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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袁总督大人清了清嗓子沉重地说:“两位大人说的都是实情啊,本督从入山东境内看到的,听到的,想到的和闻到的都是天气大旱,民不聊生,各地叛乱丛生,本督在来泉城的路上,光遇到的流民匪徒都不下十起,还别说其它了,只说这泉城,有多少的流民,有多少的恶徒,有多少的白莲教在做怪,呵呵,连我自己都让人说成了白莲的妖徒,更何况别处是什么样子了,哎,山东事乱,各位大人更得精诚起来,我等要共济难关啊!哎,下面请继续讲讲其它情况。”
这时按察使庞荆也站了出来,也穿着一套三品绯色孔雀服,人也长得不错,特别是那双眼睛有神,只见目光一扫众人都忍不住打了个寒噤,看来平时对审案查案和司法监察等事很有一套。
对袁总督大人行礼道:“下官按察使庞荆拜见大人,这几年山东不是天旱就是洪涝,不是天灾就是人祸,加这白莲妖教做乱,使得山东全境乱匪、叛民、流民到处都是,平,平不了,杀,杀不完,这些人受白莲教唆,如冬天的韭菜,是割了一茬又长出一茬,割了这一茬那里又冒出一茬来,现在山东所有的监狱全关满了,都人满为患了,但这些事还是层出不穷,无法制止,就算用再血腥的法子也平不下去了,还请总督大人出个主意吧,下官实在是无能无力了,下官,下官,哎……”
等按察使庞荆说完退下去后,其它一些副使、佥事、同知、参政又是一阵发言,通过林寒的说法就是:“山东事太乱、山东事太多、山东事太烦。”总之山东就没一个好的,没一件顺心的,没一个能睡安稳觉的地方。
就目前之局只能维持稳定了,加上还有近三个多月就得过年了,怎么也得先把今年先撑过去再说。所以袁总督听完全部官员的诉苦大会后也是心情郁闷得无以复加,但必须要说话啊,说什么,怎么说,下面的官员还等着呢,名义上这些人都归袁总督管呢,袁总督也想了半天才开口:
“听了各位大人的发言,本督也知道山东的局势已到了凶险的地步,随时都会发生不可预知的人,但为官一任,守土一方,我等吃朝廷俸禄,拿朝廷饷银,当为朝廷分忧解难,当为朝廷尽忠守责,也得为百姓请命,也得为百姓施德,当前之局更要吾辈鞠躬尽瘁,知难而进,更要吾辈治世安民、披荆斩棘、不畏险阻,由各司负责迅速向朝廷汇报我山东实际情形,向朝廷申请调拔赈济粮食,都指挥指沐大人……”
“下官在!”
“抽到卫军、所军、边军、民军到主要城镇、道路、关隘、渡口、湖泊等地驻防吧,一是加大盘问,减少白莲教渗入,二是以防白莲教串联寻机寻时在腊月闹事,以给百姓一个安稳的日子过吧,至少得让那些想闹事的人知道我朝廷的决心。按察使庞大人……”
“下官在!”
“现在才九月,是秋后问斩的时节,是不是考虑杀一些罪大恶极的凶犯?治乱世得用重典,不能怀慈悲之心,该杀的得杀吧,总得镇镇那些蠢蠢欲动,欲挑战我朝廷权威、破坏安宁的作乱家伙吧。
二是还要贴出告示,凡是对那些做恶、欺压、欺凌百姓的人一律抓住都处以重罪,不知可否?”
