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径过了很久。
展风颂转了一圈回来,并不进帐,而是等在帐外。隐隐约约的能
看见灯影下的浴桶,桶檐上,靠着个脑袋。能想像的出,薛冷玉如今
是多么惬意的泡在水中。
周围一圈士兵都不敢向帐上看一眼,纷纷手持兵器看着正前方的草
原。
展风颂在外等了一时,只着那帐壁上的投影,虽然其实什么也看不
到,却依然觉得心中烦躁不巳。又等了一会,仍不见薛冷玉有动静,
担心她使这么睡了过去,不禁开口道:“冷玉……”
这片声喊,见沉静在自己思绪中的薛冷玉瞬间惊醒。随即打了个
冷战,这水,早已经冷成这样了。
展风颂见那帐上影子被他一喊之后打了个抖,随即逃一般的跳出了
浴桶。不禁嘴上一笑,果然是洗的睡着了。如今才知道水变得冰凉。
冷水……也好,自己是该洗个冷水澡了。
“别进来啊。”薛冷玉听见展风颂在帐外的声音,急忙道。一边
胡乱的擦拭了身子,套上衣服。
“别慌。”展风颂柔声道:“朕不进来。”
没穿衣服的感觉就是不安全,尽管展风颂说他不进来,薛冷玉还是
以最快的速度套上了衣服。转过屏风,拿着毛巾擦了头发,这才定定
的道:“进来吧。”
听见薛冷玉唤他,展风颂这才进了帐。看她早已是穿的整整齐
齐,虽然心里早知道,还是有些失望。不过那笑脸红扑扑的水润一
片,倒也是难得看见。
薛冷玉心里有鬼,看着展风颂的笑容也温和了许多,展风颂楞了
楞,不由道:“怎么了?”
“什么怎么了?”薛冷玉不解。
展风颂笑了道:“这个时候,你应孩是瞪着朕才对,这么今天心情
这么好。”
感觉像是被拆穿一般,薛冷玉脸上顿时有些不自在,咬着唇瞪了展
风颂一眼:“我……我刚才泡的舒服,心里开心,对你笑笑也不行啊?
非要的天天瞪你你舒服?”
“那倒不是。”展风颂笑道:“只是有点受宠若惊。以为是不是
出了什么事情……”
“能出什么事猜?”薛冷玉侧脸擦了头发,躲开他的视线。
这这,以为自己已经磨练的足够心里坚强了,怎么在他面前还是紧
张。生怕是一个不留神,就被他发现了自己的秘密。
展风颂见她那咬着唇笑骂的样子,又是刚刚沐浴过后,只觉妩媚异
常,只看得心都软了一块。
薛冷玉心中有鬼,走在一边侧脸擦着湿发,也没有注意展风颂
脸上神色变幻。
展风颂从来都以为自己是个自制力极强的人,从小到大经历这这些
事情,若是没有极强的自制,如何能忍的这些关卡。自己府中,虽然
妃子妾室也纳了一些,不过大多是走个过场,不想让先皇觉得自己另有
心思,中规中矩的掩人耳目罢了。
展风颂虽然是王子,可是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战场。偶尔的回了王
府,也待不了多久。后来心中有了计较,男女之事对他就更是克制,
一来不愿自己沉浸在其中。二来也不想现在有太多感情,更甚至有了
孩子。
他的地位虽然尊贵,可是处境却是艰险。怕一旦有了心里在意的
事情,使徒增危险。不管对自己也罢,还是对他在意的人,都是种危
险。
隗裕是他们中唯一有宗室的人,可是隗裕的事情,让谁都不愿多
想。
展风颂抿了唇,走到薛冷玉身边,拿过她手中的毛巾,一言不发的
替她擦拭起来。
“恩?”薛冷玉只是楞了一下,也就没动,随他去了。
“冷玉……”展风颂在她身后低低的唤了一声,他的个子比她高
