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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bp;≈bp;≈bp;≈bp;眼前的房间,入眼也是精致典雅,所用之物什亦是件件不凡,非一般人家可用。
≈bp;≈bp;≈bp;≈bp;屋子里已经点起了灯,是夜了。
≈bp;≈bp;≈bp;≈bp;“春香,现在是什么时辰了?”古月安听到自己说话,准确地说是听到了自己现在所在的这具身体说话。
≈bp;≈bp;≈bp;≈bp;这个说法很别扭,但是的确如此,古月安现在有自己的意识,也感觉到自己是附身在了一个人身上,却无法控制这具身体。
≈bp;≈bp;≈bp;≈bp;他又一次不知不觉进入了幻境之中,又是一个旁观者的视角,不同的是,他这一次是被绑定了。
≈bp;≈bp;≈bp;≈bp;古月安听到自己附身的这具身体说话,吓了一大跳。
≈bp;≈bp;≈bp;≈bp;因为这个说话的声音,居然是个女声,而且,听起来,这个声音还无比的熟悉。
≈bp;≈bp;≈bp;≈bp;就像是
≈bp;≈bp;≈bp;≈bp;“回郡主的话,现在是酉时正三刻了,郡主是饿了吗,要不要小婢去弄些东西来吃?”外面叫春香的人回话说。
≈bp;≈bp;≈bp;≈bp;“不,我还不饿。”古月安发现自己附身的人摇了摇头,沉思了一会,然后抬手提起了笔。
≈bp;≈bp;≈bp;≈bp;看到那只提笔的手,古月安的心里又是狠狠跳了一下,那双手
≈bp;≈bp;≈bp;≈bp;他绝对不会认错的。
≈bp;≈bp;≈bp;≈bp;纤细婉转,漂亮到了极点。
≈bp;≈bp;≈bp;≈bp;不会的
≈bp;≈bp;≈bp;≈bp;古月安不断在心里摇头,不可能的。
≈bp;≈bp;≈bp;≈bp;这
≈bp;≈bp;≈bp;≈bp;就在这个时候,那双手已经在铺开的纸上,唰唰唰写下了一行字:
≈bp;≈bp;≈bp;≈bp;今夜亥时,皇宫侧墙,桂花林中,不见不散。
≈bp;≈bp;≈bp;≈bp;没有署名。
≈bp;≈bp;≈bp;≈bp;但是握笔的人已经低低笑了起来,自语道:“呆子。”
≈bp;≈bp;≈bp;≈bp;古月安听到此处,胸口如遭重锤,已经完全无法呼吸。
≈bp;≈bp;≈bp;≈bp;“春香。”写完那些字,这个人等笔墨干了以后,小心翼翼地折叠了起来,又叫了外面的那个叫春香的婢女进来。
≈bp;≈bp;≈bp;≈bp;门打开,一个穿着宫装的小美人走了进来,看着古月安附身的这个人说:“郡主有何吩咐?”
≈bp;≈bp;≈bp;≈bp;“你去,把这张纸,交给那个今晚决战会在月华殿等候的人。”那双漂亮至极的手,拿起了那张笔墨才干的纸,递给了那个宫装的美人。
≈bp;≈bp;≈bp;≈bp;“是。”宫装的小美人似乎是知道了这张纸将会交给谁,低低笑了一下,随后说,“郡主放心吧,古大侠有了您的鼓舞,今晚定然必胜。”
≈bp;≈bp;≈bp;≈bp;“小孩子知道什么?”手的主人淡淡说了一句,但话语里明显有藏不住的喜意。
≈bp;≈bp;≈bp;≈bp;“去吧。”
≈bp;≈bp;≈bp;≈bp;“是,郡主。”
≈bp;≈bp;≈bp;≈bp;春香走了。
≈bp;≈bp;≈bp;≈bp;屋子的门重新关上。
≈bp;≈bp;≈bp;≈bp;手的主人在桌旁呆坐了一会,然后又提起了笔,重新铺开了一张纸,又开始写字。
≈bp;≈bp;≈bp;≈bp;这次写的是一首词:
≈bp;≈bp;≈bp;≈bp;花明月暗笼轻雾,今宵好向郎边去。刬袜步香阶,手提金缕鞋。
≈bp;≈bp;≈bp;≈bp;画堂南畔见,一向偎人颤。奴为出来难,教君恣意怜。
≈bp;≈bp;≈bp;≈bp;写完之后,她忽然啊呀一声,羞到了极点,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写出这首的诗词一样,连忙将那张纸收拢了起来,抬起手要拿去烛火上烧,但最终,却又犹豫了一下,放进了怀里。
≈bp;≈bp;≈bp;≈bp;过了一会,她又提起了笔,先是在纸上写下了不可两个字,之后又是难得,最后她写下了三个字,古月安。
≈bp;≈bp;≈bp;≈bp;然后她低低笑了一声。
≈bp;≈bp;≈bp;≈bp;而古月安则是已经完全忘记了呼吸,脑子里一片乱糟糟,不断再回响一句话。
≈bp;≈bp;≈bp;≈bp;不可能。
≈bp;≈bp;≈bp;≈bp;不可能。
≈bp;≈bp;≈bp;≈bp;不可能。
第二百九十六章 【我不服】
时间在一点一点地流逝。
古月安依旧没有办法做任何事,他也根本无法跟这个被他附身的人说话。
因为他很清楚一点,这一切都是假的,都是已经过去了的事,一切都是过去重演罢了。
可是,这一切是真的吗?
