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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明与呼鲁哈则因蛇毒未清,怕因酒而增加毒性的蔓延,仅饮了少许,苗疆天气虽暖,但时已十月初冬,入夜后凉意沁人。
楚无情夜来酒涌,感到很燥渴,可是屋中偏又没有茶,乃轻轻地起来,走到寨旁的小河边,先捧了几口水喝了下去,仍是渴热难禁,看看四下无人,他干脆脱了上衣,只着一条单裤,跳进水里,痛快地泡上一泡。
这一泡果然舒服多了,可是他忽然听见上游的河中有拍水的声音、心中一时好奇慢慢地潜泳上去一看究竟。
河床是弯曲的,上游为河岸所阻,又隔着一道土坡,他必须绕过去才看得清楚,可是等他潜到河弯,才一抬头,连忙又缩了回来,在下弦月的朦胧光线中,他看见了一个全身精光的女子,正半坐在河水中沐浴。
呼鲁哈已经先告诉过他,上游是另一处苗寨,属于花脚苗,这一支族人较九黎苗更未开化,族人喜欢纹身,尤以脚上为甚,差不多每个人都是自小就在脚上刺花,与九黎苗虽无仇隙,却也极少交往。
楚无情只看到上半身,从乌黑的长发以及隆起的胸部,他知道必然是个年轻的苗女。
因为汉家的女子绝不会在露天裸浴,虽然这是公开的地方,但窥浴总是不对的,所以他赶紧缩回来。
正准备退走,但是他又看见水面上有一道涟漪,由河上不快不慢地向上游射去,凭经验他知道这是一条水蛇。
再经他敏锐的目光一观察,他不禁吃惊了,这是条极毒的水蛇,银白色三角形的头部昂出水面寸许,从游动的身子来看,至少也有八九尺长,这就是条大蛇了。
楚无情知道这种水蛇叫银丝枪,动作快,毒性烈,普通只有两三尺长。咬上人后,不出半个时辰必定会死。
这么大的一条,毒性更烈,说不定会立刻死亡,而蛇行的方向正对着那个女子,楚无情先前还顾虑到男女之嫌,但继而一想,救人要紧,连忙奋力追了上去。
蛇游得快,他追得更快,当他游近那女子三四丈处,蛇却已到那女子身前丈许了,泼水声惊动了那个女子,抬头没看见蛇,却看见了楚无情,惊呼一声,就待起立,楚无情连忙叫道:“姑娘,不要动。”
因为他知道蛇性,如果突然起立,必然会加速它的攻击,尽管他出声警告了,那女子依然站了起来。
而那条蛇也像支箭似地射了下去,楚无情十分着急,且喜河深,脚下可以用力,他猛一使劲,身子急扑而前,终于在那条蛇的前面扑到女子的身前,将她往旁边推去。
接着迅速地将女子拦腰一抱,冲到岸上,还未来得及放下,那女子竟然用力一挣,劲道很大,不但挣脱了他的手,还讯速无比地掴了他一掌骂道:“大胆的狂徒,你不要命了。”
她骂的口音竟然是清脆的汉语。
楚无情被一掌打得莫名其妙,知道这女子必然练过武功,而且身手颇佳,既然如此,一定会看得见,也该明白自己是为了救她,绝对无意冒犯,因此一时呆住了。
那女子打完他之后,迅速在地下捞起一件外衣往身上一披,跟着用手指着骂道: “贼徒,你别走,本姑娘马上就收拾你,你色胆包天,也不睁开狗眼看看,居然敢欺负到本姑娘头上来。”
楚无情见她穿的是汉人装束,心中又是一怔,连忙道:“姑娘,你别误会,我是为了救你。”
那女子怒骂道:“放屁,我好好的要你救什么?”
楚无情手指河中道:“刚才有条蛇。”
女子哼了一声道:“蛇?那是本姑娘养的。”
楚无情更为吃惊地道:“什么?蛇是你养的?”
女子怒道:“当然是我养的,你也不打听打听,我蛇娘子林赛玉走到哪里,都带着这一对银丝枪?”
说完脸色又一沉道: “大白小白,看好这贼子,别叫他跑了,我去拿家伙来收拾他。”
河里的那条巨蛇已经游到了岸上,而土坡的树丛中又游出一条较小的银丝枪,约莫有六七尺长,两条大蛇都似乎听得懂那女子的话,一左一右,盘在楚无情的身侧,相距四五尺,长舌吞吐监视着他的行动。
看情形这两条蛇的确是她豢养的,楚无情深悔鲁莽,忙一拱手道:“在下确然不知,还以为是……”
而林赛玉却冷哼道: “放屁,这地方我每年都一定来个三四次,谁不认识我,你偷看我洗澡不说,还找借口对我轻薄,我不杀你就枉为蛇娘子了。”
楚无情急道:“我是今天才来的……”
林赛玉不理他,自顾走到一边的树丛中,脱去上衣,开始穿衣裤,那树丛只高及人腰,上衣脱去后,胸部又现了出来,楚无情连忙背过脸去,哪知身形才动,那条大的银丝枪立刻窜了上来,朝他背上咬去。
楚无情耳目聪敏,忽觉风声有异,反手一掌,正好击在蛇的头上,打得那条蛇飞跌出去。
林赛玉怒喝道:“贼徒,你居然还敢动手打死我的蛇,本姑娘不将你碎尸万段,誓不为人。”
楚无情知道误会解释不开了,自己赤着上身,不便跟她多缠,飞步跑回自己的寨子。
林赛玉在后面叫道: “你跑好了,哪怕你跑上天去,本姑娘也饶不了你。”
楚无情奔回自己脱衣的地方,急忙披上衣服,蹬上靴子,冲到呼鲁哈的房门前叫道:“大哥,你出来一下。”
呼鲁哈很快穿上了衣服,开门问道:“什么事?”
