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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这番毫无征兆的谩骂,牛竹先是心头一沉,旋即冷静想了想,想必是苏季把开山斧的精义告诉给姜凌,所以她才会为了激怒自己,故意出言相击。
殷久悠见牛竹低头不语,完全不顾周遭飞舞的幻影,唤道:“表弟,姜凌完全不顾你的死活。无论你为她做什么,她她不会领你的情,因为她的意中人根本不是你!”
牛竹一只手紧紧握住开山斧,道:“我喜欢师姐,这是我的事,与她无关;师姐喜欢谁,这是她的事,与我无关……你不要再说了!”
殷久悠冷笑一声,不再说话。
姜凌依旧不依不饶地骂道:“牛竹,实话告诉你吧。我知道你一直癞蛤蟆想吃天鹅肉!我纵然不是鲜花,也不会喜欢你这样的牛粪!”
殷久悠见他握斧头的手在颤抖,噗嗤一笑道:“你听,我说的没错吧。”
牛竹咬牙道:“师姐是在故意惹我生气!那些话都是骗我的!”
“骗你?”殷久悠笑了起来,所有幻影都跟着一起发笑,笑得捂着肚子,笑得弯下了腰,好像再也没有听过比这好笑的事了。
牛竹下意识地一步一步往后退,耳边回荡着此起彼伏的嘲笑声。
殷久悠戏谑道:“我本以为你只是憨厚,想不到你是真傻!你别再自己骗自己了。姜凌这些年对你如何,你心里应该比我清楚。那些话怎么听,都是她的真心话!”
“闭嘴!”
牛竹大喝一声,开山斧陡然抡了起来,带起一股旋转的气流。躁动的气流越来越强,平地化作一道龙卷风,朝殷久悠席卷而去!
殷久悠倒吸一口凉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只见所有幻影在接触到气流的瞬间被冲散开来,顷刻间化为乌有!
龙卷风吞噬了殷久悠的身躯,地面在同一时间发生剧烈摇晃。
城中的百姓们脚下不稳,一个个东倒西歪,犹如油锅上的蚂蚁,惊得四散奔逃。
苏季早有准备,立即引出井中之水,化出一道水墙遮挡,阻止移动的龙卷风继续蔓延。
然而,那风势比想象中还要猛烈,苏季有伤在身难以支撑。水墙被破出一个缺口,狂风倾泻而出。
姜凌大惊失色,眼看那风暴马上就要危及城中的百姓,一时间却想不出办法。
千钧一发之际,水墙的缺口处,凭空裂开一道缝隙,伸出一只手!
那是一只陌生的手,手上的皮肤是蓝色的,掌心拖着一颗晶莹剔透的珠子。
苏季渐渐发现,那颗珠子正在吸收水墙缺口泻出的狂风。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肆虐龙卷风消散殆尽,那些凑热闹的百姓全部逃回家里,紧闭房门,再也不敢出来。
周围归于沉寂的同时,那只蓝色的手,也在不知不觉中无影无踪。
姜凌赶到白马大殿的废墟,看见原本的坍塌的残垣断壁,已然被吹成一堆零零散散的瓦砾。
苏季望着牛竹,不禁为他高兴,刚刚只用一招,他就让殷久悠,败得一塌糊涂。
牛竹知道殷久悠的身躯,已经被埋没在残垣断壁埋之中,不由得面露愁容。
姜凌看出他的心思,道:“凭借殷久悠玄清修为,还不至于就此一命呜呼。”
牛竹的情绪渐渐稳定下来,转头道:“师姐,你刚才是为了气我,才那么说的吧。你刚才那番话,真是气到我了。你真有办法。”
姜凌摆摆手道:“那没什么的,我只不过心里怎么想,就……”
“怎么说”三个字还未出口,苏季急忙打断:“二师兄,师姐心里怎么想,你自己还不清楚吗?刚才她嘴上那么骂你,心里可是在滴血啊!师姐,我说的对吧?”
