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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及找他帮忙。
更因为他清楚她的性子,她越是渴望,越是不会第一个来麻烦他。
她知道,他刻意隐瞒两人的关系,就是为了保护她和她的家人,方便她的家人们能在应天府自在讨生活,不会再碰到像芙蓉城那样的事。
除非万不得矣,她一定会想办法,不去打破这个底线。
他也是知道锦业一定会找上向北皇,才让人将向北皇带进了他的秘密联络处,卖给他这个人情。
现在他们都想到了找轩辕清华,那必是连姜恺之一途都排除掉了。
有时候,他不佩服轩辕家的人都不行——一个个都是倔傲坚强得如顽石!
和轻悠一样,总是选择了一条最难走的路。
宁原辛苦委屈了自己,也不给别人带来不便和麻烦,或欠下不必要的人情债。
看起来驽钝不知变通,其实,那才是真正令人赞赏的特质。若非如此,向北皇不会仅因为自己,而出手。因为帮了这样的人,日后必然会收获加倍的好处。
毕竟,轩辕一族对向北皇来说,绝对有利可图。
生存在这个乱世,若没有绝对的利益做交换,谁会无缘无由、没亲没故地帮助你?!
……
那时候,当轩辕家人看到轩辕清华得到了极好的治疗和看护后,也着实松了口气。
但在这样的情况下,要向一位病重者求救,男人们又犹豫了。
可没料到轩辕清华仿佛早知道了一切,给众人出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主意:
“锦业立即去应天府警察局投案、自首!”
众人大惊。
轩辕清华却是一笑,“他杀了人,难道不该负刑事责任吗?”
众人瞬间又沉默了。
☆、12。冬养膘,春播种,秋天收个小宝宝
似乎在这件事上,除了轻悠,就没有人真正想到过找警察局。
对于做生意时间最久的轩辕瑞德,他走南闯北,遇到这种事儿,都晓得走偏门儿解决问题,即可节省钱财,也不用伤了和气。
而承袭父亲最多的宝仁也一样。
本来嘛,商人重利,凡事喜欢用钱解决。
俗话说,能用钱解决的问题,那就不算什么大问题。
至于喜欢混江湖的锦业,更不用说了,他是深受黑社会习气影响,压根儿就把警察完全排除在意识外,他连经商这样相对自由的系统都看不上眼,更别说像政府和军队那样严谨的环境。
加上他心底一直挺崇拜老大式的人物,事发生第一个想到的就是来找向北皇说情。
所以之前在求情鸣死时,他故意借轻悠的事儿,间接刺激向北皇,或者说也同轻悠一样——赌一把!
这时候,轩辕清华一席话把众人打懵了。
在男人们还没想通时,轻悠已经想通了报警的好处。
“爹,大哥,四哥,我也觉得报案自首好。”
男人们纷纷看过来,轩辕瑞德让女儿说明理由。
“明面上,合情合理。”
“一来,咱们是平头小百姓,没有实力跟黑社会帮忙做对。”
“二来,我们是自卫杀人,不是他们黑龙组无故扰民,故意兹事,挑起争端。我们占理,更占情。”
