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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上有厚厚的驼熊毯,铺了一地。在毯子上,两个才一岁的小可爱,粉红着比新生的草莓儿还要可爱的小脸脸,张着一双水嫩嫩的小玉手,嘟着红扑扑的小小的充满光泽的唇,真在灵活地跌跌撞撞地走着,一边走,一边叫娇娇 柔柔地叫〃 太太〃〃太太〃。我的孙子们啊,我的明珠,留在这个世上,唯一的骨血啊。缓缓地蹲下去,张开了双臂。看到了陌生人,孩子们很是机巧地溜进了太太的怀里,张着四只可爱的乌黑的大眼睛,像打量什么宝贝一样,打量着风凝。
太后亲着他们道:〃 好宝宝哦,来,叫爷爷哟!〃 风凝的眼泪已经无法再看清楚孩子了,两个孩子像银玲一样的声音,娇娇柔地叫:〃 爷爷。〃 哪里还忍受得住,风凝哭出声来了,冲上去,抱住了太后怀中的两个小娇娇,爷爷的好心肝啊,命根子啊,爷爷总算见到你们了。见到你们,就像见到你们娘一样啊。
两个小玉精灵,真的是跟吵吵嚷嚷长得一模一样。在皇宫,他们是最受宠爱的两个娇宝。大家都觉得欠着了明珠,鹰觉得、太后觉得、仆人们觉得,所以,把所有的宠都放在他们身上。里头,最宠他们的,就是爷爷和舅舅爹爹。爷爷是不用说了,命根子,心尖子,眼珠子。舅爹爹几乎每半个月,就要来探望他们一闪次,比清昊小哥哥要宠得多了,什么都给他们,每次来,总是亲不够的亲着。每次离开,眼睛总是红红的,我的小宝宝们,你们听话,以后,以后,舅舅什么都给你们。
这年的冬天,真的是特别冷啊。风凝已经等了两天了,娘想叫鹰回龙泽去过年,这一年来,娘都来了上百封信了,甚至想亲自己来接徒弟,却都叫鹰给挡回去了。不必了,相见不如不见,大家一齐伤心,又是何必呢?真的很想见鹰,想告诉他自己的后悔心疼,想窝在他的怀里,像以前一样,有伤心为难的事,就重重的哭。他总会拍着自己的背,好好的安慰的呀。可是现在,一切都变以,明珠回不来了,夫妻间的情谊也回不来了。
他正呆在宫中,把皇宫中的账目整理一番,也好叫婆婆省些儿心。一边看孩子边在脚步咯咯地清脆悦耳的笑声,一边阅帐,倒也不寂寞。不一会儿,李璟来报:〃 主子,外头有苦栎第二大族长耶律俊雯请见鹰陛下。〃 风凝一呆,这,这出了什么事啦,第二大族的族长,没来由的就来晋见。鹰不在,听说是很重要的事,就,就召见吧。
耶律俊雯矫健的按剑而进的时候,风凝既吃惊,又喝采,好,好一位女族长。还以为,第二大族族长一定是男子,结果,却,却是位英姿勃发的女首领。
耶律俊雯台抬头见不是鹰陛下,但一样穿着帝皇的袍饰。看他娇美玲珑,心里头就明白了。耶律俊雯从十七岁当上族长起,一直未婚,苦恋了金辰鹰快三十年啦。就是败在眼前这个可爱剔透的男人手里。未见这个人,把他恨得牙痒痒,只想扒开他的皮看看,里边是什么做的,那么勾人。可是见到这个人,却什么气都没有了。这人的眼睛里,有一种古怪的魔力,叫人可以忘记痛苦,叫人可以沉醉其中。
耶律俊雯知道自己永远是输家,她倒是大方的很,输便输了,可不妨碍我爱鹰陛下一辈子的。想到这里,便行了三跪九磕的大礼,给北渊的太后陛下请安。
风凝将她扶起来道:〃 族长好英姿,风凝是倾慕极了。〃 耶律族长一看,您不摆架子,好感顿生。虽然是一辈子的情敌,可是,承认对手的优秀,并没有什么错的。想到这里,耶律族长道:〃 陛下,人间绝代,俊雯今日一见,方知自己输在何处。〃 风凝多聪明的人,虽然从来没有人在自己面前提起过这个什么族长的,可是看她眼睛里的这种灼灼火光,就知道,这女族长只怕对自己的夫君有意思。这个时候,尤其紧张啊。想到这里,便微笑道:〃 族长冒雪前来,有何要事?〃 边问,边示意赐坐。
