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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对象,“城里的武器店应该乐意收购这些羽毛,它们绝对是制作上等箭的好材料。”
罗巴克的出现,令丝罗娜既惊且喜。初步判定对方是友非敌,她语气也开始充满轻松调侃。
“不,这附近只会出产劣质的柳叶箭,请您万勿大材小用。”
凶猛的恨狐就像待宰的鸡,被人素手提捏。看着那张笑容可掬的漂亮脸孔,罗巴克觉得自己已摇身成为市场鸡贩,任凭顾客对货品评头品足。
低等箭一般用雁鹅羽当箭羽,而高级箭则会选用雕翎,少女手上倒提着最粗劣的木箭,那应该是击落恨狐的“凶器”。只需要巧妙地利用奔跑时高速积累出的力量,箭尾轻松就把耀武扬威的恨狐抽落在地。
“你的训鹰技还有待加强呢,”丝罗娜向男人释放了手中俘虏,看见对方心痛又不敢发作的神情,忍不住有点内疚,“其实我原本猜它的主人是另一位,所以出手重了点。”
“我知道您指谁。”
罗巴克点着头,怜惜地抱着孩子般的鹰,直到它缓过气。恨狐扎起身重新飞上天,警惕地盯着丝罗娜不放,却再也不敢接近这个拥有怪力的雌性人类。
“你信奉斯诺维娜吗?”丝罗娜突然没头没脑地问。
“呃?不,我更喜欢选择佣兵与冒险家之神作为守护神。”
“也许是她的保护,我是说,恩,我相当高兴在这里碰上你----不,我找的就是你。”
坏人是没有关切之心的,丝罗娜偶尔会用直觉判断人。她稍稍解除警惕,俏颜生辉,微笑着对怀里的朵娃说:“快出来,亲爱的朋友,我迫不及待地要向你介绍一个人。”
“什么?”朵娜仍然战战兢兢,谨慎地探出蓝色的小脑袋。
“快看,长着跟你情人一样脸的男人,我找到他了。”
5 朵娃的情人(3)
更新时间2007…11…2 5:08:00 字数:2748
“如果找到他,你想怎么样?”
丝罗娜曾经不能免俗地问过朵娃。即使执想千年,再遇到的也仅仅是皮囊相似的翻版货----是啊,又能怎么样呢?
“看看曾经眷恋过的脸,我也心满意足了。至于能做什么……”朵娃歪着鸟头,相当认真地考虑半晌,“那就请他真心地吻我一下吧。”
家乡堪地亚那地区,流传着初恋情人的传说。如果少女不曾得过初恋情人的吻,那不管转生多少次,下辈子都会碰到相同的男人展开辛苦的恋情,直到得到对方的吻为止。
用根本无法证实的传说给千年执念画上句号,是否不错呢?念念不忘的情感就用简单纯洁的方式来结束,应该也是所谓的斯诺维娜风格吧?(丝罗娜却觉得这完全不合“那位大人”的风格,后者绝对是华丽派的)
然而,事实是残酷的,即使让不信奉斯诺维娜的男人成功接受亡魂存在的事实,愿望达成仍然深具难度。
“是高薪任务吗?”
“不,不能用钱,你得真心去吻。”
“这不用担心,我绝对真心。钱、美女和酒,这是我字典里的顺序。”前提是亡魂也能附身在这三种东西上。
“你就只会想到钱吗?”
“接吻可是技术活儿,不比从树洞里掏虫子简单,”即使是公主的请求,但反正不是自己主顾,罗巴克开门见山地拒绝,继而意犹未尽地挖苦,“如果是为了钱,高明的接吻技术也不妨把啄木鸟纳入服务对象。可您看,它那尖长的喙,树洞才是天生的接吻对象吧。”
啄木鸟的喙是一般小鸟的几倍长,丝罗娜理解地点点头,气得不轻的朵娃仅仅慑于暗影的气势,才不敢造次揍人。
她用心灵感应向男人吼道:“你这个浅薄、轻浮、市侩、庸俗、不识好歹,完全无视历史厚重感的浪荡子……”
“什么叫历史厚重感?沙棘酒的名字吗?”罗巴克抬头望天。据说公主头发曾用秘方染成黑色,现在被洗回茶色,身上沐浴时用过的大沙棘酒还余香犹存。这种远销国外的培利亚特产,牌子就叫“历史”。
“斯诺维娜也会诅咒你的!”
