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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帐篷,只见那着火的地方离这帐子极远,此时火光冲天,将大
半的人都引了过去,叫嚣,喊闹,乱作一团。
薛冷玉恍然:“那火,是你放的。”
宁卿并不杏认,只是拉着薛冷玉低头往前走:“我准备了马停在
边上,一会上了马,我再详细跟你解释。”
这个地方,实在不是说话的地方。
薛冷玉心里一紧:“你烧了什么地方?”
若是因为自己,而使展风颂军队受了重大损失,再死伤了士兵,那
可是心里万万过意不去。
宁聊道:“无关紧要的地方,虽然阵势大些,不会有什么伤亡
的。”
薛冷玉心里稍定了一些,没走片刻,便见一个帐篷后面拴了一匹矫
健黑马。宁卿揽了薛冷玉腰身一托,将她送上马去,自己也随即上
去。
“抱紧我。”宁卿扭头说了这么一句,随即便一抖缰绳。那坐下
黑马如流星一般的跃了出去,竟是没有发出一点声息。
薛冷玉本来只是微微的搭住了他的腰,身下的马一动,整个人便往
前一跄。知道这个时候宁卿自是要全速离开,便也不矫情,急忙的收
紧手臂,这要是被甩掉了下来,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这时环境紧张,宁卿虽然知道薛冷玉心中疑感万千,却是也不能
分心,只是全力的催了马前行。
展风颂可不是楚王那酒囊饭袋,要是被他回国身来追上,薛冷玉
自然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自己一个人就算是可以脱身,可是这时间不等
人,若是不能在短时间内将她带回去,这百年基业,也许就真的毁于一
旦?
而自己寻寻觅觅了这十来年,好不容易的得了这样的消息,好不
容易的给他找到,又岂能不紧张慎重。
却说展风颂,出了帐篷便见远处火光直冲,急急的飞奔了过去,
只见巫平叶藏等人早巳赶到,正指挥着士兵灭火,不由的心里稍微放
松。
“皇上。”见展风颂来了,众人连忙的让出一条路。
“怎么回事?”展风颂道。
叶藏忙道:“马厩不知怎么的走了水,不过势头并不大,只是惊了
一些马匹,已经派人去追了,其他没有什么损失。”
展风颂点了头,今夜难得,全军欢庆,是有些疏忽了。心念一
动:“查出原因了吗?”
叶藏微微压低了声音:“是有人纵火,已经派人去查了。不过并
没有查出楚王余孽。”
展风颂不由的皱了再道:“那是不是那个姓魏的一伙?”
叶藏想了想:“依臣看,不像是。那些人下手毒辣,而这火却是
只点了外圈的马厩一侧,并不是想给我们造成多大的损失,若是他们所
为,定然没有这么留手。”
“恩。”展风颂望了已经基本熄灭的火苗,眸中突然一暗,转身
竟是用了轻功,住自己帐中掠去。
只以为魏大夫一伙人已经被自己悄无声息的全部控制住了,便以为
这事情是未肃清的楚王残部所为,可如今看这火放的却全然不是为了折
损他的势力,方才又想到薛冷玉。
只为了引开他们的注意力,那自然是有别的目的。,
冀行和隗裕见展风颂变色奔回,也不敢怠慢,急急的跟在他身
