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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花笑:“不舒服放不放我下来?”
劫念莼:“不放。”
寒花笑:“那么。舒服。”
劫念莼:“你可以这样一直舒服到九月初一。”
寒花笑:“有没有得商量?”
劫念莼:“还没想好。”
寒花笑:“你肯定不知道九月初一我有什么事。”
劫念莼:“不想知道。”
寒花笑:“和泉盖峙决斗。在太阳坊。”
劫念莼“胡子”一挑:“骗谁呀你。”
寒花笑:“除了花归处你什么都不知道。在冀州城随便逮个人没有不晓得的。包容之有那么好心放过我?”
劫念莼垂下眼睑,隔一阵子,说:“到九月初一,我放你下来,去和泉盖峙打仗。”
寒花笑:“信不信由你,没有我花归处死定了。”
劫念莼轻篾的一撇嘴:“你以为你是谁!”
寒花笑的感念再度一跳。他说:“我数三下,你不放我下来我就咬断舌根。一。”
劫念莼:“爱咬不咬。”
“二。”
劫念莼索性闭上眼睛:“去死吧。”
一道身影此际无声地出现在劫念莼身后,狸猫般一跃,已到劫念莼背后,疾出一指,将沉浸在折磨人的幸福中的她制住。
唐遮言作品集·杀手九重天第一部 太阳旗
第九章 十三库
劫念莼被倒挂在寒花笑方才挂着的绳上,寒花笑坐在她方才坐过的地方,旁边还坐着太阳坊的四大台柱之一的方平之。为图耳根清静,方平之顺便点了劫念莼的哑穴。劫念莼只能徒劳地挣扎着。
方平之盯着寒花笑:“说说看,包容之是什么心思?”
寒花笑:“什么什么心思?”
方平之:“见没见过我杀人?”
寒花笑摇头。
方平之扔一截树枝到篝火中:“别惹我。”
寒花笑被他身上泛出的杀气激起一个寒战:“他肯定另有打算。”
方平之一皱眉:“说下去。”
寒花笑:“我就是他手心里的一个傀儡,你看他会把打算老实告诉我么?”
一声虎啸自远方传来。方平之眼中掠过一缕鬼火般的幽光:“你是谁?”
寒花笑在他阴冷的目光下不寒而栗。他能感觉到方平之僵硬表情下的凶残,一句话说错他便会割断自己的喉管。这种人杀人不需充分的理由,亦不顾后果。
不可能敷衍过去。寒花笑灵机一动,想起大祚荣提及的土木大师秋阳曦。秋阳曦是隋唐之际最了得的土木机关大师,名动天下,民间流传着不少他的传说。太宗李世民玄发动玄武门政变后,他便失去踪迹。用他做幌子在眼下不难蒙混过关:“你问我的来历?说来我自己都有些糊涂。我本来跟着师傅在甘州行医,师傅医术不算高明也还过得去,够我们混碗饭吃。其实师傅真正精通的是土木机关术,却只偷偷地教我,叮嘱不许给人知道。有一天,我们采药时被一群人拦住,逼着师傅说出什么东西,我听不明白,师傅说他们弄错了,他们便将师傅掳走。好容易找到师傅,他已奄奄一息,告诉我他姓秋,原来我的太师祖竟是秋阳曦秋大师。末了,他嘱我来冀州,说是这里有什么是用了师傅的家传密技,只有我能打开,或许我能有什么机缘,让我好自为之。我就稀里糊涂的来了。”
方平之听时嘴不自觉地张开,此际始咽口唾沫,闭上,片刻,说:“这些,你和包容之说过没?”
寒花笑:“说过。”
又是一声虎啸。沉默有顷,方平之:“这些日子,你可听到些什么和你有关的事情?”
