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严泽那贱兮兮的笑容消失了,眉头紧锁,眼光撇了撇场上正要踏入幻境的参赛者。熙熙攘攘的人群间隙中,依稀可以看见表情严肃的柳致远。“小远怎么办?他帮了你那么大忙,把家世都赔进去了,你却还瞒着他?”
“就是因为他帮了我太多,我才不敢跟他说。”顾桓焕苦笑着说,“而且就算说了,他也未必信。这次我们要把天掀了,接入二级接口,你来不来?”
“来。不走能怎么办?你们这次要掀了天,这里就乱了,那我还不如走。”严泽四处瞟了瞟,又把一块牌子塞给顾桓焕,“我这几天调查了一下,发现了一个可疑人物,可能跟咱们是一路人。”
“余立人?”
“耶?神了,你怎么知道的?”
“直觉。”顾桓焕没有多说,从袖口看了一眼严泽塞给他的南山内门弟子的腰牌,吃了一惊,“这东西你从哪儿淘来的?真的假的?”
“嘿嘿,假的,但比真的还真。”严泽挑了挑眉,颇为得意,“老子可是有外挂的人,虽然有时候不怎么好用。不过这次真是走运了,开了个隐藏,结果就出了快牌子。”
“呸,开了隐藏才出块牌子,你还好意思说,叫你多做点好事攒攒人品,瞧你手臭的。”
两个人毫无顾忌地互相损着,说着旁人谁也听不懂的话,不时地瞅一瞅场上的情况。这时候参赛者差不多已经都进入幻境了,两人这才分开。
进入幻境的柳致远并不知道顾桓焕背地里还跟严泽有关系,更不知道顾桓焕有事瞒着他。此刻他一个人孤零零地走在一条繁华的街上,周围不见其他参赛者,心里揣测着是不是每个人进入的幻境都互不相同。“让我们去打败敌人,可这敌人在哪儿呢?话说这地方怎么看着这么眼熟啊?”
猛然间,柳致远突然感觉到一处视线正盯着自己,整个人都跟触了电一般转过了头。
墙角下,一个关节红肿、浑身血污、破破烂烂的小乞丐正直勾勾地盯着柳致远。那个小乞丐似乎是刚被人打了一顿,头破血流的,本就肮脏不堪的长发被血块凝结在一起,手腕不自然地扭曲着,样子颇为狰狞。
但是柳致远没有像其他人那样躲开,而是双唇微颤,无声地吐出了一个名字:
辉不笑。
对,就是小时候的辉不笑。怪不得这街道这么眼熟,这里就是我第一次遇到辉不笑的时候。柳致远压抑着内心的震动,开始慌乱地翻自己的衣兜,等到翻出一罐丹药时才停下来倒出一颗丹药塞进了辉不笑嘴里。
吞下丹药的辉不笑脸色好转了,渐渐的就把那双死鱼眼闭上了。不一会儿,一阵平稳的呼吸声就传了出来。
柳致远四处打量了一番,这才发现自己也变回了小时候的样子。那时候锦衣玉食的自己,也是这样被辉不笑的目光盯毛了,给了他一颗丹药救了辉不笑一命。“怎么回事?我这是回到了过去?这其中有什么深意吗?”
……
幻境外,三才的亭阁内,李真用手指卷着自己的秀发,嘟着嘴问旁边的郑子成:“这一次是不是狠了点?非要他们直面自己的恐惧。”
郑子成看着眼前这位佳人微有些担忧的表情,轻轻一笑:“现在不面对,以后早晚也要面对的。”
旁边的季宇晨看着这一对才子佳人,也没有插话,只是默默看着镜中的场景。他们镜外的人,是看不清镜中除参赛者以外的人的面孔的。这也是为了保护参赛者的隐私。季宇晨看着柳致远慌张地救了一个路边的乞丐,眉头微皱。一直以来总听说柳致远是个爱好吃喝嫖赌的纨绔,怎么也不像有救个路边乞丐的闲心。莫非这个人对他很重要?
……
柳致远开始在街上狂暴起来。他知道镜外还有一堆人在看,可是他已经顾不得大比了。如果这个幻境真的是他小时候的蒲城,那就意味着他可以见到她。
“谁啊!”“看点路行不行!”“嘿!嘿我的菜!”
