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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多少少要看顾双的面子,只消在欧阳写面前,稍稍漏点口风。欧阳写最有眼色,最会敲打人,只要时不时地在筱仁面前敲打敲打,还怕筱家,不天天战战兢兢,日日诚惶诚恐,在顾双面前烧香以对。
——只有傅以兰,暂时轻易不能够得罪她,让宋之徽恨得牙痒痒。
在众人的眼中,只怕顾妩是那“媚君惑主”的红颜,他就是那“祸国”的奸贼。
事实上,他比顾妩还要无法无天、放肆嚣张。
玫红色的呢制软轿,被轿夫们抬过台阶,静静地停在顾妩身侧。
宋之徽看着怀中的顾妩,她轻易不会流泪,脾气来的快,情绪去得也早,抬起头的时候已经一脸没心没肺,浓密长睫一阵轻眨,鼻尖一抹红痕,只让他的心中阵阵柔软。
宋之徽箍着她走了一步,又停下脚步,在心中暗暗地叹了一口气,转身只是直视着顾双,和缓了脸色,清淡一笑:“二姐,妩妩虽然年纪小,总是宋家的女主人,如今也在学着管家,轻易不出门!还请二姐得空,多来我们家逛逛,陪着她说说话!”
到底是玩弄人心惯了的人——一句话似是无心之语,然而细细琢磨,又有无限深意,既承认了顾妩的地位,又隐隐含着为顾双撑腰的涵义。
他这一生,何曾叫过谁姐姐?
宋氏清贵,父族五代单传,宋之徽的母亲是宗室之女,他既没有兄弟姐妹,大约只有死去的先帝与还在人世的长公主,勉勉强强算是他的中表之亲,长公主每每殷勤地赶着他叫“徽弟”,又什么时候见过他应声一句。
宋父宋母死得早,那时他年纪小,他连父母的养育之恩,都不曾来得及回报。
他这一生,又曾对谁好过?
遑论场上之人的心中震惊,顾双站在那里,都有一点茫然不措。
宋之徽又转身对着顾妩,板着脸,佯骂:“二姐的家事,难道二姐自己还没有分寸?二姐堂堂三品命妇,难道连一个小妾都整治不了,打杀了她也不算什么?偏你多管闲事,也不怕二姐恼你?”
他一口一句“二姐”,一口一句“小妾”!
宋之徽若说了筱岳氏是妾,那么她就是妾,一辈子也别想有出头之日。
只要他的心腹还把持着朝堂,只有他的嫡派将士还拢着京都,只要他还坐在清徽堂,只要他摄着这个国的政,筱岳氏一辈子都翻了不了身。
顾妩坐了轿子出了筱家二门,又换了马车,与宋之徽同坐,她一进车厢,立刻就被宋之徽揽住怀中。
他的神色素来清冷,然而怀抱却异常温暖,顾妩略挪了挪,靠坐在他的身边,也不过是无言。
看,他违了自己秉性,替她唱足整场的戏,替她撑起这偌大的威风,也不见她略略给他一点甜言蜜语回报。
谁爱,谁爱得早,谁爱得多了,谁就是输!只是他心甘情愿,甘之如饴罢了,不追逐在这一段爱里,他自己的自尊。
顾妩一坐下去,裙摆上的九层纱,层层叠叠蓬起,像是一朵鼓鼓的愈绽的花苞,裙摆上金丝银线闪烁,迷了宋之徽的眼。
她的发,微微有一点凌乱,散了几缕拂在鬓角。
宋之徽伸手替她抿起,指尖触在她的脸畔,只觉得她脸上的肌肤盈洁柔滑,她只略施了一点脂粉,是他习惯的蔷薇甜香,阵阵飘溢进他的鼻中,温香软玉坐在他的怀中,他恨不得俯首就吻下去。
马车长驱直进宋府内院,在顾妩的屋子前才停下。
宋家历来是名门,清贵世家,宅院上了年纪,矮墙爬满青藤,高树苍苍参天,映着园圃里玫红色的蔷薇大花,就有一点清雅的古意。
前几日下过雨,石板路上湿漉漉的,顾妩任由宋之徽牵着手,一不留神踏在青苔上,青苔软软湿滑,她颤了颤脚,侧身软绵绵无力地去抱宋之徽,七倒八歪就要滑倒,连带拉扯着宋之徽也滑坐在青苔之上。
她趴在青苔上,衣衫都沾染着青苔和残草,小小的脸,正好伏在宋之徽的腿根,看起来很是暧昧,登时满脸通红,手忙脚乱,衣衫不整,很是没有姿态地爬起,却瞥见宋之徽愉悦的眼神和含笑的唇角。
顾妩又羞又恼,呲牙怒目,狠狠瞪了宋之徽一眼,形似娇嚣:“哼——我呸……”娇俏地扭腰,转身气呼呼地走开。
明明是自己不小心,摆明了就是迁怒于他,宋之徽被她瞪得一阵心神激荡。
没心没肺,状似没事人一样,哪里又岂会真的如此?
