娇,告诉舅老爷,你到底想干什么?”
“舅老爷,我什么都不想干。如果我想要,也会自己去努力,而不是靠别人的赠送施舍。”费娇娇转过头,看着慕容天枫,“二哥,我们走吧。”
费娇娇扶着恒氏,三人出了门。
挑好的布料已经放在了马车上,两人上了车,车夫刚吆喝一声,掌柜的追了出来,费娇娇闻声挑开车帘,掌柜的递上一封书信,费娇娇什么也没有说,接过来放下车帘,吩咐车夫赶车离开。
费娇娇打开书信,应该是段大当家仓促写的,字迹潦草,倒也能看清字迹。
费娇娇飞快的看完书信,撕成碎片后揉成团,拿在手上冷笑不已。
恒氏低声道:“小姑,还是不要和舅老爷家作对,舅老爷这些年待我们不薄,不然我们在映川县的生意凭着那几个庶子,怎么能赚到钱,而且,没到年节,段家给我们的礼物,足够我们费家一年的开销。”
恒氏所说,的确属实,只是费娇娇更明白一点,如果匪家只是一个普通百姓家,段家是绝对不会这样做的,更何况,恢复记忆的她,想起了自己之前经历的种种,怎么可能还把段家当作亲人看待,段家的所作所为,只能让她把远久的记忆重新拉回来,一次次想起父亲与后母等人的卑劣行径。
现在,就算段家出再多的银钱,也不能打动她的心,而且,段家与四大家族的紧密联系,也让她必须这样做,放过段家,就等于在帮助四大家族。
昨天晚上她一直在想一个问题,无论是四大家族,还是云家,其实都怀了一样的目地,所有的事情,都与那个飘渺的岛屿有关,四大家族也好,云家也罢,肯定都隐瞒了一部分事实,而他们隐瞒的这一部分,才是问题的关键所在。
所以,她不能有丝毫的放松,就让四大家族和云家挣个你死我活好了,她要坐收渔人之利。
马车没有直接回贼五家,他们还要去绣庄。
绣庄并不在城里,但也不远,出城就是。
绣庄的院子很大,前院是工坊,后面三排房子都是绣娘们的住所,这里是包吃包住的,绣娘们基本上都是从席家挖来的,所以很容易上手。
费娇娇扶着恒氏下了马车,恒氏站在院门口,笑道:“小姑,这么大的院子,也是你买的吗?”
“不是,这是那个五爷帮我找的,距离码头近,平日里客人来看货也很方便。”
工坊里,一个个绣娘安静的坐着绣花,没有人因为他们的到来抬头看一眼,这里是按照数量和品质计算价钱的,做得越多,挣得越多,而且,年底还有红包,这在别的绣庄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
恒氏拿着笸箩里的香囊,笑道:“小姑,这些东西也是卖到外国去的吗?”
“是啊,嫂嫂不要笑看了这个香囊,卖给外国的客人,要五钱银子一个呢。”
“这些客人,都是哪儿来的?”
“这里距离码头近,码头上的外国客人很多的,只要有心,就是黄土也能卖出金子来。”
绣庄的管事娘子听说老板来了,赶紧过来见礼,“马氏见过乔小姐。”
“嗯,马管事,听说又有外国客人订货了?”
“是,他们订了一批绣花的娟子,一共是五千条,据说是什么什么国的皇宫里用的,在席家问了之后,席家嫌数量少,就推了,然后我们就接了过来,他们一看我们的绣工,当即又订了一千个绣花门帘。”
费娇娇笑道:“不错,有生意就好。”
“这些全都是您的功劳,您让我们专门弄出一间陈列室,那些绣娘的做的样品往架子上一展示,哪个不心动。”
恒氏听着陈列室,感到新鲜,拽着费娇娇去看看。
恒氏进了陈列室,看到一个个木架子上陈列的各种绣品,不禁赞叹道:“想不到襄州的绣娘有这么好的手艺。真是令人惭愧。”
管事娘子看到费娇娇对恒氏的态度,不敢怠慢,笑盈盈的说道:“这些都是普通的绣品,还有一些好的,公子说没有大买家的时候,是不能拿出来展示的。”
恒氏更有兴趣了,管事娘子看了费娇娇一眼,费娇娇微微颔首,让管事娘子带着恒氏去里间看那些不轻易展示的精致绣品。
慕容天枫笑道:“娇娇,嫂嫂好像对这个很感兴趣。”
娇娇低声笑道:“嫂嫂的双面绣可是冠绝上京城,所以,她肯定喜欢刺绣,我自是想让她有个事情做,尽快从过去的阴影中摆脱出来。”
大约一炷香时间,恒氏和管事娘子才从里间出来,管事娘子对恒氏的态度比之前更加恭敬。
费娇娇笑道:“嫂嫂,怎么样?”
“小姑,我想每天过来,跟着管家娘子学点东西。”
“等嫂嫂在养几天,不着急。”
管事娘子崇拜的看着恒氏说道:“乔公子,真想不到您的嫂嫂竟然会双面绣,我们这样的手艺,根本就不能入夫人的眼,刚才实在是卖弄了。”
“嫂嫂,我们先回去,等过几天,你天天过来都没有关系。”
恒氏点点头,出来许久,她的身体已经有些疲乏,的确帮不上他们的忙。
坐上车,回到家中。
初晴跑过来拽住费娇娇,要她弯腰说悄悄话。
费娇娇弯下身子,初晴伏在她的耳边低声道:“娘亲,笛生救了一个女人回来,在耳房里呢。”
笛生救人?费娇娇愣住了,他不是那种多管闲事的人,怎么会无缘无故救人呢?
