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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身为大夫,看惯了世人在临死前的痛苦与挣扎,但是这个女人却平静的好像只是要去远方踏青,没有悲伤,没有难过,甚至也没有遗憾。
是啊,与南岳皇上有过一场轰轰烈烈的爱,有过风光,也有过困苦,有过欢笑,也有过悲伤。
虽然他不太明白死过两次的人,是否对生命的见解会有所不同,但是他只知道……也不知为何,忽然有那么一点点的私心,不太想让这个女人就这么死了。
但是,心里虽然是这样想,可是很多事情已经不是人能够做主的了,一切的一切,都只有天能注定。
想到这里,青叶缓缓的摇了摇头。
就在这个时候,门口多出来一些问安的声音,然后青叶说道,“那个呆。子来看你了,不想让他最后这一日将你看成病人,就多笑笑吧。他对你的笑,似乎最没辙。”
在一番调侃过后,青叶便要转身离开,可就在刚一动弹的时候,他却好像想到了什么,于是回头说道,“我忽然想起来,好像从没有给你把过脉。”
“一个将死之人,把脉又没有用。”慕晴虽在说笑,但还是静静的将手探出,放在了青叶的面前。
青叶扯唇,然后握着她的手,放在了一旁的小枕之上。
在连按了几下后,青叶的脸上忽然起了些许的疑惑之色,仿佛是在寻找着什么那般,又在几个地方按。
“怎么?我的脉搏都没了吗?”慕晴也微微愣住,似是觉得有些奇妙。
“等等。”青叶缓缓蹙眉,垂下的眼眸中透露着一缕疑惑,“为什么脉搏这么奇特。”
当青叶将手收回后,依旧是愁眉不展,但还没等青叶了解更多的事时,东方楚晏便进了门,一见到青叶正与慕晴有着“肌肤之亲”,一张俊脸上不由的多了些不悦。
“啧。”青叶闷。哼,然后缓缓起了身,对着慕晴说,“那你们先聊,我忽然想到一件事,容我告退。”
青叶说罢,便从东方楚晏身边擦肩而过,可在离开。房门的时候,他的脸上依旧带着一缕疑惑,甚至会时不时的看向自己的指尖,仿佛是当真在想着什么。
送走了青叶,东方楚晏的脸上才再度挂起了一丝丝的笑容,然后缓步来到了慕晴身边,看到了她手边的药碗后,不由的蹙起眉头问,“为何要喝药?”
慕晴看了看手中的药,然后轻轻转动了下。药底的残余,然后半开玩笑的说,“因为想让脸色好看一些,这样不是可以一直容颜不衰吗?”
“你又岂会有容颜不好的时候。”东方楚晏说罢,便坐在了椅子上。
而后的一个时辰,东方楚晏便开始滔滔不绝的与苏慕晴讲着他是如何处理内政的,时而慕晴也会指点一二,使得东方楚晏愈发的敬佩慕晴的内政之法。
然而就在说到一般的时候,慕枫忽然火烧火燎的跑入了暖阳殿中。
在看到东方楚晏与苏慕晴聊的正好事,他原本想说的话便马上吞了回去,然后悄悄进了步子,说,“王上,奴才有事相禀。”
“说。”东方楚晏言简意赅的说,但见慕枫脸色有些不好,于是便对慕晴寒暄了几句,然后带着慕枫来到了院外。直到这时,慕枫才附在东方楚晏耳畔说了几句话,使得东方楚晏的眼瞳陡然收缩了一下,然后露出了一抹看不透的笑。
“早就知道会这样。”东方楚晏冷冷而道,随后压低声音道,“北堂风终于耐不住了,既然南岳先行出兵,那我晋国也不用再找什么名义了。即刻告诉城中大将,孤王要亲自会会那只狐狸。”
说罢,他便冷哼一声,甩开袖子向着自己的宫殿而走,而慕枫也即刻按照东方楚晏的话去召唤城中大将。