今夜够乱的了,这要是展风颂再出了什么事情,那真是他们百死
难恕其罪。
几个起落便到了主帐,展风颂脚步片刻都不停,一把掀了帘子,帐
内,却已经是空空荡荡的不见人影。
床榻上,还如刚才走时的那般混乱。
冀行和隗裕皆是神色一变“薛姑娘她……”
展风颂冷了面孔:“传令下去,派人去找。”
“是。”翼行忙应了便要出去。
“等等。”展风颂又道:“找到人带回来即可,千万不要伤了
她。”
翼行楞了一楞:“是,微臣明白。”
翼行领命出去,展风颂走进榻边,低头望了凌乱的床褥,眼前浮现
起那曼妙身姿,心中竟是一阵的无力,便是将她找了回来,又该如何
去面对。
叹了一口气,在床褐边坐下,手抚在被上,只觉得微微的一谅。
只觉得手掌触上一块冰凉质感的东西,展风颂转了头将那东西拾了
起来握在手心。
展风颂手上放的,竟是薛母给的那块小时候被塞在襁褓中的玉
佩。
这事情,也就是在第一次见到薛冷玉的时候,听他们说起过,那
时候还不熟悉,自是没有盯着别人东西看的道理,再后来,这玉便一直
放在了薛冷玉的身上,她没有在意,别人也就连想都想不起来。
想来是刚才的挣扎中,不小心遗失了在床上。
展风颂托着那玉佩,只觉得流光溢彩不可方物,这竟是块如此晶
莹剔透的美玉。便犹如那俏丽的女子。
展风颂心里有些伤感,触景伤情,不禁看的那玉佩,有些痴了。
再看一眼,心中某处猛地一惊,站起了身:“隗裕。”
“是。”隗裕见展风颂情绪低落也不敢出声,便垂手站在一
边,直到听得展风颂唤他,方才应道。
“你看这玉……”展风颂平托了那玉,眼中神色神色有些凌厉。
隗裕定睛看了,吐出声音里,竟然是有些颤抖的:“皇上……这
是……”
展风颂将那玉在手中握的紧紧:“冷玉一个山村女子,竟然能有
如此魄力胸襟,能有那样的镇定和手段,果然不是常人。”
隗裕道:“薛姑娘自己,只怕是也不知道。”
“不妨。”展风颂眯眼一笑:“替朕淮备聘礼,去向幕渊女皇提
亲,朕要她的长公主为后。”
隗裕楞了一楞:“皇上,这样……”
展风颂面色淡然:“有了这玉,便是要她半壁江山,只怕暮渊女皇
也不得不答应,何况,只是两国的朕姻。这对她,也无坏处。”
“是。”隗裕低头应了。心里无奈,这事情,只怕是纠缠不休
展风颂得知了这样一个惊天消息。薛冷玉那边,却还尚在云雾之
间,见宁卿纵马疾驰不敢有半点缓和,她便也不敢说话,虽然心中有诸
般疑问却也不急在一时。
还从来没有在如此疾奔的马上坐过,薛冷玉紧搂着宁卿柔软的腰
身,两手在他身前相握,生怕自己一时不慎便掉了下去。
宁卿又如何不怕,虽然不得不策马疾奔,却是一手挽了僵绳,另一
只手按在她相握的手腕上。开始的时候,薛冷玉还略有迟疑,可是却
很快发现他绝没有其他想法,只是单钝的此时情形紧急,怕是她有什么
不安全,便也就由着他握住。安全面前,却是没有那么多矫揉造作。
人家冒着如此危险来救你,难道还计较什么男女授受不亲?
也不知奔了多久,也不知奔了多远,薛冷玉只觉得手臂都有些麻木
了,终于忍不住试探着道:“宁公子……”
“叫我名字便好。”宁卿道。宁公子这样称呼,他如何受得起。
薛冷玉不明就里,便道:“宁脚,你怎么来了?”
