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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苏色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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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春(1)
万贞儿作了一个梦。
梦里,有一个穿白衣的年轻公子,风度翩翩的骑着白马而来,然后走到她跟前,情款深深地问她:“万贞儿,你愿意嫁我,愿意做我的妻子吗?愿意与我共同生活吗?无论是疾病或健康,贫穷或富裕,美貌或失色,顺利或失意,你都愿意爱我,安慰我,尊敬我吗?并愿意在我们一生之中,对我永远忠心不变吗?”
万贞儿大声而响亮地回答:“我愿意。”
这个俊俏的年轻公子哥儿,是万贞儿喜欢的那类型男子:很高的个,身材壮伟,皮肤像了古铜那样的颜色,一双幽暗深邃的眸子,鼻子高挺,嘴唇薄薄,剑一般的眉毛斜斜飞入鬓角,狂野,不羁,邪魅,性感。
梦中,他很深情地看着万贞儿
他眼眸子里,流露着一股热烈和狂热的火花。
万贞儿无比的娇羞,她的一颗心,“怦怦”地跳得厉害,仿佛再不抓住它,它就要冲出胸膛那样,但万贞儿还是鼓足勇气,很勇敢的和他对视着。
公子突然就笑了。
他伸手,猛地将万贞儿拉到他的怀里,紧紧地抱住了万贞儿。隔着一层又一层的衣衫,但万贞儿还是感觉到了他怀抱的炙热。
万贞儿的身体,也同样的炙热。
随后,公子低下了头,他的脸毛烘烘的,一点点地逼了近来,沿着她光滑的脸颊,喘息着盖住了她的嘴。
两人吻了在一起。
万贞儿觉得,她浑身烧了起来,好像点燃了一大片干枯的草那样。万贞儿情不自禁的,紧紧地缠住了公子,用手臂。一种春夜里的湿润芬芳,在周围的空气中,渐渐的蔓延开来,寸寸的,遍地都是了。
……
不知道过了多久,万贞儿从梦中醒了过来。
啊,原来是南柯一梦。
这个时候万贞儿,很惭愧地发现,她居然很流氓的,很不要脸的,很无耻的,把自己的小嘴高高地隆起来,一副与人亲吻的姿态,而她的身体,仿佛桃花泛水一样,湿漉漉的,春情勃发着。
思春(2)
万贞儿一张脸,顿时涨了通红。
她无地自容。
万贞儿感得,自己像了一个荡妇,很不要脸的荡妇。
过了很久很久,万贞儿幽幽的,便叹了一口气。
此时的万贞儿,已是二十一岁了。在大明朝,二十一岁还没结婚的女子,已属老姑婆级别,说得难听一点,是嫁不出去的老处女。
天晓得,万贞儿不是嫁不出去,而是没机会把自己嫁出去。
天下的人都知道,处在深宫的宫女一族,交际圈子是那么的窄小,碰来碰去,除了女人还是女人,要不,就是那些尖着嗓子说话,不男不女,生理机能不齐全,没法男欢女爱,不能生儿育女,人称为太监的家伙。
在深宫,别说是骑着白马来的俊俏公子哥儿,哪怕是担着烧饼担子,穿着一双破烂的布鞋走路而来,像了武大郎那样连三等残废都排不上名次的次等再次等男人,宫女们遇到的几率,也完完全全为零。
万贞儿的主子是孙太后。
这孙太后,可不是一般的人物,以前先帝还活着的时候,职位是皇后,没做皇后之前,是得宠妃子。后来,因为生了皇子有功,把没得生的原来做皇后的那个胡皇后给挤走了,自己当仁不让的霸了正宫娘娘的位置。
正宫娘娘,是后宫三千丽的老大。
所谓的老大,便是前呼后拥,趾高气扬,气焰嚣张,上下人等,都得看她的脸色,依她的旨意行事——包括她的情敌,也就是万岁爷那些得宠还有不得宠小老婆们,只要她的眼睛一瞪,谁人的屁都不敢放,威风凛凛之极。
