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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京如画-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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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遑论会挨板子了。
  
  他觉得自己的贾砚老师是不一样的,长得也好看,连乡宦家天天穿着锦绣华服的公子们也比不上他好看。
  
  贾先生因为身体不是很好,脸色时常有一点苍白,眼睛晶亮晶亮的,谭小宝一直觉得贾先生的学问比谁都好,觉得他与众不同到,甚至都有一点神秘了。
  
  谭小宝突然听见一声轻笑声,抬起头,发现自己一直在琢磨着自己的贾先生,正盯着自己,一脸疑惑。
  
  “小宝,你为什么一直盯着我看,我的脸上有脏东西吗?”说话声温文尔雅,和煦如春风。
  
  “没……没有,不过先生,我觉得先生你跟别人都不一样!”谭小宝的脸红了,有一点羞惭,半晌才期期艾艾地开口,“就像摄政大臣一样,与我们都是不一样的……”
  
  “天天胡说八道!”贾砚揉了揉他的脑袋,一把拽过他的手,“我知道,宋大人在你家住了几天,看把你给得意的,天天宋大人长宋大人短的。我已经听你炫耀过一百遍了!到底是个小孩子呀!”
  
  “虽然都是不一样的,不过我喜欢先生,因为先生你对我好,宋大人,我有点怕他,他都一直板着脸呢!”谭小宝连忙颠颠撞撞地跟上,伸手拽住贾砚的衣角,使劲地扯呀扯。
  
  贾砚被他扯得突然愣住,只觉得有一些隐匿的情感慢慢地复苏起来——那个她,似乎也有抓着别人衣角不放的习惯,一刹那,他的心中,突然酸甜翻滚起来,直让他的脑海浑浑噩噩的,顾姒,顾姒,顾姒……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都真的以为她已经死掉,因而在谭家后院的绿萼梅花树下,乍然再见到让自己魂牵梦绕的面庞,一时怔愣在那里,只觉得魂飞魄散,恍如隔世重逢。
  
  贾砚,贾砚,假的砚台,只是自己……明明已经再见到她,却是不能够开口,不能够轻举妄动,连多看她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他知道自己不能够贸贸然。
  
  贾砚想起几天前的那一个雪夜,自己在厢房,听着她与宋之徽并肩看雪时候,窸窸窣窣的碎语声,不过也只是闲谈琐事,却是无尽的旖旎。
  
  厢房内炭火烧得热,明明熏得满室温热,他却觉得浑身都是彻骨的寒意,再睡不着,站在窗外,就着微弱的辉映的雪光 ,看着漫天雪片落在枯萎的芭蕉枝叶上。
  
  “纵芭蕉不语也嗖嗖”。
  
  心痛吗?
  
  大约是心痛吧,她似乎已经忘记了自己。
  
  只是更多的,却是庆幸,原来她还活在!
  
  入了城,街市内人流越发攒动起来,耳畔都是摊贩熙熙攘攘的叫卖声,贾砚发觉,在不知不觉中,他与谭小宝两人已经拐入了一条小巷,看见巷旁的梅树,在微风里稍稍颤栗摇曳。
  
  他听见谭小宝惊奇的声音:“哎……先生你看,是顾五小姐,是顾五小姐!”谭小宝很是欢天喜地,不由立时挣脱出了贾砚的手心。
  
  眼前,一连停了四五辆马车,排成一列,马车的装饰冠盖,无不华美,堵在小小的街市口,顿时人流越发拥挤停滞。
  
  侍卫围成一个外围,遮挡住一群如云的青衣美婢,这一群美婢无不衣袂飘飘、身段袅娜的,正簇拥着中间的一位身着月白色缎袄的丽人。
  
  可不正是顾姒,不,可不正是顾五小姐顾妩。
  
  她不着脂粉,越发显得不过一掌可以覆住的脸纤小,神色间带着一点稚气,漠然没有表情,略微低着头,因而越发显出盈洁如玉的额头,侧脸斜成一个美好而秀雅的弧度,月白色缎袄的领口,缀了两圈火红的狐狸毛,细毛盈盈的,时不时就扑在她的下巴上。
  
