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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自是知道他心里打的什么主意,“妖,别想了,就凭你我之力,根本就别想救她出去。”
她并不反驳,却也不肯走,只是僵持着那股子力,身后,忽的便传来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两人急忙回去,却见福公公一边走,一边不断的向着身后张望,生怕有人跟上来。
他大步来到祭台上,一回头才望见二人,惊得怔在了原地,慌忙行礼,“奴才参见皇后娘娘,梵祭司。”
妖妃心神未定的杵在那,还是一旁的梵祭司冷静了下来,“福公公?”
“老奴在,”他起身,望向身后,见那些看守的侍卫并未起疑心,这才放松的擦了把汗。
“福公公,你怎么会在这?”梵祭司下意识的将妖妃挡在了身后,“这里,不是不让踏足的吗?”
福公公见耽搁不得,只得老实作答,他凑上前,将声音压得极低,“皇后娘娘和梵祭司,想来也是为了血妃而来,老奴不敢隐瞒,老奴已经找到了救娘娘出去的办法。”
“是什么?”妖妃跨过梵祭司的身边,一脸紧张的盯着福公公。
“是这钥匙,”福公公将塞在袖子里面的钥匙逃了出来,“这是皇上让老奴保管的。”
“皇上?”梵祭司仔细端详着他手中的钥匙,脸上的疑虑逐步加重,“这是什么钥匙?”
福公公听闻,转过身来到了血妃的身上,指了指她背后的那张巨型大网,那网被扭曲成锁链的模样,牢牢的绑着血妃的身子,“就是打开这张网的钥匙。”
“真的?”妖妃难掩欣喜的走上前一步,“那还等什么,快将她放下来啊。”
“是,”福公公亦是满脸的紧张激动,原先,他还怕以一人之力,难以将血妃救出来,只是情势逼得他不得不尽早下手,再这样下去,她怕是得没命了。如今,遇上了皇后和梵祭司,那便是彻底有了一线生机。
“慢着,”梵祭司低声阻止道,“我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
“妖儿,不要管我……”上头的女子望着妖妃脸上的焦虑,嘴角便释然的拉开几分,“你们快走……”
她的恨,从来都不是真的。看着她为自己着急,为自己忧,也便没有什么遗憾了。
“管不了这么多了,”边上的妖妃一把将那钥匙夺了过来,转身来到了血妃的身后。
她小心的爬上那木架,那张网,就像是要索命般,深深的勒入了血妃双腿双手,背后,被捆绑成一个交叉的图形,一把玄铁大锁,就挂在了网的收拢口。
她找了好久,才找到那个锁孔,手心里面满是汗水,滑腻的握着那钥匙,将它插了进去。妖妃左右晃动了好几下,才找准,只听得“啪”的一声传来,锁被打开了。心下一阵大喜,就连下方的福公公同梵祭司打破深呼吸、了一口气。
只是,这一口气还未完全吐出,便被一阵奇异的声响给掩住,身后的妖妃刚才木架上爬下来,听得那声音,忙的抬头望去。
只见 ,那原先绑住血妃身子的网并未打开,竟是……越收越紧!手臂上,腿上,像是被缠上了一层毒蛇般,顺着弧形的褶皱慢慢收拢。
