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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过一会儿,又来了很多宫廷侍卫,在看到水中缓缓浮动的东西后,也蓦然失色,纷纷上前打捞。
就在这时,站在一旁有些惊恐的望着池边的小太监忽然看到了石头上的一封信,在反复思量后,他弯了腰将那信件拿起,偷着看了眼里面的内容。
顿时间,他倒抽了口气,左右看看,在发现此时所有人注意力都在池水中后,他便咬了牙,紧忙将信件揣入怀中,迅速的向着另一方跑去。
“柳惠蓉……”终于跑来了后花园的慕晴在看到很多人在打捞水中的人时,惊的张了唇,她紧紧握住拳,紧忙向着前方跑去。
就在这一刻,那匆匆离开的小太监与面向自己方向跑来的苏慕晴擦肩而过,之后再没有任何交集,唯有夜风撩起,扬动了她凌。乱的发丝。
在快到池边的时候,慕晴缓缓放慢了步子,焦急的看着即将打捞起的人,心中不停的在祈祷。
她时而走到这边,时而来到那边,都只是想尽快看清这死去之人的容貌。
“呀……这个不是……”当白衣之人被捞起,并横放在地上的那一刻,一个侍卫惊的呼出了声。
慕晴听后,拨开两边挡住的人,迅速上了前,当同那侍卫一样看到了那已经被泡的有些发肿的脸庞时,她忽的怔在了那里,仿佛失去了一切思考。
“最后还是……没有相信我……”慕晴淡淡的念着,仿佛方才始终绷紧的神经,瞬间松开,使得她全身的力气顿时抽离。
她借着月光,静静的望着眼前的女子,望着在今日早些时候,还会害怕,会生气,会哭,会笑的清丽女人。
此时,不过是一个,被水泡的开始发肿,甚至过不了多久就会腐臭,发烂的尸体。
苏慕晴,你等着,总有一天,我会……
苏慕晴,我还可以活吗,我还可以……
苏慕晴,明日,我一定会想起来,我,等着你……
慕晴紧紧。咬唇,捏着明黄色圣旨的指尖,缓缓的用着力,几乎让她的指尖,都泛了白。
“这是被打入冷宫的柳惠蓉吧。”
“都泡成这样了,不然直接处理了?”
“反正肯定是从天上摔到地上受不了了,所以自己跳河了吧……”
“呵……活该,生前大伙谁没受过她的气,死了活该……”
“是啊,死得好……”
周围,时而传来侍卫们和围观的太监们的窃窃私语,染在空气中,充满了污浊。
慕晴垂着眼眸,沉默着,似是过了很久很久,才苍白的抿住了唇。
她探出指尖,先是犹豫了一下,随后将柳惠蓉那依旧睁着的眼睛,轻轻掩上。
“来,搭把手,把这女人处理了吧,不然便臭了不好弄。”一个侍卫说道,紧接着,就带了几个人,想要将柳惠蓉的身子抬走,而后在后面对着慕晴说,“你是……哪个宫的?不然,先离开一下,我们要……”
“闭嘴。”慕晴开口,打断了说话的人,而后缓缓起身,终是将身子转过,却在这一霎,使得所有人都惊的说不出话。
“皇后娘娘!”侍卫们纷纷一惊,随即半跪在地上,大喊,“属下不知是皇后娘娘,请皇后娘娘赎罪!”
“没关系……”慕晴垂着眸,淡淡而道。
“娘娘,这里污秽,而且刚刚有了不祥之事,还请娘娘回宫,让属下将这冷宫女子埋了。”侍卫又道。
“冷宫女子?”慕晴轻喃,将手上的圣旨缓缓拿起,蓦然撑开,而后用着带了些怒意,且充满了忍耐的声音,一字一字的念,“奉天承运,皇帝诏曰。柳惠蓉……恢复贵妃之位,即刻……回清……音宫……”
当慕晴念完之际,所有的侍卫都是一惊,而后将头压的更低。
慕晴咬唇,将圣旨缓缓收回,“躺在这里的,是当朝贵妃……谁也不许怠慢,要……风光大葬……明白吗?”