说着,苏季用胳膊顶了顶姜凌。
姜凌回过神来,意识到自己刚刚差点伤了牛竹的心,应道:“嗯,对。”
牛竹松了一口气,微笑道:“我就知道一定是这样。师姐就算不喜欢我,也不至于讨厌我吧。”
“那是自然。”苏季抢着说道:“我们师兄弟三人中,只有你从没骗过她。她最信任的就是你!师姐,我没说错吧?”
姜凌这次没有说话,只是勉勉强强点了点头。
牛竹摸了摸后脑勺,脸不由得红了起来。
正在说话的功夫,废墟中的瓦砾微微动了一下。三人蓦然转头,看见满身灰尘的殷久悠,从瓦砾中一点一点缓慢爬了出来。
殷久悠一脸狼狈,伸手指向苏季,对牛竹喊道:“你离那个人远点!屠杀殷家村八十余口的妖物……就他徒弟!”
牛竹陡然看向苏季,眼中布满血丝,颤声问道:“这是不是真的?”
苏季沉吟道:“是真是假,现在还不能断定”
牛竹道:“表哥,这件事我们还是调查清楚再说吧。”
“你宁愿信他们这些外人,也不肯相信我?”殷久悠自嘲地一笑道:“我蠢,我比你还蠢!这不是明摆着吗?你牛家只不过才死了两口人,而殷家八十余口都是我的亲人!我早已经失去了一切!”
“表哥……”
“别叫我表哥!我没你这样的表弟!牛竹,我三年前要是不带你上山,今天就不会沦为丧家犬!要不是我,你恐怕连山门都找不到吧!”
牛竹落寞地垂下头,一句话也说不出话来。
“殷久悠!你休要颠倒是非!”姜凌喝道:“明明是你沾了老二的光才得了仙缘,否则你现在只不过是殷家村的一具白骨!”
“我倒要看看,你们三个相亲相爱的日子,还能维持多久!”
说完这句话,殷久悠消失无踪。
苏季下意识地想要看看铜盘上的“午马”是否暗淡,然而就在低头的一瞬间,手里的铜盘忽然脱手飞走!
三人眼前凭空裂开一道缝隙,伸出一只蓝色的手臂,接住了铜盘。
“想不到本座一天不在,你们就毁了我的白马大殿。”
那语声充满愤怒,缝隙中走出一个黑袍人,衣襟中露出蓝色的皮肤。
苏季见到他使用上玄裂隙的法门,想必此人无异是截教中人。
姜凌道:“我是姜玄的孙女姜凌,敢问阁下,可是截教九龙岛四小圣之一?”
黑袍人没有答话,含怒道:“阐教的喽,也敢冒充郡主。你们当这里是什么地方,想来就来,想走就走?”
话音刚落,苏季额头渗出冷汗,只觉一股凌厉的杀气铺面而来。
“小心!”姜凌用白鹤传音道:“此人修为,不在七曜洞主之下。”
苏季暗道不妙,恐怕三人联手也不是这个人的对手,何况两人均已负伤。
正在无可奈何之际,远处传来一个女孩熟悉的声音:
“国师息怒,那三位是我请来的客人。”
苏季微微一怔,循着声音望去,看见四个大汉抬着一个花轿,走了过来。
第二百五十章 城外草庐
良久,那个被称为“国师”的黑袍人,嘴角微微下垂,像是里面的牙齿也在紧紧咬着。
“客人?”黑袍人打量着面前的三人,望向花轿道:“你三年没出过褒国,如何招来异国的客人?你当本座是三岁小孩吗?”
苏季仔细打量着黑袍人,见他怎么看也不像三岁小孩。此人挽双孤髻,面如蓝靛,发似朱砂,口中长有獠牙,想不到如此狰狞恐怖,如妖魔一般的怪物,竟会是褒国的国师。
花轿里的女子道:“国师,信不过我?”
黑袍人冷冷道:“本座不管他们是什么人,损毁白马大殿的事,该怎么算?”
花轿里的女子娇笑道:“国师大人,不过区区小事,还能难得了您吗?”