“咯咯咯……”衣物被强有力的扭曲,血妃猛地十指叉开,身后的木架亦是越收越紧,两股力道,不断的将她整个身子锁紧挤压。“啊……”终是忍受不住的一声哀呼,脑袋高高的扬起,墨发飞散,胸腔更是要被挤碎了一般,四肢,带着断裂一样的疼痛。
“让我死吧……”她实在受不了这样的折磨,说出话的同时,一口鲜血带着被抽空的呼吸吐了出来。
“怎么会这样?”妖妃手一松,那钥匙叮的一声,滚落在了地上。
“奴……奴才也不知道啊。”福公公满面惊恐的 望着上头不断哀呼的血妃,惊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不是钥匙,”梵祭司冷静的拉住几欲跌到的妖妃,“这网只会越收越紧,过不了多久,她便会全身经脉尽断。”
“不,”妖妃用力的甩了下脑袋,不可以,不可以,“梵,你一定有办法,快救救她。”
男子沉默了片刻,却仍是无能为力的摇了摇头。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妖妃带着抑制不住的哭腔,一遍遍的问向边上的梵祭司。
“怎么会这样?让朕来告诉你……”
一道声音,就这么毫无预警的砸了下来,如鬼魅般的阴冷气息顺着那石阶一步步的传来,让几人一下便愣在了当场。
第一百五十八章 花葬
上头的血妃疼得只知道一个劲的叫唤,五脏六腑,像是都要被挤压在了一起,脸上的汗水混合着嘴角被咬破的鲜血一并流了下来。
冥帝踩着悠闲的步子来到祭台之上,冷眼瞅着几人。
“老奴,参见皇上。”福公公身子颤抖的急忙跪下去,不敢再抬一下头。
“起来吧,”冥帝垂目,望着那不断抖动的双肩,薄唇轻勾,“你何罪之有?说起来,朕还得谢谢你呢。”
而跪在地上的他怎敢起身,只是一个劲的用力磕起了脑袋,“皇上饶命,老奴,老奴……”
冥帝收回了眼去,并未加以理睬,霸满蛇形的半张脸,正对着妖妃同梵祭司,“怎么,朕的话就没人会听了?”
“啊……啊……”一声声堪称凄厉的痛呼声,用力的砸进了每个人的心中,妖妃更是皱紧了眉头,情不自禁的向上望去。
“妖,不要露出那样的表情,”冥帝低声浅笑,嘴里却含着冷冽,“你不是早就不认这个娘亲了么?”
一语中的,妖妃痛苦的收回眸子,正眼面对身前的男子,“我知道你是不会救她的,我求你……让她死个痛快吧。”
“哈哈……”话一说完,却引来了冥帝的一阵嗤笑,“死个痛快,你以为朕会这样就罢手么?我告诉你,不可能,就算是她死了,朕还是不会放过她……”
寒彻的语气,却定下了坚毅的冰冷,双眸中,那深邃的黑潭逐渐让人沉迷,多一眼,便要被吸附进去,永不得天日。
木架上,血妃摆下了脑袋,将散下的发披于两侧,这一刻,她仿佛忘记了疼痛,忘记了一切,只是睁着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紧紧的盯着冥帝,他的恨,居然到了想要将自己挫骨扬灰的地步。
边上的妖妃听闻,绝望而不甘的望向上头,脑海中,一幕幕的像是回到了小时候。那时候的娘亲,什么也不争,什么也不抢。每次,父亲除外征战之时,她总是抱着自己,站在庭院外,目送着他的身影。父亲,总是骑着一匹高大的黑色良驹,背,永远挺得直直的。可是……从什么时候起,一切都变了啊?
