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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站在离她不远的距离之时,慕晴才稍稍停了步子,接着月下的明亮,她用着轻缓的声音说着,“相识一场,如今要走,可以让本宫为你送行吗?”
一句轻柔的话语,仿佛瞬间击溃了眼前之人所有的防线。
思雪安静的站在原地,任由冷风将她身上的衣衫凌。乱的吹起,她握紧了双拳,颤抖的用着力。
当那阵夹杂着凛然的风,骤然停下的一瞬,思雪忽的转身,就是这样,重重的跪在了地上,跪在了慕晴面前。
她低着头,浑身不停的颤抖,仿佛是在忍耐着一种极度的痛苦。
“皇……皇后娘娘……”思雪启口,断断续续的唤着,而后将头更是一下子磕在地上,任由那颗颗湿。润顺着脸颊,坠落在了冰冷的面上,深入其中,印湿。了一片。
“思雪,别哭。”慕晴淡淡的说,便是连自己的声音都带了些许的颤抖,而后她也半跪在了地上,亲自将思雪的上身扶起。
当她看到思雪那已经染了血的额头,她那倾城的眸中,不由得闪动了些许痛。
而后她从怀里,掏出了一块雪色丝绢,一边轻轻为思雪擦去伤旁的肮脏,一边用着轻缓而带了些颤的声音说,“就算被人欺负,都绝不掉眼泪的人儿,现在,也不应该哭。”
说着,慕晴便用自己的柔荑,缓缓下移,搭放在了思雪的眼上,让每一颗即将滑落的湿。润,全部渗透她的肌肤,再也没有落下一滴。
听了慕晴的话,思雪便又一次的将双拳紧握,深深的吸着气,仿佛是想将满心的伤痛尽数收回,在一种用力的咬牙后,她便用已经有些粗糙的指尖,轻轻抓。住了慕晴的手,将她的指,缓缓拉下。
而后思雪仿佛是用尽了力气那般,拼命的扯出一丝笑,带着一种极为沉重的笑容。
“奴婢……听皇后娘娘的话……以后,再也不哭……再也不哭……”
“这才是好孩子。”慕晴听后,缓缓的笑了,温柔的扫过她额角的发,随后落下视线,静静的凝视着思雪,“在你心里,是否曾恨过本宫?”
思雪摇头,而后轻轻。握住慕晴那温暖的指,“思雪虽然背叛皇后,却是被柳相国威胁所至。皇后娘娘是第一个将思雪当做真真正正的人看待的,那日对酒,字字出自思雪真心,思雪永远不会忘记娘娘大恩!”
思雪说罢,又想给慕晴磕头,却被慕晴稍一用力给拦了回来,而后她望着思雪,轻轻摇了摇头。
“当你告诉本宫,倘若本宫真的死去,你便会追随而来。或许只是为了这一句话,让本宫决定,无论你最后是否真的背叛本宫,本宫都会好好记得你。因为……对本宫说这句话的人,你也是第一个。”
思雪听后,先是愣住,双。唇颤抖不已,随后忽然向前,紧紧的抱住了慕晴,一张俊俏的小。脸早已哭的通红不堪。
“娘娘……对不起……娘娘……对不起……娘娘……思雪对不起你……”
这一刻,思雪再也控制不了自己,大声的哭了出来,哭的像个孩子那般。
慕晴垂了眸,也缓缓探出指尖,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便将身前的思雪也紧紧拥住,而后在她耳畔,淡淡的说,“你本性为善,只是被迫卷入这肮脏的泥潭,听本宫最后一句,如果出了宫,便不要再回头,永远不要再回来。”
思雪听后,重重的点了下头,当她紧闭双眼的那一刻,眸上所有的湿。润,都化为了晶莹,顺着脸庞留下。
只有这一次,只有这一次,再哭一回……以后,一定会好好听娘娘的话,永远都不再哭。
在感觉到思雪点头后,慕晴便将思雪缓缓拉开,望着她那哭花的小。脸,侧头微看,当看到那易容的接缝时,她先是回望了下有些的胆怯的思雪,便抿住唇,忽然用了力,将那张已经破损不堪的人皮面具一下揭开。