“再来,应天府是国民政府的核心地带,黑龙组行事相对不会像在泸城大本营一样嚣张跋扈。”
“最重要的一点,他们是见不得光的人,普通百姓虽十分忌惮他们,却也十分讨厌他们。只要这件事一见报,到时候若四哥在监狱里出了什么事,黑龙组必然会背上舆论的骂名。他们既然跟姜家是姻亲,必然不敢肆意妄为。”
说到这里时,男人们眼光大亮,纷纷露出佩服至极的神色。
锦业忍不住拍手叫好,“小七儿,你行啊!我怎么没想到这一层,妈的!好,我这就回去投案自守,那一片儿的警察局我早就踏熟了。
刚好,我知道目前国民政府警示厅的当头老大丁家,刚好跟姜家有些不对盘,最近发起的国民大总统改选活动的正是丁家。”
轻悠心下小小惊讶了一下,记下了这个丁家。
“即时只要我透些风声出去,让丁家人知道向家老爷子的意向,丁家肯定会借这机会逮向家的把柄,那也就是在捉姜家的痛脚。丁家必然会偏向于保住我,而跟向家对上眼儿。到时候,就是他们几家人对打,不关咱们的事儿了。”
轩辕瑞德啐了一口,“你就想得美。神仙打仗,遭殃的都是咱们凡人。”
宝仁也赞同父亲的说法,叫弟弟不要着急。
轻悠也有些忐忑,说,“四哥,政客比商人更黑心肠。你没见近年来他们争权夺利,死掉的都是一般士兵和老百姓。到时候,要是你真没了,丁家必然大喜,借此弹骇姜家的砝码是最足的。
这一遭,只是为了给他们几方势力施加压力。在他们相恃不下时,你的安全暂时无虞。但是压力必不能过份,否则得不偿失。”
轩辕瑞德深深看了眼思虑愈发成熟细腻的女儿,目光中难掩欣慰,最后看病床上的兄弟,问,“清华,你觉得轻悠分析得可对?”
轩辕清华也有些惊讶轻悠能看到这么多,点了点,说,“轻悠已经把我想说的,都说完了。我的目的就是利用江浙苏一带,最发达的新闻传统网络。
我常年在此走动,在文坛接触过不少思想先进份子,他们对于像黑龙组这样的社会组织,不怎么看得起。他们的眼睛广布国民政府周边,会紧盯着政府执行人。像锦业出的这种事,正是他们最喜欢大书特书的事儿。
而且,上流社会的人虽爱找那些江湖人办些不见光的事儿,可也有深受其害的,若是事情闹出来,多的是人私下趁火打劫,给黑龙组下绊子。”
众人听完后,都欣慰地点了点头,暗暗松下一口气。
不过众人心里都没说出,若是行此一招后,必然会拥有一大好处。
那就是姜家,姜恺之如此在乎轻悠,轻悠差点被射杀,事情闹得这么大,以他如此正直刚毅的性格,绝不可能坐视不管。
突然,轻悠打了个响指,道,“爹,小叔,我还想到一件事儿,咱们可以趁此机会大力接受记者们的采访,把咱们从西南芙蓉城,逃亡到此,重振天下第一坊的事迹曝光出来。”
“这样,即可以博取普通人的同情心,又趁机宣传了咱们的麒麟锦。媒体关注得越多,我想,就是黑龙组趁机想对咱们新厂房搞什么坏事儿报复,也会忌惮个几分了。”
宝仁笑接道,“天锦坊,和咱们轩辕族人们,也会更安全了!”
众人心底大亮,齐声说好。
……
真所谓,三个臭皮匠,顶过一个诸葛亮!