熟悉的一草一木,熟悉的亭台楼阁,熟悉的门脸熟悉的人——
“怎么跑这么快?”
柳致远突然刹车,剧烈地咳嗽着,右手拽着万花楼门前向他打招呼的小女孩,眼泪一下子就出来了。小女孩慌了:“诶你怎么了?怎么哭了?又被你爹打了?别哭啊,我去叫苏姐姐。巧儿,巧儿快去找苏姐姐。”
“咳咳——咳哈、哈、哈哈哈哈哈——”柳致远哭着哭着就笑了起来,把街上的人和小女孩都吓了一跳,“如烟,如烟你在啊,我没哭啊,我们离开这里好不好?我早该看出来了,那姓季的死小子看你的眼神不对……哈哈哈,我这个白痴——”
手里拿着扫帚的小女孩桦如烟眨了眨眼睛,她觉得今天柳二少有点不对劲,又是狂奔又是傻笑的,还抓着自己不放手。“小远,你怎么了,是不是被你爹打了?”
“我爹没打我,我……我没事。”柳致远咧嘴一笑,吸了吸鼻涕,有些不好意思地放开了自己的手。
他扬起头,看到蒲城的天空一如记忆里那么蓝。
第十五章 少年心性
更新时间2015…12…17 16:45:47 字数:2993
“小兔崽子,你又跑出去玩了是不是?!剑法练了吗?功课做了吗?没有?那你还有空出去——嘿你这个小兔崽子别跑!”
柳致远吐了吐舌头,刺溜一声就逃走了。他可不想听家里的老头子念叨,骂来骂去还是那一套,听得耳朵都生茧了。
作为帝国十大世家之一的柳家,自然有其独特之处。柳家人有着一套秘传功法,更有身法三招剑法三招,不过最出名的,还要数柳家的一套飞刀刀法——《柳叶飞》。
柳叶飞,行人笑,霞光一抹生气消。柳叶飞刀法,无声无息,一招必杀,防不胜防。只不过练成柳叶飞刀的人是少之又少,即使是现在柳致远也不过是小有成就,练得了其中的准头,而柳叶飞刀的“静”与“快”则是进步甚微了。
不过柳致远一直不怎么稀罕飞刀。他觉得人入江湖,应该仗剑走天涯,一剑破敌,收尾时再挽个剑花,那才叫潇洒。
同样的,他也觉得自己家的剑法太苍白,只有三招,根本不够看的。而且这三招剑法都是行招诡异,看起来十分猥琐,一点都没有豪气在其中,导致柳致远根本没有练剑的兴致。倒是柳家身法让他用的炉火纯青,一遇上他爹柳承德要开口大骂了,柳致远就跟脚底抹了油似的逃之夭夭了。
“谁要学啊,一招一式的都透出一股子猥琐劲儿来,我不练!”
柳承德气得胡子眉毛一起翘,两只眼睛瞪得老大:“什么猥琐,柳家的剑法就讲究一个巧劲儿,四两拨千斤,无破空之势却有绵延不断之力……嘿,我才说几句话你这小子就想溜了,给我坐好!”
柳致远被捆在椅子上,仰着头一个劲儿地翻白眼,耍赖不好好听训。这就是当年那个不学无术的纨绔柳二少,成天吃喝玩乐不务正业,一有空就偷跑出去勾搭万花楼门前扫地的小丫鬟,搞得整个万花楼的姑娘都知道有一位“小常客”经常来“光顾生意”。
和柳致远相比,他的哥哥柳致慧就靠谱多了。作为一家长子,柳致慧的确称得上是一表人才,不仅品学兼优,还有一副好皮囊,是正儿八经的高富帅。
柳家这哥俩关系相当好,因为彼此实在是没有什么可以互相嫉妒的。哥哥追求修为,弟弟追求乐子,两个人修炼的时候哥哥给弟弟打掩护,找乐子的时候弟弟在一旁给哥哥出主意。
但是这并不代表两个人就不打架了。
柳致慧不愧是柳致远他哥,看着自己弟弟被捆在椅子上,不仅不去求情,反而幸灾乐祸地在一旁挑逗柳致远:“疼不疼啊?累不累啊?渴不渴啊?活该!哈哈哈哈哈哈——”
“回来!你这个腹黑的禽兽!你还是不是我哥?!”