“姑娘,我同情你的遭遇,可是谁会想跟钉子接吻?不若你与公主殿下商量,借她的身躯来完成心愿?”男人的黑眼视线落在少女红润的樱唇上,饱含暧昧,“我的舌头甚至能用樱桃的柄打结。”
“借月光给你吧,它的嘴可不像钉子,否则可以直接考虑我的拳头。”虽然不能听到两人聊天,但丝罗娜把罗巴克的话听得很清楚,她开始摩拳擦掌。
“我字典里没有跟公马接吻的词条……”
月光突然从鼻子里响亮地喷了一道气,仿佛抗议主人的出卖。
“释放者,不用跟他罗索,我敢肯定他绝对不是我要找的人。”
他确实不是你情人啊,丝罗娜委屈地想,但是长得这样像的男人很难再找第二个了。
“事情暂时搁置吧,我将跟着您,直到真正的他出现为止。”
这就是预想中最坏的结果!小公主哀叹。
*****
黑发黑眼,黑衣黑马,自称“黑鹰”,这样的青年,在阳光普照的大道上,被新春的绿意映衬,反而最为着目。
“你们崇尚黑色?”丝罗娜饶有兴趣地问,“黑色太深沉,如果有其它颜色点缀,便是最好的颜色。”
她想起金发的骑兵小子,如果跟着黑鹰,与誓忠骑士的重逢也指日可待了。
“穿黑色不是为了好看。我们家乡认为,世上男人有三种。白色、灰色与黑色。万色归一是黑,黑色拥有最复杂与综合的内涵,成熟男人都应该穿黑色。”
“他穿黑色正好保持内心与外表一致的和谐!”
罗巴克是堪地亚那更东边一个小地区的少数民族,朵娃坚定地认为,舍弃对他的幻想是正确的。
丝罗娜原本以为双方这种别扭,会导致她又被一个新亡灵缠身,但与新伙伴同行的当天黄昏,刚刚投栈完毕,朵娃便突然发生奇异的变化。
“我可能快死了。”
朵娃被丝罗娜小心翼翼地捧在手上,鸟身奄奄一息,原来油光滑亮的深蓝羽毛严重褪色,就像一夜之间风化的壁画,所有油彩都失去了它们原有的光泽。
朵娃的声音虚弱得像摔得支离破碎又勉强拼回的瓷器,丝罗娜焦急万分,甚至在考虑是否应该把她送回神树岛去。
“她怎么了?”罗巴克良心发现,跑过来关切地问着。
丝罗娜简练地传译道:“她说她快死了。因为离开了神树岛,鸟身生机已经完全流失,大概里面的亡灵也会消失吧?”
“她不是已经死过一次了吗?”
朵娃自怜自顾都来不及,懒得理他,只对丝罗娜说:“释放者,虽然与想象有点距离,但还是感谢您在我消失前所做的一切。请不必送我回岛上,如果只有一个人在上面,是毫无意义的。”
丝罗娜含泪点头,心想也许是两千年寂寞的岁月,难保不让人产生活腻的心情。
“对不起,我还是没帮你完成心愿……”
“能再看一眼那张酷似的脸,其实已经很奢侈。”朵娃半开半阖的鸟眼,艰难地转动到黑色男子的身上,直把后者望得脊上生凉。
罗巴克被两个女人的悄悄话孤立着,不但要面对公主哀怨的眼神,还被一只鸟诡异地以濒死表情盯着,顿时落荒而逃。
“再见,释放者……愿斯诺维娜眷顾您!”朵娃安详地闭上了眼睛,须臾,鸟身就像地宫深处挖出的珍珠,在重见天日的同时,被时间的威力风化了。
丝罗娜知道,朵娃现在跟她的姐妹一样,全都消弥在空中,除了传说,再没留下半分痕迹。
*****
翌日,抱着感伤而整晚辗转不安的小公主,被急促的敲门声震醒。
男子熟悉的声音罕见地在门外吼道:“见鬼!谁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丝罗娜好不容易整理出一张能见人的脸,推开门,却立即被拉着手冲到了户外。
太阳才从东边绽放出鱼肚白,客栈院子正在打扫的伙记看见怒容满面的客人,溜回了内堂,于是里外更加清静得像郊野的寺庙,男人的动静格外突兀。
“罗巴克,什么事让你慌张成这样?”
