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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花笑:“左言迟既与悬灯是兄妹,自与秋云岫一伙,连左功定亦不例外。你们想来,左言迟何以非要斩下骆务整的首级,一旦得到即不顾一切地逃离?他需要的是骆务整的面皮。这才是秋云岫他们刺杀骆务正的真实目的。他们要炮制出另一个骆务整。我一见骆务整即觉眼熟,现在想起,他与左功定竟是十分形似神似。”
几个人面面相觑。花归处:“可我们已当着几百契丹人的面格杀骆务整,还斩了首级,左功定装扮他还有什么意义?沙叱勋几个肯定很快会回师营州。骆务整死讯几天内会尽人皆知。”
泉盖峙:“一说,左功定果然与骆务整神形俱似。骆务整被杀得太过容易,我到现在都有些不敢相信。若左功定现在化装去见沙叱勋,说死的只是自己的替身。在有人从旁证明,马上坐实身份。”
寒花笑一凛:“泉盖先生的话大有道理,即是骆务整活着的三大护卫中亦有秋云岫、左功定安排下的人。”
泉盖:“骆务整四大护卫除沙叱勋与他十几年过命交情,余皆近年收录,龙靠岸被左言迟格毙,多泊牙青和廖清歌都可能是秋云岫安排的人。”
花归处向寒花笑:“如此,左功定必须于日内化装来见沙叱勋几人,沙叱勋才不至起疑。上回你说悬灯做一张面具需几日时间,哪里来得赢。她是不是故意骗你?”
寒花笑:“我早该发现这里有问题。当日泉盖先生说方平之已死,而大祚荣说当晚看见活蹦乱跳的他,我即觉得不妥。偏又想左来,以为大祚荣为某种目的骗我。现在看,骗我的是左悬灯,秋云岫他们做一张面具只需不多的时间。”
花归处:“我明白了。秋云岫安排的奸细必是廖清歌,左悬灯是故意给她擒住,好增加她说话的可信度。害得我们多情的小杀手差一点冤枉殉情。”
寒花笑面红耳赤:“我哪有别的意思。难道像左言迟一样自顾跑掉?多少装总要装一下。”
许久不说话的叶静:“左功定一行定在附近。”
寒花笑:“不好让他们阴谋得逞。若左功定扮成骆务整,一定照足他学,活生生又一个骆务整。我们一切都白做。”目光望向泉盖峙。真正的骆务整已死,泉盖已无需与他们纠缠一处。
泉盖峙没有动:“借尸还魂的骆务整还是骆务整,看着恶心。我们继续。”
花归处:“我们直接去告诉沙叱勋内中原委,你猜他会不会信?”
寒花笑:“我们是杀骆务整的凶手,没开口他们就杀过来也。”
泉盖:“以沙叱勋眼下情形,即便怀疑左功定亦未必不会装聋作哑。主帅被刺杀,坐实来他的罪名难脱,杀头亦有他一份。反正有廖清歌之流往身上揽,将错就错他将成既得利益者。私交虽好,骆务整死,他未必肯为姓骆的殉葬。”
此为诛心之论。花归处:“要能知道左功定藏身处就好。左言迟走这条路,必往李家集。快马加鞭,由李家集往返亦需半多天时间,再远怕左功定就难以及时去见沙叱勋了。难道左功定他们早已知道现在情形,在李家集等候?”