  贾砚心中狂跳,他抬起的一只脚,还没有来得及落地,突然不知道踏向何方。
何须何须慰寂寥 。。。
  三十九章——何须何须慰寂寥——这是宋之徽第一次吻她。
  
  贾砚心中狂跳,他抬起的一只脚,还没有来得及落地,突然不知道踏向何方,突然不知道身在何地,突然不知道已然何时,这样茫茫然的无措,似乎身在梦里,其实正是自欺欺人,这分明正是清河城,又哪里有一点点记忆里的江南博陵的影子。
  
  而她,也已经不再是他记忆里的她了,“顾五小姐”衣饰华贵雍容,脸色带一点乖张之意,目光斜视地面,似乎不愿意理人的模样,大约是因为服饰太过于用心的缘故,容色娇艳到令人移不开眼。
  
  可见这一年多来,她养尊处优,出则奴婢如云,入则呼奴唤婢,宋之徽总没有亏待她。
  
  她的姿态这样高高在上,不经意间,骄矜之意流露,与清河街市店铺间的朴实市井格格不入。
  
  她以前并不是这样的,中间隔着了一年多的时光,她变得太多太多了,若不是他从小看着她一点点长大,若不是他曾经与她耳鬓厮磨,说不定他就认不出来她来了,她的眉目唇鼻,大模样并没有大改,只是神色间,已经不是他熟悉的顾姒了。
  
  他所认识的顾姒,虽然也是娇娇弱弱,虽然也不喜欢说话,神色间却总是怯怯的,她是早产儿,身子虚弱,因此对比差不多年纪的姑娘,总是显得文弱稚气一些。
  
  顾家两子三女,排行第四的顾姒,并不是正室嫡出,她的生母却只是一名郁郁寡欢不得宠的妾室,对比身得父母兄长宠爱的掌上明珠顾妩,她的光彩黯淡得多,顾父政事繁忙琐碎,又哪里顾得上家里的孩子,嫡母的照拂,也不过是情面上冷冷淡淡的而已。
  
  尤其身边有一个天之骄女一样的顾妩做对比,对比顾五小姐令人惊艳的美貌,顾姒的容色黯淡得多,不过只能够称得上纤柔秀雅而已。
  
  顾妩既是正室嫡出,是顾家唯一的真正的千金,身份的高贵又岂非顾姒可以比得上;顾姒的生母,却不过只是一名顾夫人陪嫁过来的婢女,而后也不过只是父亲无数妾侍中不得宠爱的一位。
  
  大约因为这,曾经让顾姒听过无数的闲话。
  
  顾家家教严谨,顾妩极其聪慧,年纪还小的时候,在诗词歌赋琴棋书画的造诣,已经令人刮目相看,时不时地让父亲得意到乐不可支。
  
  顾家是极其看重子女的文辞才华的。
  
  贾砚还记得有一天,在博陵顾家的书房外,看见顾姒坐在院子的石凳上,托腮愣愣地看着天,他走近一看,发觉她已经泪流满面。
  
  “我为什么那么笨呢,哥哥!小五弹了两天就会的曲子,我一定要学了又学,练了又练了好几天,才勉勉强强学会!”顾姒伸手捂住脸,“府里教 我弹琴的先生,已经天底下最好的,数一数二的先生了,可我还是资质平凡,比不上小五也没有关系,可是我不想让他们看不起我,我不想再丢脸……”
  
  “夫人是出身名门闺秀的才女,所以小五就比我聪明,而我……”
  
  对比惊才绝艳、人人赞叹的顾妩,顾姒的确逊色得多,她的天赋平平,才华平平,虽然不欠缺勤奋,却也未必在课业上特别用心,她的兴趣只在植花种木上。
  
  顾姒唤顾长“大哥”,叫顾伞“三哥”,却从来只唤他“哥哥”的,他却是在博陵客居了多年的,他看着顾姒长大,任由她怯怯的跟在身后。
  
  她很喜欢跟在他,甚至称得上黏他了,但是他也不觉得讨厌,在她十四岁的时候,由他的兄长出面提了亲。
  
  贾砚想起自己的兄长,他天天笑眯眯、胸无大志的兄长,此时却已经成了安顺王爷,谁能够想到会有这一天,他们家原本不过只是无数落魄宗室中的一员,也不知道宋之徽看中了哪一点。
  
  博陵的四月落樱缤纷,落樱满地堆积在木质的栅栏。
  
  她站在樱花树下,满脸严肃:“哥哥,你真的要娶我吗?哥哥,你不会后悔吧?”她很倔强,流泪的时候少,那时候却满脸泪痕,“我长得不够好看,琴弹得也不好,下棋也比小五差不多了,哥哥,你不会后悔吧!”
  