黑袍人哼了一声,旋即祭出一颗晶莹剔透的宝珠。宝珠脱手飞出,在空中划出一道光线,盘旋在白马大殿的废墟上空。悄然间,地上堆积如山的瓦砾,缓缓漂浮向空中,自动组接成一块块厚重石板,重新拼合搭建。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一座崭新的白马大殿,从废墟中巍然崛起。
眼前的一幕犹如光阴倒流,使得牛竹瞪大眼睛,表情无比诧异。
苏季感觉那黑袍人的宝珠,似乎拥有着一种神奇的魔力,能够让事物恢复到之前的样子,刚才牛竹挥斧头造成的龙卷风,也是因为那珠子而得以平息。
姜凌趁众人分心的功夫匿去身形,忽然出现在黑袍人身后,踮起足尖,一双柔软的手臂,如蛇一般快速抓向铜盘。
黑袍人似乎早有防备,突然伸出一只青筋凸起的蓝色大手,反手拽住姜凌纤细的手臂,疼得她叫了出来。
苏季和牛竹蓦然转头,见姜凌和黑袍人僵持在一起,不禁同时喊道:“放开她!”
黑袍人收回宝珠,冷冷一笑道:“阐教自称名门正道,想不到也作出这等偷鸡摸狗之事!”
苏季道:“明明是你抢了我们的东西在先!”
黑袍人充耳不闻,手上加重了紧握的力道。
然而,姜凌却没有发出尖叫,而是忍着疼痛,蓦然睁开了双眼,直视黑袍人。
黑袍人惊愕地发现,姜凌的眼睛已经不是人的眼睛。妖异双眸闪着碧光,杏仁状的瞳孔一张一合地收缩着,像一只凶残的蟒蛇,饿了三天三夜后的模样。
苏季将那短暂的变化尽收眼底,刚刚那一瞬间,姜凌的眼睛赫然和曾经姜玄的眼睛一模一样。
“你真是郡主?”黑袍人问道。
“你是聋子吗?”姜凌用力把手从他的手上挣脱出来,喝道:“我明明早说过了!”
黑袍人仿佛突然有了一丝忌惮,不敢冒然出手,而是谄媚地笑道:“哈哈,原来是一场误会,误会!”
苏季不禁感到纳闷,为何黑袍人之前还不相信姜凌的身份,但就在刚才看见姜凌眼睛一瞬间,却并确认了她的身份,
黑袍人露出一种奇怪的表情,虽然完全没有笑,却会让人感觉他好像在笑,而且笑得谄媚至极。
“本座不打扰了,三位请便。”
说罢,黑袍人用手划开一道缝隙,窜出一匹马!那匹马高大威猛,虽然外形看起来和普通的马并无明显区别,但浑身是金钱豹的花纹。
姜凌望着他骑马消失在众人的视线之中,喃喃道:“原来是他……”
牛竹好奇地问:“师姐,你认识那个国师?”
姜凌道:“方才那个人叫高修,是高友乾的传人。”
牛竹摸了摸后脑勺,“谁是高友乾?”
姜凌瞥了他一眼,叹了口气道:“二百五十年前,截教有四位高人:王魔、杨森、李兴霸、高友乾,合称‘九龙四圣’。殷商太师闻仲讨伐西岐的时候,曾到九龙岛请四圣出山,大败周室。姜子牙上昆仑山请来打神鞭,才得以解围。传说四圣死后,在岐山封神台,被封为灵霄宝殿四圣大元帅。他们的传人继承了名号,自称‘四小圣’。”
牛竹好像想起什么,突然发出一声惊呼:“那个人把铜盘拿走了。”
姜凌豁然道:“没有那铜盘,我们无法去剩下的最后一阵。”
三人互望一眼,旋即将目光转向那个花轿。
花轿中的女子仿佛感受到三人的目光,道:“若想要那铜盘,今晚到城外茅屋来找我吧。”
语罢,四个大汉抬着花轿,缓缓离开。
花轿中的女子留下的“城外茅屋”四个字十分笼统。苏季等人不知虚实,只得暂且找了一家饭馆,一边整顿歇息,一边商量对策。
姜凌感觉花轿里的女人和高修关系匪浅,担心其中有诈。
苏季念在天色尚早,便将自己跟狐姒共同经历过的林林总总,已经自己的判断,跟姜凌和牛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