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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在乾坤神手的另一间密室里,他们兄弟俩正聚在一起长吁短叹。
形势越来越混乱,也越来越恶劣,光临镇江的各大世家组合中的人物越来越多,他所管的这座堂口不知哪一天就会被人端掉。
令他们最担心的是住在西厢客院的蓝星清亮,这位大爷不知是死活呢,还是胸有成竹直捣龙潭。
“兄弟,打从殿主令郭东明那个老小子与我协作办事以来,我就知道这老小子会成事不足,败事有余。这不现在惹鬼上身了。真想那天让煞星将这老小子一并干掉就好。”乾坤神手狠狠地道:“本好端端的一件事,被那老小子一意孤行这么一搅和,什么事情全乱了套。兄弟,你不知道,煞星那家伙简直是心态大变,不但变得嗜杀,而且谈笑间都能杀人,想起来就害怕,不是我自己灭自己的威风,我这点能耐,煞星一根指头保证随时可以将我摆平。”
“不见得吧?大哥。”灵猿正色说。
“兄弟,你见时见大哥我说过大话?”乾坤神手愁眉苦脸的不答反问。
“大哥,我认为煞星目前一定尚未怀疑到我们头上,他既然往虎穴里钻,我们不妨来个瓮中捉鳖,将那小子摆平在客栈中。”灵猿信心十足地道。
“怎么捉?这小子现在变得令人高深莫测,他在我们店投宿,天才知道他是何居心。”乾坤神手忧心忡忡,坐立不安:“咱们千万不要轻举妄动,真正惹恼了那个变态杀人狂,他不将咱们店上上下下屠个鸡犬不留才怪。”
“我认为煞星决不会知道大哥的身份。他也决不会想到那天的蒙面人是何身份,说不定他已经将这笔帐算在三尊府头上了,大哥,俗语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明的斗不过,我们跟他来暗的,煞星这家伙迟早是个大患,不解决他,你我的日子一定不会好过,我认为我们如此这般,这般……”
灵猿胸有成竹地一口气说完他的计划,乾坤神手还是苦着脸道;“兄弟,成么?”
“煞星决不会想到我们会对付他,一定成,大哥一这件事由我来安排,你放心地等好消息行了。”
“兄弟,这件事你可千百万小心谨慎,派的人也要可靠,不然弄砸了,你我可就惨了。”
“保证会成功,除非老天爷保佑他,不然这次他一定是死定了。”
“能让他死最好,可是兄弟,我总认为这件事不会这么简单,而且这几天来,似乎有一种大祸临头的预感。”乾坤神手忧心忡忡地说。
“大哥,那是你多心了。”
“但愿是我多心。”
风雨渐紧,一张捕杀神的无形大网,各方面的阴谋者开始收线。
采取主动的一方,并不是最强的一方,而是恰恰相反,他们往往是心虚理亏的一方。
早餐时光,福安轩的食厅之中人声喧哗,要离店的人显得一个个都是急躁不奈,匆匆过食,吃完好结帐离店。
常亮打算在福安轩住一段日子,所以无需匆匆进食,食客们走了一大半,他仍在慢条斯理地吃喝。神色从容悠闲,一点也不象个刚刚家破人亡,且又急于报仇的人。
家业已毁,正好可以让他在江湖上创建另一番霸业,找仇人,需从长计议,他不急,因为他有的是时候。
两个神气异常的中年捕快出现在食厅门口,东张西望地在食厅中搜视了一番,最后把目光落在常亮身上。两人对望了一眼,然后趾高气扬地朝常亮大跳步昂然而行。
两位捕快一左一右走到常亮身旁,目光灼灼地盯着常亮,象是盯着一头羊羔的饿狼。
“常亮,东窗事发了,昨日有人告你在福安轩杀了人,知府大人要传你过堂,请你跟我们走一趟。”左边那位的持长链的捕快说完了,抢起铁链就要锁人。
一抬手,常亮抓住罩过来的铁链,眼神凶狠地盯着中年捕快道:“你两个三分不象人。七分倒象鬼的家伙竟敢扮官差吓唬人,镇江府的捕快衙役本公子哪个没见过?你两个家伙如果是新调来的,那你们给我拿出知府大人签发的拘签来,拿不出,你们就得死!”
