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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怎么会死了!”谢慕大吼道:“我还没来杀他,他怎么能死!我说过我要让他亲眼看见自己死在我手上,他不能死,他的命是我的!”
他激动的有些发狂,我哽声道:“他死了,在你破城前就已经死了,我亲眼见到的。。。。。。”
我握着他的手有些颤抖:“谢慕,你,你忘了吧,他已经死了,那些事,已经过去了,你忘了吧,我害怕,害怕看到你难过,害怕看到你这个样子,已经过去了。”
我亲着他脸颊:“没有什么了不起的,他已经死了,一切都没了,你该忘记了。”
谢慕痴怔怔摇头:“他没有死,没有,我一定要把他亲自找出来,杀了他,否则。。。。。”
他说着要站起来,一边浑身颤抖的穿衣服一边高声叫道:“来人,叫高违。”
我一把抱住他腰:“你去哪里?”
谢慕回头盯着我:“去皇陵,他就是埋进土里,我也要给他挖出来。”
他飞快的穿好了衣服,径自出去,我急忙追出去,只望见数十骑如一团黑云已在黑夜中驰骋远处,我急忙要了马去追,上了陵山,我已经望傻了眼。
陵墓已经尽毁,墓土堆丘,正在起棺。
谢慕正和高违并马立着,身后数十黑衣卫也静静停马伫立,火把已经熄灭,天空已经透出青白,我跳下马上前去张手挡在谢慕马前,急叫道:“阿兄!让他们停!你不能这样!”
谢慕命道:“带她回营去。”
我几乎要哭出来:“阿兄,这样的事不能做!”
一名将官上前向高违道:“禀将军,可以开棺了。”
高违转向谢慕:“殿下?”
谢慕道:“开棺。”
“阿兄!”
高违跳下马,跟着那将官前去开棺,我扭头脸上肌肉有些抽搐,又对上谢慕哀求道:“阿兄,我求你,你不能这样,他已经死了,你不能再这样,他,他是,是。。。。。”
我说不出话来,顺势弯了膝盖跪了下去。
“阿兄,我只求你这一次。。。。。。”
谢慕不为所用,示意旁边的军士,我已经萎顿的要倒地,被两个军士搀扶起。
谢慕冷冰冰道:“送她回营去,看着,不许她再出来。”
我想起赵免临终的话,我不知他为何会提起谢慕,我不愿提,但他睁眼的时候突然就想起了,他说:“明月奴。。。。。。你们其实除了长得像。。。。。。。没有什么相似。。。。。。他刚进宫的时候。。。。。。”
那会我打断了他,赵免便没有继续说,但实则我知道他要说什么。
只是他没有资格对谢慕说那样的话,谢慕是个男人,不是他的玩物。
嘉庆皇帝的墓葬被掘,因着葬的匆匆,一切从简,几乎也没有任何陪葬,掘出来尸体已经发臭腐烂,依稀辨的出面目。
谢慕是一路吐着给高违背回宫,人已经脱了水,发烧说胡话。
我怒斥高违:“你眼中只认得殿下,他说什么便是什么,他说的对你听,他要发疯你也由得他发疯?如此行事,若给那些北雍朝臣或投降的将士们知道,你知道会出多大的乱子?要为有心人利用,煽动士兵们叛乱,你担的起这责任!谢慕他是昏了头,你没昏!”