可却不知,此时此刻,在暖阳殿的后面,慕晴正紧紧贴着墙壁,脸色苍白的站在那里,而方才东方楚晏与慕枫的话,也一字不落的听入耳中。
她垂下眼眸,呼吸也开始变得有些紊乱,而袖中被攥起的指尖也愈发的紧。
为什么南岳会来攻打晋国,没有名义的发动征战,那便是不被百姓所推举,如此冷静聪慧的北堂风,又岂会如此……
那么一切的一切,就只有一个可能性。
慕晴猛的倒吸口气,一下子坐倒在了地上。
北堂风他知道了。
她来晋国的理由北堂风一定全部都知道了。
是因为她,是因为她,又是因为她才让北堂风陷入如此险境。
“不行,要阻止……现在蓝瑶儿身后之人未名,南岳与晋国绝对不能交战,否则很有可能祸起萧墙。”在低喃了这句话后,慕晴蓦然起身,然后随便披了件外袍便要出门,可就在这一瞬,她忽然一阵晕眩,使得她步子不稳重重的跌在了地上,甚至碰伤了额角。
慕晴深深的吸着气,用指尖轻轻抚过头上的伤处,随后干脆用袖口将遮掩视线的血液抹去,然后重新扶着桌子起来。
当再度站稳后,慕晴便再一次的低头看向自己的手心。
看来,她的时间已经快到了……
但是不行,还不行……至少,让她做完这最后一件事。
慕晴想罢,便起身向着屋外走去,长发被风扬起,撩动了一丝淡淡的冷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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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岳、晋国交界处。
以左寻在先头的南岳三十万大军已经渐渐靠近了晋国之地,身骑战马的北堂风也已然与平日里坐朝时候的样子截然不同,透露着一种不可一世的威严之感。
因为或许很多人都不知道,北堂风在被先皇冷落的那段时间,一直将他放在了边关驻守,以至于比起内政,战场更是他的天下。
当左寻逐渐停在了界限之处后,便缓缓的停下了步子,然后向着后面让开了一条道。
很快,北堂风坐下黑马便踏着与他一样凛然高傲的步伐,稳稳向前而走。
当他站在最前面的那时,他们所在的地面忽然开始传来震动之声。
北堂风闭上眼眸,静静的感受着迎面吹来的冷风,而当他蓦然抬开眼眸的那一刻,自晋国方向正有着不亚于他们数量的骑兵急速的向着他们这边冲来。
而在那万人之前,便是一身蓝色冰甲衣装的东方楚晏,他似也带了一种不知名的怒意。
北堂风眯住眼,然后狠狠咬动了下唇。瓣。
“来得正好!”北堂风低语,而后从腰间拔。出了随身长剑,先是直指苍天,而后一下便使之垂落,顿时便剑尖冲向东方楚晏,然后北堂风便勾动了下唇角,猛的大喊,“给朕踏平晋国!”
在他这声低喊下,身后早已压抑了很久的士兵高声应喝,声音震动山河。
而后北堂风忽然紧。夹身下黑马,向前冲去,身后三十万大军亦向前跟去。
在另一面,东方楚晏也举起长剑,大喝一声,“扫平南岳!”
紧接着,在他身后的兵将亦随之大喊。
当北堂风与东方楚晏均带着足以踏平一切的万人大军正面冲来之后,他与他,终于第一次交锋。
这一次,北堂风终是看清这个东方楚晏的脸,而东方楚晏亦不用再在他面前有任何的遮掩。
一时间,刀光四起,将交锋之战推向了最高。潮。
而这一场战役,定会被载入史册,因为这是历史上罕见的王者对决!
