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一想到是被瞎子“盯着”,感觉就很奇怪。
“咦,队长大人,您似乎有点不自在?哦,是不习惯我看着您说话吗?”唐尼甜蜜地笑着,合上了眼帘。他闭眼的样子也相当好看,“不要紧,您慢慢就会习惯的。”
瞎子说这样的话不是更奇怪吗?
“车拐弯,小心头!”依欧迪斯还没提醒完,马车已经拐了个急弯,轮子给石头绊了一下,车身抖了抖,唐尼整个人往后滚去,
“看吧,谁让你不好好待着。”
“唐尼,他们是武夫,好像还不习惯一路有艺术作陪。”
传来丝罗娜的揶揄,接着是唐尼嘻皮笑脸的回答。
“贤人说‘行路有良伴就是捷径’,可是贤人总是寂寞的。”
果然是来路不明的家伙。迪墨提奥看看对面跳跃着的车帘子,终于对依欧迪斯的话深有同感。
丝罗娜也同样若有所思地看着这个荒谬的队伍。正常情况下,任谁想破头,也不会联想到这样的组合。
公主的思绪,随马车一颠一簸,回到了格灵城初毁后,刚到将军府的时间。
那时候,她无从选择,跑到该死的塞城投奔巴格将军,谁知道阴谋正从那里拉开了它黑暗的面目。
2 月落塞城(2)
更新时间2008…3…12 15:41:00 字数:2286
奥国称帝前,东大陆存在着七个国家。她们是占据整个中部、东部和大半个南部的奥玛森王国,以及由六个不同家族统治的小王国:中北部的翠丝庭、西北的斯德哥耶利、西部的梅波尼利、西南的桑切尔斯、南部的比得埃和卡奇特。
巴格。桑切尔斯将军就是曾盘踞西南半岛的桑切尔斯家族要员,祖母是先皇的亲姑母,因此也能号称拥有皇室血统;他是帝国第一名将,也是个野心勃勃、随时有实力谋朝篡位的男人。
巴格17岁参加了曲蛇战役,武名响遍全国。五年后,他平西叛,再次奠定了自己地位。因此,迪墨提奥在首都以外,无论地位、名头还是成就,都远远及不上他。
有些流言玩笑说,巴格一直不太喜欢这半位骑兵总帅。除了将军曾在御前比试中落败于后者外,还因为对方美貌实在无人能及,使将军尽管武勇、荣誉齐集一身,仍未能尽得女性青睐。
纵使如此,巴格娶入了南部明珠“婀娜的海神女”,奈苏美杜,做了卡奇特家族的女婿。他为自己注入了海军的力量,如虎添翼。
*****
秋天夕阳早寐,将军府客厅点满奢华的灯饰,大厅笼罩在一片辉煌里。
“公主殿下驾到----”
巨门在吆喝声中缓缓打开,长发身影款款步入。
巴格看清来人,脑袋瞬间空白。如果有人跟他说眼前的女子是别人假扮的公主,他绝对相信----她与记忆里的小公主对不上号!
公主的成人仪,巴格另有公务无法出席,因此他的记忆里,小公主仍然是长相模糊的黄毛丫头、身材瘦小又蛮力无穷,不但口无遮拦,而且衣着举止也毫无女人味,另外还老爱装扮下人到处惹祸,他甚至清楚记得进宫面圣时琅吉士四世就没少中断会谈,跑去教训自己的宝贝女儿。
灯光火燎,眼前少女衣裙华丽,笼罩着金色的星状光芒。濡湿的齐腰茶发,与光相映;浅茶眼眸渐行渐近,顾盼流辉,所有被注视的人,都感得它闪烁着比裙边珍珠更动人的姿彩。
人们怀疑地揉了揉眼睛。
“臣参见公主殿下,得见殿下玉体安康,臣至幸已哉!”