楚无情还来不及诉说,外面已传来林赛玉的叫声道: “贼徒,你趁早滚出来领死,否则本姑娘冲进来把你们全寨的人杀得一个不剩。”
呼鲁哈微怔问道:“那是谁?”
楚无情结巴地道:“她自称为蛇娘子林赛玉。”
呼鲁哈一听怒道:“原来是这臭婆娘,来得正好。”
呼鲁哈捞起他的长铁剑冲了出去,楚无情只得也跟了出来。
林赛玉看见呼鲁哈,倒是微微一怔。随即道: “柳寨主一定又铩羽而归了,我就知道她不行,中原的剑道高手太多,轮不到咱们南边的人称霸,这家伙是谁?”
呼鲁哈见她手指着楚无情,遂冷笑道: “是咱家的拜弟楚无情,你难道没听说吗?”
林赛玉道:“没听说,可是你这拜弟人太不规矩了,他偷看我洗澡,还想趁机轻薄。”
楚无情连忙道:“大哥,这是个误会,我因为酒喝多了,心里很燥热,到河里去泡一泡,听见上游水响,我过去看了一下,不料这姑娘也在……”
呼鲁哈随即冷笑道:“我知道蛇娘子也在洗澡,这有什么大不了的,是你自己喜欢咱们苗人的习惯,大白天你也在河里洗澡,你还怕人看吗?”
林赛玉涨红了脸道:“看看没有关系,人乡随俗,我在这儿住惯了,你们有当众裸浴的习惯,我也不在乎人看。可是他扑到我身上,拦腰抱住我。”
呼鲁哈道:“胡说,楚老弟会做这种事?”
林赛玉怒指着楚无情道:“你叫他自己说。”
楚无情道:“大哥!不错,是有这件事。”
呼鲁哈愕然道:“老弟,你的师妹李姑娘比她美上千百倍,你怎么会看上她这个臭婆娘的。”
林赛玉怒形于色喝叫道:“呼峒主,你说话请客气点。”
呼鲁哈也怒叫道:“对你这种臭婆娘还讲什么客气?咱家一见到你们千蛇谷的人,眼里就冒火。”
楚无情一怔道:“她是千蛇谷的人?”
林赛玉也愕然道:“呼峒主,我们一向好来好往,难道有谁得罪了你不成?”
呼鲁哈怒道:“问你那宝贝表哥去,他用铁线蛇咬了咱家一口,咱家赶着回来,治好蛇毒,正准备找你们算账去呢!”
林赛玉道:“表哥不会吧!”
呼鲁哈叫道:“你少跟我装糊涂,你们千蛇谷跟青蜂寨狼狈为奸,打的什么主意我全清楚。”
林赛玉道:“我是真的不知道,你跟柳寨主东往参加剑会,我就到这里来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呼鲁哈哼一声道:“你不知道咱家也懒得说,趁早给我滚回去,假如你是知道的话,咱家今天可不饶你。”
林赛玉顿了一顿道:“呼峒主,你跟我表哥发生了什么冲突我不知道,而且也不关我的事,因为我跟表哥向来不太合得来,你没理由怪到我头上,何况我跟你妹妹是好朋友,姓楚的事你得作个交代。”
呼鲁哈转头问道:“老弟,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时李秋鸿、白素娟、李娇娇、姬明等人都出来了,楚无情才把刚才的事说了一遍,呼鲁哈笑道: “我说老弟不会是那种人,蛇娘子,楚老弟是为了救人。”
林赛玉道:“我才不相信呢,难道他看不出蛇是我养的,就算他不认识我,也该想想这地方哪有这么大的银丝枪,何况银丝枪要咬人,一定会潜到水底下,我的蛇在水面上巡游,根本就没有咬人的企图。”
呼鲁哈道:“楚老弟可不像你们整天跟蛇混在一起,他只知道银丝枪是毒蛇,快要接近你了,他是出于侠义心肠救你,你居然反咬他一口。”
林赛玉想想当时的情形,再者她二度更衣时,楚无情还背过脸去,证明这年轻人确是个守礼君子。
可是气势汹汹地追了来,也不便输口,顿了一顿道: “就算他是出于善意,可是我已经告诉他蛇是我养的,他还逞强打死了我的大白,这又怎么说呢?”
楚无情忍不住道:“你的蛇要咬我,我难道不能自卫,一定要站着不动,给它咬上一口不成?”
林赛玉道:“你已经听到我指挥它们了,我没叫它们咬你,它们绝不会伤人的,你出手的时候,它连口都没张开。”
楚无情道:“它从我背后袭来,我怎么知道?”
林赛玉被驳得无话可说,只得强词夺理地道: “你能一掌打死我的大白,可见你的武功很高,难道还怕它咬到你不成,分明你是存心欺人。”
楚无情还没开口,李娇娇已忍不住了,女孩子的心比较细,她看出林赛玉凶而不怒,眼角含情,分明是无理取闹而达到纠缠的目的。
因而一挺身道:“你纵蛇行凶,跟那个雷鸣远一样都不是好人,毒蛇是害人的东西,谁见了都有除害的义务,就算是我师兄存心打死它的,你又怎么样?”
林赛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