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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丝，嘴角干裂。一看就是受了大苦受了大罪的，林寒心里想这刺探军情可真不是件容易的事啊。
牛奔接过茶来一口就喝了，才给林寒行了礼道：“谢大人。”林寒又倒了一杯茶给牛奔，牛奔接过又一口喝完。林寒心里一叹把整壶递了过去道：“慢慢喝，这还有，不够我们再烧。”牛奔也许是渴极了没几下就把整壶给喝光了才吐了一口气。
林寒问牛奔你这二十多天，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现在才回来，其它人呢？
牛奔回过气来道：“我们从临淄城下出发先到益都县摸排情况，一路上受到官府的层层搜检，磕磕碰碰往卸石山方向走。没想到从临淄县那边跑出一股上千人的流民，说是受到济城府来的东平卫攻击打不赢了全往益都县跑，结果到了益都县后受到益都县官军在后面追剿乱成一团，为了安全计我们混在难民中，随着众人往前跑去。
一直跑来到这杨庄附近后，从卸石山上冲下一群白莲军，把后面的官军打跑了，又将我们全部押受到了山上，关在西边一个营盘里接受盘查。既不给我们吃的又不给我们喝的，说是为了防止官府的奸细和暗探，更是为了检验我们对白莲献身的忠诚，要想去真空家乡必须按受无生老母的挑选，还要看是不是诚心读意。
这一关就是四五天，这些灾民又累又饿，很多人受不了直接从那悬崖上跳了下去。余下的又叫去搬石头扎营寨，每天只给一碗基本没有米的稀饭掉着命。这样又过了三四天，山上突然紧张了起来，互相之间监督和看管更加严密，更不能随意走动。后来听说是益都城里来了一伙济城府的官军驻扎在那里，树着东平卫的旗号，号称是专打白莲教。
白莲教为了安全起见，就把山下几个村庄的人强行给押到山上，这人一多乱子就不少，其中一个负责监视我们的小头目见我老实巴交身上也有点力气，能镇得住人就让我管理二十几个流民，于是我每天带着这二十来个人天天修营寨。直到六天前，也是大人你带头巡逻杨庄至卸石山之间，到处发《问白莲歌》那天起，我才知道大人已到了。但为了不引起怀疑，我也没跟其它几个人联系，一直暗暗找机会来向大人汇报军情。”
牛奔说到这后，又长吐了一口气，接过林寒递过来的馒头吃得净了后再说道：“没想到大人你的《问白莲歌》威力居然这么大，很快在山上引发了质疑和不满引起了白莲头目的注意，白莲为此杀了不少人才镇压下来。但是山上也管制得更加严了，我找到一个机会藏了起来，一直藏了三天后才找到一个空隙趁夜溜了出来找到军营，结果让巡逻的人给抓住了这才来向大人缴令。”
林寒默默听着牛奔讲完后才道：“牛所长受罪了，你先下去好好休息，明天我们再继续说说其它情况。”牛奔马上站起来道：“大人，我不累，我得把我所知的情况全告诉大人后我才睡得着。”林寒想了想叫商安去准备一点酒菜，让牛奔边吃边讲。
牛奔谢过林寒后说：“大人，我在卸石山上近半月通过观察，这卸石山寨凭险而设，四周都是危崖绝壁。里面有白莲教乱军主力约共有五万人，各种流民有三万人。里面大寨确实分做东、西、南、北四个小寨，每个小寨驻一万人。每个小寨中都有一个制高点，四个制高点都驻有白莲主力看守，至于他们是怎么遥相呼应，我没有去打听，只是南寨最高，由白莲的头目住在那里，所以那里驻了二万主力。如要攻下这里少说也得几万人才行，而且是仰攻，上面可以不费吹灰之力光往下甩石头我们都受不了。”