寒花笑:“连听带猜,我有些眉目了呢。”
方平之:“唔。”
寒花笑:“其实多是大祚荣先生告诉我的。当年夏王窦建德发兵河南前,已觉察前途渺茫,他的军队壮大得太快,已失去了控制,连续打胜仗更让手下那些骄兵悍将忘乎所以,很多手握重兵的大将都自以为是无敌之师,救王世充是借口,真正的心意在夺取洛阳。窦建德无力阻止,便以那些激进的将领作为前锋,让他们去领教李世民的厉害,自己率老班底押后。他是准备战败而回的。李世民即使取胜,仍被锁定在河南,窦建德有足够的时间重建一支号令统一的强大军队。关键是军需。在出兵洛阳前,窦建德拜访了我的师祖,师祖用最快的速度在冀州给他建了四座密库,把夏军最精良的武器藏在库中,还有大量粮草。兵凶祸急,窦建德没有料到他的前军败退得会那样猛烈,把他完整的亲军冲得乱七八糟,自己也被意外地捕杀。后来刘黑闼起兵,就是得到四座密库的武器粮草,军势大盛,打了徐勣一个冷不防,在河朔站稳脚跟。”
方平之盯着他:“大祚荣倒和你说了不少,你也告诉他你是谁了?”
寒花笑点头:“他还没说完,包容之来,他就走了。”
第三声虎啸响过。方平之:“后面的要不要我告诉你?”
寒花笑:“你也知道?”
方平之:“李建成消灭刘黑闼后,深知河朔是同李世民争夺天下的重要资本,听从谋士建言,又让你太师祖在冀州建了九座密库,连前面的四座,合称‘十三库’,把大量精良的武器藏在里面。然后向太祖李渊奏请裁撤军队,收缴、销毁民间武器,削弱李世民的势力。玄武门政变后,不多的几个对十三库知情的人或死或逃,不过这个秘密并没有失传。李建成的一群亲信侍卫带走了十三库的地图,里面描出十三库的入口处和进入方法还有破解机关之法。那群侍卫只有八个人逃出生天,他们将十三库的地图分成八份,各得其一,相约若有机会,便让八图合一,取出密库中的武器,兴兵起事,为故主复仇。他们当然没捞着机会,却把地图一代代传了下来。”
寒花笑忽然问:“听顾行也说你是奚族人?”
方平之点头:“怎样?”
寒花笑:“我发现,知道十三库的人都从辽东附近过来。”
方平之:“八侍卫逃到河朔,都干起马匪,四处流窜,总不肯离冀州太远。代代相传。他们互通声气,又很有章法节制,不做大事,两三代下来都还太平,只有一家坏事,远走塞外,来到辽东,窘迫困苦,竟至于想到出卖地图。十三库于是泄露出来,起初信的人还不多,倒也不乏信的。现在看,有人已得到全图,进入了十三库。”看一眼寒花笑,“可你太师祖留了一手,要不就是后来加设了机关,眼下还是没人能得到那批武器。”
寒花笑:“依你看他们会是谁?我虽然没用,师傅的仇还是想办法报一报为好。你说是么?”
第四声虎啸。方平之竖起耳朵,隔一会儿,冷冷地:“大祚荣没告诉你他们就是太阳旗?”
寒花笑:“真的?那就算了,只当师傅是采药时不小心摔死的。”
方平之:“你师傅教你的东西都记得吗?”
寒花笑点头,一指倒挂着的劫念莼:“她怎么办?一直就这么挂着?将来让劫燕然知道怕不太好。”
方平之:“她会把帐算在你头上。不关我事。”
寒花笑:“她先吊我来着,现在把她放了,她该感谢我才好。不是么?”
见方平之不答,寒花笑又说:“我去放了她可好?”