宋之徽知道她□洁净,一定会先去换衣,径直去了她的藏衣间,整整三间打通的大屋,放满了红木包银的衣橱,或开或合,密密麻麻挂满衣裙,一件件无不华美灿烂,又有一盒盒,一匣匣簪环珠宝,熠熠生辉晶光璀璨。
他没有看见顾妩的身影,低低柔软唤了一声:“妩妩……”沿着一排衣橱,一格一格,仔细找过去。
在屋子的一角,衣橱的里格,极高且空旷,顾妩正靠着衣橱的里板坐在衣柜里面,她埋身在层层叠叠的衣衫中,蜷缩成一团,像一只小小猫咪,隔着密密麻麻的布料,还可以看见她灿亮如晨星的眼睛。
“妩妩……”宋之徽鞋袜不褪,抬脚坐上衣柜中央,一手隔着整整一架子的衣裙,去搂她,另一只手一拂,满柜的衣衫飞出衣橱,散落满地,衣柜顿时空荡荡的。
她因为换衣,脱了已经脏了的外裙,此刻只穿着一件薄透的里衣,丝绵极其贴身,越发显得她身段窈窕,她本娇俏天真,看起来年纪小,胸前却鼓鼓囊囊的丰盈圆润,像熟透的水蜜桃一样姣好。
美色在前,宋之徽却失魂落魄,只失神看她灿如晨星的眼睛,重重叹了一口气,半靠在衣柜的夹板,抱着她低低俯身就吻下去。
她微微抗拒了一下,却不挣扎,只任由他吻在自己的额角。
宋之徽只觉得自己唇下的一寸肌肤,绵滑却柔软,甜香入鼻,脊上顿时酸麻,脑海中的清明渐渐涣散,闷哼了一声,唇瓣移到她的浓密长睫,伸舌舔了一下,微微感到一点咸味。
她流泪的时候少,泪盈浓睫已是极限。
宋之徽只觉得怀中的人颤了颤,沿着鼻尖而下,啄住她柔软的唇瓣,唇瓣贴合,她的唇软绵柔糯,她的气息湿热甘甜,用舌尖沿着她的唇瓣滑了一圈,描摹她唇形的美好形状。
他的唇瓣更加贴合,手放在她的腰间收紧,想加深这一个吻,她温软甜香的胸部覆过来贴上他的胸口,两团软雪鼓鼓的,顶着他的心口,跳动着她的脉搏。
宋之徽顿时浑身僵硬,全身发紧,更加令他宛如雷击的是——顾妩两只柔滑的小手,抓起放在自己腰间的他的手,沿着自己的腹胸而上,覆上她自己的胸前。
6
6、一丛青鸦鸦的灌木 。。。
宋之徽顿时浑身僵硬,全身发紧,更加令他宛如雷击的是——顾妩两只柔滑的小手,抓起放在自己腰间的他的手,沿着自己的腹胸而上,覆上她自己的胸前。
绢丝里衣薄且透,宋之徽只觉得自己掌心之下,她的丰盈,触手暖暖的,软绵绵,那两处肌肤实在光滑,他的双手握紧,才不至于滑开。
顾妩的手,覆在他的手上,引导他在自己胸前有节奏地揉搓,一下一下,不曾停止,腰肢款摆,也不管宋之徽会多么煎熬,直往他的腰间蹭了蹭,跨坐到他的腰上,反客为主,唇轻轻刷过他的唇瓣,而后抵死吮吸,舌尖俏皮地探入他的嘴,寻着他的舌尖纠缠。
宋之徽被她吻得晕晕乎乎,如堕云里雾里,她的舌尖,像是作恶一般乱窜,在他的口中轻撩,撩起他翻江倒海的□。
听着她娇娇的嘤咛声,宋之徽不禁闷哼出声。
她挺起胸,就有了妖娆的姿态,用力把她胸前的两团软雪,整个地挤入他的手心,唇瓣刷过他的脸,停在他的右侧耳畔,声音低低的,游丝一般,甜甜的,带着诱惑,柔柔的,似乎要把他的心融化掉:“宋之徽,我好不好?”
