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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反应真心有些不太对劲,黎雁九心想。
“阿九……”连如夜一边将黎雁九拉到一边,一边小声,“你跟我说实话。是不是……”
黎雁九侧过脸视线下斜:“闯了祸的人想知道什么?”
矮油阿九怎么变得跟他家小娘子一样毒舌了……嘤嘤,连如夜默默扭头垂泪,遂又锲而不舍地转过脸,端出正儿八经的样子:“其实我想同你说说那个刺客的事。”
“等我家臭臭醒了再说。”现在没心情听你说瞎话。
继续帮着帮颜末包扎的老御医客客气气:“黎少主,尊夫人伤势已经稳定,您放心就好,况且这屋中人一多气息闭塞,不宜于病患休息。”
就是说他在这儿其实挺碍事的?黎雁九尴尬。
连如夜暗暗给了那老御医一个大拇指,勾着黎雁九肩膀走到前厅:“你在里边也没用啊,碍手碍脚的。等御医忙完了你再进去陪她不是更好?”
“你这么急着拉我出来到底想说什么?”犀利的眼神。
连如夜摸摸鼻尖:“其实吧,我也知道你家小娘子是谁,那个刺客呢,不出意料也是她‘家’中的人……不过另外有个人,颇为奇怪。”
“谁?”
“一个三四岁的女娃娃,你家小娘子晕过去以前同我说那是她的救命恩人。”连如夜想了想,“我才不信呢,哪里有救命恩人毫发无伤,被救的人一身血的?”
“带我去见见那个孩子。”不管是不是真的是救命恩人,能让她家臭臭在受伤的时候还想着的小娃娃,毕竟没有那么简单。
“我先说好啊,你可别吓着人家小娃娃,”连如夜白了他一眼,“你看看你这张后爹脸。”
“……”真后悔没把他阉了,黎雁九偷偷在自己脸上摸了一把,现在自己看上去真的很可怕么?不行,万一臭臭待会醒了看到他这样会不高兴的吧?
不过显然是他们都把情况想的太过美好了,还没等他们让宫女把叶叶带来,本是信誓旦旦说着伤势稳定的老御医过了半个时辰便煞白了一脸褶子脸慌慌张张地推开了门。
“怎么样了?”
老御医神情严肃,嘴张张合合,忽然拜倒在地:“三皇子恕罪,黎少主恕罪!”
“恕什么罪?刚刚不是说没事的么?!”连如夜也慌了神。
黎雁九反倒是冷静,只有他自己才知道胸口心脏极度不安的疯狂跳动;他扶起老御医,一字一句掷地有声:“您是这个国家最有本事的大夫,一定有办法的。告诉我需要要怎么做?”
老御医抬起头,慌乱的眼神也坚定起来:“黎少主,对寻常人来说,这点失血并不至于危及性命,但是尊夫人体质极寒,身体耗损过大,老夫光用药物无法保证她能够尽快苏醒。但若是今晚不醒,怕是……”
体质极寒?对,她曾经是这样没错,但是她不是说双修后就好了?怎么……
他来不及多想,只知道自己绝对不能够让这种可能发生,他继续重复了一遍,语气较之前急切不少:“要我怎么做?”
“黎少主今晚若是用内力将她心脉护住,加上老夫的药剂,情况乐观的话,能够挺过今晚。”
黎雁九握紧双拳,咬牙:“好。”
当颜末再次睁开眼的时候,只觉得身上除了眼皮还算控制自如意外,其他地方基本都不听了使唤。尤其是肩胛最痛,她真怀疑是不是残了。
幸好还能感知到温暖,让她知道她没死,逃过了一劫。
垂下视线看着那带给她温暖的一处,是她再熟悉不过的手,轻轻地搭在她腰际。
“阿九。”她艰难地扭过头,看着躺在她身侧的他。
才是一夜没见,怎么像是错过了多年一般,他的眼下有着明显的青色。这分从未在他脸上见到过的憔悴,让她很是担心。
“阿九。”她又唤了一声,心想着因为自己的蠢笨惹了祸,定是让他担了一夜的心,定是要好好道歉才是。
偏偏他睡得那么沉,好像是累极了一般。
就这么躺在他身边许久,等到晨光落进了床帐,他才悠悠转醒。
看着他抬起手遮了遮阳光,她小声,带着干涩的嘶哑:“阿九,我醒了。”
“……嗯?”黎雁九有些迷迷糊糊,愣了一愣,忽然弹身而起,“臭臭?!”
