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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书人领着众人三三两两的离去了,直到最后一拨人走了,宋锦绣才缓缓地吐出一口气,嬉笑道:“这几个家伙倒也懂得大隐隐于市的道理,竟在这家客栈楼上商讨刺杀谋反……唔唔唔……”
话还未说完便被身旁的杜涵一把捂住嘴:“祸从口出。”
宋锦绣转头看他,愣愣地点了点头。
杜涵本只是欲满足宋锦绣的好奇心才偶做小人行偷听之实,如今发现这个秘密,他心中顿起惊涛。他确实有听说过六部联名上书诛杀武林中人的事,但却没有想过原来此事还涉及六王爷,况且年少的他哪里知道那些罪名实则是莫须有的,心中犹疑不定,不知该当如何。
宋锦绣见他面色不好,推了推他:“你怎么了?”
杜涵看她,半开玩笑道:“我在想,可需要将此事上报给朝廷。”
宋锦绣偏头看他:“为什么要上报朝廷?今日听了这番话,只当是未听到便好,大家出了客栈便各自陌路了,何必为难?”
杜涵听了,心中越发喜欢她,只是心中还有些犹豫,便道:“可是他们要杀六王爷。”
宋锦绣蹙眉:“你怎知这肃王不该杀?你没听到他们说他做了那么多坏事吗?”
杜涵微凛神色:“这只是他们的一面之辞,肃王他辅助当今圣上二十年……”他顿了顿,用宋锦绣听的懂话道,“肃王或许没那么坏。”
宋锦绣摸了摸肩处的发丝,有些似懂非懂:“坏不坏不是由我们说的,今日的事咱只当没听见便好。”她话锋一转,又兀自嘀咕,“不过我还是要和爹爹说的,听那几人的口气似是与爹为旧识。”
杜涵急道:“不可。”
“为什么?”
“若告诉宋伯父,他必定不会袖手旁观,只怕会殃及池鱼。”
宋锦绣猛地拍了拍脑袋,笑道:“果然还是你想得周到。”
话出口,他自己也有几分诧异。从何时起,他竟然已经开始有意地保护起宋家。
宋锦绣看着眼前还在蹙眉思索的人,心中竟萌生了几分捡到宝的感觉。虽然自己无耻了点,薄情了点,可到底是把冰山男主追到手了,只是如今却甩不开了……方才还觉得对不起李清朗的感觉顿时抛在九霄云外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总算有那么一咩咩的短暂甜蜜时光了。甜完后是不是差不多该虐了?
大家表霸王的太厉害了啊,留言欢快些,瓦更新起来也有动力啊。
爱你们~
肃王进府
宋锦绣与杜涵就这么牵着手走在大街上,一路朝着宋府走去。
说实在的,她到现在还有些如在云雾中的感觉。前几日她还在拽着自己的小心肝左右想不明白,怎的不过半日,她的手给人牵了,心也给人牵了?
她边走边想,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既然这该牵的牵了,事情是不是该定一定?她觉得自己应该向对方宣示下自己的主权,譬如他的人是她的,他的钱也是她的……如今对方什么也没用说,她心中怪难受的。
她挣扎着打算开口,顺便问一下那日在树下的拔河赛的结果,可才张口便觉身旁的人站定不动。她俏脸一扬,才发现已到宋府门口,只好暂时咽下在嘴边百转千回的话。
他二人刚跨进门槛,便见到众人行色匆匆地来往于园中,丝毫没有停下脚步看他们一眼的样子。宋锦绣觉得奇怪,便拉住一个小厮道:“怎么这么热闹?又要举办什么比赛了吗?”