“是大人,下官下去一定遵照大人的命令行事,好好杀一批罪大的凶顽之徒,好好的整治下当前治安。”
“布政使朱大人,一是尽快给朝廷上书,请求拔出赈灾粮,我担心开年后闹春荒,稍不注意就会引发更大的动荡,我等还得早点谋划才是。二是立即组织官员下去宣传引导农民准备小春种植,特别是小麦要想法多种快种,以免来年又闹饥荒。”
“是大人,下官回去后立马抓好此事,还得大人你也帮帮我们,我们实在是无能为力了。”袁总督似乎力气用完了又说了一些其它注意事项后,又对书令事曲阳下令,要求各州县年前迅速上报各地情况,以便总督府研究决策下步事宜。
三位使司大人本想给朝总督做一桌接风洗尘宴的,让袁总督拒绝了,说现在山东局势紧张,我们更不能奢侈浪费,要节约开支,各位大人下去必要做好各项事情,不能让局势再坏下去了。这会一开就是一天,袁总督也没留各位大人吃饭,但对都指挥指下了一个令,叫都指挥使调五只百户的军队说要自己用。
因今天的会开得很晚,林寒把手中的记录从新誊抄整理后已很暗了,通过整理也有五六篇重要内容。所以林寒还要去袁总督的客厅等候袁大人的召见,走到门口,袁忠直接把林寒迎进了客厅还说道:“公子说了,以后林兄弟来了直接到客厅等侯。”林寒谢过后坐在平时里自己该坐的位置上静静等着。
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袁总督换了一身便服来到客厅,给林寒点了一个头坐在主位上就沉思起来,要不是袁信进来送茶还不一定能醒过来呢。林寒赶紧把自己整理的会议纪要递了上去,等袁总督仔细看完后才说道:“不知林记室有何看法?”
“我吗?好像没有哟,只是觉得山东这形势逼人,有个不好就真的会出大乱子,现在已是火星四溅,不得不慎!”
“林记室说的是,哎,朝廷已是内有内忧,外有外患,可是朝廷还有些人还当是天下太平,没看到下面已燃起熊熊大火了。哎,林记室,再谈谈你的想法?”
“这个嘛,我也不懂,以前听我师父说,兴百姓苦,亡百姓苦。我以前不太懂这句什么意思,最近几天听了山东这么多事,算是明白了。这可能就是人的宿命吧?”
“林记室继续说下去,我想听听你有什么好的想法?”
“我真的不知道说什么,我又不懂治民,又不懂治军,更不懂天下大势,只知道,如果朝廷有实施善政,那百姓会好过一点,毕竟百姓太苦了,山东特苦。”
“是啊,山东之乱有历史根源,不是一朝一日就能改变的,这是存在了几百年的问题,除非朝廷能有雄心好好治理天下,否则这矛盾还得持续。”
第十六节 爱民为先
“持续?有何根源?”林寒好奇问道
“此事说来话长,我就给你讲讲,让你也有个直观印象。”袁总督喝了一口茶讲起了山东动荡的根源:
原来山东以前有一个叫唐赛儿的女的,又名唐三姐,自幼练习武术。唐赛儿18岁结婚,时逢乱世,婚后不久,丈夫被官府逼死,唐赛儿痛不欲生,一天唐赛儿去坟地祭奠回村时,在山脚下的石缝里,偶得一石匣,内藏有宝剑兵书。
经日夜学习,通晓诸术,剑亦神物,惟赛儿能用之,遂削发为尼,自称白莲无生老母,以:“官府无道,日月无光、无生老母、真空家乡”为白莲教义。宣称能知生前死后成败事;又能剪纸人纸马互相争斗;如需衣食财货等物,用法术可取之。她又以剪纸为兵马相号召,不辞劳苦,组织民众、不避艰险,秘密往来于益都、诸城、安州、莒州、即墨、寿光诸州县,传教于山东蒲台、安丘、莒州、寿光等州县之间,贫苦农民争先信奉。
后来天下大乱,山东成了主要战场,战争令百姓流离失所,把山东打得个稀烂不说,新皇登基后,把都城从南京迁到燕京,大修宫殿,又组织人力,南粮北调,还开挖运河,先后在山东征调数十万民夫,农民徭役负担沉重。