侍卫们纷纷点了头,“属下明白。”
慕晴苍茫的点点头,将那圣旨轻轻折起,而后回了身,轻柔的放在了柳惠蓉已经毫无知觉的掌心,而后握着她的手,慢慢攥紧。
“柳妃,你本不该入宫。你我的恩怨,从此归为最初。现在……你终于可以自由了……也不用再害怕了。”慕晴轻轻念着,而后她忽的深吸一口气,径自起身再也没有看向身后那静静躺在那里的人,只是用着微微带了些颤的声音说,“一路,走好。”
语毕,她便紧握双拳,用力的迈了步子,离开了这池边,再也不想回头。
只要进了这后宫,便不能回头,除非,死去……
而后,侍卫们便将柳惠蓉用架子抬起,运离了后花园。
在离开的时候,柳惠蓉原本放在胸口的手,因为晃动而轻轻搭放而下,而在她掌心捏着的圣旨,也因此掉落。
一阵大风起,将那明黄色的圣旨缓缓卷起,吹向天际。
而后,带着对这世间的憧憬与执着,永远的,消失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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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阳殿,深夜。
殿内寂静,听不到任何一点声音,只有李德喜在殿内为北堂风点着香炉,似是在为皇上就寝做着准备。
这时,忽然有一个小太监匆匆跑入,在门口对着李德喜轻轻唤着。
李德喜听了动静,啧了下舌,赶紧转头看向后殿方向。在发现皇上沐浴还未出来后,这才松口气,小步的走出,对着那小太监不悦的说,“你没看到杂家在伺候皇上就寝吗?喊什么喊,扰着皇上怎么办?”
李德喜一阵埋怨后,却发现眼前的小太监有些不对劲,脸色苍白,还满身是汗。
“哎呦、哎呦,你竟敢在宫里跑动,真是欠收拾了!”李德喜说着,便打了下那小太监的肩膀,然后说,“匆匆忙忙的,究竟什么事?”
那小太监用力的喘了几口气,而后用袖口擦了下汗,道,“李公公,不好了,不好了,柳妃跳河死了。”
李德喜一听,先是愣了一下,眼眸一瞪,又将那小太监向外拉扯了几分,低声道,“这么晦气的事,竟然跑这里来说!”
“不,不是……是这个……”小太监说着,便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战战兢兢的放在李德喜面前,道,“这个是在柳妃死的池边发现的,被我偷偷拿回来了,看起来像……像遗书。”
“遗书?”李德喜蹙眉,便疑惑的重复着,便接过那封信,冷哼一声。
李德喜将信拆开,三两下便在眼前拉直,接着月光,勉强的看着上面的字迹。
很秀气,看起来倒像是柳妃的字。
然,当李德喜眼眸从上顺到下,看到了最后的时候,一张老脸顿时吓的面无血色,迅速将信合上,直直的望着前方发着呆,仿佛一时不能从心中的震惊中晃出。
“天啊……这可是不得了的事啊……”李德喜喃喃自语,而后迅速转眸看向殿内,在发现皇上还没有沐浴出来后,才稍稍松了口气,并压低声音说,“这封信,没人看到吧。”
“没有,我刚一看到,就赶紧拿回来了,没敢让任何人看。”小太监说。
“做得好,记得……谨言慎行,闭好你的嘴,才能活命。”李德喜说罢,便向旁边扬动了下头,道,“赶紧走吧。”
小太监点头,随后便提着下摆,迅速的离开了明阳殿,只留下李德喜在门口暗暗咬牙。
不得了啊不得了,若是这封信到了皇上的手上,皇后可是要大祸临头了!
“不能让皇上看见。”李德喜小声低喃,随后紧忙转身进了殿,左右看看了,而后来到了一个烛灯前,掀开罩子,露出了火苗。
李德喜紧紧。咬合着双齿,眼中映照出那缓缓波动的火光。
只要烧了,就能将这事瞒下,神不知鬼不觉。
李德喜点了头,随后拿起那封信,便慢慢靠近了前方。
“李德喜!”
