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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午,你可醒了。”同寝的丫鬟声音有些怯弱,可眼眸写着深深的担忧。同是丫鬟命,自然有些惺惺相惜。
“蝶儿……”刚张口,端午觉得喉头异常干涩,嗓子发音如同公鸭子嚎叫。
蝶儿下床去倒了杯水递给端午。端午道了声谢谢。
“端午,图麽麽让你醒了过宛心苑去。”微蝶儿皱着眉头,四下环顾,见其他几个丫鬟经一天劳累都已酣睡,便大胆的而谨慎的问起,“端午,你是不是得罪了……图麽麽?”
端午苦涩一笑,她哪会不明白蝶儿的意思。自她两年前入绪王府,一直兢兢业业恪守本分,故管家两个月前安排她伺候含如郡主。可自打月余前莲妃见到了端午,便隔三差五的命令她做事。端午一直小心翼翼完成交代下来的事,想不到这次终还是躲不过。不知道接下来等待她是什么样的命运。
端午爬起床,身上异常酸痛,咬咬牙朝着莲妃的宛心苑走去。蝶儿摇摇头没说话,低声叹了口气。
值班守房的丫鬟说王爷在莲妃娘娘房里,让她有什么事明早再说。端午再三拜托她进去禀告一声,丫鬟许是怕莲妃怪罪下来,硬是不肯通报。这时图麽麽恰巧从莲妃房里出来。
“你这死丫头舍得醒了?莲妃娘娘令你打理芙蕖你竟然偷懒睡着了!我看你这丫头是活腻了!”图麽麽皮笑肉不笑的讽刺着。
“奴婢前来领罪,望莲妃娘娘多多饶恕。”端午挺直了背脊,神色凛然如慷慨就义一般直直跪于门外。
图麽麽得意一笑,“你倒是识趣。那你就好好呆在这里请罪吧!”话毕,挺胸扭腰离去。
“是。”地砖坚硬如斯又传来阵阵凉气,刹时膝盖便已发麻冰凉遍布全身。端午未曾丝毫松懈,狐眼紧锁房门,期间丫鬟和图麽麽来来往往几次,终不见有任何人搭理她。
房内,烛火纱帐,红木桌椅,茶香飘逸,闲话家常。莲妃朱唇微启,“爷,这几日国事操劳,可得好生保重身子。”眉间顿显担忧神色。
“琳儿果真是心疼本王,奈何这国事繁多……”中年男子高额浓眉,细眼隆鼻,声厚温如玉。这些日子邻国辰国大兵压境,内外不得安宁。当然对着他的宠妾,自是守口如瓶。
“爷有那么多人关心问候着,琳儿生怕落了后面遭你烦琐呢!”莲妃秋波宛转,若嗔若喜。
“哈哈,你啊,本王如此宠你又怎会嫌你!”绪王爷一把搂她入怀。欲拒还迎,娇羞嫣然,惹得绪王爷一阵心花怒放。
一番温柔缱眷,大半个时辰眨眼过去。莲妃只身穿着透明纱袍,玲珑有致若隐若现,左右躬躯替王爷穿衣系带。
“爷,这么晚了不留下了休息么?”莲妃再次忍不住问道,本以为他会留宿宛心苑,她自是不希望今晚他还去别的女人那里过夜。“朝中的事不如暂时搁置一下,爷,你好久都没能睡个安稳觉了。”
绪王爷轻轻抚摸那娇柔的脸庞,“本王的琳儿果真善解人意,真叫人舍不得。待本王处理好正事再来陪你。”毕竟是久经情场的王爷,哪会不知这些女子争宠夺爱的心思。
莲妃浑身微颤,曲意承笑着,“谢王爷体恤。”
整毕衣衫踏出内室闺房,莲妃的丫鬟恭敬侯着,图麽麽看了一眼莲妃的脸色。莲妃不住声色的微微点头。图麽麽道:“参见王爷、莲妃娘娘,奴婢有事禀报。”
“图麽麽,有何事?”莲妃作漠不关心的问。
“门外跪着一个名叫端午的丫鬟,今因生病未能打理好娘娘的芙蕖,故前来请罪。”图麽麽一本正经的说。
王爷微蹙着眉头,府里的事他一向不曾过问,悉数交于王妃,他从不过问,此时他略有不悦。莲妃也已察觉不对,笑道,“让她回去休息吧,如此小事竟劳图麽麽兴师动众,传出去岂不让人说我莲妃欺负一个丫鬟?”