她从来只叫他的名字,“宋之徽”,“宋之徽”,叫得亲密而疏离,这样主动求欢,脸上却带着乖戾之气,轻轻地微哼着,埋怨了一句:“这里闷,我都要喘不过气来……”
宋之徽抱紧她,任由顾妩伸手环住他的脖颈,她勒得紧紧地,直让宋之徽有点喘不过气来,她的双腿紧紧缠在他的腰上,就这样一路吻着朝着外间走去。
她有怪癖,白日里除了仆妇打扫,不愿意任何一个人进她的卧房,在卧房外面,又隔出一个小间,放了一张绣榻,让她日常起坐。
宋之徽抱着她坐在绣榻上,正对着洞开的窗户,隔着窗前一丛青鸦鸦的灌木,是整整一个花圃的玫红色蔷薇花,一朵一朵,像碗口一番大小,静静吐露着甜香。
宋之徽觉得她的脸,比蔷薇花更加明艳。
顾妩的呢喃,低低的:“说,我好不好……今天,你睡了我吧?”唇慢慢地移到他的耳边,含住他的一只耳垂,“今天,我一定好好服侍你,不会让你失望的……”
宋之徽心中怦然一击,那一些旖旎遐思散去,浑身像是被冰水浇过一样冰冷,如堕数九寒天。
宋之徽冷了脸,在心中冷笑。
她服侍他,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加好笑的事情吗?
她主动献身过来,是想报答自己今天在筱府主动替她出头吗,还是因为自己知进退、懂眼色,所以来报酬一点甜头,来全自己金屋藏娇的义务?
他对她用了万分的心,有一万个理由想要她,有一万个瞬间恨不得就覆身上去,但是绝不是为了这一天,心里话有千言万语,又唯恐说出口,不免带上心中的愤懑,徒徒让她伤心,白费了自己这么久的隐忍。
宋之徽把缠在自己身上的她,往身侧用力一推,就从绣榻上站起,听见“砰”的一声,却是顾妩的脑袋,被推得撞上绣榻的栏杆。
宋之徽本想头也不回地就走,心里却一阵心疼,几乎就要放弃自己的尊严,又重新把她搂回怀中柔声安慰,腰上却挨了顾妩重重的一记踢。
顾妩一只手揉着后脑勺,气呼呼地伸脚,用力地,又在他的腰上恨恨地踹了一下,她脚上的缎鞋,本就松松地趿着,被他的腰一勾就落到地面,滑出几步远。
宋之徽叹了一口气,终究拾起缎鞋转身看她。
他对她的痴恋,就像千张网一样,柔情本就深种,难道又能轻易忍住?
宋之徽看着坐在绣榻上气呼呼的顾妩,她的神态娇且媚,又是他所认识那个嚣张跋扈的顾妩。
他略坐在绣榻的边沿,握着她的脚踝,替她重又穿上缎鞋,绷着脸瞪她,彼此双目交接了一会儿,齐齐抑制不住,面面相觑地笑起来,突然和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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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之徽心疼顾妩长日不出门,每一日都病恹恹的无神,私心地在欧阳写面前提了一提:“她最近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