这一刻,周围厮杀声无数,连天上都被压上了一层阴郁。
“原来你就是东方楚晏,朕早该将你斩立决!”北堂风狠声而说,同时将长剑扫过,险些碰到了东方楚晏的脖颈。
而东方楚晏亦是敏捷的向后仰倒,避开了关键一击,然后道,“你还真要感谢孤王,不然你南岳现在可是穷困潦倒!”
“那还真是多谢了!”北堂风一句话落,又是狠狠的一击,使得东方楚晏略微有些被动。
东方楚晏咬住牙,猛的将长剑向前顶去,其力道之大,将北堂风身下的骏马也推离了几步。
“若是你现在把苏慕晴还给朕,朕还能再给你一次活的机会。”北堂风冷声而道,将手上的长剑狠狠甩下,剑尖朝下,多了一份绝不退让的决心。
对面东方楚晏却也冷声而笑,将长剑亦向下甩去,“孤王不仅不会给,还会择日迎娶!”
“那就别怪朕让你当一次,亡国之君了!”
“是谁亡国,犹未可知!”
在两人说完之际,便同时又夹紧了身下的马,然后狠狠的冲向对方,势均力敌的马战,绝不退让的君王,将这满场的厮杀再度推向异常无法压制的亢奋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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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就在城外已经成为了两国战场的时候,皇城中的慕晴正牵着一匹从内监那里要来的马,准备从北门而出赶去界限之地。
就在要离开的一霎,青叶忽然强硬的拉住了她手上的缰绳,然后道,“你知道你现在在做什么吗?!”
“我当然知道。”慕晴蹙眉,然后用力想要将缰绳抽回,可是却还是被青叶硬生生的夺过,并低头看着苏慕晴道,“你还有多少时限你自己感觉不到吗?若是你这时候出去,怕是连个全尸都没有,安安静静的离开不是更好?”
“那我……”慕晴说到此,忽然抬眸看向青叶,然后一字一字说,“死不瞑目。”
说罢,她便再度将缰绳抽回,静静的向着城外走去。
身后的青叶似是被她最后的那句话刺入了心底,仿佛在很久很久之前,也有一个同样的女子,对他说过这句话。
“别人的事就那么重要吗?!”青叶忽然低喊,然后狠狠的看向慕晴,“你不过是一缕残魂,你本就不属于这个地方,而你今日看到的一切也都将会成为历史。你认识的每一个人都总有一天会死,如此这般,你静静的在一旁看着不好吗?!”
慕晴顿住足,然后缓缓的扬动了唇,“可惜,我已经分不清自己究竟是过去的我,还是现在的我。我只知道……”
慕晴说到此,静静的回眸对着青叶露出了一抹淡笑,“南岳与晋,在地理上,本应是同盟之国,决不能因为我,因为这一缕残魂,而变成永远解不开死结的仇国。如你所说,我本就是一缕残魂,生死无异,但在这两个国中,还有很多很多的人,会活的很长很长,就算他们总有一天会死……但是至少,不是现在。”
“你要怎么阻止?那两个男人都已经疯了。”青叶冷哼。
“那,就用疯子的方法来阻止。”慕晴淡笑,而后便转过身子继续前行。
青叶终是深深舒了一口气,从腰间拿出一粒药丸,然后快步上前又拉住了慕晴的马缰,而后将这粒药丸放在慕晴的面前道,“走之前,把这个吃了。”
慕晴微微一怔,低头看向那药丸,似是有些不解。
“这……是你说的,在你死后,相貌不至凄惨的驻颜之药。”青叶勾唇,还没等慕晴接过,便先一步塞入了她的口中,然后说,“如果要死了,就把你的两只手放在小腹上,否则你可能当真会魂飞魄散。”
青叶若有似无的说着,然后便伸过手,扶着慕晴道,“我扶你上马,处理好手头的事,我也会去看看。”
“谢谢你的驻颜药。”慕晴微微淡笑,然后扶着青叶的手,一步跨向马背。
而后,她最后回头看了青叶一眼,深深的说道,“能在最后还认识一个朋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