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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辛羑整日在房中呆着,不过衣着打扮却从来不随意。
阿西见到辛羑就跟老鼠见了猫似的,立刻跑的没影,辛羑装作没看到,替我看了看脉,没什么问题,又说:“陛下宣你明日入宫觐见。”
我点头答应,却看着食物有些难以下咽,辛羑让人撤下,道:“待会饿了再吃点点心。”
我偎坐着,想不出什么东西。
看了辛羑一会,挨近去握他手,继而抱住他,仰头等着看他反应。
辛羑没什么反应,我叫了他一声:“辛羑。”
辛羑伸手抚住我头发,过了许久,又将我拉到胸口去抱着,我脸贴着他衣服细腻柔软的的面料,眼睛眨动了几下,问道:“你喜欢我是不是?你对我这样好?肯定是喜欢我才会的。”
辛羑手在我后颈上摸了一下,又停住,说话时低沉中带着笑意:“有吗?”
我说:“有。”
辛羑没有接话,过了一会儿,下人送了药来。
“我给你弄了副安眠的方子。”辛羑拍了拍我脑袋放开我,“有病治病,别瞎胡闹。”
我喝了药,洗漱过后,便回榻上睡觉,辛羑还没走,我问他:
“你真的不喜欢我吗?你真的不喜欢姑娘,不娶妻?一直当和尚?那你年纪大了想女人怎么办?和尚都不想女人吗?”
辛羑笑的厉害:“这你得去问和尚,我可不知道,或者人家可以念经。”
我说:“你呢?”
辛羑道:“这种事在修行。”
我躺下盖上被,药效的关系,眼皮越发沉重,迷迷糊糊就要睡着了,朦胧中却仿佛有一声沉闷的钝响,直击心上,肩上立刻像被砍了一刀一样锐痛。
我直接惊醒,一跟头翻身坐起来。
辛羑正要走,又回转身来:“怎么了?”
我想叫阿西,知道不成,又想叫辛羑,更不成,只得道:“没怎么。”
又躺下蜷了身,睁着眼睛不敢再闭。
我在辛羑的地方住了数月,第一次出去,到了外面才发现这地方大概在城西,整个院子都隐在竹林深处,地处十分偏僻,出了那方圆好几里的竹林,来接我的人是秦重。
秦重骑在马上,我掀开车帘主动跟他搭话,作了笑,到底有些勉强僵硬,虚伪的紧了。
“秦校尉许久不见,别来无恙?”
秦重侧脸对着我,转也不转,像块冰雕,我又问了一句,他才扭过头来看我一眼,不过也没说什么,我维持着笑意:“秦校尉可妨猜猜,陛下这回会如何处置我?”
马车行动间一摇一晃,车帘上的流苏在我头顶扫动着,我觉得我近日病好了许多,脸色也恢复了红润,辛羑给我养的好,我照镜子发现自己脸颊似乎比原本还要血气健旺些,简直有些颜色艳丽的过分了,施脂调粉反而显得多余。
我对自己这副模样十分满意,连见人说话都觉得很有精神。
秦重的确是多看了我几眼,说:“这我可猜不到。”
我轻笑了一声:“我猜陛下是改了心思了,估摸着这回我是死不了的,八成还会时来运转,山不转水转,十年河东转河西,秦校尉以为我猜的对不对?”
