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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官道黑沉沉的,要在这荒郊行走还真得有几分胆量。
星光朗朗,旷野中不时传来几声野狗的凄厉长啸,鸟的悲啼声更加令人毛骨悚然,这种断断续续不时传来的几声声响,不但未能替这沉寂的荒野带来几分生机,反而更加增添了一种莫明的恐怖阴森气氛,就好象坟场中忽然传来的一声鬼泣,保证能让人心为之惊,胆为之裂。
急骤的啼声,引来了远处疏落人家中的狗吠声。
这位骑士必定胆量超人,否则他决不敢在这官道上单人独骑的西行。
远在几步外,骑士便发现路右也立着一匹马,人与马皆显得朦朦胧胧,丝动不动好象一骑从鬼门关闯入阳世的鬼马与幽灵。这段路宽阔平直,路旁没栽行道树,星光朗朗,因此远在百步外,依稀看清一人一马的形影是常理中的事,并非骑士有超人的火眼金晴。
骑士相当机警,对驻马相候的人如果不提高警觉,那他一定是个心怀坦荡,问心无愧的正人君子。
这位骑真正提高警觉,那他心中一定有鬼,虽然不一定是个坏人,但最低限度,他不是一个心怀坦荡的正人君子。
一面策马急驰,骑士一面紧了紧佩剑,本能地检查暗器囊的位置是否碍手碍脚,因为暗器囊的位置如果不适当,与人动手不但会妨碍行动,而且掏暗器袭敌时也会耽搁时间。
高人相争的是那一分半刻,如果耽误长了那么一分良机一逝,说不定遭殃的会是自己。
预先有了准备,因此驰近时健马蹄下渐缓。
驻马相候的骑士,人与马一直就纹丝不动。
“什么人?”接近至十步左右,健马作小跑,骑士警觉地沉声喝问。
“等你的人,一个人赶这段路怪吓人的,听到后面有马蹄声响,所以在此等你一块西行。”声音是常亮的,他一面回答,一面策以相同的速度与骑士并辔而行。
“等我的人?我们认识吗?”
“一回生二回熟嘛,我们这不就认识了吗?”
“我不知道你是老几,你知道我是谁吗?”
“不久就知道了,反正这段路长得很,我们有机会亲近的。”
“胡说八道!不要跟着我!”骑土加了一鞭,坐骑放蹄前冲。
“你这人怎么这么怪,两人一块行多好有个人交谈,不但可以驱走旅途寂寞,而且可以赶走恐惧呢!”常亮说着也挥了一鞭,仍以同样的速度与骑士并骑急进。
“你干吗不听劝?”骑士更为警觉,沉声问。
“和你作个伴呀!”
“你是什么来路?”
“跟你一样,从东往西赶。”
“亮名号!”
“有这个必要吗?”
“你死吧!”骑士心中有鬼,抖手发出暗器。
黑夜中怎能看到暗器?暗器在黑夜中威力增加十倍,双马并驰,中间相距不足一丈,正是暗器威力最大的距离,一闪即至,决难看到形影。
常亮左手一挥,奇准地接住到达左胁的一枚双缝针。
“好准的手法!”常亮大声称赞。
两匹健马的速度甚快,从侧方射击助胁,不但射击的面积小,前进的惯性更难确定准确的位置,奔驰的健马又并非平行前进,这一针竟然奇准无比,由此引可知此人一定是暗器行家。
但常亮接暗器的手法,更是高明得匪夷所思,神乎其神。
“嗖嗖嗖!”又是三枚双缝针以三星联珠的手法发出。
“叮叮叮!”
