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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安静的只闻彼此的呼吸声。
“你让她们都走了,这衣服我可不会穿。”迎风将绛紫色的衣衫拿在手里,这样式太过复杂了一些,乱七八糟的加起来有七八件了。
“我教你。”
“不……”
迎风下意识的将衣服抱在胸前,下一刻,便被乐嘉言打横抱起。他的桃花眼燃着点点火光,有些烫的呼吸喷薄在迎风脸上,灼热了她的眼睛。
她抱着衣服的手被轻柔的掰开,披在身上的白色亵衣翩然滑落,乐嘉言视线落在她受伤的手臂上,眸子闪过一抹阴鸷的寒光。
单看那伤口他已经猜到是白貂所为!他拳头握紧,继而又松开,周身凭空多了一抹寒气。
他轻咬着牙将迎风放在自己腿上,迎风侧目,避开他灼烧的视线。
他轻笑,虽然隔着一层衣衫的接触,让他的身体几乎要忍不住了,可是,他竟还是很有耐心的,一件一件的教她如何穿上。
上衫、下裙、单衣、锦袍,一边穿着,还沙哑着嗓音告诉迎风先后顺序,并且小心的避开她受伤的地方,迎风任由他摆布着,听话的站起或坐下,穿完之后,又被他抱在腿上,他摸了下鼻子,垂眸看着她。
那长长地睫毛总是低垂着,将一双饱含锋芒的瞳仁藏了起来,绛紫色的衣衫如天边晚霞,映衬着她如瀑的青丝,如玉的肌肤,宛若仙子,乐嘉言喉头滚动了一下,突然用力的抱住了迎风腰身,将她压在身后的床上。
他的手掌压住她的青丝,微眯起那双邪魅的桃花眼紧盯着迎风看。
迎风轻咬着下唇,拇指微微搓了下食指,面上,染了一抹绯红。
下一刻,乐嘉言猛然含住了迎风双唇。他压下身子,深深地吻着她,那吻,狂热肆意,好像抛却了诸多的顾忌和阴郁。迎风被他吻的有些透不过气来,不觉随着他的节奏调整呼吸,肌肤相亲,气息吞咽之间,迎风寒洌的眸子忽然迸射一抹飞闪而逝的流光。
她抬手,勾住了乐嘉言的脖颈,粉唇扬起一抹媚惑人心的弧度,贝齿如珠,明媚生辉。
她的身子是冷的,可那眼神却传导着莫名的火热,乐嘉言微微一滞,手臂撑起身子,忽然停了下来。
刚刚,她的呼吸好像哪里不对了?那简单清浅的气息好像莫名间有了一股变化,可他先前是完全沉沦在火热的吻中,敏感的五官,竟是捕捉不到任何有用的信息了。
乐嘉言起身,桃花眼动了动,回身将衣衫凌乱的迎风拉了起来。他低头看着她,见她容颜如水,长睫微动,神情隐了一分娇羞,他不觉诧异,莫非刚才是自己多心了?
