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狠狠的扒了好几口饭,肚子算是有了些垫底的,常玉心心疼的摇摇头,这个女儿从小看到大,怎么说都不听。
常玉心执壶倒了杯水摆在女儿面前,“先喝口水”。
一大口,饮尽。
“月儿挺好的,等会你再去看看她,她现在会笑了,虽然不大爱说话,倒也听话,风儿在教着她呢”。
“那就好啊”。
有爹地,也没有什么不放心的。
不过,玉佛还是替曲月仔细的看过了,毕竟,她那懒人的爹虽有一身的医术,却从来不爱用来治病救人,光是这一点,他们父女俩人是一模一样的。
她——
也不爱拿来治病救人,反正只不过是兴趣所在,学到手就好,用不用,另当别论。
这一日,早膳刚过,玉佛便拿着一只小瓶子,里头盛着三分之一的药水,另一瓶里,是五粒由紫金海棠研制而成的药丸。
服下一粒药丸虽然没有返老还童的药效,也有大半了。其间的药水是一些药屑研成药水而成的。
纤手一伸,将药瓶递至长孙无病面前。
“给”。
“这是什么?”
“药啊”。
药?
他没有感觉哪儿不舒服,不过他还是先接了过来,“玉佛,我的身体并没有不舒服,或者,该让曲月服下”。
“她还是个孩子有什么好服的”。再回复年青就要到孩童时代了,“这是你的份,喝下之后,看看你的灰发有没有可能变黑”。
灰发——
是啊,平时不常照镜子,他倒是很干脆的忘了自己有一头的灰发,活似一个小老头,与岳父大人站在一起,不细瞧,说不定还以为他和岳父大人他更大,更老一些呢。玉佛还如此年青,他站在她的身边,被人误会成父女那可就不好了。
灰发成黑,亦避免不了他大她许多的事实,至少,还能缓和些,自我安慰一下。
“直接喝下去,大概需要半个月,药效才慢慢发挥,就算不会变得很黑,也不会是灰色的”。灰不溜啾的颜色的确不怎么美观呢。
“嗯”。他额着,而后,打开瓶盖,将瓶中的药水一饮而尽,淡淡的,味道有些复杂,用力的吞下去,一张脸差点没有整个的揪起来,老天——这药,还真的不怎么美味。良药苦口,苦点他倒也习惯了,只是这味道,岂是一个怪字了得。“玉佛,这药有些怪怪的”。
“当然怪啊”。不怪的药有什么好的,“紫金海棠和其他几味药材溶和在一起需要好些时间,几种味道再溶在一起,肯定是怪怪的,怪就怪一点,有效果便好”。
没错,很有道理,吃药,就吃个效果。
手扯着发,仔细打量着,一头半白不灰的发,还真是让人尴尬的存在呢。
半个月后,长孙无病的头发还真的由灰转黑,整个人看起来,一下子年经了好几岁。他从小便不常出门,又时不时的卧病在床,能与人群,与太阳接触的机会不多,皮肤白晰,若是没有了那一头碍眼的头发,一看之下,他可是比二弟长孙无我还要年经一些。
或许,紫金海棠的功效,不仅仅是对他的头发有用,连带着对其他方面也不无小补。
。。。。。。。。。。。。。。
唐门门主唐振天震怒,消息传回,二子因柳玉佛不治死亡,与他阴阳两隔。
偌大的大堂,四周却显得有些阴暗,四根极粗的柱子支撑着房屋的整个力量。主位之上,唐振天高居。
两列分布的是唐门的门众。
消息一传回,唐振天当场杀了那个报信的可怜鬼,等着二子的尸首运回来。
如今,二子的紧闭着双眼,没有了呼吸,不能再唤他一声爹,短短几个月,他们便天人永隔,这一笔帐,他一定要记着。
“蓝月教的那个臭女人找到了没有?”发狠的开口,一抬头便拍碎了一张巨大的木椅。
“回门主,属下已经派人一路跟随,相信再过不久,就能将其擒回本门”。唐门左护法警慎小心的道。
唐振天又是一拍掌。
“都是一群废物,连几个女人都对付不了,你们在二少身边的时候,不能好好的保护他,现在他死了,连害他的人都找不到”。他养着这帮人还有什么用。
“请门主息怒”。众人齐跪,惶恐万分。
“息怒?老夫死了儿子还息什么怒,蓝月教的贱女人害他中了毒,柳玉佛尽然不替他医治,眼睁睁的看着他死,好,好——老夫与蓝月教和柳家拭子之仇不共戴天”。
拭子?