方平之心不在焉地:“随你。”
寒花笑起身上前,解开绳子,将劫念莼放下,待要说什么,第五声虎啸传来,方平之腾身而起,一把扯住寒花笑飞声跃上战马,扔下尚未解缚的劫念莼向虎啸处驰去。
寒花笑云里雾里,待要询问,见方平之一脸严肃,强行忍住。方平之显然有着高超的追踪术,黑夜中无需辨别方向,纵马而行,第六声虎啸响起,声音已非常接近。
方平之勒马,拉寒花笑跳下,将马栓在一棵树上,示意寒花笑噤声,小心翼翼地率先向前摸去。
行出百十余步,来在一处岔道前,正自犹豫,忽有所觉,一扯寒花笑闪到暗影之中。片刻工夫,左手岔道銮铃乱响,五六骑骏马转眼来到路口。一个沙哑的声音问道:“往哪边走?”
另一个略细的声音:“往左拐。”
第三个声音说:“他们六个都到了。大哥,我们别急,再晚些更显出威风。薛老二这些年老想压过大哥,不能给他讨了上风。”
沙哑的声音喝斥:“胡说,都是自家兄弟,什么上风下风的,老谭你少放狗屁!”话虽如此,一行人却已缓下速度。
方平之等他们走过,拉起寒花笑悄然衔尾跟上。几人说说骂骂,浑然不觉。
寒花笑看出听出些端倪,这帮人一看而知是马匪无疑,听来各有其伙共是七伙,当年的八侍卫落草,世代为匪,一伙被赶到辽东去也,剩下的恰是七伙,莫不成就是他们?他们必是得知十三库失机泄露,才约到一起好斟酌对策。倒是巧来,刚刚听方平之说到他们,便赶上他们的聚会。
复行出里余地,前方忽然传来一声极低沉的虎啸,前面五骑停下,一人亦发出轻啸,不远处的小林中旋即行出几条黑影。当先一个浑厚的男低音问:“是赵大哥么?”
五骑纷纷下马,一名魁伟汉子向前迎出,用他沙哑的声音:“老二,你们久等了。我们这边不熟,很走了些岔路,来晚了。”
低音浑厚的薛老二上前执住赵老大的手:“大哥,我们林中说话。”
随后的几人亦一一上前和赵老大见礼,老三老四的一团乱着返身复向林中行去。赵老大的随从没有跟上,另有数十人相继现身,与他们见过,而后各自寻找地方藏身把风。
这些小角色奈何不了方平之,拉着寒花笑三转两转已将乱七八糟的他们撇在一旁,钻入林内。林子颇为茂密,林中有一处空地,升起一团篝火,七名头目围着篝火坐定。方平之寻一处隐密的所在与寒花笑伏下,一面警戒一面窃听。
七个人略事寒喧,那个薛老二率先切入正题。火光中看出,他是个三十开外的汉子,沉稳镇定:“大哥,十三库走风一事铁定不是谣传,我们的藏图都被泄露,有人已得到十三库的全图。”
赵老大坐在他身旁,看去是个粗线条的汉子,只眼中偶尔泄露出一丝内在的精明。他眉头深蹙:“就说怪了,我那份图是我亲手保管着,再没第二个人知道藏在哪里,怎么就露了?”
另外几个亦随声附和,各带出一脸的困惑与无辜。薛老二:“各位的图怎么露的我不清楚,我的图定是露了。当年我在打虎山和刘麻子火併,泉盖峙出手帮我干掉刘麻子。我邀他入伙本是客气,没想到他那样的高手肯答应。开始我很防着他,后见他行事坦荡,还几次帮我打退和逃出左功定的攻击,慢慢信任起他。到他离开还有些不舍。他离开后我再去看藏图,赵大哥你知道我心细,便发现图已被人动过。能做到的舍泉盖峙再无他人。”
赵老大目光有些闪烁不定:“事情八成着落在他身上,或许他潜入我寨子里头摹了图去,要不就是另有同伙。老二你对他的根底最清楚,我们七个联着手够不够把他拿下?”
又有几个声音附和。失望的表情在薛老二脸上一闪而过,他说:“我们暗算他很有些机会,想生擒问出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