寒花笑:“定是李家集了。左言迟或许会做面具,他赶到李家集一边做面具,一边送信给可能在白狼坡、凤鸣集的左功定。若左言迟做不来面具,秋云岫必在三处各安排下会做面具之人,结果一样:待左功定闻讯抵达面具正好做完,左功定恰好有时间来见沙叱勋。”
泉盖:“又或许左言迟带着某样特别的联络工具,我们没发现,他一边奔往李家集一边已与左功定报信。”
花归处:“总之,他们必在李家集耽搁一时,我们若有能力,或可在李家集阻止他们。”
话出口,几人面面相觑。四人中,保持战力的仅叶静一人,花归处次之,能恢复个五六成,泉盖则至多能用上两三成力量,而寒花笑一身内外伤创,能有半成战力已经不错。左功定已是顶尖好手,自然还会带上一些好手,加上已熟知他们手段的高手左言迟。要想刺杀左功定无异异想天开。
寒花笑振作一回:“我们不一定要杀掉左功定,只需毁去骆务整的首级或面具即可。”
叶静站起身来:“我去看看。”
花归处:“我陪你去。泉盖,这个杀手交给你了。”
叶静来到桃花璇前,想一想它太过显眼,左言迟容易认出。寒花笑的座骑亦颇醒目,向泉盖:“借你的马一用?”
泉盖点头:“没有机会且回来,左功定多半走这条路去见沙叱勋。我们再想办法。”
叶静点一点头,翻身跃上泉盖战马,与花归处一道扬鞭向李家集驰去。
小小山道恰好仅能供两骑并行。花归处行出一段,忽说:“好剑法!”
叶静策马,好一阵,才说:“你亦不错。没有名师,能到这样境界。”
花归处:“你和寒花笑一个师傅,剑术却不一样。你的简单凌厉,他的捉摸不定。”
叶静:“秉性不同。”
花归处若有所悟:“他是我见过的最不可思议的家伙,明明胆子小得要命,却敢来刺杀骆务整,还肯舍命去救泉盖峙。”
叶静:“他的胆子很大,没谁比他更胆大妄为。”
花归处:“胡说。他胆子小才不是装出来的。”
叶静:“我们十几个人都是孤儿,从小要饭,给人呼来喝去,非打即骂;被先生收留后,他最固执,认准来的八匹马亦拉不回来,挨先生打骂最多,师兄弟亦一致地欺负他,他要不谨小慎微夹起尾巴做人,早给打死。不需胆大时他的胆子就越来越小了。”
花归处:“你怎不欺负他?”
叶静不答。花归处亦不深究,又问:“对了,他化名寒花笑,你的化名叫什么来?下回见着亦好打个招呼。”
叶静:“没有化名。”
泉盖峙打破沉默:“谢谢。”
寒花笑从沉思中抬起头来,似有些没听明白,想一想方释然:“你拼命守着道口先救我来,要你学左言迟逃走,哪轮到我帮你。”
泉盖:“不相干。你杀了骆务整,若我活着,你死了,对我而言骆务整的死就与我无涉。”
这确乎是泉盖这般高傲者的心态。寒花笑:“对我而言,你替我守住逃生的路,我亦不能看你死在我前面。大家各尽本份罢了。”
泉盖目光炯炯地盯着他:“相信你是我此生最得意的一笔。骆务整死时我虽看不到,却想象得到,只有你才能杀死他。不在乎你有多高的剑术,要紧的是你几乎没有杀气。换做叶静他肯定做不到。”
寒花笑:“叶静会有叶静的方法。不过你说得我天下第一似的,我很爱听。”
泉盖:“我从不喜欢汉人,若非要我在汉人中找一个朋友,就你好了。你方才是不是在想左飞扬?让我说,左飞扬肯定不知道左功定秋云岫的阴谋。他的左和左功定不是一个左。”
寒花笑:“可知他们有什么瓜葛?”
泉盖峙:“在薛搏隼马帮时我给左功定很打过几次交道。发现他打别的马匪显是为财,总是一击而灭,将财货一掳而空;真心打着的是与十三库有关的这八股,往往留有余地,总放他们一条生路。我早知十三库,断定他的做法定与十三库有关。对他特别留心。加入太阳旗后,从左轻扬兄妹的神情态度我能断定他们对左功定暗中合作又互相憎恶。为何憎恶则不得而知。”
寒花笑微皱眉头:“你相信确有十三库?”泉盖峙愕然:“你有发现不妥么?”
寒花笑:“你在薛搏隼处可听说他发现你复制去的图是在不久前,并非代代传下?”