高违涨红了脸,嗫喏不言,我瞪他道:“立刻将嘉定皇帝陵墓归复原位,让你的人封住嘴,此事不得传扬出去,若有造谣生事者,你知道怎么处置,谢慕若问起,只管有我。”
高违应声忙去,我这才有心顾及谢慕,他还在不住干呕,我连忙拿水给他喂。
谢慕连着三日才渐渐退了烧,清醒过来,脸上的红热散去,转而发白。
我捧着碗一口口喂他咸的米汁。
他连日不能吃东西,一吃便吐,只能将米汁给他喝。
他睁开眼时,人已经有些痴,目光怔怔的望着我,眼泪自眼眶静静滑落。
图宝进来在我耳边道:“二殿下,杜将军,高将军,王大人,虞将军及诸将在帐外,已经等候多时,要求见殿下,殿下该见一见。”
我看谢慕,谢慕摇摇头:“我身体不好,让他们且回去。”
图宝出去,过了一会却又进来:“殿下,诸位将军已经来了半日,一定要见殿下。”
我替谢慕穿了衣,扶着他坐起来,谢翮坐着轮椅,同杜丰诸人十余人进来,拥挤了榻前一,谢慕一一点头致意:“二哥也来了,子鱼惭愧,杜将军,高将军,虞将军,王大人,褚先生,陈将军,赵将军,何将军,孙将军,三位沈将军,诸位见笑,久等。”
诸将礼毕,同看杜丰,杜丰也不辞让,开口道:“殿□体可好?”
众人纷纷点头表示同问,谢慕道:“已经好了。”
杜丰道:“我等是来恳请殿下,早定大事,盛京乃是原西京,周庆旧都,占据地利,历代王业皆基筑于此,正是成千秋伟业之所,登基一事,殿下不当再拖延。”
谢慕道:“先生说的对。”
“祭坛宗庙之事,原昪京已隳颓,无所遗存,当即设,以备大典。”
谢慕道:“这事交给先生去办。”
“蛮胡纵乱北州,此为大患。”
“这是当初我的过错,我会想办法,或出兵,或招抚。”
“雍朝旧臣。。。。。”
“予以宽待,宗室子弟,男子袭以官爵,女子可婚配着择婚配,这事一样交给先生,先生该辛苦了,近月来各方事务杂扰,需得精神。”
杜丰道:“殿下宽厚仁德,臣又何论辛苦。”
转而又看了我一眼,斟酌道:“殿下年纪,当大婚了,殿下该早有子嗣。”
我给他一眼看的手抖了一下,谢慕只颔首:“我知道了。”
身后的军士捧上一方锦盒,交给杜丰,杜丰打开,黄色丝囊盛着白玉印玺,谢慕不顾身体虚弱,只穿着单衣,起身下榻,众目睽睽之下,整衣叩首,捧了手从杜丰手中接过印玺,慨然道:“孩儿无能,然愿终不负先祖,不负先皇之志,父亲九泉之下,亦当安息。”
杜丰伸手扶起他,转而俯首拜下:“臣杜丰,叩见太子殿下。”
杜丰身后,众将亦俯首齐声:“臣等叩见太子殿下。”
杜丰朗声道:“臣叩请殿下择日登基,祭告天地,还于旧都,复我大宁天下,百代功业,尽在殿下一身,殿下不当再犹豫,请准臣等所求。”
“臣等叩请殿下择日登基。”
108、死局
我自知身份敏感,不愿抛头露面引人注意,每日只呆在殿中,同阿西一处。
近日桃花开的好,阿西每日便剪些来放在案上盛了水装在瓶中。
我渐渐开始学着看书,以前我不爱看书,勉强认得字,但懂的并不多,现在无聊之处也开始学学,图宝无事教我,图宝是辛羑一手调教出来的,肚子里很有几分货。
我趴在案上守着灯,不知不觉睡着,一双手抚到肩上,我梦中若有所感,睁了眼,背后已经贴着一个温暖的怀抱,谢慕的胳膊从肩膀搂到我腰上,醉醺醺道:“还不睡。”
我皱了皱眉,嗅到他身上酒气:“你又喝。”
我有些烦他这样日日醉酒,心中难受。”
他吻了吻我后颈,伸手将我抱起,跌跌撞撞上了榻,阿西在案边醒过来,见状连忙垂了头带着婢女退出去,合上帷帐,我给他一把抱着扔上榻,他跟过来骑在我腰上撕扯衣服。
动作有些粗鲁,我头有些晕,由他摆弄,他却一把就扯下我亵裤,将勃/发的下身硬/顶进来,我喉头哽咽,腿有些发颤,握着他胳膊哑声道:“疼。”
他压着我腿折上去,低头看着身下交/合,蹙了眉压抑着呼吸。
他缓慢而大力的起伏着腰身抽/撤,实在疼,然而疼痛都带着快感,我闭目仰头,面上有些出汗,他低头在我胸前吮吻着,牙齿啃噬。
“我想娶妻,生孩子,我二十八岁,还没有自己的孩子,别人都有,我没有。”
他一面喘息的挺身一面说话,我浑身的热意突然降了下来,心头泛凉,一瞬间怔住。
“你娶,这种事不用问我。”
“我想问你。”
我无奈道:“你是谢氏的太子,马上就要是谢氏的皇帝。”
他低下头吻我的脸:“你会怎样?”
