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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三谷吩咐道:“菊人!刚才你妹妹年幼无知,杀死了青城龙山主,惹得西霸天乐大剑客亲出报仇,这一场你不必求胜,只要保住命回来就行。”
黄菊人却微笑道:“爹,孩儿知道,乐大剑客名满天下,怎么忍得下好友被杀?他要报仇是应该的,孩儿出去就是想一命还一命,消消他的气,希望他能就此满足,别再记恨我们,否则我们整个九华社也不够他杀的。”
这小孩子说话很厉害,一句话把乐九玄扣住,显得很难堪。
五个人都到齐了,乐九玄道:“乐某出来确是想领教一下九华高招,二位就算乐某摸到白子了吧!”
丁得泰心在为陈康平报仇,自然同意,方明却道:“乐伯伯要争第一场小侄怎敢反对。但规矩不可废,为了免得给人家闲话,乐伯伯就抽一下又有何妨?这三颗棋在日光下晒了半天,冷热不同,乐伯伯要摸出白子,不过是举手之劳,何必让人家讲闲话呢!”
这家伙不愧机灵,棋子分黑白,而白子不吸热,一定较黑子凉得多,伸手一摸就知道了,乐九玄朝方明笑道:“你倒是颇有点见识。”
说着伸手人袋,果然摸出了一颗白子,方明笑道:“乐伯伯志在找九华山的人一决,而丁掌门人是对准小侄而来,这一下两得其所,如果配错了对,则不是令丁掌门人大失所望?他可不像乐伯伯,稳能吃得住九华山。”
这番话捧了乐九玄,却损了丁得泰,但丁得泰修为有素,竟然一笑道:“方世兄,丁某出场是专为了阁下,但丁某绝不会被你气得自乱方寸,回头我们要以真本事较量一番,假如丁某败了,自然对青蜂寨的绝艺心口皆服,否则太极门也不在乎柳寨主登门寻仇,南霸天可以称霸海南,江南一带,未必会向你们俯首称臣。”
话讲得干净利落,方明却耸肩微笑。
乐九玄朝黄菊人一亮剑道:“你出招吧!”
黄菊人的态度十分镇定,微微一笑道:“我是来向乐大剑客求死的,何必费事呢,大剑客痛快给我一剑就行了。”
乐九玄怒道:“你别以为说这种话我就会放过你,龙山主一条命不能白送,说什么你们也得付出点代价。”
黄菊人依然抱剑在胸笑道:“说得是呀,我也没打算向大剑客求饶,大剑客看怎么下手好了。”
乐九玄知道他口中说得轻松,实际上绝不会如此简单,像他妹妹一样,杀死了龙腾天,脸上还是带着笑容,因此,他不敢太轻率,试探性地挥出一剑。
剑影在黄菊人眼前两寸许掠过,这小伙子居然连眼睛都不眨一下,也没有任何动作,倒使乐九玄怔住了。
他这一剑虽是虚招,却已超过了试探的距离,任何人都不能漠然视之,除非是修养已到极限的高手。这小子难道真到那个程度了吗?这似乎太难使人相信了。
因此他不禁发问道:“你是什么意思?”
黄菊人冷笑道:“我存心求死以解大剑客之恨,但大剑客存心要折磨人,一定要像猫捉老鼠般,先玩弄半天才杀死我,未免太残忍了,我只好相应不理。大剑客,你是个有身份的名家,别拿我们小孩子开玩笑行吗?痛痛快快给我一剑,我会从心里感激你。”
乐九玄听他说得半真半假,也不知他在弄什么玄虚,沉吟片刻后,才又刺出第二剑,这次半虚半实,剑锋一直抵触到黄菊人的胸前衣服上,黄菊人仍然端立不动。
乐九玄将剑停在他的胸前道:“你是真的找死?”
黄菊人一笑道:“那还会有假的不成。”
乐九玄呆住了,想不到会遇上这种事,顿一顿才道:“你回去吧,乐某岂能杀你这种黄口小儿。”
黄菊人微笑道:“我已经出来了,哪有轻易回去的道理,要回去你自己回去,不过我话要说明在先,你这一回去就算输了,照规矩你不能再出场,这天下第一剑,可再也轮不到你了。”
乐九玄怒道:“你用这种手段来陷乐某于不义,简直卑鄙极了,黄三谷,你自己出来讲话。”
黄菊人笑道:“这是我的事,与家父无关;乐大剑客,如果你连一个小孩子都杀不死,你也是该摘下西霸天的招牌了。身为剑手,就该当机立断,这样婆婆妈妈的像什么呢?”
乐九玄怒道:“小辈!乐某宁可背起天下的骂名,也不能被你这种狡猾手段给唬过去,下一剑我必取你性命。”
黄菊人淡然道:“请!这一剑总还得像个样子。”
乐九玄第三度出剑,剑奔对方的咽喉,去势极疾,黄菊人端立如故,乐九玄感觉中剑尖已经触及对方的肌肤,见这小孩仍然不动,实在提不起勇气刺进去。
就在他犹豫之间,黄菊人忽然一撤身,怀中的剑疾发如风,乐九玄饶是见机得快,侧身避剑,肩头已被剑风挥及,连衣削去一片皮肉,再看黄菊人已退到半丈开外,咽喉处有一丝血痕,那是自己的剑痕所划破的。
对这小孩子所表现的冷静与镇定,以及他发剑的凌厉,乐九玄不禁从心里透着佩服,他居然敢让自己的剑进到这种程度再发招,实在太过于大胆了,如果自己的剑多进半寸,岂不是就洞穿咽喉了。
黄菊人却淡淡一笑道:“乐九玄,你下去吧,凭你这点造诣,就算你能击败所有的人,也不配作个真正的剑手,因为至高剑道有两种境界,一种最上乘的仁道,剑出必基于仁,心中毫无杀机,你刚才如果能就此罢手而退,则你将犹有无穷的发展,谁也不敢与你为敌,这是仁者无敌的上上之境。觉得这一个境界太难,则退而其次,那就是狠,你懂得狠字的要诀吗?”