不过是不救罢了,人家可没有拭他的子那么严重。
偏有人心里敢想,却没有一个敢在唐振天面前直言的。
唐振天向来深居简出,并不是他不爱在江湖上露面,而是一直在练着唐门极限的武学,没有功夫在江湖上打转。
毒药,暗器——
唐门之最。
他的二个儿子偏都让蓝月教的女人所伤,长子总算有救,二子却无人去救,让他就年纪轻轻的就这么死去。
他唐振天是有恩不一定还,有仇则必报之人。
“吩咐下去,门中之众,分成两股,由左右护法领队,一门找蓝月教的女人,一门上天目山找柳玉佛,老夫随后就到”。
“是,门主”。
柳东泽最近的心情不错,整日笑呵呵的,虽说精舍多了三个人,不过,也好,人多热闹嘛,他也不是特别爱静的人。
妻子不闲,女儿不烦,才是最重要的。
最主要是,玉佛可是一点都没有提要回长孙家,长孙无病那小子也识相得很,好,很好,只要玉佛一直呆在家里,那嫁不嫁的也没有多大的区别。
“爹,你呵呵的傻笑什么”。玉佛瞪大了眼,黑白分明的眼,差点将那只踩在她好不容易发芽药材上的猪脚,“你踩了我的药了了”小手一伸,一推,柳东泽差点一时止不住的向后倒。
还好——
他武功超群,巧力一使,翻身,站稳。
一看,还真的不得了,不知什么时候,踩到玉佛种的药草了,呵呵——好啊,好啊,种得越多越好,玉佛最爱药草,肯定离不开。
“爹没有看到嘛,玉佛,你就不要气嘟嘟的,大不了,爹也种点东西让你去踩,让你去拔?”他讨好的道。
“才不要”。她又不像他。踩死了,上下都分家了,留着也没用,只好拔掉。这些苗子,她倒是不少,不过种草药也要分气候的,错过了季,就得等下一个季。“你去陪娘了”。
“你娘陪着曲风和曲月呢,已经不理我了”。说到这个,柳东泽该哭了,女儿是回家了,妻子却是别人的了。
把曲风和曲月当成自个儿的孩子来疼爱也就算了,他知道玉心有满满的爱心,偶尔发挥一下也无不可。
不过,把自个儿的丈夫也忘得一干二净那就太过份了。
“那你和长孙无病去下棋了”。
下棋?
