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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花笑:“拿钥匙。地牢的。”
悬灯:“不高兴给你。”
寒花笑:“怎样你才高兴?”
悬灯想了想,从袖中取出一把钥匙:“现在又高兴了,给你。”
寒花笑伸手去接,中途不放心的停下,狐疑地:“高兴?”
悬灯:“要不要?”
寒花笑将钥匙接过:“你开点条件,要不然我心里七上八下,觉得不太真实。”
悬灯一指桌上的两只罐子:“帮我把它们扔掉。”
寒花笑:“都快做好了。”
悬灯:“我不高兴做了。你扔不扔?”
寒花笑想了想没想明白她是怎么来,索性不去想,抱起两只罐子向外走去。走到门边,悬灯忽然问到:“寒花笑,你认不认得叶静?”
寒花笑回头:“听说过,是杀手九重天的第八个。”驻足戒备,准备着应付她下面的问话。
悬灯却没了下文,一个劲地沉默,好半天,说:“还不走,赖这干嘛?”
寒花笑逃出悬灯屋子,却见秋浩风正在月亮门探首探脑,走近才迎上来:“拿着没?”
寒花笑扔了两个罐子,取出钥匙递给他。秋浩风接过,上下打量着他:“她打了你没?”
寒花笑看着月亮门上一个古怪的记号,心不在焉地:“交给你了,我还有些事情。”
秋浩风大觉没趣,灰溜溜走开。寒花笑忽想起什么,叫住他:“不许烧人家衣服。”
秋浩风得意地诡笑:“笨。我早偷了左悬灯的衣服好给她换,待会把她的脏衣服塞进左悬灯衣柜,看这回还不把她气死掉来!”
寒花笑不再理他,向后院走去。
从后院小门出来,辨着方向三弯两转,行出数里山路,进入一处林中,感念陡剧,站住。人影闪动,叶欢飘然落在面前。
寒花笑:“什么状况?”
叶欢:“叶冲重创,已送回陇右。左悬灯下单要我们刺杀骆务整,我和叶冲去探虚实。骆务整手下高手如云,他本身亦深不可测。我们被发现,勉强逃出来。”叶冲,杀手第六重天。
寒花笑:“骆务整南下冀州属实么?”
叶欢:“他在练兵备战,看不出远征迹象,但我们去时碰见他手下重将何阿小正率千余骑兵难下,昼伏夜行,颇为诡秘。”
寒花笑:“你已拒绝接单?”
叶欢:“暂时还没。可我不会接。”
寒花笑:“怎么知道我在此?”
叶欢:“叶莽。你害他跑断腿,他不会饶过你。自己小心。”
寒花笑心说不害他跑断腿他何时饶过自己来:“跑断腿都没把他甩开?”
叶欢注视着他:“你想接单?”
寒花笑蹙起眉头:“想。又不敢。”
叶欢:“你不可能拿九重天的声誉去赌。我们不接单,你自己去试试。不过你想好,即使成功,你也得不到任何好处。”
寒花笑:“你帮不帮我?”
叶欢:“不帮。”
寒花笑苦笑:“骗一骗我都不行?”
叶欢:“叶冲的一条胳膊废了。”
寒花笑:“骆务整身边高手如云是吧,主要有几片云?”
叶欢:“四片。就我所见。”
寒花笑嘟哝:“要有四个帮手就好办些。”
叶欢:“你去找!”转身离去。
寒花笑待他不见,才轻声说:“你凑合给我开个张好么?”
当然没有回答。
寒花笑返身向来路行回,拐过两个弯去,前方另一拐角外奔行声乍起,赶紧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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住脚步,凝神戒备。在这荒野中如此急促的脚步声大约来者不善。
不多工夫,拐角处奔出一人,气急败坏手握匕首,直朝寒花笑冲来。寒花笑一眼断定绝未见过这位仁兄,没来由怎肯拼命,转身欲跑。刚转过半边身去,那位仁兄先自“妈呀”一声,努力止住来势,亦待转身回逃。寒花笑立时明白他明晃晃的匕首并非针对自己,只不过开始没看见自己而已。他依稀听出后面还有足音,不过比此位仁兄轻灵许多,显是高手。
持匕首者胆子虽是惊弓之鸟,却还看清寒花笑的动作,明白不是拦截狙击者,大喘气说:“大哥,放我过去!”