上许多,将她的长发拨在一边擦拭,便露出一段雪白的颈项,刚沫浴
过后,只觉得连着耳边都有淡淡的色泽。瑞泽的仿佛有着淡淡微光一
般。
“冷玉……”展风颂再唤了一声,只觉得下腹一阵热血涌上,深
吸了一口气。用尽了全身的自制力,方才稳着颤抖的手。
便是他再不好女色,这样日思夜想的女子站在面前,还是这么没有
一点防备的就在身前,叫他如何能淡定如昔。沐浴过后的清新药香和女
子身上本来柔柔的香味散发出来闻在展风颂鼻中,不禁的一阵难以压
抑的情愫涌上心头。
“怎么了?”薛冷玉今夜有些被那纸条打乱了心思,加上展风颂
一直以来也只是搂搂抱抱,并没有再过分的接触,也就没有那么时时的
警惕。只当他是有事情要说。
应了两声,没见到他说话,疑惑的回了头,却见那双直直盯着自己
的眼里,明明白白的烧着汹汹烈焰,再是明白不过的表达了身后男人难
以隐忍的渴望。
一声因为过分压抑而溢出的叹息男人的声音,因为欲望有些嘶
哑。
薛冷玉便是此时再有什么心思,也被这一下吓的心慌意乱,转身便
想推开,却是腰上巳经环上了一只强壮的手臂,有些踉跄的退了一
步,身后的男人便也压前了一步。
刚沐浴过的身子,出了一身冷汗。薛冷玉此时已径快要贴上帐篷
的壁,那凉凉的皮贴在脸上,却驱散不了身后的热度。
“别动,朕说了不会逼你”展风颂低头驻薛冷玉颈边,深深的吸
了一口气,压制住体内萌动,然后猛地放了手。
大步走向屏风后面,也不脱衣服,便这么将自己浸进巳经变的冰冷
的水。
冰玲的水让展风颂不由得打了个寒战,那如火欲望也熄了下去。
在水中解了自己衣服扔在地上,便就这么泡着。长长的叹了口气,这
冰一阵火一阵的滋味,还真不好受。
薛冷玉看了展风颂这样,松了一口气,心里却不由的难过。
“展大哥……”薛冷玉的声音,竟然没有生气:“你何必这样
九五至尊,什么样的女人没有。这样让自己只牵绊着一个.还偏
偏是不愿意的一个。不是给彼此增添烦恼?
展风颂在水中放松了冉己,听见薛冷玉的秸,尚有些嘶哑的笑道
:“冷玉……朕知道你是个不爱惹麻烦的人,朕问你,若是只站在理智
的角度,你会选择殊离吗?”
这话问的薛冷玉不由得楞住,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展风颂这话,说的太直接。直直的说到了她的心里。
殊离的麻烦太多,身份太尴尬,而偏偏又是个极忠的人。当初自
己不愿的,便是有朝一日他在李沐和自己之间,会做一个让人心碎的选
择。如今这担心,她虽不愿去想,却依然存在。
如果真的感情可以完全交给理智,那么即使此时此刻,她也该果
断放手,可是……可是想着浮现眼前那淡淡笑意,那一幕幕过往,却
又怎么可能放的开。
展风颂见薛冷玉沉默,知道自己说中了她的心思。略带了一丝苦
笑的道:“你放不下他,朕放不下你,感情的事情,谁又能自己凭理
智做主?你知道吗?那日你被罗十三掳去志后,朕和殊离都找到了那
处,朕那日……放了手让他去寻你,朕这心里……犹如刀割一般……”
早知道……早知道……在石墨
村的时候,便是有些勉强,也不该放了手。至少如今不会横亘着一个
殊离在中间,不会由着别人在她心里生根发芽。
展风颂闭着眼,仰头靠在浴桶壁上。手掌紧紧握着桶壁,竟是生生
将那如许厚的木头,捏出几个深深指印。
如今不忍逼了她,这样近在咫尺,却心在天涯的日子,过的是如何
的辛苦。