后来,孙皇后的老公,就是那个称号是明宣宗的男人,挂了,驾鹤西游去了,孙皇后便成了寡妇。而皇帝的职位,理所当然的由孙皇后的儿子朱祁镇继承。于是,孙皇后便十年媳妇熬成婆,升了级,做了皇太后,迁居到了仁寿宫享福去。
作为孙太后的贴身小跟班,万贞儿并没有因为孙太后的晋级而捞到好处。
思春(3)
万贞儿不过是一个管理衣饰的,平凡的小宫女。
真的真的很平凡,平凡到落在皇宫三千丽之中,走到美女堆里,就如石沉大海,分不清谁是谁的那种人。
孙太后虽然极喜欢万贞儿,她心情好的时候,也会客串做教书先生,拿了《女训》,或《女孝经》,教万贞儿念。偶尔,孙太后心情爽歪歪了,便兴致勃勃地执了毛笔,一笔一画地教万贞儿写她的名字,还有名字之外其它的字,让万贞儿接受她的义务教育,摘除文盲的帽子。
但,在孙太后心目中,万贞儿不过是一个出身低微的小宫女,她教她读书识字,不过是太无聊,没事可做,打发多余的时间。
仅仅,如此而已。
大概,孙太后认为,一个平凡的小宫女,没有生理需求,不需要男人。
谁知道孙太后有没有这样想?
万贞儿肯定,孙太后是这样想。因为,孙太后并没有在万贞儿青春亮丽,像花一样年龄的时候,看在万贞儿像牛像马忠心耿耿侍候她的份上,大发善心,介绍一个皇亲国戚,或王公贵族,给万贞儿认识,把万贞儿嫁出去,作他人妇。
那个孙太后,是个自私的女人。
顶自私的那种。
哼,亏她还口口声声称自己是“哀家”,意思是说,她没了老公,是多么多么的悲哀。万贞儿觉得,其实,应该悲哀的人是她,她才是名副其实的“哀家”。
孙太后再悲哀,她还是太后。
至少,孙太后上过那个号称明宣宗男人的床,生下一个号称正统帝的儿子。
而万贞儿可怜见的,二十一岁了,眼睁睁地看着她花样般的大好年华,一点点的远离她而去,而她的初吻,就是赔本兼大甩卖,也没人问津,更别说上哪个男人的床,来个心猿意马驰千里,浪蝶狂蜂闹五更了。
万贞儿轻轻的,又再叹了一口气。
也许,春心荡漾,春情勃发,并不是她的错,错的,是她不济的命运。
太后(1)
此时,窗外的太阳已高高地升起来了,阳光浮着细微的尘埃,透过窗户斜射进屋内,盛夏的光线,格外的耀眼,带着寂静的倔强。
万贞儿躺在床上,呆了好半天后,才懒洋洋地爬起来。
万贞儿把自己穿戴整齐了,便跑到镜子前去。
镜子里的她,面泛红霞,春意~撩人,她的皮肤,细腻,白皙,光滑,虽然算不得十分漂亮,与绝色美人差了那么一大截的距离,但她也有值得骄傲的地方,比如她的身材,丰满,诱~人,极有曲线美,横看成岭,侧看成峰,该大的地方大,该小的地方小。最迷人的,是她的一双眼睛,细细长长,笑起来的时候成了一线儿,诱惑媚人。
万贞儿对着镜子,情不自禁地摆了个很花痴,很勾人的姿势:微微地扬起下巴,嘟起了樱桃小嘴,双眼放电,还很风~骚的扭了一下纤纤杨柳腰——看看,她是多么的仪态万千,多么的风情万种。
如果有男人看到了,会不会喜欢她?
啊,男人!
多么诱人的字眼。
万贞儿又再想起梦中的那个俊秀的公子哥儿来,想着他一双迷人的眼眸子里,流露着热烈和狂热的火花,万贞儿心里,不禁就惆怅万分。纵使,她再生得沉鱼落雁,闭月羞花;纵使,她的身材再火辣,再婀娜多姿,再勾引人,那又怎么样?没有男人看到。
她是良辰美景空虚设。
花般年华,奈何对影独斟。
万贞儿对着镜,正在顾影凄自怜间,突然从远而近,传来一阵脚步声,接着有人掀开门帘,走进房来。是一个叫春燕的小宫女,她张望了一下,便满面笑容,径直走到万贞儿身边来。
春燕说:“万姐姐,太后找你呢,叫你现在就过去。”
万贞儿没有看她,还在照着镜子:“春燕,我漂亮不?”