当一张带着几道疤痕的陌生的脸庞出现在慕晴的眼中时,那倾城的瞳,倏然收缩。
思雪一见,立刻用双手捂住脸,拼命的躲闪着,“皇后娘娘,不要看,思雪不想让娘娘看到这张丑陋的脸。”
慕晴静静的望着眼前女子,手中的面具慢慢的放在了地上,随后她只是浅淡的勾了唇,而后缓缓拉开了思雪的手,虽然在中途她几次想要再拿回,却终是被慕晴强硬的拉下。
这一刻,慕晴平静地望着眼前那张满是伤痕的脸,在她倾城的眸中,不由的闪动着一缕不舍,随后她将思雪的脸拌过,使得她看向自己。
而后,她静静的说着,“你不是任何人的替代品,更不是茗雪。你只是你,思雪,世上独一无二。”
风起,将思雪额角碎落的发丝缓缓吹动,时而扫过她脸畔的伤痕,带了些许寂寥,而后她望着慕晴,重重的点了头。
看到思雪听了她的言语,慕晴才微微松了口气。
人一生,最可悲的事,就是永远代替别人而活。
这皇宫之中,人人都带着几层面具,痛苦,而悲凉。
若是能从这里走出去,就要为自己而活了。
这时,旁边的太监终是来到两人跟前,低声在慕晴耳边说,“娘娘,时候差不多了,该送思雪姑娘出宫了。”
慕晴点头,而后在太监的搀扶下站起了身。她侧头,低声问想小太监,“皇上将思雪,送去了何处?”
小太监回道,“回娘娘的话,皇上将思雪送去南城做工。”
慕晴听后,微微的点了头,倾城的脸上带了些无法看透的神情。
或许,这就是因果。
柳相国只手遮天,迫。害思雪一家,又荼害百姓,所以最后不得善终。
而思雪即使被。迫,也终究曾为柳相国,使得多少南城百姓饿死街头,所以注定要在南城,还了自己的债。
政。治阴险,皇权无奈,即使是为大局,也不免满手鲜血。
她苏慕晴,或许也有一天,要为自己还清罪孽。
慕晴深吸口气,便将脸上所有的情绪敛住,将头上的一个小发钗摘下,放在了太监手上,道,“路上,多加照顾。”
太监们谢恩,便上前扶还跪在地上的思雪。
而后,思雪便像方才那般,被太监们围在中间,一步一步的送走。
慕晴静静的在后面看着,似是想将这终于从这皇宫牢笼中逃脱的女子目送直至她完全的离开。
然而思雪就在即将离门的一刻,她却好像忽然想到了什么那般,蓦然回头,对着慕晴大喊,“皇后娘娘,信……有一封信!”
慕晴眸子一颤,即刻跟去了思雪身边,忽的拉住小太监的胳膊,道,“再等一下!”
说罢,她便看向思雪,“还有什么……要和本宫说的吗?”
思雪看看周围,而后抬起头,从怀里掏出一封信,交在慕晴手里,低声道,“这是原本加在黑色账簿里的信,当是别人写给相国的。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思雪无以为报,这个……给娘娘。娘娘在宫中……万事小心。”
“思……”慕晴启口,见思雪再也没回头的离开了宫里,便长长的舒乐口气,望着她的身影,淡淡的说了句,“你也是……保重。”
在这句话消失之际,那位思雪开启的大门,便缓缓的关上了,仿佛是一道无法跨越的鸿沟那般,将慕晴与思雪,隔在了这皇宫的内和外。
此时,慕晴独自一人站在这冰冷而厚重的皇宫中,抬头望向那漫无边际的天空。
离不开,逃不掉,只有她一次一次的将别人送离,而她……或许永远都要被困在这个,冰冷的地方。
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慕晴便将眸子垂下,换上了一层与方才截然不同的严肃与慑然,而后将那思雪离宫前给她的信放在手里微微看了眼。
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果然……暗处有黄雀,将柳家托到她的面前吗?