寒花笑赶紧闪过一边。只这片刻工夫,两道身影已转过拐角。一男一女。竟是老相识,冯宝乾齐二娘夫妇。齐二娘身形一展,飘然跃过两人头顶,连寒花笑一道堵在狭窄的山道中。
冯宝乾给寒花笑打个照面,怪笑一声:“娘的个熊小子,和老子恁地有缘!鬼鬼祟祟一个人跑山里来做甚?”
寒花笑与持匕首的仁兄彼此靠近,寻求支持,这才认真看他,衣着看着像是一名郎中,近时浑身的药味加以证实,年纪在三十出头,拉开架式可见略通击技,却远算不得高手。靠他是帮不上忙来。复看冯宝乾的神情,杀机盎然,显不是个善罢的收场,却不免心存侥幸,恭敬的拱手:“路过。”
背后齐二娘娇声笑起来:“天底下成千上万的大道小路,小兄弟你倒好运气,偏就走到这一条死路上来。你个小倒霉蛋子活着也辛苦,只当我们操度你来着,黄泉下面多念些我们的好处。”
寒花笑:“我又没惹着贤伉俪,看不顺眼再让卸回胳膊可好,何苦非要害了小弟的性命?”
郎中赶紧接住:“还有在下,在下发誓绝不把今日所见所闻说出去,二位千万高抬贵手,不高兴打我一顿好了,狠狠地打,光留一口气就行。”
冯宝乾一副猫戏老鼠的表情听他们说完,抬头看看天色:“陈索男,老子对得起你,黄泉路上还给你找个伴当。记得谢我。”身形疾展,瞬间已至二人面前,向更近的郎中一刀劈下。
寒花笑判断着身后齐二娘的行止,虽不回头,仍能把握她正悠闲地在旁欣赏着丈夫杀人,毫无出手的打算与准备。对她而言只需堵住二人逃跑之路足矣。
冯宝乾的长刀即将劈上郎中际,忽见剑光暴起,自郎中身后刺出,后发先至,转瞬已到面前,大惊之余,疾煞去势,竭力横刀一挫,闪电间击中剑尖,险险格开,犀利的剑气却先于剑尖击中胸口,虽只稍触即尽,仍是疼得怪叫一声,吐出一口鲜血。
寒花笑偷袭成功,却更不好受,冯宝乾反应之敏捷武技之娴熟出乎他的希望,尤其要命的是他刀气推进的方式别具一格,波状袭入,令人防不胜防;后继的气波连击他数下,几将他后续的攻势化解待尽。
寒花笑顿陷窘境,冯宝乾一旦缓过一口气来,自己眼下的水准难以与之抗衡,齐二娘更是惊觉异状,展身向战场扑进。到她赶至,他将再无回天之数。再没得选择,他必须于三招内彻底废去冯宝乾,三招后齐二娘的柳叶刀将会噩梦般赶到。
强忍住刀气侵体的痛苦,略不犹豫地追击,剑花疾挽,改刺气势已老进退两难的冯宝乾咽喉。冯宝乾身形狂仰,于平衡尽处再度躲过致命一剑,剑气将他的面皮当中割开,鲜血涂面,几乎目不能视,却同时挥刀凭感觉反劈,刀背拍中寒花笑后心。寒花笑再持不住,喷出大口鲜血,庶几被砸飞出去,却奇妙地翻转,挥剑斩向冯宝乾的脖颈。冯宝乾本拟弹起,此情无异将脖子迎向剑刃,无奈放弃,顾不得平衡,仰摔于地乘势向外滚出,刀行四周,护住全身,他亦清楚地明白只要齐二娘一到,形势立即便可扳回。齐二娘身形已穿破郎中微不足道的阻截杀至,挥刀斫向寒花笑的后颈。寒花笑山穷水尽,无选择地不顾脑后杀机,剑却冯宝放弃平衡际有预见地一转,斜刺而出,其势恰好突破重重刀网扎入,刺穿冯宝乾的咽喉。寒花笑顺势全力前扑,避开要害,剑自冯宝乾咽喉拔出,不及翻转,剑柄朝上,自肋下弹出。
柳叶刀砍中寒花笑后背,齐二娘已无心战果,侧身欲看被寒花笑身体挡住的丈夫情形如何,分心际,弹出的剑柄倏忽而至,击中面门。寒花笑毕尽全身最后力量的一击,力量强劲,齐二娘消受不起,生生给砸昏过去。
寒花笑一个踉跄,勉强站住,回首见齐二娘委地,几有两世为人之慨。
郎中先从发怔中醒来,小心地上前拾起寒花笑的宝剑擦干递上。嘴唇颤抖,却说不出话来。寒花笑接过剑,还鞘。身体绷得笔直。强烈的感念升起,绝不友好。他不敢四顾,深恐如此会刺激潜藏的敌人。他已了无力气,哪怕能拖几个呼吸亦比现在要好得许多。他勉强向郎中一笑:“你是陈索男?”