“奴婢办事不周,王爷、娘娘恕罪。”图麽麽扑通一声跪下。
“罢了,起来吧。”王爷回过头看向莲妃时已满脸宠爱,“琳儿,本王走了。”
“恭送王爷。”莲妃及其下人齐声行礼。莲妃姣好的面容上有一丝的落寞,随即取而代之是一丝狡黠的浅笑。
绪王爷踏出房门便见一丝不苟跪于院内的端午,一个犯错的下人而已。绪王爷大步离去,经过端午身旁时无意识瞟了一眼她,是个漂亮清丽的女子,只是那双狐眼……何其诱人。
端午微低着头,不去看王爷。她怕她那双眼睛泄漏了她心中的秘密——无止尽的恨。尽管她平时掩藏的极好。
微过片刻,端午耳膜内充斥着他的话,“你起来吧,有什么事以后再说。”那声音极轻极淡,仿佛从天籁传来。端午的眼泪啪嗒一下滚落出来,滴在衣裙在成一个漂亮的圆圈,立马遁形无影。心中五味翻滚,堵得难受。
这便是他么?妃嫔侍妾无数。你在他心里算什么?或许他连正眼都未曾看过你。你还为他送命。你好傻——娘。
端午平复好情绪,似没听见他的话,赌气般抬起头,直直跪着。夜深寒凉,再加上自身风寒,又未曾饮食,没过多久端午便又昏厥了过去。后被人抬进了北边仆人屋内。
伺候王爷(上)
端午第二天便发了高烧,含如郡主竟派了府中大夫前来诊治,命人煎了药。如此两日就着苦药便已安然,后来经图麽麽讽刺讥笑一番才知是莲妃娘娘提议许可。也是,含如郡主是莲妃娘娘的掌上明珠,性子婉约可人,又是按照正妃国母的标准培养,自是深得喜爱。图麽麽如是做是想让端午感恩戴德?亦或者是变本加厉前的刻意安好,放松警惕?端午未曾多想,只是隐约觉得不大对劲罢了。
端午病好后又回到含如郡主身旁伺候起居,莲妃的芙蕖自又是交给苑内的花匠打理。又过了两日,管家严叔竟亲自登门,开门见山说明来意,让她去伺候王爷!端午心中一阵纠结的搬去了王爷独居的轩辕殿。
严叔说端午与另外一女子相住,名叫俞影,伺候王爷已两年有余,让端午有什么不懂的地方多向她请教。话毕便到屋内,只见一个莫约十九岁鹅黄衣裙,身材高挑,肤色肌白柳眉圆眼,分外乖巧动人的女孩坐于屋内桌椅上。端午环视四周一圈,左右两张木床挂着粉色纱幔,窗前放置铜镜胭脂水粉,墙角木架上搁着铜盆等洗漱用具。干净明了,端午舒心几分,不得不感叹同是丫鬟待遇如此不同。
俞影上前一步,笑靥照人,“你便是端午吧,我可老早就盼着你来了,有了你以后我就更加轻松了。”
“你这丫头,就想着怎么偷懒,哪天出了岔子看我怎么收拾你!”严叔伸手欲拍俞影脑袋,被她轻巧躲过,如此嬉戏,可见她们二人关系甚好。端午抱笑观望。
严叔见势也不追,交代几句好好伺候、不可偷懒、出错之类的话便离去。俞影便和她攀谈家常来,未聊几句便有丫鬟来敲门,说打扫书房的时候寻不见王爷的徽墨。俞影便让端午跟她一起出去,也好熟悉一下环境。
轩辕殿甚大,落于绪王府中轴线上,磅礴气势,绿意亭轩,相彰得意。俞影带端午去了王爷独立办公的书房,旁边依山而建的则是藏书阁。信步花园百余步便是会客厅,东边通往世子郡主住处,西边则是妃嫔住所,北边花园后院。几个来回转悠下来,端午对这主位者起居生活有个大致了解。
因王爷需早朝,而下朝时间并不固定,大多在午饭前后。俞影说现在时辰还早可四处逛悠一圈,于是交代好清洁丫鬟相关事宜,便拉着端午往后花园走去。行至半路,俞影突然要小解,约好在凉汐亭相见。
端午又行了四五十又遇见了膳食房的蝶儿,她端着玉盘,上面放置着精致小巧的糕点。还没上前打招呼,蝶儿急忙叫住了她,“端午,太好了,你可真是我的救星!”