两人接近到这般程度,相互的微喘也清晰可闻。半跪行礼的巴格甚至能嗅到公主身上蓬松包围的甜蜜香气。他心摇神簇,一副落下心头大石的腔调完全出自肺腑。
丝罗娜觉得眼前名将,似乎较若干年前多了几分稳重。他脸形略方,五官张扬,皮肤吸饱了阳光而黑中透红,不是美男子,却具教人心折的风采。她眼波如水,想起将军是父皇爱将,算起血统还是亲戚,更挑起对亲人的哀思,不禁悲从衷来。
“巴格将军,我父皇和母后。。。。。。”说着,身躯突然一软,站不稳了。
巴格身形一进:“殿下,请务必保重!”他迅速扶稳少女身形,却又谨慎地轻轻一碰就放了手。
将军夫人默契地替丈夫抱住公主:“殿下,大家还需要您的领导,请多保重!”
“臣已派专人办理难民的安置,请您宽心吧。另外,臣知道圣墓已毁,特于东区拔出地方修建众位先主的衣冠冢,以寄哀思。”
根据传统,皇陵必须依山壁而建。人们凿岩洞修成墓穴,收葬死者,然后以山岩泥灰封埋。历届皇室要员,都是葬在神山的后山。火山爆发,皇陵自然不复存在了。
“衣冠冢?”
“是,场地及费用所限,可能只能保持五六成风貌,请恕臣无能。”
“将军,难为你想得周到。。。。。。”想起若大皇室一夜零落,丝罗娜声音哽咽,说不下去。
“微臣明白。当务之急是组织灾民恢复生产和建设,并且联系各地的皇公大臣尽快赶来塞城共商要事。十天之后,圣墓略具规模,便通召全国举行国葬。恩,殿下,有个好消息----长公主殿下正在敝府养伤。”
丝罗娜失声高喊:“皇姐?!她在哪?快带我去见她!”
“基斯顿,你为殿下引路。”
“是。殿下,请这边走。”
亲信基斯顿引领丝罗娜从偏厅大门离开,几名侍从在主人示意下也跟着前去,奈苏美杜看见丈夫想往另一边走,连忙叫止。
“夫君,长公主殿下来了几天?为何我现在才知道?”
“小声点!昨天刚到。”巴格停下脚步,偏头说,“这些小事你又何必操心。”
“长公主的到来是小事?再说,我可是这里的女主人。”
“现在不是知道了吗?晚一天半天干嘛发脾气?”
想想还是哄哄妻子的好,巴格放软语气,谁料奈苏美杜转过话题又继续说道:“几年没见,小公主出落得更加风采照人了!”
“殿下丽名远播,这个自然。”
“作为臣子,以那种目光盯着公主,未免太无礼吧?”将军夫人与其说责备,毋宁说充满了酸溜溜。丈夫失神的表情,她释数瞧在眼里。
巴格明白妻子用意,也清楚解释只会适得其反,所以干脆岔开话题。“你吃醋了?”
“什么,我,我吃醋?”奈苏美杜脸一红,“殿下是什么身份,我怎么敢……再说,我用得着吃醋吗?我对自己有信心!”
“有信心就好。”
巴格重启脚步,几步后又停了一停,侧头让妻子看到他眼中的笑意。
“这才像你呀!”
奈苏美杜一愕,望着场长而去的背影,嘴角不由出现满意的笑容。她自忖不是轻易吃醋的女人,但看到丈夫对自己以外的女性产生兴趣时,耍耍性子也是人之常情。
“希望他没骗我。。。。。。”
南部海军的第一女豪杰竟然发出了多愁善感的感叹。
她的感叹另有所向。
和丈夫表露出的野心不同,奈苏美杜性格耿直、忠诚,虽然战场上作风硬朗火辣,但是政见上却继承了父亲的温和治世,一直以保持帝国强大统一为已任,深切地认为不管是任何内乱,都应该掐灭在摇篮里。因此,她常常陷入丈夫与自己的信念相互矛盾的烦恼旋涡之中。
3 月落塞城(3)
更新时间2008…3…12 15:42:00 字数:4162
丝罗娜最近经常回忆起十岁时初上神山的一幕。
“丝罗琳姐姐,命运是什么?”十岁的小公主首次在神山圣殿进行冥想练习,但刚过十三岁生日的皇姐已经是个要晋级的初级神官了。
“命运就是,我们不得不经历而又无法改变的过程。”
“那神示又是什么?”