林寒嗯嗯点了头，这证实了先前的情报，看来这卸石山还真不好打啊，光这流民都有三万人，就算白莲的主力五万人，有很多是流民乌合而成，战力低下。就算如此那几万人一人一口唾沫也能把东平卫淹死。林寒叫牛奔先下面休息，明天还有重要事情交给他去做。等牛奔走后，林寒又抓起地图研究起来越研究越没信心，然后抓起枪出营巡逻起来。
林寒回想起来是越想越害怕，林寒不由想到自己刚来那几天可以说是立足不稳、人生地不熟，这白莲教五万大军只需派一万人趁着天黑冲下来，然后就是一顿猛冲猛打，再多的兵力也给得报销，还能把东平卫直接给抹去。
那后果简直不堪设想啊，以前还没注意到这个问题，现在想起来也是阵阵后怕浑身冷汗。但怪就怪在这，来这都有六七天了吧，怎么也不见白莲的人呢？连一个流民都没看到。这事怪得很啊？不行，还得加强营房修建才行，不管怎么说先得保护好东平卫的安全，反正青州的卫所还没来，那就慢慢等吧，反正白莲的人在山上好好的呆着呢，估计也是想等所有的官军来了再来个一网打尽吗？
嗯有可能，我们是客军远道而来，师疲兵惫劳顿不堪，这不正好吗？送上嘴里也不来吃啊？这不符合兵书的作战要求啊？难道是仗站着地利认为我们官军真的是吃稀饭长大的不成？如此小看我们啊？不管了，先做好自己的事吧，这里太奇怪了懒得去想。
第二天牛奔经过一夜的休息，精神恢复得不错。林寒问道：“你是说山上的白莲教知道我们东平卫来了，也知道是来收拾他们的，那么他们为什么不趁我们刚来什么都不清楚的情况下，只需派军一万人直接冲击我们营地呢？那样的话十个东平卫也会让白莲的给平了啊？”
“禀大人，这个小的真不知道，如真按大人所说，也许东平卫早就让白莲给端了，如是我指挥，也早把东平卫给踩平了，他们怎么想的，为什么不这样做，嗯，这个问题太难猜！也想不清为什么会这样。”
第六十八节 东屏筑垒
林寒又问牛奔：“其它几个斥候怎么样了？有没有看到人呢？”
牛奔道：“回大人的话，我们自上山后就被打散了，他们去了哪里现在是不是活着我也不清楚，应都还是好好的吧！”
林寒点点头到：“七八个斥候如要藏在三万多人的流民中，要想找出来不易海水里捞针，应是没事的，都是些老手了，知道如何保护自己。嗯，你现在的任务是把这卸石寨棚给我再细细的摸他个几遍，把四周的情况再搞清楚一点，记住不要留死角，我们有的是时间，不急。山上的斥候也不忙于联系，我想等青州府的军队开过来再一起想法收拾他们。”
牛奔：“是大人，在下马上去安排人手做好此事，决不放过任何一点疑问和线索。”
林寒想了想又对牛奔道：“你想法再把《问白莲歌》这样的东西再送些到山上去，呵呵，既然来了不给他们找点麻烦也不叫回事。”
“是大人，小的马上去做这事。”牛奔回首到
林寒又把温成、关照和苏卫找来，带着前锋旗沿着大路就向卸石山走去，一边走还一边唱《问白莲歌》后面几句：
弥勒化身凶又险，骗人骗色骗金钱。明王不是好兆头，惹火上身性命休。
天不昏来地不暗，白莲鬼话把人骗。日有太阳月有光，老母见到心发慌。
我劝各位齐回身，经商创业博前程。我劝各位齐回首，种田种地有奔头。
我劝各位都醒醒，不信老母不信神。我劝各位都看看，白莲作恶装伪善。
这样一直巡逻到卸石山下也没见白莲派人下来。林寒也是胆子大，也不怕惹下事来，就在这山脚下又是唱又是喊，直到山上冲下一队人马下来才慢慢往后撤。