这三枚双缝针接二连三被常亮左手接在手中,碰在一起发出清脆的撞击声。
三星联珠发射,万流归宗相接。
“还给你!”常亮一声沉叱。
骑士在奔弛中来了一记飘漂亮的铁板桥,北贴马股,他有自知之明,决不可能接回自己的飞针。接不住,又不想死,当然只有躲。
一声狂叫,骑士滚鞍落马,砰然大震中,被马蹄掀起的尘埃掩没了,健马冲出五丈之外缓缓止蹄,训练精良的马,人落鞍便会自行止蹄。
“你神手无相战羽死不了。”常亮泰然落鞍下马,“因为我还不想你死,第四枚双缝针仅击在你的章门穴,只是右半身僵麻而已。”
落马的骑士——神手无相战羽心胆俱寒,对方不但知道自己的来历,而且居然能在这种情况下认穴下针,他这位暗器宗师简直比对方相差太远了。
“你……你到底是……是何来……来路?”神手无相右半身发僵发麻,左半身仍可移动,吃力地拔剑。
“在等你呀?你怎么连我的声音也听不出来了?想想看,你们在图谋对付谁?”常亮踢了神手无相左肩一脚,立刻有骨折声传出,他对敌人一向十分残忍,神手无相痛叫一声心胆俱裂,他语无伦次地道:“你……你是煞……煞星?”
“不是你祖宗我还有谁,说!你们这些家伙近来在搞什么鬼?你这杂种打算到什么方去?你如果敢不吐实,你马上便会尝到大荀脉术的滋味,你应该知道我的为人,这种江湖禁用的歹毒手法,别人不敢用,我敢用,而且保证比别人用得毒更绝,你选择哪样?”
“我说……说……”
“到路边再说!”
一把提起神手无相,常亮隐大路旁荒草之中。
一个时辰之后,他一个人从路旁现身,边走边喃喃自语道:“狗娘养听杂种,你们想的办法还真绝,老子给你们尝了两颗天雷震,你们竟也模仿老子我,用炸药来对付我,哼!”
他飞身上马,继续西行。
江湖中,从此以后消失了神手无相的行踪,要想找他,黄泉路上定能相逢。
长治府西行二十余里,有个小镇,叫七里铺。
这里是古代驻兵的地方,垒土为方城,但目前城早已湮没,这儿有一座两百余户人家村落,当地村民自己取名为杏花村。这是当地一位老学究较仿当年杜工部那句“牧童遥指杏花村”而命名的。
村西端最富有的一座四合大院就是杜大爷杜金龙的大宅。
在江湖朋友口中,断魂掌杜金龙可是颇有名气的爷字号人物,虽口碑并不佳,但却也不怎么坏,与他在长治府城称大爷的拜兄百了刀晏开旭一副徳性。
在杏花村,杜大爷是第一首富,他的话没有人敢不听,杜家的子侄女儿也是本村的太上皇,都他妈的以杜工部的后人自居。
这两天,杜家大院门禁森严,好在村民通常不敢也不愿走近杜家,进出村西的人,都宁可绕村外而过,不敢经过杜家大院门,因为杜家大院不但有恶狗,而且有比恶狗更凶更可怕的恶奴,所以杜家有什么变故发生,村民从不过问,也从不敢打听,甚至连杜家两个字也不愿提及,如果有一天杜家天降大灾或遭抢劫所有的村民保证家家户户燃放鞭炮,一定会比过年过节还要开心。
也难怪村民不敢走这条村西路,因为杜家的恶狗从不上栓,杜家院门右隐墙下,开了一个狗洞,外面只要有脚步声,就会钻出五六条巨型大黄狗,张牙舞爪狂吠,不管什么人都会扑上来咬噬,当然了,不会咬自己人,但院外的人保证遭殃。
距杜家大院还有二三十步,村屋已尽。
与村屋相隔的是杜家大院那丈二高的院墙,比村屋的脊还要高,真可以称为山墙,气魄极为雄伟,小偷鼠盗望而兴叹。
常亮让坐骑小跑接近杜家大院,在一株大树上拴好马匹,附近毫无人迹,倒是不必担心有盗马贼进入院墙范围,狗洞中马上有恶狗钻出,接着吠声一起,接二连三钻出六头扑来,狂吠声震耳欲聋。