才不要,跟那小子下棋有什么好玩的,下过几盘,都是那小子赢。
不过,可不是他棋艺差,是他坐不住。
一心向外,才没心思跟他坐个老半天,宁愿陪在玉心和玉佛身边,让他安安静静的不说话,他还更呆得下去。
眸光一闪,一计上心头。柳东泽哥俩好的勾住女婿的肩,“无病啊,你也闲着没事做,不如带着曲风和曲月到处走走,欣赏欣赏这天目山的好景致啊”。
好是好。
只是,他对天目山并不熟悉,不认得路,万一迷了路可怎么办。
他一个人倒好办。
还带着曲风和曲月呢。
“爹,不如这样,我把风儿和月儿带到这儿来一起陪玉佛,你和娘去走走?”。
好好好——
真是再好不过了。
柳东泽满意的直点头,看不出来,这小子还挺识相的,挺知道为人处事的嘛,“来,爹陪你一起去把他们两个带过来”。
“也好”。
玉佛瞪着两个男人的背影,一会像仇敌一样的看谁都不顺眼,一会又好的跟从小一块长大一样。都说女人心,海底针,以她看来,男人心,更是海底针,可怕的很。
谁知道,下一刻会变成什么。
之前米家有言,只让曲风和曲月在精舍住一阵子,过了风头之后会再接他们回米家的,来了之后,常玉心对两个孩子疼入了心,于是便下定决定,让曲风和曲月一直住在精舍,直到他们长大成人。
玉佛已经长大,也已嫁到长孙家为人妇。
就算长孙家再好说话,那也是嫁给了长孙无病,她总是要回长孙家去的,住在精舍里,亦不能日日夜夜。
有了曲风和曲月,也就互相做个伴,不会无聊。
常玉心已经盘算好了,东泽教曲风武学和医术,而她,教曲月养花研茶。
两个孩子身世可怜。
遭遇更让人心酸,他们只有尽心的不让他们回想过去的仇恨,心,被仇恨满占,只想着以后如何为家人报仇。
逝者已逝。
就算报了仇,死了的人,也无法在活过来。而活着的人,却要被这股仇恨缠上一辈子,日夜难安。
人活在世,何其短暂。
米家亦是执相同的意见,曲家再大的事,由他们这些人寻个公道便是,不需要小一辈操心,此事,不关风与月。
孩子,还是开心一些的好。
如曲月一般,忘记过去,才能期盼未来而不是一直回望过去。
第2卷 第71章 忘恩负义
要是有些莫名其妙的人在你的家门前晃来晃去的,即便是再迟钝的人也该有所察觉了,更何况,这家人还不是特别的迟钝。
有危险份子找上门来,自然是有危机意识的。
天目山并非人烟稀少之地,事实上,经常有当地及外地游客到山上一游,柳氏一家自然不会选个风口,人来人往之地隐居,那就不叫隐居了。干脆直接大隐隐于市,隐到临安城里算了,何必为了个隐居之名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能的到这里来的人,不多。
除了偶尔闯进来和一些误打误撞真的找上门来求医的,这会,山下的那伙人怕不是求医的。
“是群什么人哪?他们是想要上山来的吗?”。
柳东泽悄悄的下山探了探底,底下那帮人根本就不需要人盼,身上穿的还是独属于唐门的服饰,这么大个招牌摆在那里,多显眼。
柳东泽并不知道玉佛拒绝治疗唐门的二少爷,回来之后,也没有人觉得有必要把这件事告诉他,反正,无关紧要。
他便理所当然的认为,唐门是上门来谢恩的。
这谢不谢恩的倒是其次,施了恩便不忘报,他可不喜欢不相干的人在他的地盘跑来跑去,跑火了,他的脾气可比玉佛还要厉害。
“唐门的人,在转悠转悠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一副要上不上的样子”。又不是不认识路,柳东泽接过妻子手里的水一口灌个底朝天。
唐门?
常玉心微微一皱眉。“你确定真的是唐门的人?”。
“玉心,我还没有那么老”。柳东泽怪叫,他的眼神好的很,看得清清楚楚,“那么大一堆在那里,瞧得明的很”。
“那就坏了”。常玉心低喃,这会女儿女婿都和曲风和曲月在一块,幸好不在这儿。
“有什么好坏的,上一次玉佛怎么说也治好了他们的少主”。这份情不必记,也不至于记恨。
“你不知道了”。常玉心摇头,“上一次你去为玉佛取药材的时候,唐门的人又来了一次”。
又来一次?
这里开杂货铺的啊,隔三差五的来一次。
“他们动不动的找上门来做什么?找打啊?”
“当然不是”。谁那么闲啊,从四川到天目山,可不是一两个时辰就能到的,“上一次是把他们的二少爷送过来让玉佛救治,结果,因为他们中的是同一种毒,玉佛根本就不想插手,唐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