秦重脸色微变,仍旧没动。
我问:“你跟子阑是同门,年纪相仿,又同在盛京,却从没听见他说起过你,似乎也没见你们有什么往来,若有的话,我阿兄不会一直不知道你的身份,我还是有些纳闷。”
“没什么好纳闷的,我跟他一向不和。”
说着又好奇道:“你叫他子阑?他可比你年长多了。”
我说:“他比我长五六岁而已,能有什么关系。”
秦重愣了一下,又冷哼了一声:“但愿我没听错,不过他可不会娶妻。”
“那不是正好?我又没说他要娶妻,我问过他了,早就知道。”
秦重没再接话,我并没有放下车帘,而是探着头在外,四处看,夹道的花树渐渐往后掠去,过了闹市,最后又进了宫门,我下了马车,由宫人引着往嘉和殿去。
第75章 诏书
赵免穿着私服;正在案前写字,我进去才发现殿中已经坐着一人,进宫面圣还打扮的跟个美人似的,赫然是赵倾,正坐在离赵免不远的地方抿茶;一眼瞅见我,连忙放下茶盏,
“臣弟身体不适;去如个厕。”
不等赵免回答;从侧边溜着就跑了,我由内侍领着走到赵免案前去。
躬身道;“陛下,人到了。”
赵免听着赵倾说话已经将目光抬起,见赵倾走了,放下笔看我,我跪下拜了一拜:
“叩请陛下金安。”
赵免道:“抬起头来给我看看,变成什么样了。”
我抬起头,赵免嗤的一声笑了:“真变了不少,换了个人似的。”
我这才认真打量赵免,我觉得我久到有一定的时间没见他,几乎快要忘了他长什么样了。
赵免穿着一件白色丝质的宽松袍子,腰侧系带,领口大开,看着有些晃晃荡荡的,衣上勾着着墨梅,看着几分肆意的风流,不过赵免毕竟是个多年驰马纵横的武人,即使是这副打扮,身上也没有一丝的柔气,而是十分的刚健劲爽。
养尊处优,那张脸仍然年轻俊美,只是眼角又一点的细纹,显出年纪。
赵免就那么站着:“你病可好了?”
我说:“已经好了。”
赵免从桌案后走出来,迈动脚步,走到我跟前,停下,我低头对着他脚和袍子下摆。
赵免慢慢弯□,看了我一会,突然一把抓住我肩膀,一只手提了我脚,我给他按的一屁股坐在地上,赵免扯了我鞋子袜子,抓住我脚,我惊慌的连忙回缩着躲。
赵免用力一攥,抓住不放:“别动,我看看。”
我蹬了一下蹬在赵免胳膊上,赵免就势放了手,站起身来:“你脚底下长了三颗痣。”
我气愤的厉害,脸上绷着,套上鞋袜。
“你可知谢翮现在已经兵败,逃往北边去了?”
我听辛羑说了,我点头:“知道。”
赵免道:“你起来吧,朕许久不见你了,怪想的,待会陪朕用饭。”
又道:“你跟明月奴,说来也奇怪,不见得时候,也觉得没什么,不在眼前,死活也没甚关系,但真在眼前了,要朕亲手杀了你们,又觉得挺舍不得。”
他提起谢慕,我揣摩不透他什么意思什么态度,也就不作答。
我有些纳闷 ,谢慕逃去了袁州,这事他竟然这样算了,还能对我好声好气。
我既然回了盛京,还能养伤,还能不死,等养的全好了才来见他,心中想到他会放我一命,但是么想到他还能这么好的情绪,没有对着我大发作一通。
我敛着裙子站起来,赵免跟一旁的太监吩咐备膳,问我:“有想吃什么?”
我说:“随陛下喜欢。”
赵免便吩咐下去,等太监去了,又招手叫我,他刚才还衣服怅然感慨的样子,吩咐了太监,一瞬间又奇怪的高兴起来,我走过去,他便一只手搂着我腰,将我半圈在怀中。
我不自在的扭了扭,赵免脸凑到我脸旁边,同我挨靠着,指着桌案上,问我:
“你看朕的字写的如何?”