小厮手中抱着一个硕大的花瓶,正重得叫苦不迭。如今宋锦绣拉着问话,又不得不停下来回答:“宋府来了贵客,老爷在正厅,夫人安排着厢房呢。”他见宋锦绣还不松手,只得苦着脸道,“四小姐行行好,自己看去吧,大少爷,三少爷都在呢,小的快托不住了。”
宋锦绣松开手,那小厮一溜烟跑了。她惊道:“哪位贵客来了这么大的阵仗?我娘居然亲自布置。”
杜涵敛目不语,似有几分猜到了。
宋锦绣拉着杜涵跑去正厅看热闹,躲在柱子后只看见一窝子的人站着,连自家老爷子也只是垂首站在最前侧,而那贵客似是被挡住了。
“这么大的来头啊?老爷子又不得清静了。”宋锦绣咧了咧嘴。
杜涵苦笑,能有这么大阵仗的人,那只有……肃王了。
站在人群后侧的宋昭影似是感应到什么,微微回首侧目,却见自家小妹正窝在柱子后瞧热闹,不由心中好笑。可再一看,却发现与她牢牢牵着手的人,正是杜涵。
眸一暗,却依旧温和笑道:“小妹过来,爹娘正寻你。”
宋锦绣看了看身边人,再抬头看了看伸着手的三哥。只好松开手,一把扯住宋昭影的胳膊笑道:“这是谁呢?”
手心中空空荡荡,杜涵不由看了一眼宋昭影,却发现他也在看自己。心里明明很不爽,却还是微微扯了扯唇角,示意自己别那么小气。
可宋昭影却似乎没有看到般就转过了头,杜涵心中更不爽了。
前头的人似乎听到宋锦绣的声音,其中一个声线有些熟悉,透过人群传来:“这是谁?”
一屋子的人纷纷让道,宋锦绣与宋昭影两人就这么暴露在空气中,从最不醒目到最醒目。宋锦绣总算是瞧见了坐在正中央的人,摸了摸鼻子,心中暗道:今日撞邪了,这么老碰上这么个大人物,看来客栈的事果真不能与老爷子说,本尊都住到家里来了。
再转过头一瞧,竟发现李清朗也在一旁,只是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瞧上她一眼。宋锦绣方才那已烟消云散的愧疚之感又哗啦一下聚拢起来。
宋锦绣硬着头皮道:“民女宋锦绣拜见六王爷。”
肃王怔了怔,随即道:“似乎有些熟悉。”
方才在街边趾高气扬的官员也在一旁候命,他没有想到能在这里遇见宋锦绣,便低头轻声对肃王道:“是方才在大街上惊扰王爷座驾的女子。”
肃王看了看她,只是略点了头,随即看向站在宋锦绣身旁的宋昭影,一双鹰目眯起:“这位是?”
宋昭影脸容平静,却不似往日那般低调,只是仰着头直视肃王,似无开口之意。宋自阳上前一步,行礼道:“此乃吾儿,排行老三。”他转过头看了宋三少一眼,“影儿,还不向六王爷行礼?”
宋昭影撩袍行礼,敛目道:“宋昭影拜见肃王。”
肃王仔细瞧了他几眼,一双剑眉慢慢舒展开来,笑着让他起身,随而笑对宋自阳道:“丰神俊逸,仪表不凡,果见宋兄年轻时的风采。”
宋自阳低眉:“王爷谬赞。”
宋锦绣看着王爷与老爷子聊得正欢,便悄悄拉了拉宋昭影的袖子退到一边,轻声道:“无趣的很。”
宋昭影似乎心有旁骛,好半天才缓过神,对着宋锦绣一笑。只是这一笑却不如往日般纯粹,含了些无奈苦涩。宋锦绣看了有些莫名,便乖乖地不说话。
她转过脑袋看后头,却发现方才还在柱子后的杜涵已然不见了,正想遁走,却见远处一抹红影飘来,便趁着没人注意招了招手:“二姐,这里。”
宋锦颜这几日练武越发上心,似有发泄之感。看到宋锦绣招手,叹了口气便迎了上去。入了正厅,才发觉与往日不同,正要问话,却听得有人惊呼:“你……你怎会在这?”
宋锦颜与其他人一道转过头,看见说话之人正是那伴在肃王身旁的官员。他惊诧不已,只是看着宋锦颜,那张发福的面容哆嗦得跟个还未进笼的包子,煞白煞白。
宋锦颜看了他一眼,秀眉蹙起,似是想了好久才不咸不淡地回了句:“哦,是你啊!”
肃王有些不悦,皱眉看那官员:“陆大人,何事如此惊慌?在这大呼小叫的,成何体统?”