她知道,一切再也回不去了。她儿时的梦,早就破了。
宫外。
清音手中捏着那方锦帕,犹豫不安的朝着城门口走去,走几步便顿下身子,踌躇在原地。他怕,又会再一次的被拦回来。
天,还未发亮,风打在身上,有几分阴冷的感觉。
那两名侍卫远远的望见了她的身影,其中一人忙的挥了挥手,示意她不要再枉费心机碰钉子了。一咬牙,清音却还是加快了步子,朝前走去。
“侍卫大哥,”人还未走近,声音倒是先飘了过去,“你们行行好,让我进去吧。”
“你怎么还来,”侍卫的脸上满是无奈,拿她一点辄都没有,“回去吧,你是进不去的。”
“求求你了,”清音还是不死心,几人纠缠间,便见一名嬷嬷自宫外走了出来。
“李嬷嬷,”那两名侍卫客气的叫唤道,“出宫呢。”
“可不是,”那嬷嬷笑着分给两人一些碎银,皇后娘娘吩咐了,让我啊出宫采买些东西,你说你这娘娘,宫里还缺什么东西,你说这娘娘,宫里还缺什么啊,可是她偏偏就喜欢宫外头那些杂劣的,咱啊也能就跑跑腿了。”
“瞧嬷嬷您说的,那是皇后信任您,有福啊,”两名侍卫掂量着一个暗色的包袱,一脸笑意的塞入袖中。
“好了,时候不早了。”那嬷嬷不再与二人攀谈,手中挎着一个暗色的包袱,便走出了宫门。
“嬷嬷您慢走啊。”那二人点头哈腰的目送着送她出去,早就将清音给晾在了边上。
嬷嬷笑着朝前走去,皇后身边的人……清音双眼咻的一亮,小手紧张的握在了身前。嬷嬷丝毫不显露声色的自身前穿过,擦身而过之际,朝清音递了个眼色。
接到她眼中的暗示,清音雀跃的欲要迈步,下一瞬,便想到了什么,苦下脸最后一次纠缠道,“侍卫大哥……”
那两人见她还在这,忙的摆摆手,脸上恢复了不耐,“走走走……”
清音无奈,只得迈开脚步,见身后的两人未有丝毫起疑,这才大步跟在了嬷嬷的后头。两人一前一后,心照不宣的朝着不远处的集市而去。确定了身后并未有其他人跟上,那嬷嬷便停下脚步,等着清音上前。
“音姑娘,”见她走近,嬷嬷便将她拉至一个僻静的角落,“皇后让老奴来接您进宫。”
“真的么?”清音欢欣的轻笑出声,两手情不自禁的拉住了嬷嬷的袖子。
“音姑娘快准备一下,”那嬷嬷将手中的包袱塞到了她手中,“东边有家裁衣服的小楼,音姑娘你先去那里将这身衣裳换上,那里自会有人安排一切。您放心吧,梵祭司都准备妥当了。
清音将接过手去的包袱紧紧攥在了手中,她顺着嬷的视线望去,果然便看见了那家小楼。
“音姑娘,老奴就不陪您过去了,皇后娘娘交代,让您进宫直接去祭台,皇上他们都在。”
“好,”清音点了下头,“有劳嬷嬷了。”
来到那小楼前,那里早就有人在候着了,清音换了衣裳,便被安排进了辆黑色的马车,颜色单调,却不失华贵,宽敞的车内,摆着一些同色的衣物。清音细眼一瞧,那些应该都是梵祭司祭祀时用的衣衫,那这,就是他专用的锦车了。
这下,并没有清音想象中的万般阻挠,只是停下车,外头的随从说了几句话,便放行了。她如在梦中般难以置信,单手掀开轿帘,小心翼翼的向外张望。进去了,真的进去了。她激动的小手紧握,心口处更是砰砰的乱跳,怎么都压制不下来。一种回到家的久违的感觉,让她禁不住热泪盈眶,就那么在马车里面哭了起来。
好不容易等到马车停下,清音更是一刻都不停歇的跳下去,双目望向四侧,寻找着去祭台的方向。
而此时的祭台上,几人都一语不发的僵持着,窒闷中经久回荡的,只有血妃那一声声越渐低弱的痛呼声。
妖妃恍惚的闪了下神,这才回眸,步履维艰的朝着被架起的女子走去。
“妖,”冥帝低声喝道,“不要妄想,忤逆我。”
然而她却是充耳不闻,回过身,以只有底下几人听得见的声音说道,“你再怎么逼她,她都不会说出笑儿的下落,她的心已经被蒙蔽了,让我试试吧……”
妖妃说完,便自顾自的转身,朝着木架上的女子走去。
娘……
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还是那样的冷血,还是那样的无动于衷,我想试试……什么都不是你的牵绊。女儿……想要让你回头。
梵祭司望着她一步步走上前,身后的冥帝只是看着,并未阻止。妖妃大红色的衣摆拖在地面上,沉痛而悲壮。这张网,聚集着夏家一百八十三口的冤魂,如今,正一步步的在索要着血妃的性命,每一次的收紧,都痛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