宁卿这人,虽然也相处了一段日子,可一直的感觉却是冷淡的很。
不像展风颂那样的温和阳光,也不想殊离那样的冷漠冷酷。他的冷
淡,是种非常有礼貌的拒绝。何况关系也并不多密切,所以薛冷玉对
他,也不过是相识而巳,并没有太多接触。
宁卿不答,马转过一道急弯,稍微的放缓和了步伐,这一阵疾奔,
离展风颂的营地,少说也有了几十里路。
此时巳是出了草原,没有进城,薛冷玉并不知道宁卿走的是什么路
线,只是觉得这一路树木多了起来,似乎是进了一片树林。
宁卿让马
在林子里停下了脚步,放开薛冷玉的手,先是自己下了马,随即将她
抱了下来。
薛冷玉踩上实地,心里顿时安稳了许多,再看宁卿那张陌生的脸,
怎么都觉得心里不踏实,这样的黑灯瞎火的陌生地方,再跟这样一张没
有一点熟悉的脸面对面,实在没有什么安全感。
宁卿看了薛冷玉的神色,心里明白,笑了一笑,背过身去,在脸
上不知怎么的抹了,再转过来,又成了那样倾国倾城的面孔。
当真是变魔术一般的神奇,在薛冷玉的惊诧中,宁卿并不急着解
释,而是在马屁股上大力的拍了一掌,马匹吃痛,嘶鸣了一声伎朝外奔
“马匹目标太大。”宁卿道:“穿过这林子,那边便是一个小镇。
等到了那镇子,有我们的人手在那边,到时替你改了容貌,我们再
走。
看了这是预谋已久的了,薛冷玉快被无数的问号砸死,仰了头正要
问这是为什么,宁脚手臂一舒一手,竟是搂着她腰将她揽进了自己怀里。
这动作来的太快,薛冷玉还来不及转过神来,身子便被紧紧压在
他怀里,一手扯松了她外袍衣带,再放开,便自她肩上将外袍拉开。
肩上一凉,薛冷玉根本想不到宁卿会忽有此举,呆了一呆,肩上
巳是一片冰谅,他的手掌,抚在她肩上,一冷一热。
薛冷玉心里大骇,用力挣了出来,心中火起,想也不想便是一个耳
光挥了过去,只听一声清脆响声,这一巴掌打的正中,宁卿的脸稍微
偏了一偏,很快的又转过来看着她。只是搂着她的手臂,却是松了开
来。
白哲面上,顿时浮现出一片红晕。
他的肤色,在男子中本就显得白皙,薛冷玉这一个耳光虽然力气
并不多大,可却是惊骇之下也并不轻。
薛冷玉一掌打出,退了一步,飞快的拉起自己肩上衣服紧紧裹着,
怒瞪了宁卿,却是说不出话来。
宁卿此时的神色,却似在努力抑制这自己的情绪激动。直直瞪着
薛冷玉的眼,有惊喜,有不可置疑,看的薛冷玉心里发毛,不知该说什
么才好。
宁卿终于回过神未长长呼出一口气,又再伸手,在她要挪步子之
静将她卷回怀里。却在她的挣扎中轻轻叹息道:“彩儿,我终于找到
你了。”
“彩儿?”薛冷玉楞了一楞,随即停止了乱动。宁卿这一声叹息,
实在是太过哀伤沉重。他的手臂虽然不可逃避的搂着薛冷玉的腰背,可
却只是紧紧的将她按在怀里,那感觉……
薛冷玉心中猛地一动,想到他刚才迫不及待的拉开衣服看自己的肩
上,不禁的声音一颤:“宁卿,该不是……”
“是的。”宁卿将下巴抵在她头顶柔顺的发上:“真是踏破铁鞋
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们认识了这么久,我在倾国倾城也见了
多少女子,却怎么都没想到要我的那个人,竟然会是你。要不是你失
踪之后,我派人去照顾了薛大叔他们,从他口中无疑得知你并不是他
家亲生的女儿,我还真是没有想到这事情竟然是那么巧合。”
“爹和娘怎么样了?”薛冷玉忙道。
虽然展风颂说是替她留了消息,可是见不到人毕竟心里不安。
“都没事。”宁卿并不愿意放开她,只是道:“我听薛大妈说了
收养你的时间,正好和你失踪的时间极为吻合,便心里生了疑虑,又在
薛家找到了他们尚留着你幼时穿的家物,便片刻也不敢耽误的赶来了。
幸好……你没事。”
宁卿的怀抱紧的有些让人窒息,薛冷玉稍微动了动想要离开。
可是却能理解他寻见自己多年不见的亲人,这是怎么样的激动与欣
喜,也不好动作太明显。
这男人,毕竟和这身子有着血脉相连的关系。宁可可的灵魂,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