宋锦绣见有热闹可瞧,便上前一步,站到宋锦颜身旁,却被身后的宋昭影猛地一拉,又退了回去。她诧异抬头,却见宋昭影摇头:“莫惹事。”
那陆大人赶紧躬身退到一旁,对肃王附耳道:“王爷,此女子便是几个月前在仲州将小人当众拦下,延误密报的人。”
宋锦颜冷冷地看了一眼那个东西,并不说话。
肃王瞥了那陆大人一眼,随即挥了挥手,复又抬起头,一一扫过众人。宋自阳只觉手心冒汗,心头鼓鼓跳动。却听得肃王朗声一笑:“原来都是旧识,那便更好了。”
宋自阳呼出一口气,随即看了一眼那几个尽会惹事的儿女,才出声:“犬儿小女不才,让王爷见笑了。”
接下来,肃王循例说了几番话便随着宋自阳去偏厅用饭了,说是接风洗尘。本宋家兄妹也需陪同的,可均哭着脸向宋自阳求救。老爷子没法子,找了借口将他们几人打发了出去,只留下了暂未惹事的宋昭玉。几人得了令便撒着脚丫子奔了出去,找了个凉亭散散一身的焦灼。
宋锦绣看了眼宋锦颜,笑嘻嘻道:“没想到二姐也挺能惹事的,可后悔?”
宋锦颜冷笑:“哼!我后悔当日没狠狠地教训下他。”
宋锦绣摸了摸鼻子,这二姐最近几日的脾气似乎不好。便朝着好脾气的三哥道:“三哥,方才见你在厅中出神,想什么呢?”
宋昭影舒然一笑,望着亭外的秋水不语,似有心事。
宋锦绣只觉着这几日大家都不正常,细细想来,这偌大的宋府,好像就她略微正常些。每每想到这,她都不禁有些忧愁。
夜幕临空,秋风送爽。
今日的宋府比往日热闹些,热闹过后,便是不同于往日的安静。
北院麒麟阁内,更是透着股诡异的沉寂。
茶杯中的热气已消失殆尽,跪在下首的人则是冷汗涔涔,只是一动不动地匍匐在地。
“陆寅章,你跟了本王多久了?”一阵凉薄的声音终于自这阵沉寂中响起。
陆寅章发福的面容依旧哆嗦得跟个还未进笼的包子,煞白煞白:“下官跟随王爷已有二十载。”
“二十载?唔,够长的时间了。”杯中的茶叶已随着热气的消失尽数沉到杯底,肃王却还是不经意地撩拨着茶盖,发出哔哔啵啵的声响,听得陆寅章心头发虚,“二十载的时间还未教会你什么时候该说什么,什么时候不该说什么?”
陆寅章虽说是个狐假虎威的蠢货,可到底跟了肃王二十年,这番话听入耳,自然已知晓自己是多嘴了。可蠢货到底是蠢货,这多嘴在何处,他还是有些一头雾水。那发福的面容继续煞白着。
肃王停止拨盖,叹了一声:“宋自阳是个护犊的老牛,小牛即便再不懂事,冲撞了本王。在本王的大计尚未成功之时,也只能睁只眼闭只眼。”
陆寅章冷汗已大颗大颗地滴落在地。肃王不经意地瞥了一眼潮湿的地砖,他立马挥起精致繁复的衣袖将地上的汗珠子擦得一干二净。
窗外的清风轻轻打在窗纸上,树影随之摇摆。
肃王轻道:“既然懂了,就退下吧。”
陆寅章几不可闻地舒出一口气,赶紧起身滚了出去。
肃王唤人换了两杯热茶,屏退所有人后才轻笑出声:“既然来了,还敢躲着不见我?”
一抹黑影自门外闪进,一个箭步蹿自肃王跟前,作势要下跪,却被肃王挥袖一拂给挡了起来:“臭小子,跟我还来这虚礼?”
杜涵冷眸中闪过几分笑意:“望远见过王叔。”
杜涵坐下后抿了一口热茶,脸部的线条也渐渐柔和起来。
“方才在大街上不认我这个王叔,现在倒巴巴地来我这,莫不是只为了喝我这口热茶?”肃王也抿了一口茶,随即笑道,“唔,这宋家的茶叶倒也不比京城的差。”
杜涵看着肃王,心中微微叹了口气。这样的皇叔,果真是众人口中那个羽翼渐丰,独揽大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