不过雾散了,后面的人,也快走出来了。
慕晴咬唇,忽的眯住眼,而后将那信塞回怀中,转身向着与那自由之地完全相反的地方走去。
暴乱已然平息。
但她的战场,似乎还硝烟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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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殿。
慕晴独自一人走回,一路上仿佛都在做着沉思,终于等到踏入正房大门,当她用双手将那门重重关上之际,她长叹一口气,靠在门前若有所思。
先前她就一直觉得,柳家背后定有人在故意挑唆她这皇后和柳家的关系。
在数月前那火烧筱月殿的时候,她就感觉定是有人给柳惠蓉支招,但这个人偏偏又不是柳相国,而且就手腕来看,又与柳相国并非一个路数。
“究竟是谁呢……”慕晴眯眸,陷入沉思。
半响,她便从怀里将方才思雪给她的那封信拿出。
此封信外,一字没有,空白封装。
慕晴蹙眉,又反复看了看。
没有写亲启,说明是亲手或者派人直接送到本人手里的。
代人送信暂且不说。
若是亲手,又没有交谈信上内容,反而提交信件。
说明这个给信之人,不方便在外人面前说道交谈信上内容,更是不方便让人知道与相国关系如何。
想到这里,慕晴便点了头,而后将信从里面拿出。
很快,便有很多娟秀小字映在了慕晴眼帘,让她的眸子顿时一颤。
竟是女子的字迹?
这女子,究竟是……
想着,慕晴便进一步的看这信上内容,可上面通篇都是伤春悲秋的诗句,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
“是真的什么都没有,还是暗藏玄机?”慕晴自喃,又将这封信放在鼻下闻了闻,顿时飘来一阵清新脱俗的香气。
似乎,在什么地方,闻到过这股淡淡的气味。
慕晴摇摇头,一时倒也想不起来。
不过既然卡在了这里,硬想也没有用,或许休息休息便会思路大开。
于是她便将这封信又塞回怀中,准备带回凤阳宫,待晚些时候,再琢磨琢磨。
然,就在慕晴用力的抻了懒腰,准备窝在这偌大的龙榻上,好好的补一个觉时,一转眼便见到那架子上完整搭好的龙袍,于是步子放了缓,有些发了呆。
方才的自己,是不是当真有些过分了?
北堂风明明费了很大的力气帮了自己,就因为几句口舌,便将他这位某种意义上的救命恩人,从房里轰了出去,而且还公然把被子丢给他。
“刚才听到,是去了飞霜殿吧……”慕晴喃喃自语,好像是在北堂风临走前听到了一耳朵,于是此刻她便有些犹豫的躺在床。上左右翻滚。
是不是该去探望下这流离失所的皇上,然后将床榻让给他,自己回凤阳宫?
想到这里,慕晴忽然将埋在被中的倾城小。脸抬起,蹙着眉自喃,“现在就示弱,以后这只狐狸会不会得寸进尺?”
语毕,慕晴又是一阵烦躁,然而很快,她便坐起了身子,有些没耐性的用手心打了下这床边。
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了,弄得像是个邻家小妹一样。
慕晴将一张小。脸一下皱起,而后像是做了某种决定一般,拿起旁边挂着的另一件稍厚的衣服。
恩将仇报不是她苏慕晴的作风,多少……看看他的情况,给他盖件衣服好了。
当慕晴看起来像是在心里将自己说服后,便恢复了先前的精气神,踏着轻步向着门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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飞霜殿。
自从慕晴硬闯一次且又办了太监进来过一次之后,外面的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