加上水、旱灾害,瘟疫流行,群众生活十分艰难。山东、河南等地的群众到了吃树皮、草根维持生活的地步,至剥树皮,掘草根……老幼流移,颠踣道路,卖妻鬻子,以求苟活。
后来朝廷又为营建京师、修治通河、北征蒙古,耗资巨大,山东又成负担最重的地区之一,加之连年水旱。
于是唐赛儿率数百人起义,占据益都的卸石棚寨,迅速发展至数万人。后朝廷派军镇压,围卸石棚寨,唐赛儿遣人诡降,言寨中食尽水缺,谋从汲道撤逃,后乘夜突围,转战安丘、诸城等地,但终因官军众多,于是官兵内外夹击,义军大败,最终被杀者两千余人,被俘者四千余人,而俘辱也是随后全部被杀。
唐赛儿至此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但白莲无生老母教义确广泛受到宣传,得到了贫民百姓的拥护和信仰,自此,山东稍有动静白莲教的就出来闹事,打砸官府和攻击各类目标,使得山东在这漩涡中越陷越深而无力自拔。
林寒听了这番话明白了,这唐赛儿与白莲教不就等于是峨嵋派嘛,只是峨嵋派没有出来造反,也没有到处宣传教义。
峨嵋派以修道求长生,而白莲教以修道求生存。
但又一想,最初的道教不是叫五斗米教吗?特别是东汉末年,以造反起家,后来让朝廷镇压后又是招抚又是封神,才把道家给治下去了,道家的人也跟着去学长生不老去了。
难怪峨嵋派里也是勾心斗角的,根源在这啊,呵呵,有意思,以后有机会一定见见这白莲的人,看看这白莲到底信奉什么玩意。
袁总督讲完了山东以往故事,喝了几口茶对林寒说:“不知林记室听了后有何感想?”
“没什么感想,只是官府对山东压榨得太厉害了,要是当初少些横征暴敛,多些仁政,山东何至于此?”
“是啊,官府只是一味的征税加赋,既不给山东休养生息,又不给山东轻徭薄赋,逼得山东农民不得不起来反抗,就算如此,一遇反抗,官府必斧钺加身,杀得血流成河,岂能不恨岂能不怒?”
“可是……”
“可是什么?”
“可是现在是袁大人你来治山东啊,你如不能改变山东之局面,你也不能治好啊?更有可能……”
“更有可能什么?”
“袁大人更有可能功败垂成,得不偿失,或者说袁大人就不该来,随便换个地方也比这里好!”
“我是朝廷命官,拿朝廷俸禄,吃朝廷饷银,朝廷是君,本督是臣,朝廷是父母,本督是儿子,朝廷现在有了困难,更应是我们做儿子的出力献策,治理州府,不能因前面艰难险阻,就退缩不前,不能因前面波涛汹涌,就止步不前,我们应更勇往直前,毫不退惧,我们更要义无反顾,万死不辞。孟子道:吾尝闻大勇于夫子矣:自反而不缩,虽褐宽博,吾不惴焉;自反而缩,虽千万人,吾往矣!”
“……”
“我知道林兄弟担心什么,既然来了,就不能回去,既然来了,就要努力改变现状,就算以后死身功败,我们还是要去做,不做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你看看那外面的百姓,他们对居者有其屋!病者有其医!勤者有其业!劳者有其得!少者有其学!童年有其乐!读者有其校!弱者有其助!老者有其养!车者有其位!工者有其薪!农者有其地!商者有其利!优者有其荣!能者得其用!阅者有其悟!学者有其为……是多么的渴望,要是能达到这步,百姓也就安居乐业啦!也不会跟白莲的起来造反了。”
“但真的要能达到这步,何其难矣?”
“是难,可谓前面有刀山火海,但凡治国,必先爱民,有利民本,在于举才,在于以仁政为先,所谓立君为民、民为国本,天之生民,非为君也。天之立君,以为民也,政之所兴,在顺民心。政之所废,在逆民心。民恶忧劳,我佚乐之。民恶贫贱,我富贵之,民恶危坠,我存安之。民恶灭绝,我生育之。总之,政之所以能兴盛,在于顺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