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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杜离开后,珠帘挑起,一暗卫闪身而出,垂首问道:“可需属下跟从?”
“你以为你的轻功能胜过他?恐怕才出大门,便被瞧出行踪了。还是省下力气,为我办其它的事。”李清朗微微一笑,向窗边走去,看着二人从大门离去的方向。
当二人出了朱漆大门,叶轻棠挥扇一笑:“看不出这李丞相竟如此年轻俊朗啊。”
“十八岁便拔得头筹,高中及第。如今不过二十三便深得圣上器重,委以重任。自然是无限风光。”杜涵平静地叙述着。
“难怪如此嚣张,竟连对你也敢怠慢。”叶轻棠有些幸灾乐祸。
“我一无功名,二无战绩。那些朝堂之上的年轻官员自然是不把我们这些二世祖看在眼里的。”杜涵这番话听来,竟有几分自讽。
叶轻棠听了这话,不觉怔了怔。幸好他口中未含有茶水,不然铁定喷了出来。像杜涵那般文武双全的人都能称作二世祖,那他岂不是整天顶着个才子的名号去招摇撞骗。一时竟也说不出话来,只是闷闷地跟着杜涵上了马车。
大街上人来人往,街贩商旅络绎不绝。马车自街道上缓缓而过,未有扰民之举,再平和安分不过。经过一处闹市时,杜涵掀起帘子向外看了看,随后低头思了思,便扭头向叶轻棠道:“我有些要事要办,你先回去吧。”
说罢,也不等车夫停车,便自行从马车上跳了下去。
叶轻棠奇怪,也掀起了帘子向外看去。杜涵身影自北街而去,悄然隐进一家店铺。黑底金漆描着四个大字“保安药铺”。
摇头戏谑,古人道“英雄难过美人关”自是没错的,只是从未听过英雄难过泼皮女的。果真是一物降一物啊!
他正要吩咐车夫继续前行,却见拐弯处闪过一丝亮红色,凝神看去,竟又是宋锦颜。她神色匆忙,手中拿着一袋子碎银,正从银楼中出来。
奇怪,上次卖锦缎,这次又来换首饰珠宝?
叶轻棠想了想,决定还是追踪下为好,不然实在对不起兄弟不远万里地将他从京城挟持而来。
扬了扬手,只让车夫慢慢跟在她身后。
南街自北街方向,人迹渐少,客旅商贩从马车外缓缓而过,叫卖声也逐渐零落。叶轻棠不敢探出头去,只是微微用力地握着扇骨,看似安然地靠坐在马车内。
正在他等待之时,却听车夫“吁”了一声,马车停下。
叶轻棠在车里头轻声问:“怎么停了?”
车夫答:“前边是草衣巷,很窄,马车过不去了。”
“那位姑娘呢?”
“宋小姐在前面摊子买了许多包子就拐进巷子里去了。”
“咳咳。”叶轻棠顿时被自己的口水噎到,随即掀开帘子,诧异地看着车夫,“你认识那位姑娘?”
车夫奇怪地看了一眼他:“这仲州城谁不认识宋家的孩子?”他催着叶轻棠下车,边催边道,“小伙子,一看你便是想追求宋二小姐的。这搭着我的车追踪二小姐的人,你可不是第一个了。不过二小姐眼界可高的很,你这……弱书生模样,还是不要自不量力了。”
“你……”叶轻棠再一次噎到。
“少废话,一钱银子车钱。”车夫显然不买叶轻棠的账,伸手讨银子。
今天叶轻棠不是第一次郁闷了。认命地掏了银子,又认命地看着车夫赶着马车离去,最认命的是自己被人指着鼻子说是弱书生竟未有招架之力。
果真是百无一用是书生。
平生第一次跟踪人,竟然还是跟一个女子,而且是个不太能惹的女子。他叶轻棠到底是倒了什么霉了?
循着车夫指去的方向,叶轻棠微微吸了一口气,跟了上去。
所谓草衣巷,便是仲州贫苦百姓居住的地方。街道狭窄,屋瓦残旧,围墙与门前长满青苔与杂草,偶有人出现,也大多衣衫褴褛,可谓是最最草根的街道。
叶轻棠素来有些洁癖,看着脚下白靴上沾染的泥土,微微蹙眉。正当一筹莫展之际,恰巧发现落在泥间的破瓦碎片,顿时有了主意。
他掂着脚自青石瓦上踏过,一边自赞着聪明,一边四下环顾宋锦颜的去向。
前几日下过雨,路面泥泞,就连瓦片上也不免因沾染青苔而显得有些滑腻。叶轻棠自小养尊处优,一时遇到这踩瓦行走的事儿,竟有些雀跃。只是,过于亢奋的他没有经验,一个未留神,左脚一滑,就要向一边倒去。
眼看他便要摔进泥里,叶轻棠顿时有些后悔。好端端一个人跑这里来做什么?现在即便是喊上千万遍孔孟,也未必有人帮忙。
只是未必需要呼叫孔孟,也自会有人搭救。
一条黑亮的长鞭呼啦一下甩出,霎时便缠住了叶轻棠向一边歪去的腰。宋锦颜右手用力,轻轻一拉,叶轻棠的身子便又直了回去,并顺势倒在了宋锦颜的怀中。
对上那双略含杀气的凤眼,叶轻棠轻咳一声:“咳咳,二小姐,好巧。”
“不巧。你跟踪我!”
