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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丫个呸的!老娘一个清清白白的大好青年,凭嘛就得听你的。
然后她就很有骨气的捏着一双小拳头,面上,面上是讨好的笑,小心翼翼的说着:“那个,李大夫,可是这个,我可不可以不答应的?”
“不可以。”斩钉截铁的回答,一点不带委婉的。
云蘅愤怒了,小宇宙喷薄而出:“为什么不可以?我的事情我自己可以做主,就不劳李大夫来操心了。”
这孩子面上看起来就是那种乖乖的,任谁都可以上前去揉下她的头,然后欺负下的那种,但是没想到她发起脾气来的时候居然还真有那么点横眉冷对的意思,所以就算是李翊这种搁一般事都不能让他有所动容的人都微微的怔了一下。
但也不过片刻,他就恢复了他那副带了面具似的脸色,淡的云蘅都恨不得伸手把他脸上的鼻子眼睛都给抹平了的那种。
“医药院人手欠缺,而你深谙接骨诊断之术。我已上报将军,他已然答应将你从伙房调配到医药院来。”
他难得的生平第一次跟人解释了一件事。三句话,正好一句起因,一句过程,一句结果,清清楚楚,明明了了。
将军是军营里的最大BOSS,他既然都已经点头了,那这事看来就没有什么转圜的余地了。
云蘅耷拉下了头,暗暗的问候了一遍那个她没有见过的面的将军。然后她又不满的问着:“让我来医药院也就算了,只是为什么要让我拜你为师?”
拜他为师就得叫他做师父。虽然她老早就打听过了,李翊现年二十四岁,比她现在的这个身体整整大了十二岁,叫他一声师父也就算了。只是,师父,这么恶俗又蛋疼的称呼,让她很想骂娘啊好不好。
她都宁愿叫他爹也不愿意叫他师父!
李翊抿唇未答。他这么做自然是有他的原因。
可是面对云蘅那誓要将这件事给问个清楚,大有撞了南墙也不回头的架势,他只好给了个官…方的模棱两可的回答:“一日为师,终生为父。你既然已经是我的徒弟了,那往后就要好好的听我的话。”
…_…!说的好像她都已经答应了做他徒弟一样!
但云蘅纵然再恼火,她也知道,这事就是铁板上钉钉子,早就已经定的不能再定了,所以她能做的,也就是趁着李翊现在约莫对她还有几分那个愧疚的时候讨上那么一星半点的好处。
所以她很利落的提着条件:“让我做你徒弟也可以。但我有个条件。你答应了,那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你不答应,那我就是自己跑去找将军说,我也不愿意给你当徒弟。”
其实李翊倒不怕她自己跑去找将军说什么。他想要的人,就没有他要不到的。他比较好奇的只是,这个小家伙会提个什么样的条件。
所以他微微的颔首,白开水似寡淡的说着:“什么条件?”