春燕回答:“漂亮。”
万贞儿又再问:“春燕,我迷人不?”
太后(2)
这次春燕没有回答,而是说:“哎呀万姐姐,你快点啦,太后叫你现在过去呢。”
万贞儿问:“太后找我干嘛?”
春燕说:“我怎么知道?太后没有说,我哪有胆子问?”
万贞儿嘟哝:“一大早的找我,又不是轮到我当班,就不能找别的人嘛?”
春燕讨好般地说:“这证明太后喜欢万姐姐嘛,有什么事,都找万姐姐商量。”
万贞儿又再问:“太后真的没有对你说,找我有什么事?”
春燕催她:“没说。不过太后好像有急事,十万火急的样子。万姐姐,你快点啦,要不太后就大发雷霆要责骂人了。太后喜欢你,不会骂你,可我就不同,会被太后骂的。”
万贞儿无奈:“好好好。我就过去不就行啦?”
这春燕,年龄要比万贞儿小得多,才十三四岁,身子瘦弱,单薄,刚刚发育,还没完全长开来,不过一张小小脸孔,倒也眉清目秀——当然了,做宫女的,特别是孙太后身边的宫女,都是经过千挑百选,百里挑一,无论是谁,都长得不赖,无论是谁,都有具备做美女的潜质。
像万贞儿。
像春燕。
春燕又再催:“快点啦万姐姐,别再磨磨蹭蹭了,要不太后真的要责骂我们了。”
万贞儿说:“好了好了,我现在不就是要过去了嘛?”
万贞儿随着春燕,走出房门。
经过长长走廊,再转一个弯,很快便到了一间当中挂顶细密朱红帘子的门前。在那儿站着的小宫女,主动过来,为她们掀起了帘子。
万贞儿跟在春燕后面,走了进去。
房子里面富丽堂皇,豪华无比,红木桌椅,紫檀五斗橱,云石香案。孙太后则穿了绫罗绸缎,雍容华贵的端坐在一张椅子上。
孙太后虽然徐娘半老了,却保养得极好,皮肤白净细腻,五官精致,依稀看到年轻时的妩媚动人——当然了,女为悦己者容,如果没长得倾国倾城,又怎么能够在后宫三千丽中脱颖而出?
太后(3)
春燕走上前去,行礼:“回禀太后,万姐姐来了。”
万贞儿也跟着上前,对着太后行礼:“奴婢参见太后。”
孙太后端着主子的架子,耍着做主子的威风,也不搭理她们,只管低着她那颗尊贵的头颅,捧着一个青花瓷杯子,慢条斯理地喝茶,浅浅淡淡的,喝了一口,又一口。好半天,方抬起头来。
良久,她才说:“小答应,你来了么?”
万贞儿心中想,废话,我不来,你能看到我么?想归想,万贞儿可不敢说,欠扁呀她,如果她斗胆这样说了,估计她没被当场撑嘴,也会被拉出去,赏屁股十下板子,享受一下体罚的快~感。
万贞儿低头,特恭特敬地回答:“是,奴婢来了。”
万贞儿的绰号之所以叫“小答应”,是因为万贞儿是孙太后的小支使,供孙太后随时使唤,从来没异句——当然啦,在这么一个有身份,有地位,能够呼风唤雨的大人物跟前,即使万贞儿再不懂事,即使万贞儿再脑进水,万贞儿也懂得尽力讨她的欢心,使尽十八般武艺,做好一个优秀而出色的小跟班本职工作。
不什么不?
讨好一个人,并不是很难的事。
只要愿意。
其实,也没有什么不愿意的。要知道,这孙太后,是万贞儿崇拜的对象,学习的榜样,更是万贞儿奋斗的目标——明知道没有可能,是异想天开,白日做梦。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