“……”
宋锦颜扯出缠在他腰际的鞭子,猛地一缩手,叶轻棠有些狼狈地晃了几下方才站稳。以扇掩面,干笑两声:“这……在下不过是在街边巧遇二小姐,又一时忘了路,这才跟来的。”
宋锦颜秀美蹙起:“你在街边便看见我了?”
叶轻棠见她这般为难的模样,愣愣地点了点头。
宋锦颜缓缓收起鞭子,一圈一圈地绕在手腕上,低眉想着些什么。
叶轻棠有些后怕,她这般由迷茫转向清明的目光,似乎正在盘算些什么。看这般模样,莫不是要杀人灭口……万万没有想到啊,原来她也有腹黑的潜质。他再次认清一个事实,宋家人果真都不好惹。
正当宋锦颜打算威逼利诱地让他当作什么也没看见时,叶轻棠很自觉地合起扇子,仰头视死如归:“放心,我什么都不会说的。”
宋锦颜怔了怔,有些了然地勾起唇角:“那便跟我走吧。”
说完,也不理他,自个拎起方才丢在一旁的包袱,向巷子深处走去。叶轻棠此时也顾不上什么洁癖了,只得提着袍子慢慢跟上。
本来他跟着宋锦颜拐过一个又一个小巷,已经抱做着为得虎子,深入虎穴的准备。谁知,当他跟着她进入一个虽破旧却不小的四合院时,一时间竟不知进退。
满院子的孩子正在院中玩耍嬉戏,见他二人出现,均驻足回望。不过是一眨眼的功夫,那帮衣衫有些破旧的孩子们就如猛虎扑食般向他二人飞奔而来。
叶轻棠躲闪不及,被几个孩子方才因玩泥巴而脏兮兮的手爪印上几个印子。他还来不及心疼自己的织锦白袍,便又有几个孩子突地向他手中的扇子袭来。一时,城池失守,叶轻棠彻底沦陷。
宋锦颜边将手中的包子散出去,边回头幸灾乐祸地看着那个平日里自命潇洒的公子哥,心中顿时舒畅不少,任由着这帮孩子欺生。
“这帮孩子刚学会些招式,既然你今天自己送上门来了,想必也不介意陪他们玩玩吧?”宋锦颜歪头,竟笑了出来。
叶轻棠一怔。
平日里这位二小姐不苟言笑地吓人,如今这般笑意竟好比春花竟开,冰雪暖融。霎时惊得他说不上话来。一不留神,身后被猛地一推,竟失足摔了一跤,恰巧趴在宋锦颜的裙裾旁,泥浆溅得满脸都是。
一旁的女娃侧了侧头,看着这番情景,顿时像是悟到了些什么,抚掌乐呵:“锦颜姐姐,上次先生教我们的‘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可是说的这般?”
站在另外一边的小子摇了摇头,顺着叶轻棠摔倒的地方蹲了下去,仰头看着发愣的宋锦颜,解释道:“我看这个意思还差了点,倒像是说书先生常说的那个才子佳人故事里的‘拜倒在姑娘的石榴裙下。’”说罢,竟还学着戏折子里的原话唱了起来,“锦颜姐姐,你说是吧?”
宋锦颜脸一红,朝着这小子的方向便是一脚,只是这番力度明显是放了水的。那小子灵活一闪,笑呵呵地逃远了去。
宋锦颜难得脸红,这番全被叶轻棠看了去。一时有些噎住,好久才冷声对趴在地上的叶轻棠道:“还趴着做什么?”
叶轻棠看着宋锦颜那如同她这身衣服般的面容,一时有些失神,直到听到叫唤才手脚并用,万分狼狈地爬起身。形式地掸了掸地早已回天乏术的衣袍,|Qī…shū…ωǎng|干笑道:“二小姐这般行踪诡异就是为了这帮孩子?”
宋锦颜脸色有些难看:“我何时行踪诡异了?”
叶轻棠自知理亏,并不答话。或许真是他杯弓蛇影了。
“这些孩子都是无家可归的,我看他们有心学武,便时常将他们召集在一起。”宋锦颜顿了顿,随后有些不自然地撇开脸道,“我去店铺典卖的都是自己的东西,只因为时而还要为他们请先生……银子有些不足。”
叶轻棠顿时有些汗颜,为自己的小人之心自责不已。好半天才酸了句:“这帮孩子真是可怜……”
宋锦颜不乐意听了,带着些鄙夷的神色上下打量了番他,冷笑:“我看叶公子更可怜些,竟连不过十岁左右的孩子也打不过。”
简直是一针见血,赤/裸裸地鄙视……叶轻棠再次噎到。
宋锦颜好笑地看了一眼他,甩着鞭子道:“既然叶公子愿意帮我保守这个秘密,那本小姐自然是感激不尽的。好吧,今天便免费教你学一天功夫,以免下次再在别的女人面前失足摔下了。”
不等叶轻棠回答,她左手一扬,指着院子深处,似笑非笑:“请吧!”
作者有话要说:入V公告:
各位,锦绣世家马上就要开V了,~~o(》_