听着展风颂言语中那浓浓痛楚,薛冷玉怎么也狠不下心说出那些
绝情的话。沉默半响,感觉头发也干的差不多了,在床里面躺下,幽
幽道:“我先睡了,展大哥……水凉,你也别泡太久。”
想着那水,是自己铣过的。薛冷玉心里一跳,不由得又红了脸。
面对着帐篷壁在床里躺下,强逼着自己闭了眼。
这又怎么能睡着,可是却一动也不敢动。
没有一时,只听见浴桶里一阵水声,展风颂起了身,能想象出蜡烛
映照着的屏风后面,是怎样一副修长完美的身材。
悉悉索索穿上衣服的声音,随即脚步声转过屏风,走进床边。
蜡烛应风而灭,整个帐篷里黑了下去,床边的身影立了好一会,
也不说括,只是平缓的呼吸证明着他的存在。
就在薛冷玉的身子僵的有些疼痛的时候,身边软塌一陷,展风颂
上了床。
薛冷玉的手放在身倒,握着拳。努力平稳着自己的呼吸,却不知
这缓慢的一呼一吸却是暴露了她还在请醒当中。
展风颂的身子平躺在软垫上,随即掀开被子将自己裹了进来。垫
上只有一床被子,他翻了个身向着薛冷玉的方向,又靠近了些,伸手
搂上她的腰。
察觉到身边的身子紧绷着,一声类似叹息的声音响起:“睡吧。
如果……殊离有能力保护你了,而那是,你还没有爱上朕,也许朕会
让你离开。否则……你便恨我一辈子好了。”
此时,是无论如何不可能的。
便是拼着让她恨上一孽子,也不能让她去涉险。
薛冷玉从胸腔缓缓吐出一口积压了许久的气患,眼角湿湿的说不
出话来,这样的展风颂,便是强势如此,又怎么让她去恨。
收紧手臂,将她楼在胸前不容拒绝。泡过给水的身体有种冰谅的
触感,在这初夏的夜晚里,压抑着心中的火热。
这夜大家睡的都迟,早上起来,展风颂是惯了熬夜的人,精神还
好。薛冷玉眼睛,却是明显多了一圈黑色。
展风颂睁眼看子薛冷玉的黑眼圈,不由的笑了出来。
“怎么了?”薛冷玉迷惑的道。伸手摸了摸自己脸上,不觉得有
什么异样,再摸摸头发,也没有什么问题啊。谁睡觉头发不乱,自己
刚睡醒的样子,展风颂也不是看过一两回了。有什么可笑的。
展风颂笑了摇头:“没事。”
抓了抓凌乱的头发,薛冷玉坐起身子,眼睛有些干涩。昨晚两人
便这么静静的躺着,也不说话,也没有什么动作,直到不知道什么时
候慢慢的睡去。
两人起了身,有人送进洗漱的用具,薛冷玉拿了巾帕要洗脸,蹲在
盆边,映着清漱的水,大畔了一声。
展风颂都没问声怎么了,而是非常有心理准备的在等她这一声惊
再是什么情况,女人对容貌总还是在意的。何况像薛冷玉这样的
美女,就算是从来不把长相当做自己的资本,可是一旦出现了瑕疵的时
候,那也不能容忍啊。
薛冷玉对着镜面一般的水,手指不可置信的在眼下扶着,嘴里唠叨
着:“天啊,怎么会有这么深的黑眼圈啊,这么难看,我怎么出去见人
啊?”
展风颂抿嘴一笑:“没关系的,这里除了朕,没会正眼看你。”
在外人眼里,她可是他的女人。谁不要命了,敢盯着她看。
薛冷玉听的心里暗想也是,可是随即皱了皱眉头,这话,怎么听起
来如此的别扭。可是想想,又找不出什么问题,闷闷不乐的洗漱了,
一边道:“什么时候再出发?”
“不急。”展风颂道:“那些流民中有那么多老弱,要好好休息
两天,不然就这么跟着回凉伊,只怕是很多人身体都吃不消。”
怎么开始一刻也不愿耽误,如今却是又一点不急了。
薛冷玉疑惑的看了展风颂,却是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