我笑了笑:“我不会离开你,我记得当初云安师父说我很有佛缘,我最近突然想 起,他说的挺有道理,等你即了大位,我还留在宫里便不合适了,下臣们会议论,我想去寺里削发,咱们还是在一处的,你想我的时候便来看我。”
谢慕低笑:“我想象不来,你光脑袋是什么模样。”
他摸我的头发:“你的头发这么美。”
我淡淡笑着,身体已经没了感觉,闭上眼沉默着。
他也不再说话,专注的挺动身体,口中发出微微的呻吟,泄身前习惯性的退出来,以手握住承接了,泄在手心,再拿布巾擦手。
我心不在焉身体并无感觉,他自然察觉到,因此并不像往日那般顾及我,只是自己弄完,这才下来搂抱住我,亲吻我脸。
我给他亲吻着,闭着眼睛没有反应,他见我冷淡,试图挑起我的欲望,安安静静的将我抱在怀中,有意的亲吻我耳根后颈敏感处,手在我腰身轻轻的抚摸。
心间一片凉凉的,身体始终毫无反应,他最后默默停了手。
“我记得以前我说要成婚,你闹的跟什么一样,还冲我摔东西。”
我无奈道:“那会小,不懂事,现在懂了。”
“你成婚的时候为什么我只是有些心酸,却又觉得高兴而不难过,好奇怪。”
“你喜欢我没有我喜欢你的多。”
“不是,我只是觉得,你要是成了婚,就该不会再为我伤心,我很怕让你伤心,所以宁愿你高高兴兴的跟人去成婚,我有时候觉得,要是别人让你伤心了是完全没什么的,因为还有我,我可以让你高兴起来,但要是我让你伤心了,我就不知道要怎么办。”
“所以这世上我跟你最好,咱们谁也离不开谁。”
他赤着身躺着,烛光透过帐照的身躯暖黄,笑意却朦胧飘忽了。
他转过身来将我搂在怀中,含住我嘴唇吮了一下,不带丝毫情欲的一吻,目光安静的注视着我:“你说若是有来生,咱们要是遇上,还能不能认得对方。”
“若是有来生,我宁愿不要认得你。”
谢慕道:“相忘于江湖。”
又笑:“那便不要有来生,今生足矣。”
四月的夜晚还有些早春的凉意,肌肤相贴的触感让人心头酥暖,手足交缠的相亲相近,我觉得我有些过分的爱他的身体,抚摸在手中,一刻也舍不得放下,每一寸皮肤每一块肌肉骨骼,都让我爱不释手,感动不已。
他眼睫在我的手心一扫一扫,带着轻轻的痒,嘴唇一吮一吮的吻我手腕,我看着他乌浓的眉睫,白皙挺直的鼻梁,薄而红润嘴唇,喃喃道:“你会跟别人这样亲近吗?这样亲吻,肌肤相贴的搂抱着,身体成为彼此的,而我不能再碰你了,只能远远看着。”
他握住我手,放在自己胸膛按住:“现在可以多碰一下,给你碰。”
我就着他的牵引抚摸他胸口,脸颊贴上去:“你是个男人。”
那是我最后和谢慕认真在一起那样温温暖暖的拥抱着说的一句话,因为那之后我便没有和他那样安安静静的单纯拥抱过,所以记得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