“你敢!”右边捕快厉喝。
“有没有?”
“老子今日出来得急,没有带,常亮,到了堂上大人自会给你看拘签,带走!”
“我说过,拿不出拘签你们就得死!”
死字则落音,他抓住铁链的手轻轻一抖,左边捕快好象提着的是根烧红的铁链,哎哟一声手一松,铁链到了常亮手中,当那名捕快尚在怔怔地望者自己的双手时,那条长链已是灵蛇似的缠住了他的脖子,既不给他解释的机会,也不让他存挣扎的可能,常亮持链的手猛一抖一带跟着一抡,那位捕快便连哼也没哼一声,飞跃出两丈之外,躺在地上便再也没有起来,不言不动完全象个死人。
“你……你真杀……杀了他……右边那位捕快望着常亮如见鬼魅,语无伦次地道。
“他是死了,你也不能例外!”常亮说完,手中那条丈二长链带起嘘的一声轻啸,不待那位惊慌失措的捕快回过神来。铁链的前半部已在他的脖子上至少缠了三圈。
“说!谁派你们来的?”他冷森森地问,脸上不带一点人情。
“饶……饶命……我……我说……说……”捕快一张脸因呼吸困难而胀得通红,他十分困难地挣扎乞命。
“说,如敢有半个虚字,我要你生死两难!”他说完手中劲道一馁。
捕快好半天调匀了呼吸,眼露惊恐的神色,连忙说道:“小的是东城混饭吃的李二虎,在胡大爷手下办事。”
“回春药堂的胡元中胡老板?”
“是的,但不关胡大爷的事,是今天一大早,有一个黑袍蒙面人,拿了两套官差的衣物,给我们一人一百两银子,要我们将常亮公子骗到富……呃……”
富什么还没说出来,忽然从食厅门口的人丛中飞出一线蓝芒,奇准无比的透入捕快的太阳穴中。杀人灭口,手法干净利落,躲在人丛中下手,不露任何痕迹。
门口人形一闪而逝,是个小贩子,常亮追到门口,街上行人摩肩接踵,早已不见了人踪。
十分高明的杀手,隐形,动手,脱身,可以讲是来无形,去无踪,根本就令人无迹可寻,常亮在猜测杀手的来历。李二虎刚说了一个富字便被人灭口,这个富字是人名还是地名?
镇江城中姓富的至少不低于十泉,地名有富春楼、富香堂,富丽茶庄,富贵……。难道是富贵钱庄?不错,应该是富贵钱庄,上回被人暗袭就与林定一这老小于脱不了身,这一次,一定与富贵钱庄有关。
这个思索过程极为短促,也不过常亮从福安轩门口重新回到座位上这段时间,刚刚想通坐下,那边早有后伙计在清理现场,处理尸体,距他相隔一张食桌,双方相距不一丈远的一位灰衫中年旅客冲着常亮道:“小辈你好狠,这种下三流的小混混你也硬得起心肠杀他,你就是目前江湖中刚崛起的煞星常亮?”