乐九玄被他说得满脸通红,厉声道:“无知小儿,乐某练剑数十年,从无敌手,难道还要你来教训我不成?”
黄菊人笑道:“你别自以为了不起,看来你还差得很呢。我确有开导你一番的必要。所谓狠,就是起手无疑,存必可克敌之心,你如果将剑推前一点,我就非死不可,也就没机会回手了;可是你临事犹豫,给了我一个反攻的机会,虽然你的反应不错,仅只受了点轻伤,但那证明你永远只能做个下等的剑手,不会再有多大的出息了。”
乐九玄怒不可遏,挥剑再上,黄菊人架开道:“住手,我一击不中,承认比你差一点,那不是你的剑法高,只是你年岁大,火候比我深,我若有你一半的练剑时间,保证可以超过你几倍。
现在你胜我有余,敌家父则不足,如果你是个聪明的人,还是趁早退下去!“
乐九玄哪里肯啊,继续挥剑进袭,可是眼前人影一晃,黄菊人已经退出老远一笑道:“乐九玄,我胜你不足,不被你杀死的把握还有的,你除非一直追下来,我们俩还是比比脚力,瞧是谁的耐性长呢!”
说完肩一晃,一溜烟似的回座去了。乐九玄追也不好,不追实在忍不下这口气,站在当地,不知如何是好。
黄三谷在座上一拱手道:“乐大侠,小儿无知冒犯,但已经受了教训,你多多包涵吧!”
乐九玄怒道:“不行,我非要宰了他不可。”
黄三谷冷笑道:“这是剑会的规矩吗?”
乐九玄被他问住了。丁得泰急着与方明对阵扳回同门长老陈康平落败之耻,乃解劝道:“乐大侠,这是剑会,交手时生死认命,却没有必须杀死对方的道理,人家已经认输了,以你的身份,也不能非要人家的命不可。今天是切磋剑技,可不是市井无赖在赌命。”
乐九玄被说得很不好意思,虽然对方是一门之长,自己的身份也不低,凭什么要听这番教训呢?于是他把一腔怒气都转发到丁得泰头上,怒声道:“姓丁的,你很会教训人,但愿你对方明时;也能守住你的身份,更希望你能保全太极掌门的盛名,乐某好多领一些教诲。”
丁得泰的修养很好,嘴皮子却不让人,哈哈一笑道:“好说,好说,丁某很想领教,但不知有没有机会,因为丁某即使胜了这一场,也不见得会到乐大侠,阁下还得胜一场,我们才有机会碰头呢。火娘子李娇娇姑娘是东北南三霸天合力教出来的高手,而且专为你乐大剑客练了许多精招,你不一定过得了关。”
乐九玄看看李娇娇,嘴角冷冷一笑。
方明却插嘴道:“掌门人,乐伯伯至少已胜了一场,可是你连一场都没胜,也许你在晚辈这一场上就失去了资格……”
丁得泰差一点就要发火了,但想到方明狡狯,陈康平就是忍不下性子才被他所乘,自己绝不能再蹈覆辙。因此淡淡一笑道:“方明,你别打算气我,你必须靠真功夫,拿出青蜂寨的绝活来。
光学你姨母那样嗡嗡叫,可唬不倒人。“
方明微微一笑道:“掌门人是说家姨母的剑法能克住太极绝学?”
丁得泰沉声道:“胡说!我几时说过这种话?”
方明微笑道:“我刚才好像听掌门人说,我拿出真才实学,就可以得胜,原来掌门人只是在胡说。”
他的口齿尖刻,一点都不放松,丁得泰修养再好,也被他惹火了,厉声叫道:“放你的屁!即使柳叶青自己出来,老夫也不放在心上,太极剑法闻名江湖的时候,柳叶青还在娘胎里没出世呢!”
方明飞快接口道:“不错,太极四老成名的时候,我也没出世,因此我对贵门陈老前辈十分景仰,他能在一招之下就胸前戴花,足见太极剑法之高明。”
丁得泰实在忍不住,挺剑就想进攻,可是剑举起来又停住道:“你准备好,别等我的剑出手了,你又想耍赖说剑没出鞘,我可不理你这一套,我说开始就开始。”
方明晃晃剑道:“我的剑鞘在对陈前辈时就丢掉了,现在剑上没有鞘,掌门人为什么不看清楚呢?”
丁得泰被他气糊涂了,方明二次出场那剑鞘丢在地上,根本没捡回去,那番话实在多余。但他知道再哕嗦下去,这小子的口头还要刻薄,所以也懒得开口,劈面刺出一剑,剑尖在他胸前掠过,挑破了他的衣服,还撩破了一点肌肤,方明却动都不动。
方明一笑道:“掌门人刚才说要等你宣布开始才算开始,因此我未奉纶音,不敢轻易动手,没想到掌门人说话跟放屁一般,不宣布就动手了。幸好只伤了一点厚皮,如果送了命,岂不是太冤枉了?无怪乎家姨母再三告诫,做人不能太老实,尤其对成了名的老前辈,更不能太信任,他们专会暗里出冷招偷攻。”
丁得泰气得脸上肌肉直抖,厉声叫道:“该死的小畜生,我不劈了你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