泉盖峙:“复制什么图?我根本就没见到什么鬼图。”
寒花笑一直以为泉盖峙身上有一张残图,起初还拟让他交给大祚荣复制;再三斟酌后复决定暂压下一幅,看看是否应当让真假难辨的十三库图全面曝光。泉盖神情坦然,显非假话,翻头一想,说他复制去图仅是薛搏隼揣度之词,莫非里面另有隐情:“薛搏隼以为你复制他手中残图后溜走。”
泉盖冷笑:“薛搏隼和另外几个不同,城府深厚,貌似善良,我亦被他骗过一时。当日我看不惯刘麻子,帮薛搏隼除去他。薛搏隼一力挽留,我漫无目的,答应。他先是推心置腹把十三库图事合盘告之,还那给我看,说复一份于我。我要来何用?到后来我渐觉不妥,此子包藏祸心,绝非善类;恰好结识左轻扬,即进了太阳坊。”
若泉盖所言皆实,薛搏隼无疑大有问题。而经生死洗礼,泉盖峙的秉性已不容置疑。寒花笑:“方才我省起一事。当日薛搏隼与方平之互相追逐,被两名蒙面人拦截。当时我即觉得蒙面人眼熟,现可断定其中一人就是左功定。他们的意思分明不是冲着人去,为的是图。莫非秋云岫真不知道十三库的情形,那八份图亦是真的?”如此,百丈冰即可能对自己撒了谎。然则,从些微细节看,却又不像。又或许秋云岫和左功定亦勾心斗角,左功定对十三库的真实情形知之甚少。
泉盖:“找到薛搏隼,我定能让他把实话说出来。”
寒花笑心中一动,待要说出薛搏隼的去向,转念想来薛搏隼既骗过自己,未必会真去神刀营。且神刀营已动身西返,要找他亦不是时候:“且慢管他。依你看来,若左飞扬知道左功定冒充骆务整会怎样反应?”
泉盖思索片刻:“左飞扬此人难以捉摸,在不利情势下他很可能屈膝求全。”
寒花笑:“若他知道左言迟手中握有他与人合谋对付骆务整的证据抓走信使又当如何?”左言迟要走寒花笑的契丹文密函后离开一时,自是将信使逮去。
泉盖峙:“左飞扬会明白不管怎样做,都将成为左功定必去之而后快的心腹之患。他不会坐以待毙。”装做不知骆务整是假,左功定焉能容反骆势力存在?若表示知道实情,左功定又怎肯容得不可靠的知情者活在世上?左飞扬与左功定已注定势不两立。
寒花笑:“我们几个伤兵想阻止左功定难度极大,左飞扬有几千私家军马,我们若截不下左功定,惟有靠他来守护冀州城了。”
泉盖望着寒花笑,已明白他的意思:“你这样,随便来个什么人,即能把你做成人肉羹。我不会离开。”
寒花笑:“打仗我不行,躲还躲不得?左飞扬早一些准备,多一些希望。你不去,我去。替我求求桃花璇别把我颠死。”挣扎着站起来,不料眼前又是一黑,比上回好些,脚一软,先“嗵”地一声跪在泉盖面前,吓他一跳,再缓缓倒下。
泉盖一跃上前将他扶起,掌贴后心,一股真气输入。寒花笑悠悠醒转:“方才不是给你下跪。你不好误会。”
泉盖:“你这副德性,我怎能放心离开?”
寒花笑:“你把我藏起来怎样?两匹马一起骑走,路上换着,亦快些。”
经历生死与共的一战,彼此间的了解大幅加深。泉盖轻叹一声,游目四顾,旋即掩入林中,片刻出来,搀起寒花笑,一起来在山林中的一处较为隐蔽的小洞:“藏在此处,哪里亦不要去。我会尽快赶回。”弄些树枝将洞口掩住。
寒花笑:“躲在洞里顶多碰见一两个猎人,我长得蛮漂亮,不像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