案上放着制诏的锦帛,上面写了一半的诏书,刚写了两行,还看不出名堂,我瞪眼看了一会,不会评,就说:“好。”
赵免搂着我的手将我收紧了些,同时右手提笔蘸墨,正要继续写,又停下,脸侧过来,在我脖子上拱了拱,呼吸热乎乎说道:
“先亲朕一下。”
我只得转过去亲他,赵免鼻子在我脸上蹭了蹭,笑出声来。
放下笔,手持着诏书交给内侍,口中道:“交给中书令拟诏。”
回手两手并抱住我,在我眉鬓间嗅了一阵,没有再动。
我身体有些僵硬,挺直着背,站的腿有些发麻,赵免才叹了一声道:“以后你听话些吧。”
我搞不清楚状况,赵免又威胁说:“你若再不听话,我就把你交给宗正府,看管起来。”
。我无话可说,保持沉默,赵免问:“记住了吗?”
我只得说:“记住了。”
赵免最后放开我,让我陪他用膳。
其间有太监上来通传二皇子请见,又有大臣来叩见,仿佛有急事,赵免皆吩咐挡回去,用了饭赵免也没有让我走的意思,直到有太监急匆匆过来在赵免耳边说了什么,赵免才又命人送我出宫,同时更衣去了朝房。
我出了殿门,刚走了几步,便撞见赵倾。
他见了我又是一副要躲的样子,立刻转身背过去,刚走了一步,又一跺脚,硬生生转回来,展脸一笑,跟朵花儿似的:“小侄子。。。。。。。”
“谁是你侄子。”我白了他一眼,绕过便走,赵倾清了清嗓子,有些尴尬,狠狠吐了两口气,才又鼓够了劲一样,凑到我身边跟上,将手里拿着扇子在我头上一敲,状似亲热,很有些装疯卖傻的样子,笑嘻嘻的又同我说话:“我也正要出宫去,咱们正好顺道同行。”
我连多看他一眼的心情都没有:“你还没死,真是奇怪。”
“这么做什么,是你害我,又不是我害你,吃亏的是我,怎么好像你比我还生气似的。”
天色已经有些暗下来,起了风,内侍追上来叫住,给我披上了披风:
“皇上说夜里天凉,公主莫着凉了。”
我回了一句谢陛下圣恩,那内侍去了,我转身拂开挡道面前的一束花枝继续走,赵倾望了一眼那内侍,紧跟着上来接着笑说道:“陛下还真是疼你,我穿的这么单薄,他也不说让人给我加加衣裳,怕是除了你还没人得他这样的眷顾。”
说完又接上之前的话头:“我要是死了,你一百个脑袋都早掉了,你该拍着胸脯庆幸我安然无恙才对,话说我给你害的晕了好几天,还丢了大面子。”
我说:“黑上加黑,左右也看不出来,王爷你还担心面子?”
“那倒不是。”赵倾道:“只是陛下恼了我,一直不给我好脸色,我实在心里难过。”
赵倾跟在我身旁说个不住,我烦他的厉害,却耐不住他脸皮太厚,只得忍耐听着。
赵倾抱怨了一通,数落我对他心狠手辣,又问我:“你身上的毒解了?”
我说:“解了。”
赵倾尴尬笑:“谁给你解的?”
我说:“辛羑。”
赵倾一声哎呀,说:“本王辛苦一场,给他人做嫁衣裳,亏大发了。”
我没心思理会他的自说自唱,赵免见我态度冷淡,终于换了正经话说:
“陛下给你看了诏书吗?”
我说:“我没瞧见,他交给人了。”
停下脚步,又来了兴趣:“什么诏书,给我看做什么?”
赵倾意外的“啊”了一声,听我说没看到,便又不说了:“既然他没给你看我便不说了,回头等圣旨罢,到时候你便知道,应该不是坏事。”
赵倾捻了捻我衣服上的毛毛,我看他一眼,他连忙收了手,忝了脸笑:“你的恩宠都盖过我了,我这个他最疼的亲弟弟都比不上你。”
我讽刺道:“你有什么好疼的?他疼你生的好看?也是,但凡模样生的像个人样的他都要往手里捞,公的母的大的小的亲的外的都不拘,谁知道呢,难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