“还问我?!该死!!”罗巴克气急败坏,指着院外站在柴火堆上的自家恨狐,一脸震惊,“我的鸟,该死的,你们对它做了什么?它竟然说话了!竟然,就跟昨天那啄木鸟一样说话了!”
“哦?”丝罗娜惊奇地冲恨狐摆摆手,那鸟只望了她一眼,便继续埋头理毛。
“它没说话啊。”
“不可能,它现在就在说话,该死----”
“呃……那你听到它说什么了?”
“他妈的,你居然听不见……该死,它正在骂我笨蛋!”罗巴克开始抓狂,拼命吹他那个名叫“狗听话”的鹰哨,但恨狐嵬然不动,白天里呈现紫色的眼睛突然闪过狡黠的光芒。
丝罗娜心念一动,走过去问:“朵娃?”
呼----恨狐一飞冲天。它在两人头上盘旋三周,仿佛为少女的问题作出了肯定的注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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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朵娃的情人(4)
更新时间2007…11…6 3:49:00 字数:3157
溯北而上,春色迟迟,空气里满是湿润好闻的青草味道。
路人如鲫,行色匆匆,即使在路上讨论着什么,只要不是高谈阔论,都似乎不必担心隔墙有耳。
直接借宿年青兄妹的农家,顺便蹭饭,这是罗巴克的省钱绝招。风趣幽默的青年,活泼可人的少女,温和有礼的驯鹰,让淳朴的兄妹宾主欢宜。离开的时候,两位旅人都怀揣着妹妹慷慨而送的秋栗与核桃,
万色归一是黑,黑色拥有最复杂与综合的内涵,成熟男人都应该穿黑色----丝罗娜对某青年解释自己偏好黑色的理由印象深刻。
“你今天怎么穿起了绿色?”
“成熟的男人偶尔绽露一下不成熟会更受欢迎哦。”
雨后春笋,奥玛森用来形容朝堂的后起之秀;而如春笋清新的绿,在胜基伦则被比喻为“不成熟”。黑发黑眼的青年脱离了纯黑,包装成一棵挺拔的笋,果然有种活力四溢的魅力。他在马背上,一手一个,悠然地剥着薄壳的核桃,栗子被丝罗娜囊括,准备晚上剥给月光加餐。
“只有纯洁的释放者才会相信你的胡诌。”化身猎鹰恨狐的朵娃掠过罗巴克身际,长年相处的黑马处之泰然,并不像月光对异类的挑衅过敏。
朵娃一个漂亮的翻身,对挥拳望着自己悲愤莫名的“主人”嗤之以鼻。
“鸠占鹊巢的人不要多嘴!”
“切----如果还想保留自己的外号,请对我客气点。如果人们发现你没了宠物,你想继续保留黑鹰之名,请再花个三年五载吧。”恨狐的强大自信让朵娃脱胎换骨,她从高空挖苦起身体的前主人,显得信手拈来。
“暗影不是宠物……”
罗巴克痛苦地把掏出的鹰哨放回怀里。现在当他吹起鹰哨,必会让与鹰体融合的朵娃心烦意乱,故而后者开始未雨绸缪地作出警告。
丝罗娜对看起来只有男人在演独角戏的情景已经习惯(朵娃使用心灵交流,罗巴克必须用人语交谈),却没有忽略那个细节。
“狗听话?”与土狼华尔素操纵恨狐时一样,双黑青年使用了贵族专门改良的、豢养优秀猎鹰的秘法工具。
“虽然大部分的皇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