灰衫中年旅客神情一点也不友好,他怪声怪气地说完,一双三角眼便阴森森地盯着常亮。
常亮刚刚被人戏弄,而且眼睁睁地让刺客灭了口,而且安然脱身,正憋了一肚子的气,虽然想通了是什么人干的,但心里总有种那么一股子不舒服的滋味。灰衫中年旅客不怀好意的一番话,使得常亮顿时心头火起,他怪模怪样地回瞪着中年旅客。口中道:“正是我这半吊子,你这位仁兄又是皇帝老儿的哪一家小舅子?”口气流里流气,讽刺的成份相持不下当多。
有些人脾气特别古怪,有些人心胸狭窄不能客手,有些人狂妄自大目中无人,这位中年旅客,就是这三种人中的典型。
大概他早就看常亮不顺眼,再入耳常亮这番充满讽刺意味的话,他立刻怒火上冲。
“砰!”他的那张食桌被他一巴掌击得稀散,这位中年旅客向常亮举步,近三尺处站住身形,伸右手一指常亮,三角眼中冷电四射,活脱一付债主碰上了欠债伯的横样。
“小辈你给我滚过来!”中年旅客厉声说道:“你不要把话说清楚,老夫要你后悔八辈子。混帐东西,初出道没几天,乳臭未干,胆敢在老夫面前无礼,真是活得不耐烦了。”
骂得很恶毒,任何人也受不了。年轻人修养有限,而且在火头上,常亮立刻发作了。
“你这个老杂种骂你老爹是不是也这样恶毒?”他长身而起逼向中年人,口中沉声道:“你以为你是什么东西?在我面前倚老卖老,真是不知死活!”
“他不是东西是妖仙。”食厅门口突然传来娇滴滴的甜嗓音:“五毒妖仙桑侗,碰上他的人,不死也得脱层皮,小心他的五毒阴风掌与白莲会妖术!”
常亮心中一动。人的名,树的影,江湖上共有五个妖仙,称为环宇五妖,五个人全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凶恶霸道高手,就连宇内二十一位顶尖高手对五妖仙的妖术也深怀心,不愿轻惹这些妖术高明的凶人。
他向右一闪,间不容发地避过五毒妖他的粹然一掌。一阵腥风入鼻。令人感到头昏和恶心,劲风掠过身侧,半边身子依然感到麻麻的。
“老杂种你好卑鄙,你五毒妖仙的名号是不是用这种无耻的手段得来的?你配称什么成名人物江湖前辈,今日你敢向我煞星乱递帖子,那我就替你除名!”常亮大喝道。五毒妖仙名属江湖老辈人物的名宿,竟然一照面便用绝学偷袭。功力不够反应不快的人,这一掌绝对可令他下地狱。
五毒妖仙一掌突袭无功,反而招来一顿辱骂,他更是想不可竭,气得发疯。一声沉叱,已经变得乌黑的巨掌再次吐出,腥风再发。
“啪!”一掌接实,势均力敌,双方后退二步。
“不过如此,我将你估高了。”常亮着了看右掌,吹了口气,不屑地沉声道。
五毒妖仙的脸色狞恶至极,一步一顿,双掌上提,一步一个脚印阴森森地向常亮逼进,功力已提至十成,双掌由乌黑转为雪白。
“小辈,接下这一掌再讲大话不迟。”五毒妖仙的话象是从牙逢中挤出来的,一字一吐。
“白煞手!”常亮略感惊奇地道。说完他的睑色也变了,变得古铜色中泛着一些紫气,一双虎目中异光闪烁,双掌一提,拉开马步屹立如山,神情极为严肃。
“白煞手”一种失传的邪门奇功,光阴白骨抓练至炉火纯青的地步才能练“白煞手”。
信心与勇气,在他决定放手一拼这种歪门至高奇功的刹那间,提升至极限。不出手则已,一出手便有我无敌。出手就不留情,这是自船行被烧,心情大变之后,对自己提出的要求,“白煞手”虽然可怕,但他对付得了。
两声沉叱同时发出,两股狂风也在同一刹那攻向对方。“啪!”四尺手掌接实。
气流象在爆炸,腥风八方逸射,掀起的巨大罡风吹得食厅中桌椅碗筷乱飞,一片狼藉。
五毒妖仙飞退丈二,大吃一惊,难以相信一个年方弱寇的人,竟然敢硬接他这石破天惊的一记“白煞手”奇功。
常亮迟了两步,口中阴沉地道:“五毒妖仙,我给你机会施展妖术,我要让你死得心服口服”。
“咦!”食厅门口的那位黄衫美丽少女突然轻呼,似乎不相信常亮的内功会比五毒妖他这种前辈的邪高深。
五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