“我要有自己独立的帐篷。只有一个人睡的那种。帐篷小点我不介意,哪怕没有床我也认了。但那个帐篷,只有我一个人能住。”
这些日子云蘅最为担心的其实就是这些事了。她不知道花木兰当初到底是怎么在有着那么多糙爷们的军营里生活下来的,而且还能做到同行十二年,不知木兰是女郎的这种境界,但对于云蘅来说,她觉得这太难了。
现在还是天冷的时候,半个月一个月都未必能洗得上一次澡,所以还能勉强混的过去。但到了明年春暖之时呢?虽然说这具身体才只有十二岁,胸前那都是铲平过的飞机场,臀部也是扁平扁平的那种,大可不必担心曲线玲珑什么的烦恼,可是,每晚与伙房里的人睡在一个通铺上终归不是一个事。时日长了,难免会有被发现女儿身的一天。所以,她必须得尽早做打算才是。
既然李翊今日如此说了,如果他能答应她的条件,那拜他为师这事也未尝不可。毕竟,上辈子她就是个医学院里的人,给人接接骨,打打下手什么的也都是小菜一碟了。
李翊没有想到云蘅提出来的会是这个条件。他原本以为她提出来的会是对钱物一类的要求,再有建设性一点的就是不能打骂她,要教她些什么医术之类的。但是,她现在提的这种要求,真的很没有创造性的好嘛。
所以他立即就答应了:“可以。现在去伙房将你的东西收拾下,今晚我就要看到你人在医药院里。”
话落,他转身就离开。颀长的身形映着西落的日光,颇有动漫上那种惹人落泪的美感。
而云蘅呆呆的立在当地,不知道心里是什么感想。
那个五味杂陈啊。
有想落泪的冲动,因为觉得自己特傻缺。明知道前面可能是个大火坑,但她还自己往里跳了。
不跳能成吗?实际上她觉得这个军营里处处都是火坑。伙房里的同僚虽好,但如果有一天被他们发现她其实是个女的,他们会怎么做?营地里那些军…妓的下场她可是见识过。她觉得要是真有那么一天,她也不用考虑了,直接自己给自己挖个坑,然后躺里面咬舌或者割腕算了。
还有那个叶肖。她可不认为他说的那句,一定会让她去做他的亲兵这句话是开玩笑的。
与其掉到叶肖的那个火坑里,她还不如掉到李翊的这个火坑里算了。
处处皆火坑啊啊!她云蘅这是上辈子做了什么孽?穿个越还能碰到这么个苦逼的抉择。话说现在很流行穿越种田发家养包子的,为什么就不能让她穿越成个农妇?或者就是个不受重视的庶女或者冷宫里的废后,让她去宅斗或者宫斗也成啊。最少,能好好的洗个热水澡,不用天天晚上和一群大老爷们挤通铺的吧?
算了,别瞎想了。还是回伙房收拾东西去得了。
作者有话要说: 昨天参加婚礼去了,凌晨三点才回来,今天睡到下午一点,所以昨天没来得及更新。。。
唔,收藏君好像都已经抛弃我了咩?好伤心。。
☆、师父的帐篷
王大厨显然是早就接到了将军大人的书面通知或者口头信息之类的,所以当云蘅提着一个小包裹来跟他道别,低着头说是要去医药院时,他只是沉默的抽着他的烟袋锅子,并没有开口阻止或者问为什么。
私心里来说,他也舍不得云蘅走。他医药院人手欠缺,可他伙房这里人手也不宽裕啊。而且云蘅这孩子吧,看着年纪小,可是老机灵了,又会来事,嘴巴跟抹了蜜似的甜,伙房里的哪个人不喜欢她?可这天杀的李翊,随随便便的就这样跟将军大人将人给要走了。
末了他终于停止了一直在吧嗒着的烟袋锅子,提着烟杆子就到脚底的鞋子上磕了磕,磕掉了里面的烟灰,叹气说着:“唉,去罢。你怎么说也是我们伙房出去的兵,到了医药院那里要好好干,可别让人家笑话了我们去。”
末了,又不放心似的叮嘱了一句:“去了那里不要怕。要是有人欺负你了,只管回来跟我们说,我和大力,还有老二他们,别的本事不敢说,除了掂饭勺,这打架的本事也还算凑合。谁欺负了你,我们就揍他去。”
云蘅眼里润了泪,弯腰俯身深深的给他鞠了一个躬。
“王厨,谢谢你这么长时间以来对我的照顾。谢谢!。”
她第一次见到王大厨的那会,正是饿的不知道米饭馒头是什么滋味的时候,那个时候王大厨就笑的特慈祥的跟她说着,咱这伙房别的没有,饭管够。来,孩子,吃馒头。
一大盆的馒头就那么摆在她的面前,随便她吃。而后来的日子里,也正如王大厨所说的那样,她自从来到伙房之后就真的没有再挨过饿了。
就冲着这份恩情,她觉得给他鞠躬都是太轻了,她其实都应该给他跪了下去磕上三个响头的。
一饭之恩,却是活命之恩。她在心中暗暗的发了誓,以后一定要将王大厨当做自己的父亲那样的尊敬着爱护着。
“这孩子,”王大厨的眼里也润了泪。他伸手扶起了她,又笑道,“都在一个军营里,走个几脚路就到了的,做什么弄的跟生离死别似的?往后要是饿了,想吃什么了,只管回来跟我们说一声就是。”
云蘅哽咽着点头,却是说不出话来。
忽然有一只大掌拍到了她的肩上,只拍的她都哆嗦了下。然后王大力爽朗的笑声就在耳旁响了起来。
“王厨啊,你这话说的可不对。怕到时不是阿蘅饿了想吃什么来跟你说,而是你想吃什么了跑去跟阿蘅说的吧?”