起得太急,竟连着咳嗽了几声。
颜末虽说现在脑子里还是浆糊一般,也发现了古怪,抬起手就要拉他:“阿九,你怎么了?”平日的黎雁九哪里会这样弱不禁风?
“……没事,大概是昨天半夜受了些寒,”他捉住她的手放进被窝里,顾左右而言它,“乖,别乱动,大夫说你得躺上几天,对了,是不是饿了?”
“……”颜末直觉他有什么瞒着,此刻却因为身体上的疲惫和肚中的饥饿没力气继续探究,于是只好点头,“想吃肉。”
到底是皇宫中,只要一吩咐下去,不消多时送来了一桌子饭菜。
跟着一起进来的还有一脸羞愧状的连如夜。
“我是来陪吃的。”
颜末这次倒是觉得这次受伤比较大的责任在自己一边,对连如夜也没有什么埋怨。
连如夜见似乎没人理他,小声:“我还没吃饭了。”
黎雁九嘴角一抽:“三皇子请坐。”这次看在这家伙时候又让出寝宫又陪夜的份上就暂时原谅他一下。
连如夜如获大赦,开心地一屁股坐到凳子上就开始布菜:“来来来,妹子,多吃点多吃点,不够哥哥再让人送来哈~”
颜末莫名其妙,黎雁九朝他飞着白眼。
这家伙还真把她当亲妹妹了?虽然这不无可能。
一顿饭吃的没什么波澜,颜末才吃了一半便困倦了想回床睡觉,却在翻开被褥的时候发现了什么,指着锦被上一片血迹:“我吐血了?”
黎雁九脸一黑,连忙对身边的宫女道:“把被子换了。”
遂又态度真诚地同颜末解释那锦被上的血迹被她伤口所染,听的一旁的连如夜嗤之以鼻:“血真多啊血真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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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又等颜末睡下,刚走出门,黎雁九一个眼刀就朝连如夜刮去:“多嘴!”
“哎哎哎?”连如夜晴天霹雳伤心欲绝状,“阿九我可是为你邀功啊~~~”
“邀个屁!”黎雁九揪着他连忙走出老远远离寝宫,“哥要那作甚?!”
连如夜摸了摸下巴,眼神很是不解:“阿九,你昨夜那样子你家小娘子可不知道啊……”
“她不需要知道。”
连如夜真心觉得他脑子坏了:“阿九啊,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昨天强制催动动力的后果是什么?!昨天吐血还算是轻的你知道么?!”
