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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血妃闻言,大声笑了起来,“我既然来了,就没有打算要离开,你不是要同归于尽么?我成全你。”
冥帝望着已近疯狂的血妃,心中的怒意,更是一下子窜了上来,“今日,朕就让你给我母妃同父皇陪葬,朕……会让你生不如死。”
望着冥帝那决意而狠戾的眼神,血妃抱着孩子的手忍不住收紧,她不是怕,只是觉得心寒,自己深爱的男子却时时刻刻都在想着将自己置于死地。
“怎么,你不要自己的孩子了么?”血妃一手掐上那孩子的脖子,微微施力,“我今日来,就是抱着同你一样的心,生……不同相守,也罢,那我们就黄泉路上相伴吧。”话一说完,就将那孩子一把抓起,朝着数丈高的祭台下用力丢了下去。
“我把他还给你,”望着哭喊连连的孩子,冥帝想也不想的便跟着跃了出去,那小小的身子急速的朝着祭台底下砸去,声声叫唤更是揪心裂肺。
“笑儿,”他一声疾呼,而血妃则是站在原地冷冷的盯着冥帝那一跃而出的身影,在那身子即将落地之时,所幸被他一把揽了过来,安稳落地。
冥帝将那具身子紧紧的压在自己胸前,心口处一热,才觉察出了异样,他脸色迅速转冷,将那孩子一把提了起来。
那哪里是笑儿,只见那孩子一双眼睛紧闭,早已没了声息。脸色苍白,身子都凉了。冥帝本想甩出去的动作顿了一下,他双手一收,便将他抱回了自己怀里。
高台上的血妃,望着冥帝那样柔缓的动作,竟也看的痴了,只见他一弯腰,就将那孩子放到了地上,“血妃,你好毒辣的心。”
“呵,他人的性命,与我何干,”她望着一步步闭上前来的冥帝,身子不自觉的向后退去。
“抓住她,”冥帝望向她的眸中,充满了厌恶,随着一声怒喝,祭台四周便围上了一群身着黑衣的王朝死士。
“我就知道,你一定准备好了要来抓我,”血妃毫不畏惧的瞅着那些死士,“就凭这几个人?”她嗤笑着望向众人,“若不是我自己束手就擒,你们谁也别想抓住我。”
“是么?”冥帝阴冷的接过话语,双目穿透那祭台,落在了血妃的身上,“你可知道,朕为你准备了什么?”
“什,什么?”她虽是告诉自己不要怕,但还是被冥帝那阴鸷的眼神以及周边的寒森给震慑住了,血妃站在原处,望着一步步逼近的男子,心头紧揪。
“朕等了十一年,就为了这一张网。”冥帝单手伸出,指向那些死士手中紧握的网沿,“知道那些事用什么编织成的么?”
血妃顺着他的手指望去,一眼,便苍白了脸色,她红唇哆嗦着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只是紧握着小手,贝齿紧咬。
“那是你夏家一百八十三口的性命换来的,血妃,你并不孤单,至少还有他们陪着呢,”他站在祭台边上,望着她弱不禁风的样子,笑的越发邪魅,“还有,夏家不是还有个女儿叫幽阳么?朕今日的这张网,就是以她来祭的。”
一声狠戾,将怔在原地的血妃给换回了神,她颤抖着伸出一手,“你,你把幽阳怎么了?”