“可别大呼小叫,不然又叫人管教了。”端午打趣笑道。
“你可不清楚,我不知昨日吃了什么,今日肚子闹腾的厉害,又急着给王妃娘娘娘送糕点,四处寻不见人,幸好端午你及时出现,不然我可真是要愁死了!”蝶儿不管三七二十一就把玉盘递与端午。
敢情今天都与茅房结伴了?端午稀里糊涂接过玉盘,蝶儿拔腿就跑,只听得见她喊道,“王妃娘娘她们在通心亭,好端午,回头我送你些你喜欢的绣线!”话毕已不见人影。
端午摇摇头,转身向凉汐亭步去。这便是主子,下人只有听命的份,不管发生何事。娘,我必将代你替她们讨回公道。
盈盈湖水中,九曲回廊,八角亭屹立,凉风习习,绿荫倩影随水逐波。端午不动声色的将糕点放于雨花石桌上,石椅上坐的是王妃及三个侧妃,玉妃、莲妃、兰妃。气氛刚好一阵沉默。
“咦,姐姐,这不是才派去伺候王爷的丫鬟吗?她怎么替膳食房送起糕点来?”玉妃一见端午入亭便已注意到她。
王妃这才注意起端午来,倘若她回答“不知”倒是让这些侧妃觉得她管教治理王府不妥,见了笑话。王妃将询问的眼神投给端午。
端午急忙跪下回答道,“回禀王妃及各位娘娘,奴婢是在途中遇到送糕点的丫鬟,恰巧内急便托奴婢送来糕点。请王妃娘娘责罚。”据实以报,但愿她与碟儿能免受责罚。
“这膳食房何时调教出如此不知礼数的丫鬟?”端午那般言语扫了莲妃的食欲。黛眉微蹙,甚有不悦。
“起来吧,本宫恕你无罪。王府里的事,那便是所有人的事。”王妃淡笑道,眼神却是望向其他三妃。她是故意这般言语,仿若在说,“王爷,那是所有人的王爷。”含沙射影责怪她们为得王爷宠爱争风吃醋。都斗了十多年了,该放的也该放下了。
莲妃和玉妃听懂了王妃话里的话,故作潇洒的饮茶、转头,兰妃眼眸清澈则是独自打量起端午来。端午慢慢起身,躬身站立一旁,道,“谢王妃娘娘,奴婢告退。”
“嗯,去吧。记住,要知道什么事该做什么事不能做。好好服侍王爷。”王妃淡然端庄道。王爷从未要过指定过哪个丫鬟的服侍,她倒要看个究竟。幸好她早做好准备。
“是。奴婢谨遵王妃娘娘教诲。”端午行礼后退出通心亭。
许久端午才长舒一口气,远远的望着通心亭。这九曲回廊通心亭,究竟是要通往谁的心?
娘,当初你也是否如我这般低三下四、苟延残喘的活命么?亦或是我只不过走了你走过的路?
伺候王爷(下)
端午回到凉汐亭时,俞影已等候多时,嗔怪道,“端午你去了哪里?可让我好找,你再不出现估计我都喊人了!”
“姐姐莫担心,”端午歉笑道,把送糕点的事简约的说了一遍,又道,“让姐姐替端午劳心了。”
俞影始终带着若有似无的笑容,说,“端午,在王府做事可要机灵着些,一不小心得罪了娘娘郡主的,我们做丫鬟的可就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是,姐姐教诲的是。”端午默默低下头,眼中有一闪而过的落寞。
“不说这个了,咱们也欣赏这王府的秀丽景色。”俞影拉起端午的手惬意游玩起王府来。
隅中时分,王爷踏出羽盖车回府,王妃、玉妃、莲妃、兰妃早已等候在厅堂,随后一起吃过午饭,府上王爷紧绷着脸一言不发,王妃娘娘们自是知道朝中琐事繁杂不敢多嘴,整个气氛沉闷。饭后王爷径直去了书房,俞影和端午紧随其后。俞影娴熟低泡了壶碧螺春,而后侍立于一旁,静待指示。
端午看着那个男子逸眉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