林寒一看，嗯这是个办法，以后每天早上来一次，中午来一次，下午再来一次，我天天来我恶心死你白莲教，看你怎么办。反正现在没什么事做，正好找白莲的人练练手脚功夫。为了继续壮大声势，林寒派人从益都县找来几个唱戏的，排练了一下天天来这卸石山下西入口处一天来三次，一次唱五遍。而牛奔那边传来好消息，找人写了无数的《问白莲歌》是卸石寨棚漫山遍野到处张贴到处发，这徐指挥也不管林寒做什么，由着林寒想怎么做就怎么做。
青州府的官兵终于来了，围着卸石寨棚的东南北三处扎下大营。这青州军队见林寒搞得热闹也有样学样，成天卸石寨棚下全是歌声。林寒找人去悄悄查看了一下青州的卫所兵力来了二万多，分出三团围着东南北三个方向。
这天林寒带队完成了上午的例行巡逻后正准备回营让徐指挥给叫住说：“林大人，青州府的官兵已来了，刚才他们派人通知我们，叫我们去他们中军营商讨军务，互相认识和洽谈联合防御，不知林大人如何安排此事？”
林寒想了想道：“此事徐大人去就行了，你知道的我不擅长与人打交道也不擅长与人谈判，所以还是麻烦徐大人吧，我还得带队训练呢。”
“那好吧，我和屠大人去，营里的事就交给你了。”
“好的，大人，这白莲也不知怎么回来，我们都跑到他们门口了也没个反映，我很担心啊，所以得把事情先给做好才是，军队还得训练。”
此事过后又是几天，林寒一直忙于抓训练和巡逻，收集情报和研究攻打方案，两天前徐刚带回口信，说青州府指挥使亲自坐镇，分清了各自的防区，东平卫主要防区是西南方，是卸石寨棚西入口处方圆十里。按照情报显示，山上有近十万人，攻是攻不了那就困，把山上的白莲教给困死在山上，同时封锁四周，不让一个苍蝇飞进去飞出来。
时间转眼到五月。
东屏山在东平卫二十天的努力下真的修成了一个堡垒了，山顶最高处是一个瞭望台，上面全天有人看守，随时监视卸石寨棚的动静，一有情况就可以敲响手中的铜锣报警。
瞭望台下面是一排排营房成环形一圈圈逐渐往下递伸，营房全是用石头砌成的，屋顶上面放着从卸石山下砍来的树木为梁，隔几间就留有空隙，为的是防火烧。每一层房屋之间都或挖或砌成一丈宽一丈深的壕沟一共有五排，壕沟上面铺着方便过往的木板，白天放下出入，晚上收回关营，除非有林寒的手令任何人不得出入。
最下面是东屏山脚搭了一个检阅台对着小广场，以前这是一个放满石料的坝子，让东平卫修建营房用光了就全腾来做为东平卫训练集合的地方。越过广场对着卸石寨棚方就是营门，出了营门就是通往卸石寨棚西入口的大道。
林寒穿着一身简便的文人装，腰里挂着龙泉剑正插着手看下面的军士演练攻防作战，一个所负责进攻，一个所负责防御，其它人就各分两旁正在观摩。两队打得正酣时营门处传来动静。
一群人正在跟门卫发生争执，好像那群人要进来，门卫手持长枪横挡着不放。这时一个军官模样的人伸出手就去抓门卫手中的枪，用力把那个门卫给扯到一边去了，其它几个门卫一看这还了得？就递枪刺那个军官，这让军官后面的士兵也急了，也拿出枪互相指着对峙不让。林寒看得眉头一皱，猜测这群人肯定是青州府卫所的，别看他们打仗不行，欺负起同行倒是经验丰富。
果然见徐刚和屠滔走了出去，喝斥完门卫退下后跟来人中的一个大官交谈了几句并做了一个请的姿势请了那群人进来。广场上正对打的两队士兵也停下手看着来人，让林寒眼神一瞪又慌忙打成一团。
林寒不认识来人也不管他们继续看着下面的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