“呵,你还记得,自己有个妹妹叫幽阳么?”冥帝嘲弄着眯起了眸子,两手交叉在胸前。
“幽阳……”她失落的垂下双眼,望着那张朝自己一步步逼近的天网,身子禁不住退后了一步,“冥帝……”
“血妃,记住,他们所有人,都是为你而死的,”冥帝颀长的身子退开,并不想再多言,“抓起来。”
“是,”身后的死士们接令,一一朝着祭台上的女子逼去,那张巨大的网,更像是将血妃的魂魄罩住了一般,使得她全身不能动弹。
她光洁的额头已是不满了冷汗,红唇之中,咒语横生,紧闭的双眼霍地睁开,身子这才恢复了意识,未作丝毫的停顿,女子便一跃而起,想要冲出祭台。
无奈已是天网恢恢,跃至半空中的身子被硬生生的挡了回来,整个人被包入了那张网中,丝毫不能动摇。
这天下,能抓得住血妃的,也只有它了。
“放我出去,”她两手紧紧揪着被收起的网沿,“放我出去……”
身后的冥帝走上前一步,来到了血妃的身前,把笑儿叫交出来。”
“我是不会把孩子交出来的,”血妃强硬的在网中挣扎,“那孩子,你这辈子都休想在见一面。”
“把她吊起来。”冥帝猛的甩来衣袖,走向了一边。
“是,”点头的那名死士一人抓着网的一边,只见那黑色的袍脚迅速的敛过眼眸,一个翻身,便高高的将血妃从网中拉出,钉在了那祭台的十字架上,天网就压在身后,破除了一切咒语的威力,此时的她只有挣扎的力气,完全失去了那为所欲为的掌控权。
冥帝仰起脑袋,散下的墨发就垂在身际,他踱步来到血妃的跟前,一手,轻柔的覆上了她的脚踝,“说,你把笑儿藏在哪了?”
“哈哈……”她突兀的大笑起来,冷眼俯视着身下的冥帝,“你死了这条心吧,这辈子,你都休想见到自己的儿子,你都休想同清音再见面。”狰狞的笑意,顺着她的嘴角苦涩拉开,血妃清晰的感觉到了冥帝的手正在往自己的膝盖上移去,她敛住笑,低眸将视线落在了他的手上。
只见,冥帝的大掌盖住了那红色衣裙下的膝盖,五指叉叉,温柔的像是抚摸般,摸索徘徊。
“啊……”
却是,猛的一收,使出了全身的内力,用力的向着血妃的膝盖揉去。只听的‘咯吱’一声,伴随着女子哀婉至极的痛呼声传来,他嘴角带笑,阴柔的将手收了回去,原先紧绷的小腿,无力的弯曲在哪里,成了折断的弓形。
血妃急促的喘着气,她只觉得眼前黑蒙蒙的一片,那钻入心扉的疼痛让她生不如死的惊声叫唤,一字一语,抨击至祭台上的众人心间。被拧碎的腿骨连带着全身都疼,耳膜深处,更是即将失去意识的嗡嗡作响。
“不肯说是么?好……”冥帝望着她下巴处不断渗漏的汗渍,悠闲的退开了一步,“朕倒要看看,你的嘴有多硬?”
“给朕好好看着,先吊她个几天,谁都不准踏上祭台一步,朕好奇的恨,你……是否真是铁打的?”冥帝旋身,便不再看血妃一眼,他一步步走过祭台,脚下,是灵茉沉睡的地方,他驻足,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那密实的青石板。
看来,哥哥也没有那个能力救你出去了,茉儿……
“冥帝,冥帝……”被高挂起的血妃两手用力的想要挣扎,“你真的要与我同归于尽么,不解咒,你会死的,你以为自己还能撑得了几天么?”