说着脸上也再没有了嬉笑的神色,取而代之的是凝重。
黎雁九很是桀骜地笑了笑:“又不是没吐过。”
在与颜末双修之前也因为功力滞涩的缘故经常在练功的时候吐血好么,不就是吐血么……
“哎,我说,你别装无所谓,”连如夜皱眉,“我知道你家小娘子的身份,全天下的人都知道大祁护国圣女一身纯阴之气,是双修利器,若是在平日,估计你二人行那双修之法好歹就能帮你缓和点内力滞涩的情形,但是她现在这样,我料想你也是不舍得让她受累。”
黎雁九没想到连如夜把这事情前前后后连带着他的想法都琢磨了个清楚,于是不置可否地沉默。
其实他的情形比连如夜想的更要棘手。
本来以为自己在与颜末双修以后功力已经不再滞涩,事实这些日子来的确是这样。但是却没想到会大意中了那淬了九鸢花干毒的毒针。
三天不举什么的反正熬熬也就过去了,他却万万没有想到,除此之外,功力滞涩的情况又一次出现,偏偏现下客观和主观上都没有再次双修的条件。
在昨晚强制催动的那一刻他就准备好了再次被体内横冲直撞的千钧之力再次折磨。
不过就是忍一忍,没事的。
现下他更担心的确是这整个事件中一个个惊人的巧合——
像是环环相套,被人处心积虑地布下,就是为了在她重伤的时候他无力相救,或是救了她,他便再陷囹圄。
不论怎样,都逃不出。真心是阴毒老辣地很。
他眸色微沉:“你昨晚说的那个孩子呢,带我去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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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叶很害怕。
这偌大的房子中空无一人,带她来这里的叔叔一个个都是凶神恶煞,她本以为定是会被揍一顿的。
幸好没有,那头的那个好看的叔叔只不过将她关在了这个院子里。
外面刚刚送来了好吃的,她已经饿了一夜,抓起小点心就忘嘴里塞。才吃了一块,忽然想起了因为她受了伤的姐姐,顿时有些没了胃口。
她不知道为什么娘亲要让她去讲那个姐姐引过来,如果知道会有坏人来的话,她就算哭闹一天都不会去的。
那个姐姐看似来很好,拉着她的手很温暖,而且……她长得同娘亲是那么地像,好像是娘亲拉着她的手一般。
但娘亲却从未那么做。
那个姐姐怎么样了呢,会不会死掉?
坐在院中的石凳上,阳光洒满全身,她却觉得浑身冰凉。
忽然,一抹带着檀香味的气息盈满了她的鼻腔。
“是……是谁?”她害怕这陌生的环境,紧张地看着院门,却忽然呆了。
她愣愣地看着被阳光笼着却仍旧冷清得不似真人的男子,一时说不出话来。
是神仙吗?来救她的神仙吗?
那人一双好看的黑眸本是在她身上轻轻扫过,却忽然冷凝了起来。
“大……大叔……”
那人不知不觉地捏紧了手中的书册,踏进院门,在她面前蹲了下来:“你叫什么名字?”
“……娘亲说不能随便告诉别人名字……”
那人叹了口气,垂了视线,下一瞬,忽然重新看进她眼底:“告诉我,你娘亲叫什么名字?”
她只觉得他的眼睛漂亮地让人晕眩,脑中一下子没有了别的想法,迷迷糊糊地只会照着他问的回答:“骨……骨朵……”
那人身形猛的一僵,半晌长叹了口气,冰冷的唇角竟够起了几分温暖的笑意:“好。那你同我走吧。”
叶叶很犹豫,因为娘亲说跟陌生人走的下场一般不会太好。例如昨天那个姐姐。
但是眼前这个叔叔让她感觉好亲近。
他们说这里是皇宫,皇帝爷爷住的地方,应该不会有坏人的吧?
于是她伸出了手。
作者有话要说:嗷唔~又是量足的一章哟~求评论求收藏~~~话说关于这个叶叶小朋友,我可是有埋了伏笔的哟~咩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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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有大有三就有二
“三皇子;”黎雁九掸了掸身上的薄灰,异色的眸子在空荡荡的屋子里看起来难辨息怒;“我说,你要带我见的人呢?”
“哎?不是……之前的确在的……”连如夜撩起桌布又趴在床底下探头探脑,忽然眸色一凌;站起来指着门外的看守;怒道;“说,你们刚去哪儿了?!”
肯定是这两个家伙见关的是个小娃娃所以掉以轻心玩忽职守!
守卫面面相觑;无语凝噎;他们只不过结伴去了个茅厕顺便蹲坑唠嗑,谁想到这么个小奶娃娃会有这个本事逃出去啊……
“还不承认?”连如夜咬着嘴唇眯了眯眼,一把揪起一个守卫的耳朵;“说不说说不说说不说……”
“三皇子,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