当商量好初步的行动计划后,轩辕宝仁便陪着弟弟立即赶回应天府去自首。
为了确保安全,他们不得不跟向北皇雇佣了几名保镖。
向北皇派了自己最得力的助手阿豹随行。
此一举,众人也不由感觉到了这位黑道老大在该事上的态度,应是相当看重轩辕锦业的这条命。
轻悠陪着父亲住在医院专门为轩辕清华准备的家属看护房里,这是一家英属医院,而在轩辕清华所在的楼层还加派了英国士兵,安全有保障。
余下的问题,就是寻找那位能让宋老爷子也不得不卖面子的大人物了。
轩辕清华听后,也拧起了眉头。
说他认识的文坛艺界的人物是不少,江湖人士却极少。只能先找几个跟江湖人士有交情的朋友,帮忙打探一下江浙苏一带是否有这样的人物。至于能不能请人家出山帮忙,那又是下一个仍待解决的难题了。
夜里,十郎悄悄推醒了轻悠。
见父亲已经睡得很沉,轻悠跟着十郎出了医院,上了一辆早备好的汽车,消失在繁华的夜色中。
却不知,在她踏出房门时,背向着女儿的轩辕瑞德翻过了身,眼眸似乎从未瞌上。
他看着空荡荡的沙发,轻轻叹了口气。
忆起妻子说的,儿孙自有儿孙福,凡事总有失有得。
若是不想失去女儿,就得慢慢学着去适应,去接受。
虽然家人没提过一句,可是大家心里都明白,那个男人背后为轩辕家做了多少事,已经不可尽数。
……
那时候,轻悠坐在车上,透过车窗看着闪过的一幕幕繁华夜景,开始细细咀嚼之前锦业警告她的那件事。
不知不觉就到了目的地,下车时,竟一脚踩进了沙地里,惊讶地低呼一声。
十郎轻笑,道,“夫人,主子在前面等您呢!”便躬身退离。
前方一片细细的白沙,远远铺展出去,接上一片流光鳞动的海面,潮汐声阵阵,淡淡的海风卷着湿咸的气息,迎面扑来。
这在深冬的季节里,这样的画面着实有些……呃,诡异。
可此时,延着火把点燃的沙路行来,她深深体会到了那个男人的用心良苦。
她有一晚提到了豪斯登堡时的生活,他早知道她喜欢看大海,喜欢听潮汐声,喜欢海边的一切,竟然就在今晚为她再一次实现美梦。
当走过一弯大岩石时,她看到了一方用浮士绘樱花屏风围起的小榻,小榻上置小几、软垫,一盏琉璃小灯放射出晕黄的温暖光芒,罩住小小一方天地。
那案前正挽袖倒茶的男人,完美的侧脸仿佛融化在温暖的灯光中,不似凡人。
这样的情景,突然让人鼻酸。
轻悠感觉自己就像画外人,仿佛瞬间回到了两人初时。
他在画内,美得让人窒息,不忍靠近,生恐打破了这道美景。
她傻傻地愣在原地,海风刮疼了小脸也不自觉。
亚夫抬头看到女人前来,立即跳下小榻,手上拿着一张大大的毛毯,也不管沙子弄脏了他的白木屐,大步朝她走来。
临近时,抖开毯子将本来穿得像颗棉球的她给牢牢裹住,在她唤出声时,又一把将她抱了起来。
“亚夫,我能走的,你快放我下来啦!”
“让我看看,这冬日正是养膘的时候,你有没有重一点儿?”
她不满了,嚷嚷,“什么呀,人家又不是猪,养什么膘。”
他大笑着将她抱上小榻,坐进温暖的围炉中,然后动手脱她的鞋,她不好意思地要阻止,也被他拍开手。
他深深看她一眼,说,“冬天养肥一些,春天才好播种。秋天的时候,我们就可以收一个小宝宝。”
“啊,你不要脸!”
她不好意思扭身要跑,被他捉回怀里,脸儿红得快要烧起来。
他一边揉着她冰凉的小脚丫子,一边欣赏不管过了多久依然会害羞的小人儿。
两人一起将脚煨进了暖和的桌下,抱着热呼呼的香茶,笑看着彼此,喝下这一杯浓情蜜意。
“亚夫,你之前是不是每天都开十二个多小时的车,到应天府来看我?陪我睡着觉,又开回泸城来?”
“轩辕锦业说的?”
男人的脸色没一丝变化,正把十一郎刚刚烤好的羊肉串给她装盘,然后用戳上竹笺送进她小嘴里。
“对啊!之前我们去找向北皇时,他突然跟我说的。是真的,对不对?”
她心疼地捧着他的脸,凑近了看,发现男人眼底的红血丝特别重,眼下青影极深。
“他胡说的!”他拿开她的手,又喂她吃了一片青菜叶儿。
她也不管他的否认,已经百分百肯定自己的猜想,心疼得不得了。
“亚夫,你开车回泸城多危险啊,我记得那段时间,是应天府最冷风雪最大的时候啊!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