云蘅是个吃货,这段时日在伙房里,她做了不少新鲜的吃食。若是说到做大锅饭,她自然是不如王大厨了,可这要是说到做些什么精致的小吃食,那王大厨就是拍马也及不上她。
王大力此话一说,王大厨的烟袋锅子就直接扫了过来。
“去。砍你的柴火去。”
王大力哈哈一笑。然后他俯身弯腰下来,跟云蘅平视着,又换了一副严肃的神色跟她说着:“王厨有一句话说的对,你是我们伙房里出去的兵,所以如果有人敢欺负你,回来跟我们说就是。我王大力别的不行,论到力气,军营里所有人都还要掂量掂量的。所以,不要怕。”
他这么长了一副张飞的样,但偏偏又做了一副分别之时儿女情长似的叮嘱,直接让云蘅破涕为笑了。
但心中还是很感动的。表面粗狂爽直如王大力者,也有其内心细腻关心人的一面。
于是她也伸出小手拍了拍他的肩膀,同样严肃着一张脸叮嘱着: “大力哥,你往后还是少喝些酒罢。酒这玩意,喝多了,误事。“
她是真心为他感到可惜。大将之才,却因为喝酒误事而被发落到了这里天天砍柴。
王大力哈哈大笑:“好。好。今日我就听阿蘅一句,往后一定少喝酒。”
云蘅点点头,然后走到了一直低着头的李永祥面前。
伙房里除却她,就是李永祥最小了。这个十六岁的少年,生的眉眼端正。虽然话是多了些,也是那种被话一激就会发急的人,可是他的心眼也是真的好。自从来到了这伙房之后,他没少教过她东西,当然,也没少跟她八卦过。要不是他,她根本就不可能这么快的就认识军营里的那些人。
“阿祥哥,”云蘅轻声的叫着他,一时都不知道该跟他说些什么了。
主要是她觉得今天的自己真的是太感性了。如王大厨所言,其实所谓的伙房和医药院虽然是两个不同的单位,但是从本质上来说,这两真的就在一个军营里。而且,离的还并不算远,走走路也就二十来分钟就能到的吧。可是这感觉,这感觉,怎么就像是一个出嫁的女儿,就算是嫁到了隔壁的邻居家,临出嫁之时过来跟爹娘亲人告别的时候,听着他们的嘱咐,以后到了公婆家要好好的过日子之类的,还是会觉得心里酸酸的,然后还会流眼泪?
这要是在以前,云蘅都会觉得不可思议。可是现在,她竟然就真的瞬间有这么一种要出嫁的感觉,然后来跟亲人告别心里特悲伤的那种。
李永祥抬起了头,如同云蘅所料想的那样,他的双眼果然是红通通的。
“混蛋阿蘅,”他忽然就骂了一句,“你到底是什么时候瞒着我跟李大夫勾…搭上的?现在竟然还要去医药院跟李大夫天天在一起了。可是阿蘅你先前明明跟我说过,不喜欢去医药院那里的。”
这是个什么情况?云蘅有些傻了。所以他这双眼红的不是因为舍不得她的原因,而是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