耶律俊雯坐下道:〃 陛下,臣族向来与东遥是死敌,但如今东遥落难,臣族想同他们和解,所以臣族已经准备好了一百万匹肥羊,三十万头菜牛,三十万头其他牲畜和一些御寒物资,想要押送给东遥人,请陛下恩准。〃 风凝一听,族长是好人,雪中送炭,立即答应,不便答应,而且还让李璟他们赶紧为族长再采办一大批药材,外加米粟。给族长开了绿灯,凡是北渊所统治下,你只管自己走,一切通关文件,朕派人给你办好。
耶律俊雯跪下谢恩,风凝拦住了,族长,你是仁心仁术的好人,理应风凝向你行礼才对。事情紧急,就请族长赶紧起身吧。
洛燕司和陈铭翰在东遥,日子真的难过啊。冬天了,士兵们和东遥百姓一样,吃不饱,穿不暖,已经快一个月,连点肉星子都没有见着。这遍地飞雪,上哪里弄肉吃去。大家只能吃着秋季存下的干粮,这日子,真的是苦。还有啊,为了能让诸魔失去警惕,听说鹰陛下不知道弄了什么玄虚,这天就老是雪雾不断。这样可以防止诸魔的信鸦探测消息。但是也要士兵们在这种天气下加紧训练。啊,实实是难为大家了。有好多士兵,受不得这搫苦楚,已经病倒了。
早上巡营回来,到了营门口,雪更大了。突然,几个东遥士兵,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报告:〃 大,大将军,前面,前面,有,有一支,一支见不到,见不到底的牛车队,不,不知道他们是,是哪里来的,好像,好像是苦栎人。〃 另一个士兵急禀道:〃 大将军,是不是苦栎人来算旧帐了,想找咱们东遥人报仇。〃 洛燕司喝道:〃 胡说,苦栎人,已经答应鹰陛下,既往不咎的,如何还会节外生枝。再探。〃 不一会儿,第二路探马来了,这一来,倒是带来好消息了,是,是苦栎第二大族族长耶律俊雯,亲自押着无数的物资来看东遥人,说是跟东遥人化干弋为玉帛。
洛燕司一听,耶律俊雯,这大草原上,最不像女人的女人来了。他可是和这位女将军一起并肩作战过的。当年耶律俊雯的父亲,就死于对东遥一战。想不到,今天,这位族长如此大度,亲自送东西。立即下令,全部军营,一百多万兄弟,出去迎接。
耶律俊雯受到了东遥人热烈的欢迎,大家欢声雷动,啊,装了这么多肉啊,一百万只肥羊,三十万头肥牛,三十万头其他牲畜,哈哈,够一个月里边都有肉吃了。
洛燕司和陈铭翰非常感动,将女族长接进营中,东遥在此避难的帝君,也亲自来大帐接见女族长。东遥帝君这次,真的是感动的热泪横流,一个五十多岁的大男人,拉住耶律俊雯的手,哭得像个小孩子。
耶律俊雯这一来不得了,苦栎其他大族一看,我们就落到你后边去了?一个女人,还盖我们一大群男人了。趁着风雪肆虐,诸魔的信鸦无法测得消息,其他七十二族族长,都纷纷派出使团,送牲畜,送御寒衣服给士兵们和这些国家的难民。流亡到北渊的前秦和东遥帝君,立即派出使者,称金辰鹰为兄,立誓,不管日后能否复国,都将尊北渊为兄,听北渊的号令。人家的恩典,还有比这更大的么?在如此艰难时刻,不但捐弃旧仇,还来雪中送炭。
金辰鹰却不知道此事跟风凝还有关系,帕尔顿他们也不敢说啊,生怕主上指责凝主上干预苦栎内部事务。但是听到苦栎七十二族,都纷纷与过去的死敌交好,收到两国帝君的来信,金辰鹰的脸上,总算露出了一年来,第一次笑容。帕尔顿长长地出了口气。顺便把耶律俊雯请求率领她的士兵,帮助洛燕司练兵的要求也提出来了。金辰鹰立准,不但立准,而且亲自召见耶律俊雯,把自己平常穿的一件乌金内衣送给她,让她作防身之用。