“要死要活”陈索男不是泛泛之辈,杏林国手,在整个北方不知道他的人恐怕不多。他的足迹遍布北方,却并非为着游学和行医,只是在东躲西藏。他视医如命,不似别的通医,只学为善之医,制行善之药,只要医术他便探索,只要是药他即熬制。同时他又胆小如鼠,略施恐吓,什么药亦老实交出,屡被恶徒利用。其本心倒不愿为恶,于是浪迹天涯,想躲过迫他害人的恶徒,然其医术冠甲天下,又忍不住不去行医,行藏终难掩饰,摆脱不了被恶徒纠缠的宿命。
郎中点头,看一眼血泊中的冯宝乾,弯腰在他怀中摸索,摸到什么,才取出一角,寒花笑早已看见,竟是几张十三库的残图。赶紧蹲下,掩住陈索男的手。
感念却于此际倏忽减弱,渐而消弥。寒花笑迅速将图取出,塞入怀中,起身拉起陈索男向落雁山庄方向走去。
陈索男一指昏迷的齐二娘,这才说出话来:“她还活着。”
寒花笑:“怎样?”
陈索男:“她活着会饶过我们?”
寒花笑:“你去杀了她?”
陈索男把头摇得什么似地:“我不会杀人。”
说话间已拐过弯去。寒花笑:“你不会杀人,倒想叫我杀人。”
陈索男:“反正你会,多杀一个不会太麻烦。他们夫妻凶得很!”
寒花笑小声问:“你怎会惹着他们?”
陈索男:“我发誓不说出去的。”
寒花笑:“你发誓他们答应不杀你么?”
陈索男:“还杀。你看见了。”
寒花笑:“你不说我杀掉你。只是打个比方。那你说不说。”
陈索男还是吓一跳,离他远些:“比方?我告诉你你是不是连比方也不打了?”
寒花笑很理解他,怕他吓着,点头:“当然。不好乱比方的,下次再不打这比方了。”
陈索男:“我从前和他们就打过交道,今天不巧又碰着,他们即向我要迷神散来,我没有,现制也缺药,给他们说,他们就凶狠起来,要杀要剐的吓死人。我只好说用些手段没有药也可做到一样效果。他们就带了我到这山里来。在一处山洞,见着一个快要死的人,他们让我制住他的心窍,他们问什么需说什么出来。”
寒花笑:“不用药也能行?”
陈索男:“别人我不知道,我还能做到。那人就什么都说来,原来就是那几张图,藏在他的剑柄里。他们得到图高兴时,我怕有不好,就偷偷地跑掉,果真他们就要杀我灭口。那是什么好图?不会是绝世的医书吧?”
寒花笑:“告诉你就天天有人来杀你。想知道?
陈索男赶紧摇头:“不要说。一个字都不要告诉我。”
寒花笑暗忖那快死之人当是方平之无疑,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