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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音嘟着小嘴,一手轻轻的揉动着,那声疼也抑在了喉间,就着外头打进来的几缕薄弱月光,一瘸一拐的向外走去。
临走之际,还不忘将殿门带上。
一到外面,她便找了个有亮光的地方,小心的将裙摆挽起,只见膝盖上一片乌紫,“哇,撞的这么难看”。
一句话说出来,女子竟是自己笑出了口,“反正遮着也没人看见”。
那时候,只是自己还未知晓,就是因为喜欢一个人,才会在乎他的想法,故此,就连自己也不在乎了。
冥帝连着两日没有上早朝,清音也没有再敢贸然前去,冥燿那里,知道妖妃出了事,倒也肯乖乖的用药了。
清音揉了揉发红的眼睛,干涩的望向榻上沉睡的妖妃。梵祭司更是面色沉重,几名丫鬟分守在床榻前,翘首相望。
妖妃还是保持着先前的睡姿,脸上,那与她容颜不符的狠戾散去,竟也是这般安静如水的女子。
梵祭司拿过丫鬟手中的湿巾,弯身凑向她的前额,“还是让奴婢来吧”。
清音见状,便要上前一步。
“不用了,”梵祭司并未抬眸,轻拭了几下,便直起身。
清音双手不由的紧抓住裙裾,怎么到现在还不醒来,不会出什么意外吧?
才想着,却见梵祭司再度弯下了身子,榻上,妖妃先是眉一动,一声嘤咛,便幽幽的醒转。
清音大喜,只见她睁开了眼,先是迷惘的望向上方,转而,才望了过来。
“妖……”,梵祭司轻唤,鬼面下的冷颜,这才舒展开来。
妖妃愣愣的望了他一眼,便迅速转过了脑袋,清音不解的上前,只见女子又再度回眸,一脸的难以置信,“梵?”
确信不是做梦,她急忙想要起身,才一动,便又躺了回去,“啊……”。
“妖妃,”清音急忙上前,将她的双肩按住,“您才醒来,身子还未恢复”。
“真想一直就这样躺在床上,”妖妃倒也不闹,乖乖的躺着,一手伸出锦被,拉住了梵祭司的衣摆,“我怎么了?”
“没事,”他宠溺的弯下身子,全然不顾那边上一屋子的丫鬟,“已经好了”。
“嗯,”妖妃垂目,点了点头,那张娇媚的容颜之上,有的只是羞涩的女儿之态。
清音见二人如此,便知趣的遣退了所有人,自己也跟着下去了。
梵祭司坐在床榻之上,见人都走远了,这才一手抚上女子的面颊,“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妖妃伸出一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掌,“梵……”。
才一句话,便哽咽了,“为什么,我们要这样苦?”
她也希望,同寻常人一样,宁愿不要为妃。
梵祭司反手握紧她的手,“妖,冥帝病发了”。
“怎么会?不明天才是初九吗?”妖妃一脸疑惑,脸上的表情,分明便是愉悦的。
“是清音为了救你,割了冥帝的手腕,”梵祭司一手拨开她散乱的碎发,“这几日,他是不能受一点伤的”。
“这……”,妖妃眼一恍,“这清音,当真有这样的胆子”。
梵祭司不语,指腹绕着她柔然的墨发,双眸望向它处。
“她,当时一定很难受吧?”妖妃由于刚醒来,嗓子还带着不适的嘶哑,“怎么那么傻……,亏得在人前,还能笑得出来”。
声音之中,不自觉的遗漏出一丝疼惜,“梵,为什么血奴,会是清音呢?”
梵祭司亦是一声轻叹,只吐出了三字,“天注定”。
妖妃艰难的动了动身子,一身虚弱无骨,“那只是一个血咒而已,不管清音的事。”
“妖……”,梵祭司这一句唤,极重,让女子不得不侧着脑袋望向他,“怎么了?”