古月安不知道。
他真的不知道,他现在有一种急切想要看到后面的故事,又完全不敢看下去的心情
因为他生怕后面的故事,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又怕,是完全一样。
一种绝对矛盾的情绪在心中不断酝酿发酵着。
终于,戌时正一刻来临了。
像是也算到了这个时间,被古月安附身的女人,也抬起了头,她走到了窗边,打开了窗户,窗外一轮明月高挂,在窗边正好可以看的一清二楚。
她抬头看着天边明月,窗外有桂花的花瓣在秋风里起舞,月色落下,印出片片稀疏的影子。
“是时候了。”她低声说了一句,然后轻轻绾了绾自己耳边的发丝,转身拿起了放在桌旁的长剑,打开了门。
开门的瞬间,夜风忽然又大了一些,本已在随风起舞的花瓣,在这时,更是舞出了一种玄妙至极的韵律。
女人走到了中庭,停了下来,静静地看向了这座宫殿的宫门口。
宫门口的大门缓缓地,无声地,自己开启了。
有个人一步一步,走了进来。
明明,走的很大声,每一步都让人听得清清楚楚,却又偏偏,好像每一步其实都飘忽到了极点,就好像,只是听着那步伐,就觉得那人,随时,在下一步,就要飞仙而去了一样。
但同时,又好似,那人的步伐又是脚踏实地,应和了这天地间的节奏,和那些飞花的韵律,是一模一样的。
高手,很强的高手。
而且,是一个古月安认识的高手。
陈小桔。
也只能是陈小桔。
古月安看着那个出现在了门口的抱着剑的男人,没有丝毫的意外。
只有陈小桔,才能踩出那样的步伐。
古月安曾经听说过春风楼品评人物,说起小桔剑前后几代主人,其中陈小桔,是被拿来和第一代小桔剑的主人作比的。
那第一代的主人,自然便是大陈开国皇帝陈胤,春风楼说太祖皇帝是龙,狂龙,是夜月青丘出狂龙,太祖执小桔,是举轻若重,是以霸道御天心,是王者风范。
而陈小桔,就是小桔,夕阳古道生小桔,陈小桔执小桔,是自在,是以天心御天心,是天作之合。
所以早年间,陈小桔还有个绰号,叫谪仙人。
此刻,明月在天,月光如水,有人踏花而来,立于月色之下,恍如九天仙人降凡尘。
仙人拦路,何去何从?
“六哥哥,你要拦我?”不用再说更多的了,只是看到陈小桔如谪仙坠落,女人便已经明白了此中的含义,没有过多的情绪,只是一字一字说。
“不是六哥哥要拦你,只是今夜宫中凶险,小妹还是留在月桂宫里比较安全一点。”陈小桔回应,也是平静到了极点。
话语虽然平静,整个宫廷之中的气氛却已然凝滞。
花,就停在了飞舞的那个瞬间。
风也不动了。
月色仿佛在那个时刻永恒,不再变幻角度。
只因,手,已经握住了剑。
“小妹记不记得,曾经问过我,是不是已经见过神了?”陈小桔忽然说。
“记得。”女人点了点头。
“今天,六哥哥便让小妹,见一见神吧。”陈小桔这样说着,握剑的手又紧了一寸。
风,徒然突破了凝滞的壁障,将陈小桔宽大的衣袍肆意地吹拂了起来,他在风中,月下,已然入神。
神,神仙的神。
一剑入神。
陈小桔如何刺来,已经无法用言语去形容。
古月安只知道,如果是当时的那个夜晚的自己,来挡这一剑的话,必败无疑。
然而女人却挡住了,她在风止的那一刻拔出了自己的剑,挡住了神仙。
小桔和小桐在那一刻,穿越了时空的壁障,又一次共鸣在了一起,却已不是并肩的战友,而是敌人。
“你闭关一年,看来效果很好,已经领悟了龙楼的凤剑的真谛了吧?”陈小桔看着陈小桐,轻轻说。
“不是。”女人却是摇头,长剑陡然一震,居然发出了类似于沙场冲锋般的铁血之音,一剑直指陈小桔的眉心。
“凤剑我已经全部忘记了,我现在只会我陈家的,霸剑!”
霸者,横栏也。
女人一剑刺出,全然没有半点女性的妩媚,全是大开大阖,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招数。
战阵冲锋,有死无生。
霸者横栏,莫能挡之。
一瞬间,女人连出了十四剑,剑剑是没有任何回转余地,又完全强横的不讲道理的招数。
并且随着她不断出剑,她身后逐渐拉扯出了一个人的影子,那是一个铁血无敌的身影,应和着女人的每一剑,仿佛夹带着千军万马而来。
陈小桔连退了十四步,身上的宽袍已经被强霸的剑气撕拉,但他本人却是安然无恙,稳稳地站立在那里,抵着女人的剑,便如同夕阳古道下的小桔树,慵懒,疲惫,却又,生生不息!
“后辈陈霸下,参见武威王,霸先公!”陈小桔看着女人身后的雄壮身影,恭声道。
“若是真的尊敬,便让路吧,六哥哥!”女人再次出剑,言语之间似乎也被身后的气息感染,霸道无双。
所谓,巾帼不让须眉。
“本当如此。”陈小桔点了点头,却又摇头,“可惜……”
可惜。
“先祖在上,便是霸先公当面,吾亦不能让,毕竟……”陈小桔蓦然清啸一声,他的剑势骤然收回,一瞬间仿佛天地之间,月,风,花,影,都在他的剑上了。
同时,他的身后,一位带十二旒冠的威武虚影浮现在他的身后,他在那里一站,便是山河。
不是气吞山河,是他就是山河。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我是陈家的子孙,皇家不可犯!小妹,退吧!”
退字出口,陈小桔已然出剑,一剑出,是小桔横斜,生生不息。
又是青丘狂龙,天下莫敌。
一剑,已包含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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