“起来吧,我饿了,陪我吃点东西。”他抬手拍了拍迎风的脑袋,嗓音还有些沙哑紧绷。
迎风裹紧了衣衫下床,身子一软,险些跌倒在地上。乐嘉言手臂有力的将她扶起,不禁调笑的开口道,“我可什么都没做?你这副样子可真是冤枉我了。”
迎风睫毛动了动,唇角扬起,似笑非笑,“你没做,不代表别人没做。”
迎风说完丢下有些错愕的乐嘉言出了房间。
乐嘉言嘴角微微抽筋,别人做?哼!在他眼皮底下吗?休想。
出了屋子的迎风方敢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先前,她用自己记忆中的闭气功,在乐嘉言眼皮子底下玩了一出,多少有些惊险的躲过了他的怀疑。
这闭气功还是她在树林内遭遇毒雾的时候,蓝十五渡气给她的时候,被她偷师学来的,她学东西一向很快,又懂针灸医理,闭气功的诀窍虽然只得蓝十五那简单一吻,却已经是深深地刻在她的骨子里了。
不过凭她现在这副身体的底子,稍稍用一些武功内法便会虚弱不堪,刚刚便险些跌倒露出破绽。
她大胆的用乐嘉言做实验,只不过是为了验证一下她学到的闭气功究竟有几成深邃,现在看来,却是收到了令她满意的效果。
想到这里,迎风脸上流露出一丝复杂的神情。
院子一侧的马棚内,驴子突然不安的嘶鸣一声,一贯淡定忧郁的它不知是遇到了什么事情。迎风微滞,迈开步子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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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八章 谁布棋局 1
迎风走了过去,却见驴子眼中再次闪过金色嗜杀的寒芒,那金色的四周,妖娆红光大盛。驴子嘶鸣一声,蹄子不安的蹭着地面。
它的眼中,淡定闲适已然不见,蓦然多了一分烦躁气愤。它看着迎风,眼底有一瞬的无助。
“你怎么了?”迎风说着抬手想要摸一下驴子的后背,谁知驴子猛地挣开缰绳,飞快的跳离她十步远,它的速度是那种如闪电般的迅捷,脚下的步伐亦很诡异,一如杀死雪貂时的迅雷如电般。
此时,一抹黑影搅动了夜空,飞快的消失在驴子背后,如鬼魅的影子潜入不远处的树林。
迎风的手僵在空中,刚刚似乎看到驴子耳朵上有一抹血迹。
她不由诧异,再次想要靠近驴子,身后却传来沉稳有力的脚步声。
娇小的身子被乐嘉言突然拽开,迎风回头,撞进他闪着幽泽光芒的桃花眼。他的神情染了一丝惊慌,眼神飞快的在驴子和迎风身上游移,眼底那睿智的光芒让迎风的心,砰然动了一下。
迎风眸光微微闪了一下,莫非乐嘉言看出了驴子的变化?
驴子此刻再次不安的嘶鸣一声,眼底流露出一分轻蔑,似是对乐嘉言的不屑。
紧跟着,悉悉索索的脚步声响起,夜色中,有人影绰绰从不远处走了过来,她们手中都举着火把,近了迎风才看清,竟是聂心蕾带了一群人前来,其中不乏刚刚给她换衣服的几个掌门阁女弟子。
“言,你没事吧?”聂心蕾举着火把飞快上前,关切的看着乐嘉言。
迎风挑了下眉毛,不做声,眼角的余光扫了眼似是很痛苦的驴子,见它眼神有些涣散迷蒙,心底不由起了分薄雾。
“何事?”乐嘉言见她带了这么多掌门阁的女弟子前来,声音不觉冷了下来。
“言,今天傍晚的时候,我的白貂离奇死了,我检验了尸体后方才发现白貂竟然感染了霍乱,我怀疑是其他动物传染给白貂的,想来想去,今儿离白貂最近的动物就是这头驴子了!”聂心蕾说着眼睛一瞪,指着驴子,那眼底隐藏的是有备而来的得意。
迎风微眯着眸子,眼中寒烈之光微微渗出,在这夜色中如冰如霜。
顷刻间,她微垂着脑袋,将绝色锋芒隐藏了起来,原来,刚刚在驴子身后出现的黑影并非她的错觉,而是真真的有这么回事了。