“我有一个办法”。
“什么办法?”妖妃脸色凝重的望向他。
“明日初九,让清音血祭”。一字一语,直直清晰,就连自己说出来时,都忍不住心一慌。
“什么?不行,”妖妃立马拉住了梵祭司的袖子,“不能那样,没有血妃,是不能血祭的”。
“行,”梵祭司回答的笃定,双手扣住了她的肩,“妖,我见过清音的手臂,她,没有守宫砂”。
妖妃一怔,并未反应过来,“那又怎样?”
“明日,只要我以祭司的身份向全朝宣称几天,以全朝的力量抑制住冥帝。我会给清音点上守宫砂,倒是,冥帝只有两个选择,要么任由她几天,要么,便是自己死。他已经受了重创,况且明日又是初九之日,只要他拦下了清音,我们就算赢了”。梵祭司娓娓道来,一脸从容。
“可,他要是不拦呢?”妖妃担忧的望向梵祭司,“清音怎么办?”
“他一定会阻拦的,”梵祭司一脸坚定,双眸之中,更是满含胜算,“没有找到血妃之前,清音还不能死,除非他身上的血咒不想解了”。
“那,要是拦下之后,冥帝不碰清音怎么办,毕竟还没有找到血妃,这咒解不了”。
“点上守宫砂,只有行了房,方能褪去,我以冥朝的安危相挟,到时候,冥帝也只有一个办法,便是救下清音,而全朝历代相传,只有成了天子的女人,才能幸免血祭,消除劫难”。梵祭司慢悠起身,一手撑在桌沿之上,“冥帝只有一个选择,那便是在明日初九之时,将清音的守宫砂消退,而她,又并非纯净之身,妖,到时候,我们便都解脱了,清音……也可不用受那血咒缠身了”。
妖妃靠在床柱上,并未启音,似是还在担忧着什么,“我总觉得,这样不妥”。
“妖,”梵祭司走回身侧,“一切都交给我吧,没事的”。
妖妃却始终紧皱这小脸,她怎能不担心,一醒来,便是这么多的是非。
她难受的双手捧住脑袋,第一次不知所措。
“妖,怎么了?”梵祭司将她的双手拉下,“不要想了,你才醒,快点休息一下”。
妖妃顺着他的力向下躺去,一手还轻拽着他的衣摆,似是有话要说。
梵祭司安抚的拍了拍她的脑袋,将她的手抽回,塞入了被窝之中。
妖妃一抬头便望见了他眸中的坚毅,想了想,还是闭上眼将身子朝着里侧窝去,自己等的这一刻,不是来了么?既然有机会,自己又怎能放弃。
梵祭司以为她睡着了,便长腿一迈,走了出去。
妖妃将锦被望上提了提,便将整个身子钻了进去。喜欢那般的黑暗,虽然连呼吸,都略显沉闷。
清音并未走远,就呆在离圣心殿不远的园子里,见梵祭司出来,便疾步上前,“梵祭司,妖妃没事了吧?”
“没事了”,梵祭司见她小脸满是紧张,便越过她的身子,向前走去,“休息几天,便无碍了”。
“那就好。”清音释然浅笑,跟在了后头。
她只是希望,身边的人都能好好的,让她看得见别人的快乐。
“清音,”梵祭司走了几步,便站住了脚,只是并未转身,就这么背对着问出了口。
她脚步跟着一顿,便疑惑回答,“梵祭司有何吩咐?”
“还记得我那日同你说的话吗?”他走到长廊的雕栏旁,侧目睬了清音一眼,见她冥思,便提醒了一句,“血咒”。
清音半张着小嘴,呆愣的点了点头,隐约的,只觉他今日特意提起,总该是有什么目的。
梵祭司认真的想了想,便开口问道,“你那日的回答,是真的吗?”
清音一下便想起了,冥帝身上的那团红色,“皇上,真的是被下了血咒?”