这消息传到风凝耳朵里,这份酸痛,就别提了。偏这时候,两个孩子不好了,肚子拉得厉害。金辰鹰如今最讨厌的就是刘静宜了,厌乌及屋,顺便连曲晴轩也给厌上了。风凝无奈,只得悄悄让晴轩来给孩子们治,总算啊孩子们的肚子是不拉了。可是鹰一听说曲晴轩在,二话没说,下令,赶人,不许进我的皇宫。顺便,把风凝也给弄走,有他在皇宫,就没有朕在,有朕在,就没有他。帕尔顿一听,哎哟,敢情,鹰主上恨风涵主上,这份气没地方出去,拿着凝主上当出气桶了。
耶律静雯要走的前夕,金辰鹰召见了她。静雯晋见毕,鹰赐坐。静雯英声道:〃 陛下,静雯此去,是为苦栎人而战,为北渊而战,也是为陛下而战。〃 鹰沉默了一会儿道:〃 静雯,你,你自己要保重,也别太拼命了。〃 静雯一笑道:〃陛下静雯为了自己所爱的人,无所不可。诸魔惨害陛下爱子、爱孙,陛下痛不欲生,静雯愿为陛下报此血海深仇。〃 鹰沉吟了一会儿道:〃 静雯,有些事,很多年前,朕,朕已经说得很清楚了。〃 耶律静雯慢慢低下头去道:〃 陛下,您放心,耶律静雯不是这种趁人之危的小人。静雯听说您与凝陛下失和,旁人都认为这是静雯的好机会。但静雯却不屑在这个时候,做这种小人。静雯要争,便要光明正大的争。争不过,那是静雯的命。〃 鹰概然一笑道:〃 不错,静雯,在朕的心目中,你跟朕的妹妹一样,朕对你只有兄妹之谊。朕与小狐狸虽然失和,但在朕心中,他还是朕生生世世的妻。静雯,你这样想朕,钦佩你。朕没有看错人,我苦栎第一女族长,果然是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英雄。静雯。朕这里有三杯烈酒。朕为你壮行。〃 耶律静雯将酒杯端起来,仰起头,长长地饮下这杯酒的时候,泪水,却与酒水一起流入了自己的肚子中。没有痴想么?付出爱不想得到爱么?可是耶律静雯岂是那种无耻的小人,岂能做见不得人的暗事。这样,不是太辜负我九泉下的父亲了么?想到这里,三杯烈酒下肚,静雯向陛下行了一个长长的军礼,高唱着龙鹰战歌,退出宫去。鹰目送她远去,在心底长长地叹息。算不算负她,这样一个三十年等着你的女子,你如何去回报她呢?
转眼已经一年了,苦栎大草原上,又迎来一个新的春天。各色各样的野花,在草原上,星星点点,好像一盏盏生命之灯,在苍茫的天地中,不屈不挠的绽放。绿茵茵的草原,看不到边,无边无限的空广绿毯,掩过了山,掩过了海,掩过了天,掩过了地。谁也阻挡不了,这小小生命顶天立地的力量。
百万匹万里追风,在苦栎各大马场狂奔着,他们披着风,带着月,闪着星,绕着云,那矫健的硕长的优美的躯体,在草原上心情的纵横驰骋。在他们身上,有着最原始的狂野的力量。只有他们,这自由的生灵,他们有高贵的灵魂,有不屈的梦想,有无畏的勇气,有忠诚的坚持。他给这大草原带来的,不仅仅是生机,希望,而是一种力量,一种能够改变一切的,能够打动一切的力量。
鹰呆呆地看着奔跑的烈马,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玉然真过来,拍了拍儿子的肩膀道:”儿子啊,你看,是不是把西帝凡给我赶走,这,这小子,太,太不成话了。”鹰一愣抬首道:”爹,出了什么事了?”玉然真吹着胡子道:”这,这个王八蛋,又去看你母亲了,他,他简直是,是,无耻。”金辰鹰无奈地拍了拍爹的肩道:”爹,您莫这样,都七十来岁的人了,还跟西伯伯争这种事情。我娘,她是如此善良纯真的人,才不会呢?”玉然真瞪着一双剑目,大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