那么聂心蕾此番到来,这时间也是掌握的刚刚好。
瘟疫?驴子吗?迎风此刻似乎明白了驴子不许她靠近的原因。这驴子果真是通晓人性的灵兽。
此时,空气中弥散着一股淡淡的怪味,迎风皱了皱眉毛,锋芒视线敛在眼底。
“先把飓风关起来,这件事情明天再查。”
乐嘉言慵懒随意的声音响起,他身子向前一步挡住了迎风,刚刚他之所以不让迎风向前,自是因为他闻到了空气中那股熟悉的味道,这动物染了瘟疫,身上便会有种怪异的味道,这味道,十年前他闻过,记忆犹新。
那次的霍乱,荡剑门损失惨重,至今提起来,仍是令很多人唏嘘不已。当时,岑金轩的神兽花豹影星染了瘟疫,传染了野鹤园的大半神兽,就连荡剑门的弟子,也有很多染了瘟疫,死掉的。
如今,瘟疫卷土重来,还跟迎风有关,莫非……
“你们先去检查一下!”聂心蕾见乐嘉言护着迎风,恨恨地咬着银牙,吩咐身后一全身蒙着布袋子的弟子前去检查。
须臾……
“掌门,这驴子确实染了瘟疫。”女弟子据实告知。
“知道了。”乐嘉言淡淡应着,神情没有一丝慌乱乃至震惊。
一切,出现的刚刚好,他心中,已然想到了什么。
“言,我知道你看中南迎风,可是如今她的驴子染了瘟疫,恐怕她本身也有问题了,她必须要隔离起来的,这等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可不能袒护她啊!”聂心蕾向前一步开口,眼中划过丝丝哀怨和不甘。
她就不信,她今天这破釜沉舟的一招,还不能将南迎风赶走?既然南迎风用了妖术杀了她的白貂,那么她就用白貂的死来陷害她和那只该死的驴子!!
“我说了,一切等明天定夺!”乐嘉言说完揽过迎风身子,那一贯纨绔不羁的桃花眼,莫名染了丝丝阴鸷。
“掌门!您可不能置掌门阁这么多弟子的安危于不顾啊!这南迎风不能留!得了瘟疫了不是闹着玩的啊!”掌门阁的女弟子聂冰得了聂心蕾的眼色,急忙跪下看似恳切的开口。
“你想去爆室吗?”乐嘉言挑眉,背对着众人,只有迎风能看到他染了杀气的容颜。
“掌门,这……”
只是聂冰话未说完,迎风只觉眼角冷芒一闪,一道月牙儿形状的短刃飞出,紧跟着是衣帛之声清脆撕裂的声音,那短刃继而回旋几圈,方才才回到乐嘉言手心。
他轻巧的握着,嘴角漾起一抹深幽森寒的笑意。
地上,跪着的聂冰肩头渗出丝丝殷红的鲜血。
“你还当我是掌门吗?我还以为,你早已忘了!”他说完,揽着迎风翩然而去。
此时,月上树梢,驱散了些许先前的冥暗隐晦,那月光明亮皎洁,迎风回眸,却见驴子眸中闪过一抹无畏的神情,继而,它仰望皎月,依旧是,不要看我了,我很忧郁的恬淡神情。
迎风心下,莫名就松了一下。
微微收回视线,她灵动的眼神看向聂心蕾,眼底的寒潭之光如冰河翻涌,凛然森寒,锐不可挡。
月光倾洒在她冰雪肌肤之上,她此刻心如明镜,一步错,步步错,聂心蕾,便如此。
聂心蕾看着乐嘉言和迎风的背影,那有些失神的面容满是怨毒,她的眼神如两蹙幽幽暗火,她心中狂笑,好啊!那就等到明天且看清楚了……还有谁能救南迎风!!
回了房间,乐嘉言犹豫了一下,自行脱下了身上的外衣,本想着让迎风给他更衣的,可如今这局面,他却是没有逗弄她的心思了,他必须好好思忖一下,接下来要怎么办了。
明天若是还找不到驴子染了瘟疫的原因,那么南迎风势必要被带走了。纵使他是荡剑门的掌门,也无能为力。
“那个说话的弟子是聂心蕾什么人?”站在门口垂手而立的迎风突然轻飘飘的说了一句。
乐嘉言眸光微动,知她心中定是有了想法。
“聂冰,聂心蕾的表妹。”他说完,走到迎风身前,想要告诉她今晚安心休息,不要去想太多,却发现,此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