费娇娇和慕容天枫抬脚去了耳房,推开门,就见笛生正在给那个女子喂药,费娇娇呆在了门口,这又是唱的哪一出?
笛生看他们进来,不慌不忙的介绍道:“娇娇,这是苗娘子,她昏倒在我的脚下,所以,我就把她救了回来。暂时先安置在这里,行吗?”
行不行,人都已经躺在那里了,费娇娇还能说什么?只是她不明白,笛生为何要救这个女子? 第二十九回 亲娘
“笛生,这苗娘子是怎么一回事?”费娇娇笑得有些##。
笛生知她误会了,微愠道:“这苗娘子与我娘亲有七八分相似,所以我才救了她,你不要多想。”
费娇娇回想那女子的眼神,心中突的一跳,顾不得许多,起身又去了耳房。
费娇娇打量这个睡梦中的女子,这个女子,生得一副鹅蛋脸,黛眉杏眼,不高不低的鼻梁,好似玉琢成的一般,一张樱桃小口,衬着白里透红,吹弹得破的肌肤韵致动人。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美女,只是,她晕的有些蹊跷,为何偏偏在笛生的脚下。
笛生跟在费娇娇后面走进来,有些紧张的看着费娇娇,费娇娇站在床前,轻声笑道:“笛生,她很美,是不是?”
笛生嗯了一声,却道:“不及你五分。”
费娇娇哑然失笑。
看那女子睡得很熟,费娇娇走出房间,笛生也跟着走出来,在她身后问道:“娇娇,你不要误会,我真的只是看她很像我娘,才会救她的。”
费娇娇止步,转过身定定的看着笛生,正容道:“这个苗娘子,是哪里人士?”
笛生摇摇头,“我没有听出她是哪里的口音。”
“等她醒了,让我二哥听一听再说。”慕容天枫虽然年纪不大,缺见多识广,三国他基本都已经走遍,所以,辨认口音应该没有问题。
费娇娇回到厅堂,坐在椅子上,慕容天枫笑道:“一个女子,也值得你如此大费心神,如果觉得不妥,送走就是。”
费娇娇点点头,笑道:“我现在是惊弓之鸟,一有点风吹草动,就吓得不行。现在的襄州城,风云际会,我还真是有点怕。”
慕容天枫撇嘴道:“这些人长了三头六臂不成,没有什么好怕的。”
费娇娇懒得跟他争辩,回卧房去了。
翌日清晨,费娇娇起床后,在院子里跑步,恒氏和初晴跟在她的身后,初晴一边跑一边笑。
费娇娇说道:“算了,停了吧,初晴,你今天这是怎么了,吃笑药了吗?”
初晴努了努嘴,费娇娇冲着她眼神的方向看去,只见耳房门口大开,苗娘子屁股冲外撅着,不知道在干什么,样子十分好笑。
费娇娇走到耳房门口,咳了一声,苗娘子这才直起腰来,转过身跟她打招呼。
费娇娇淡淡道:“姑娘,你这是在干什么?”
“小姐,这房子里有耗子,我正在打耗子。”费娇娇看着她手里的竹竿,那是挑帘子用的,虽然很细,却很坚实,现在头儿已经被苗娘子打烂,打耗子用竹竿,费娇娇暗自冷哼一声,这个女子,一双眼睛滴溜溜乱转,看似温柔娴静,实则狡诈无比,绝对留她不得。
费娇娇退出耳房,很随意的问道:“苗娘子,你是哪里人?”
苗娘子回答很痛快,上京城人士。
上京城!费娇娇心弦一震,警觉起来。
“苗娘子是只身来襄州城吗?”
“奴家来投亲,结果亲戚已经搬走了。”
来投亲,好理由,但是,她可能没有想到一点,贼五作为襄州城的黑道大哥,三教九流哪个不认识,如果是来投亲的,就算她说的那个人不在,照样也能找人问出真假。
思及此,费娇娇隔着墙喊了一声慕容天枫。
慕容天枫和欧阳一起跳过墙来。
“二哥,你让贼五房中去一趟……”费娇娇踮着脚在慕容天枫耳边低声说了几句,慕容天枫点点头,去找贼五。
欧阳在她的房中转了两个圈,无事可做,拉着初晴教她画画。
费娇娇和恒氏去厨房做饭,恒氏以前不怎么喜欢下厨,只会一两样简单的炒菜,也是为了新婚第二天在公婆面前显示一下她的贤惠而已,上京城的管家小姐,都是这样调教的,所以,恒氏也不觉得有什么。
自从和费娇娇住在一起,恒氏才知道,自己这个小姑,简直就是一个十全十美的女子,且不说琴棋书画,也不说经商理财,单单是她的厨艺,已经让人拍案叫绝,恒氏总是在想,如果小姑的女红再好一点,全天下得女子,怕是没有活路了。
做了几样小菜,熬了一锅粥,然后炸了一大盘鸡蛋馒头片,费娇娇和恒氏端着早饭回到厅堂,一般情况下,跟着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