“神示就是,不是自己想干的,而是神指示你要去干的事情。命运与神示,都是我们要遵从的东西。”
“这就是皇姐您每天要与之奋斗的东西罗?听起来一点趣也没有。”
“是的,真的是相当无趣的东西……相当无趣……”
究竟主宰这次灾难的是命运还是神示,抑或两者二为一,丝罗娜想破头也不明白。
*****
“皇姐!”
仍旧昏迷的长公主容貌清雅,脸上伤痕已被护理过,也换了整洁衣服,可是,谁都能发现她两眉不时流露出痛苦动作。
基斯顿把一个身材矮胖、前额处微秃的八字胡男带到丝罗娜面前。
“这位卡瑞斯大夫负责为长公主殿下疗伤。”
“长公主殿下的伤势经过治理已略有起色,现在她刚吃过药,正在休息。”
……
丝罗娜使开众人独自留护。她突然觉得,尽管重逢的亲人还在昏迷,鼻息弱如游丝,但几天来的无助彷徨,甚至绝望,都因重逢获得了补偿。如同溺水者终于抓住一根芦苇,无论它多么弱小,也总算是走向崩溃的一个依靠。
这种令人安心、奇妙的依靠感,将军夫妇并不能给她。不知何时开始,她与皇姐便生分起来,可是此时此刻,再没有比皇姐更能让她感到血浓于水的人了。
“。。。。。。一切皆命运。。。。。。”沉睡中的长公主突然发出模糊梦呓。
“依琳姐姐!”丝罗娜称呼着皇姐的昵称。
丝罗琳双眉拧作一股,在床上焦燥地辗转着:“一切皆命运。。。。。。”她额上渗出点点香汗。丝罗娜蹑手蹑脚,拿着丝帕一一拭干。
妹妹又再轻唤几声,突觉手中柔荑一紧,微弱的悸动引得她心如杵捶。
*****
将军书房的灯光,在月上梢头后仍旧旺盛跳跃,基斯顿毕恭毕敬侍立一旁,认真回答着主人问题。
“齐拉维的使者走了?”
“三个来自齐拉维本家的已回去复命,另外六个是皇家亲卫队的旧部,属下想办法送他们上路了。”
巴格将军会心一笑:“注意保密。
“大人请放心。”
“好。那大夫是拉什尼教派信徒,这不妥吧?”
“正统大神教一直是皇室嫡传教会,大人除了找第二个支持者外,不作他想。他们的要求也很简单,只求成功后登上国教正统,则必为大人鞠躬尽瘁。而且,长公主已被由秘药施了暗示,醒来之后必定对大人言听计从。”
以国家神官为首的大神教被视为唯一国教,拉什尼教与大神教实属信奉同一真神而教义相异的教派。他们相信通过各种仪式崇拜大神,便能实现追求生前被赐予异能,死后回归圣地的待遇,这和大神教信畏大神威力,祈求风调雨顺、追求现世幸福的传统教义不同,因此被视为异端而遭排斥。
“基斯顿啊----”将军换了一种含浑的语气,“你觉得这个计划哪个比较适合?”
“您是指哪位公主吗。。。。。。大人何出此言?”
“‘天鹅的雏儿都像鸭’,原来是真的。”会面时小公主超乎想象的成长给巴格带来难以磨灭的印象。
基斯顿明白了。
没错,丝罗娜的容姿确实远胜其姐,不,甚至胜过他见过的年轻女性。但是一个富策略的眼光不应该被华丽外表所迷惑。
“属下认为只有实用与否之别,外表并不重要。毫无疑问,长公主的威信少有匹敌,经过秘药的控制,她是不二人选。但最后决定的还是大人您自己。”
如果因为贪恋美色而失去良机,也只能怪他无能。基斯顿脸上保持着稳稳当当的恭顺态度,内心却毫不留情地嘲弄着这位整晚在鱼与熊掌之间摇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