虚掩的大院门没见有人现身,按道理应该有人出来制止群犬肆虐伤人的最低限度,也该派人出来看看来人是谁。
但是没有,因为这是杜家,是当地的土皇宫,土皇上肆意纵狗伤人是没有人敢管的,除非他活得不耐烦了。
这群孽畜大概是咬人咬出经验了,也许是训狗人训练有方,它们一上来一点也不耽搁时间,人多人强,狗多气壮,免去了狂吠示威和吓唬的举动,毫不客气地直扑咬噬,声势惊人,胆小的还真会吓得腿肚子发软,连逃都不敢逃。
常亮的胆子当然大,不但大,而且大得惊人,比任何人都大,那么多江湖豪杰都不惧,又怎会怕几条恶狗,连杀人他都比作屠狗,那宰狗当然就象踩蚂蚁了。
中指与拇指一圈,然后用力一弹,一缕劲风象利箭般准确地射中第一条恶狗的脑门。
第二缕指风击中了第二条恶犬的鼻梁。
第三条被被击中了咽喉。
狗命是很难一击便死的,有时候,你将一条狗的狗头砍砍掉,那条无头狗还能跑上很远,信不信由你,反正笔者是见过。
一阵暴乱,一阵狂吠,一阵厉号……
六头巨犬散了一地,倒在地上,躺在血泊中不住的挣扎,抽搐,哀哀号叫。
常亮一袭银补衫,没带一点江湖人的气质,象个文质彬彬的书生,昂然从尚未断气的犬群中通过,走近一头就用脚踩死一头,口中尚自言自语:“叫你伤人,叫你咬我,踩死你!”边走边说向廿步外的大院门行去。犬吠有异而且马上没了一点动静,这才惊动了院内的人。
当常亮接近院门时,门廊上出现一个门子打扮的壮汉,急急地抢下阶,惊怒地死瞪着昂然走近的常亮。
第二名大汉抢出,第三名大汉冲出,每人手中有一根油光的闪亮的儿臂粗齐眉棍,气势汹汹地拦在前头,象要把人生吞活剥。
“站住!”门子打抢的壮汉喝阻迎面而来的常亮:“你小子把我们家的看门狗怎么样了?”
“象踩蚂蚁一样踩死了。”常亮皮笑肉不笑地说。
“什么?你……”
“不单是狗,人也是一样。”常亮笑得更邪更阴森:“凡是妄想伤害我的,我会毫不迟疑,绝不留情地一律格杀勿论,你们打算要伤害我吗?那我一定杀死你们,象杀死那些狗一样,将你们打倒在地,然后用脚对准脑袋踩下去,保证一脚让人的脑袋变成烂西瓜,有时候,杀人比屠狗更容易。”
“反了!你……你……”一位手持齐眉棍的大汉怒吼,从侧方冲上抡棍便劈:“打死你这小杂种……”
常亮手一抄,扣住了迎头劈落的粗棍,手一扭一抖,大汉便狂叫着摔倒在地上。
“我说过,我会象屠狗一样把你踩死!”常亮走近大汉真的一脚便对准大汉的脑袋踩了一下去,跟踩狗没有二样,好象他踩死的不是一条活生生的人命,而是一条狗,甚至一只蚂蚁。
连惨叫声也发不出“卟噗”一声,大汉的脑袋成了烂西瓜。
“噗”一声响,另一名大汉被一棍捅翻在地,原来这位仁兄情急想救同伴,不知死活地也抡棍就扫。
“卟噗”如法炮制,这位大汉的脑袋也成了烂西瓜。
门子好象擅见了刚从地狱逃出来要吃人的厉鬼,他没命地狂叫着转身向敞开的院门狂奔,奔上门廊突然失足摔倒,脑袋向前滑抵高高的门槛上,“砰”的一声,眼冒金星。
正待爬起来,但忽然被赶上的常亮用手中那根齐眉棍抵住背心,动弹不得。
常亮用粘满鲜血和脑浆的右脚剑靴轻轻拔打着门子的脸颊,阴森森地道:“你想不想我也象踩狗一样踩死你?”
“不……饶命呵!”门子狂叫。
“你这种恶奴,留着也是遗祸乡邻,所以你也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