而男子却是头也不回的走下了祭台,坚毅的身影刻在血妃的一双美目中,逐渐走远。身上的痛,再加上心中的郁结,一下便让她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而冥帝更是说到做到,连续三日的不饮不食,再加上烈日下的暴晒,血妃已是去了半条命,病怏怏的垂挂在那木架上。嘴唇干裂的溢出了血渍,被打碎的那条腿更是一个劲的颤着,痛苦万分。
“还是不肯说么?”望着一脸狼狈的血妃,冥帝阴沉着脸,望向边上的死士。
那死士抬头,满面的无奈,“只字未吐。”
“嘴巴可真够硬的,”冥帝眉眼一挑,冷冷的睨视着被吊起来的女子,“你在宫中的耳目也就那几个,你不说,保不准她人便能承受的住。”
血妃听闻,抬了下头,被凌乱发丝遮盖起的面颊上,满是汗渍,“你想找到孩子,呵……他的下落,只有我一人知道,冥帝,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看来,你是执意不肯说了?”他咬牙逼问,两人的对视间,却是胜负未分。
“你最好就这样杀了我,哈哈……你的孩子,你这辈子就休想见到,我说他活着,他便能好好的再这世上安生,我就是要你们生不能相见……活该受一辈子的煎熬。”血妃畅意的大笑出口,一双美目瞪得老大。
“继续给朕吊着,”冥帝生怕一个忍不住,便会上前活活将她掐死,他吩咐完身边的死士,便转身下了祭台。
血妃将双眼从散下的发丝中望了出去,他的背影,甚至是残忍的毫无怜惜之心的。看来,冥帝真的对自己毫无情意,更甚者,是厌恶摒弃的,一声冷笑不自觉的自嘴中逸了出来,自己放弃了所有,可换来的呢?却是什么……
暗夜来临,圆盘高挂。没有了白天的炙热,可夜的余温,依旧是火辣辣的铺了下来,顺着婆娑的树影,一道道打在了被高吊起的血妃身上。
从远处看,像是形成了一副诡异的场景,守在边上的死士们面无表情的盯着祭台中央,雷打不动。
“你不能过去,”一名死士守在祭台的门口,见到有人过来,便出手相拦。
“是皇上让老奴过来的,皇上说那血妃既然软硬不吃,就得软硬皆施,”来着,正是冥帝身边的总管太监,福公公。
“有皇上的手令吗?”那侍卫还是不相信的盯着身前的福公公,不肯让步。
“没有,老奴只是奉了皇上的口谕。”
“算了,让他进去吧,福公公是皇上身边的红人,再说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他应该比咱们懂。”另一名侍卫点头示意,让开了身子。
原先坚持的那人听闻,也不再多说一句,将福公公放了进去。
他抬头,一眼便望见了血妃的身影,脚步极为缓慢的走上祭台,来到了她的面前。
“怎么,冥帝不亲自来,倒是让你这个太监过来,想要套我的话?”血妃讽刺的望着面前的福公公,眼睛一瞥,就望向了他处。
福公公一语不发的盯着被折磨至半死的女子,他双手垂在身前,走上前一步。
“娘娘,您真的不认识奴才了?”
血妃听闻,不解而茫然的皱了下眉,她转过脸来,看着福公公,在脑海中,拼命的想要回忆起,可无奈,想了许久还是未果,呵,……冥帝脑子里究竟在想着什么,这回又换上苦肉计了?
“血妃娘娘,”福公公尖细着嗓音,声音带着激动的颤动“十一年前,还记得皇上身边的那名太监吗?”
见她一脸的懵懂,似是在回忆,福公公便退开一步身子,自顾自的讲述了起来,“那名太监原是服侍太子的,可由于心思缜密,常被皇上带在身边。那一段日子,皇上的脾性完全变了,动不动就拿手下的宫女太监下手,那时候,多亏了他身边的血妃娘娘,一再求情。”
“你……”血妃的脑中,猛的闪过这么一抹人影,“你是小福子?”
“正是奴才,”福公公望了边上一眼,忙的将声音压低,“奴才,见过血妃娘娘,”
“呵,我已经不再是什么娘娘了,”血妃望着那张似曾相识的脸,禁不住叹了一口气。
“不,在奴才的心中,您永远是高高在上的娘娘,”福公公执拗的坚持,“是奴才没用,让娘娘您受了这么多的苦。”
而血妃,则是仔细的端详着,她没有想到,当初自己的一点小恩小惠,竟能让人记到现在。
“不是冥帝让你来的?”
“回娘娘,皇上他并不知晓,”福公公恭敬的望向上头的女子,“但是,奴才还是要劝您一句……”
“住口,”此话一出,血妃忙的厉声阻止,“用不着多说了回去告诉冥帝,我死都不会说出来的。”
听出了她话中的决意,福公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