“小远啊,不是哥说你,你一直这样混吃等死下去也不是个事儿啊。”柳致慧一脸痛心疾首的表情说,“为了给你一个深刻的教训,我决定——不,我已经把你私藏的桂花糕吃了。”
“回来!你这个假公济私的混蛋!那是如烟给我的——哎哟!”
柳承德看着这哥俩胡闹,有一种想吐血的感觉。旁边柳夫人掩嘴而笑,轻轻推了一下夫君说:“俩人还小呢,男孩子调皮一些正常。你那会儿还不是把家里翻了个底朝天?”
柳承德歪着嘴,苦了:“那我也没乱勾搭姑娘去啊。”
柳夫人眨了眨眼笑道:“你没勾搭姑娘,那我怎么来的?”
得,柳承德傻了。要说这柳夫人当年只是个穷丫头,可架不住她聪明伶俐和花容月貌。柳承德年少时进包子铺吃饭,被柳夫人狠狠宰了一笔,从此两人就结下了梁子,但打来闹去两人竟是生出了感情。
这算我勾搭你吗?这不是你勾搭的我吗?柳承德心里想着,嘴上却是不敢说,谁知道他这位聪慧的夫人还会说出什么话来堵他。
柳致远看着父母,脸上倔强的神色逐渐消退了,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羞愧。趁着父亲柳承德不注意的空档,手里一转小刀将绳子割断了。
“柳家的家业就让我哥去继承好了,我柳致远没有那个本事,就不自作多情出去丢人了。”
柳致远喃喃自语几句,转身溜了。
……
“柳二少!二少,嘿,我们找到个好玩儿的地儿!”
柳致远的狐朋狗友很多,眼前这两个则是狐朋狗友都算不上,只是他的两个跟班。但是这两个跟班他看着眼熟,却想不起来叫什么了。“什么地儿啊?”
那个矮胖的开口了:“我跟健康去南边儿听戏,结果发现那儿的木匠新收了个徒弟,会做不少稀奇古怪的小玩意儿。弹弓什么的都是小意思,那小子自个儿能倒腾把弩出来。”
嗬。这一开口柳致远想起来了。这两个跟班不是别人,正是赵健康和陈富贵。想到万花楼那个惨死的巧儿姑娘,柳致远就有口气喘不上来。只是眼前这两个鼻涕还没擦净的小鬼还没长大,撑死了就是个败家子,柳致远实在找不到借口揍他们一顿。
不过说到木匠,柳致远突然想到了什么,笑着拍拍这俩跟班说:“南边儿的小木匠?这倒有点意思,走,看看去。”
……
到了地方,柳致远看见了那个新来的木匠徒弟,情不自禁地笑了。梳起了头发,换了身衣服,处理好了伤口,只是那双死鱼眼还是依旧。
小乞丐摇身一变成木匠徒弟了,不过倒没忘记救了他的这个贵人。见柳致远探头进来了,辉不笑放下手中的刻刀,鬼鬼祟祟地从犄角旮旯捧出一个小箱子,一把塞给了柳致远。陈赵两个人立刻就趴上来了,好奇地捅捅箱子问:“这里面是什么啊?”
这箱子比成人男子的巴掌大不了多少,全身漆黑,似乎是拿剩下的角料做的。整个箱子不见一颗钉子,拼接结构十分巧妙,木条之间拼合形成的缝隙互相交错,有一种独特的美感。
“你打开看看不就知道了。”辉不笑还是那副面瘫样,不过话语里却是有一丝炫耀的意思。柳致远直觉得好笑,咔咔咔抽了几根木条,露出了箱子的机关,七扭八转地把箱子开了盖。
这回轮到辉不笑吃惊了:“你怎么知道要这么开?我设计了四道机关锁全被你破了。”
废话,当初就被你这破箱子整的焦头烂额,我现在印象还深的很。柳致远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