就在那封信即将点着的瞬间,殿内忽然响起了北堂风的一声低喊,李德喜吓得一哆嗦,迅速的将那封信背在了身后,回身看向声音的源头。
眼前,已经沐浴完的北堂风一边拂动着那还润着水的长发,一边冷眼看着一脸僵硬的李德喜,而后冷笑一声道,“方才朕叫你,你怎么不回?”
“啊……啊啊。”李德喜干笑,紧忙解释道,“刚才敬事房的小太监来报事,所以……出了下殿。”
“什么事?”北堂风停了指尖的动作,一双狭长而俊美的眸,闪动了淡淡的流光。
“啊……没什么,没什么事,就是一些……奴……奴才们的事。”李德喜干笑,然后紧忙将那烛火的罩子罩上,同时指尖一顶,顺势将那封信塞进了袖口。
“奴才这就伺候皇上就寝。”李德喜说着,便走向北堂风,而北堂风只是站在原地,唯有眸子滑动,视线跟随了李德喜,仿佛是在思考着什么。
“对了。”这时,北堂风忽然开口,“苏慕晴……”
当提到这三个字的时候,李德喜的身子猛地一哆嗦,然后有些僵硬的看向北堂风,道,“皇……皇后?”
“嗯……朕都说了独宠皇后了,为何她不在明阳殿?”北堂风挑眉,似是难得的心情愉悦,然后又想了想,才说,“李德喜,你说,皇后……真的,不会背叛朕吗?”
“啊……当,当然。”李德喜低头应着,可是衣服却多了些深,似乎是被汗液浸透。
看着这样的李德喜,北堂风那俊美的眸愈发的深了,于是轻笑了一声,道,“如果,朕现在去凤阳宫……”
北堂风一边说着,一边缓慢的向着李德喜身侧走去,便是在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之际,他猛的抓。住了李德喜的腕子,在李德喜因痛而发出叫声的时候,他用力往上一扬。
只见袖口处,忽然有什么东西缓缓飘出,落在地上,又滑动了好一段距离。
北堂风看向那东西,眯住眼眸,而后狠狠的甩下李德喜的手臂,甚至让李德喜险些稳不住身子跌倒在地。
“你以为朕,认识你多久了?”北堂风冷冷而道,甩了袖袍,缓缓向着那封信走去。
李德喜一见,眸子顿时一缩,忽然大喊一声,“那……那是奴才的家书,皇上……”
说着,李德喜便用尽力气向着那封信跑去,想要先一步抢走那封信。
谁料就在他即将碰到的一瞬,却被北堂风迅速的拿起,而后侧眸看向跌倒在地的李德喜,狠狠而道,“退下!”
“皇……”李德喜将一张脸全部皱起,终是没了办法,退到了一边。
看来,天命,难违。
北堂风手里拿了那封信,直接打开信封,从里面抽。出了那薄薄的信纸。
他先是看了眼李德喜,而后才冷哼一声,将视线放回了信上。
“惠蓉遗言……?”在看到前面两个字后,北堂风蹙眉,俊美的脸上突然显出了一份凝重,随后一把抻开信,再也没有任何犹豫的一字一字的看去。
随着北堂风的视线愈发的向下,他那俊美的脸上便愈是有着一份难以言喻的怒意,当看到最后的一刻,北堂风蓦然将信合上,紧紧的攥在手里,甚至快要将那张纸捏碎。
这一刻,北堂风缓缓的侧了身,用那双已经再也不掩饰怒意的眼眸狠狠望着在一旁哆嗦而站的李德喜,压低声音,一字一字说着,“这信,是怎么回事?”
“这信……这信是……”李德喜忽然跪下,却无从解释。
北堂风冷冷的地上的李德喜,唇角因怒意而缓缓抽。动着,猛然抬头,用着没有任何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