“对,”梵祭司丝毫不加以隐瞒,“皇上的这次病发,使得全朝人心惶惶,能解着血咒,也只有你”。
梵祭司的一句话,要在旁人看来,多少有点牵强,可清音并未多想,她深信不疑,甚至,就连害怕都忘了,“那皇上,是不是就能没事了?”
他转过身去,不愿望她一眼,更可以说,是不敢,若冥帝真的死了,对清音来说,是否就是真的解脱呢?
但要说的话,却还是狠心逼了出来,“对,皇上就可以同正常人一般”。
清音并未开口,而是极目远眺,世人都道冥帝参保狠戾,她终于明白了,那第一次见面之时,祭台上那些女子们被放血的原委了,血浴,还有那血祭。
正常人……,清音抬起一手擦拭着眼角,他,拥有如此的颠世之权,却无奈到,要成为众矢之的,全朝虽是不敢明言,但从梵祭司、妖妃、冥恤、以及冥燿的眼中都能看出。
她不愿。
清音旋身面对着梵祭司,语气清然,无怨、无悔,碎色的光亮之下,一身坦然,那嘴角漾起的笑意,更是淳朴温暖,“梵祭司,我终于知道你上次所说的意思了,”她将视线抛向蓝天之外,眸中,满含隽永,“唯一换得皇上解脱的,便是……我的死”。
第七十六章 侍寝(上)
梵祭司想要说,你不会死,却还是忍住了,他已经退无可退,“清音,你好好考虑一下吧”。
女子一个愣神,便说道,“不用考虑了,只不过,能不能给我一点时间?”她想同每一个认识的人,再见上一面。清音望向远处,在心里默念,阅儿……,你会在哪?
像是一根线牵着,让她放心不下,如今,她怕最后一面也见不上了。
“清音……”,梵祭司一声轻唤,将她的神拉了回来,“走吧,我要为你点上守宫砂”。
清音并未多想,一切便都听从了梵祭司,她静静的跟在身后,长廊间,回荡的只有二人空旷的脚步声。
手一推,她跟着跨了进去,梵祭司的屋子,她还是第一次踏入。
墙上,挂满了奇形怪异的画张,大多数,便是祭司的场景,清音只觉一阵阴寒,不由的缩了缩身子,梵祭司径自走到桌子前,翻开暗格,便取出了一个方形的小盒子。
打开盖子,他拈起一点朱红,望向清音,“把袖子拉起来”。
清音望了望,便一手卷起袖子,将手臂伸到他身前。
梵祭司修长的指握住她的手腕,眼眸一沉,便在她的臂上,深按B下去。奇异的,就像是一股内力般,始终不肯吸附,那白皙的手臂之上,依旧无红色。
只见他口中默念,清音只觉得手臂上一凉,便被强行点上了那妖娆之惑。
一点朱砂,逐渐晕染,红的极致魅惑。清音伸手擦了擦,果然,已同自己的肤色融为一体。
“血祭之时,需以这守宫砂昭示天神,”梵祭司将盒子放回原处,俊眸闪烁,他走向了一旁,不再望身后的女子一眼,“我也要准备一下了,你先下去吧”。
“是,”清音将袖子拉下,便转身走了出去,合上门的一刻,她顿足在原地,竟是不知该去哪。
身前的影子,被拉的长长的,脚步一迈开,便失了方向,清音走上几步,便踌躇徘徊。她本想去找冥燿的,想了想,却还是止住了脚。
好不如不要见,她才这么想着,便头也不回的回到了自己的住处,本便不属于这里,又何故累及他人难受呢。
屋内,一个人都没有,她走到窗前,将枕头移开,便露出了两件折叠整齐的披风。
清音坐上床沿,将那绣着金龙的披风放在了双膝上,小手细细的摩挲着,感觉着掌下的触感。一如那名男子的气息,冰凉邪魅。
自己从异世来到冥朝也有几个月了,她本想在这深宫中,过着被人遗忘的日子,却不想,竟因为身份的不同而游走在刀尖。
清音躺下身子,蜷缩成了一团,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