  贾砚似乎还能够清晰地记得,她从背后抱住自己的情形,她的脸上满是泪,不多时就沾湿了他背上的衣衫,让他觉得凉凉的。
  
  “哥哥,如果你真的要娶我,可不可以……”她抱得那样紧,似乎要把自己勒死,“如果你真的要娶我,可不可以……不纳妾,不管是金枝玉叶,还是鄙贱的姬妾,我不愿意与任何一个人分享自己的夫君!”
  
  她看似怯弱,其实是刚烈倔强的。
  
  ※※※※※※※※※※※※※※※※※※※※※※
  
  过去已然过去,往事恍然如烟,贾砚回过神来,看着谭小宝已经挤入婢女的拥挤中间,正拽住顾妩的衣角,对着自己大声喊:“先生,先生……我在这里!”
  
  谭小宝到底还只是一个孩子,未免就没大没小了一些。
  
  顾妩抬起头,正好瞥见青色布袄的贾砚,不禁一阵怔愣了一会儿,辨认出正在与自己匆匆见过一面的谭小宝的先生,心中莫名就觉得他亲切可亲,脸上慢慢地含笑起来:“相请不如偶遇,我好不容易出门一趟,就正好遇见小宝!贾先生,如果不嫌弃的话,不如一起坐下喝杯茶吧!听说这个茶馆的点心,是做得特别有名的。”
  
  街市旁边,正是一家小小茶馆,一楼虽然茶客云集,却是空出二楼这一层来。
  
  顾妩看着面色犹豫的贾砚,她是不管“男女授受不亲”的礼节规矩的:“先生只管上楼来,我是从不管别人的闲话的!”
  
  贾砚到底是硬着头皮,鬼使神差地跟上,不大不小的二楼雅间,除了顾妩三人,再无一人。
  
  空旷宽敞的室内只听见,火炉里柴火“劈剥劈剥”地响,窜着红通通的火苗,带出缕缕松木的清香,茶楼后有长的极高的一树白梅,留着几枝残花,正好堪堪抵在旧木斑驳的窗棂边,隐隐绰绰是花枝的黑影。
  
  顾妩伸手,把这一扇窗户推开,隆冬时节寒风呼啸而过,扑面而来就是寒意,茶馆后院却是一个普通的小院,活计们正热火朝天地做着糕点。
  
  顾妩突然一笑,不由地想起,宋之徽也是替她做过点心的,虽然不过只是戏谑嬉戏的成分更多,却是一年前的时候,差不多也是这样隆冬的时节——
  
  京都宋府偌大的厨房,冬日的暖阳隔着窗棂透进来,她站在窗户边,晒着暖烘烘的太阳,看着宋之徽,平日里总是从容不迫、气定神闲的摄政大臣,宝蓝色的常服外面罩了一件粗布旧衣,发间隐隐约约都是雪白的面粉。
  
  “妩妩,不许笑,我真会做梅花糕,小时跟着我的母亲学做过,说起来,我的母亲,唯一会的也不过只是这一种点心!”宋之徽一边揉面,含笑回头瞥了她一眼,“这个时节,清河城只怕早已经是梅开十里了,清河的百姓,正好家家户户采了干干净净的梅花的花瓣,揉在粉里,蒸出糕点来,却是清河的传统糕点,名字叫梅花糕!”
  
  那时,她进了宋府已经半年,与宋之徽之间,却是从变扭,慢慢地变得稍有一点和睦起来。
  
  她只是靠在窗户边,懒洋洋地嘲笑他:“君子远庖厨,宋之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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