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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年?这么多,只为打猎迟了些,是不是过重了?”
“重?重臣竟然不记得时间,若让其他人学去了,以后还怎么办?”宁远口气随意,实则又是一句重话。
即墨当作不明白,又问:“可知他为何迟到?”
摇摇头:“他不说,我也就不问。无论是何原因,该罚的就罚。”
心里咯噔一惊,这个巴图鲁,竟是连提都不曾提过,他与即黛的事情被自己撞见
32、竟然这样作践自己! 。。。
。
他不怕自己与宁远提?还是根本不把汉人当回事情?
宁远撑在床沿,似乎是看穿她的心思,眼神凌厉地盯着即墨,问:“今日对巴图鲁,怎么如此关心?有什么事情发生?”
即墨站在他对面,思考片刻,纠结是否要将下午的事情和盘托出。
“巴图鲁他~~~”犹疑着,还是开了口,企图再次确认:“真的未与可汗说什么重要的事情么?”
轻轻挑了眉毛,眼神有些讳莫如深:“即墨,有什么你便直说。今日特意提到他,一定是有什么事情。巴图鲁今日一切如常,至于迟到,他只说有些小事耽搁,并未多提。看你那样子,该是对你很重要的事情了。”
垮下了肩,事情比预料的要糟糕。
自己的位置,是宁远身边的侍奉宫女,照着以前,便是从三品的女官尚仪,虽然级别不高,但总是个举足轻重的人物。只是宁远一直不曾称帝,以可汗自居,所以她也就没有多少品级,但周边的人,也都以礼相待,不愿得罪。
可是巴图鲁,是不把她放在眼里,毕竟他身份高贵,且兼手里握有不少的兵权,还因是宁远一心扶植的得力少壮,她即墨,还有即黛,都可以不放在眼里,因此连提也未提下午的尴尬遭遇。
如果这样,便是出乎了即墨的预料,这话便不知该如何在宁远面前提了。
“没什么事情,只是随便问着,可汗不要挂在心上了。”即墨回身,想避而不谈,等着下次自己想清楚,再与宁远提起。
“过来!”他在身后叫住即墨。
趁她回头之际,带入怀中,紧箍不放:“你已提了,就把话说清楚,这么吞吞吐吐,将我胃口吊起,事情还涉及我手中的重臣,我今日不可能不问个清楚。”
33
33、势同水火 。。。
宁远眸子里透着一股狠劲儿,让即墨倒抽一口冷气。
对于他,身边的什么事情最好心里都清清楚楚才高兴,若是有什么他不明白的,就会想尽办法追根究底。
即墨抬眸撇了他一眼,瞬间,又心虚地避开去。
“今日你走之后,我去看即黛了。”说着,心里头百感交集,不是滋味。
“这我知道,早晨也有和我提过。”皱起的眉心似乎是在思考即墨为何从即黛开始说起。不过,并未做什么推测。
即墨沉默,思索下一句该如何讲,却被宁远催促起来:“然后呢?即黛还好吧。”
摇摇头:“我不知道怎么讲。”
听他轻轻叹息一声,脸上掠过些许无奈,将头埋到即墨颈间,邪恶地伸出舌头,慢慢挑勾,模糊一句:“有话直说,我没多少耐心。”
缩起脖子,试图躲开,“我撞见巴图鲁与即黛一起。”
“在一起?”宁远抬起头来,眼神再次闪过凌厉:“即墨,什么叫在一起?”
望着眼前的俊容,即墨锁了眉心,颤抖着双唇,说不出口。
“哼!”宁远有一丝体悟,脸上的神情变得不再愉悦:“巴图鲁与即黛有染?”
没法再面对宁远质问的眼神,仿佛是自己的错一般,即墨低下头,双手手指扭绞在一起,骨节泛白。
“即墨,你到底看到什么,他们到了什么程度?”说这话的时候,宁远已全然放开即墨,她随即顺势站了起来,立于他面前。
“巴图鲁在即黛房中~~~”
“行了!”宁远举起手掌,放在她面前,示意不要再说下去了:“巴图鲁因为这,所以迟了打猎之约?”
是的,就是这样。
看着宁远脸上不再有任何神色,那种面无表情,才让人从心底里觉得怕。
两人之间,良久的沉默,即墨压制住呼吸声,等他的下一个反应。
宁远却独自坐了半晌,最后才说:“即墨,传人伺候我梳洗就寝。”
话出许久,不见即墨有任何动作,只呆立当场,讷讷看着他。
侧头一个冷笑:“怎么?还不去?”
…奇…“可汗!”她轻声唤他,声音里透着一丝祈求:“那是我妹妹,即黛~~~我不能不管。”
…书…宁远脸上闪过怒意,双手抱胸,一手摩挲着下巴的胡子,“管?!即黛这样,你打算怎么管?”
…网…讶异地往后退了两步,他出言不善,对于所知一切,宁远很不高兴。
“能让即黛出宫么?她无非想出宫而已。”
“所以她就勾引重臣,以为可以借此离开?笑话!”宁远一语如刀,直刺人心。
“凭什么就觉得是即黛勾引重臣,男人若无心染指女子,就算她使出浑身解数,也无法逼人就范吧。”无意间,攥紧床沿流穗,条条丝线绕转指尖,深深掐入肉中,印出道道红痕:
33、势同水火 。。。
“还是你一直就对即黛深有成见,怎么都要将这帐记到我妹妹头上么?”
“即黛?!”宁远语气中依旧怒意盛然,眯起眼睛的样子,不免让人觉得多少有些刻薄:“我对这丫头的确从头都没有什么好观感,她以前到现在,使出的也尽是些鬼蜮伎俩,真说将出来,有多少上得了台面?”
不知不觉,那盛怒的样子将即墨逼退半步,这是第一次,他直接承认对于即黛的不喜。
被他气焰所迫,心里依旧不平:“退了一万步,即便即黛有错,难道巴图鲁就可以全然脱罪么?他~~~~”
话未说完,被他一个眼神打断:“巴图鲁以权谋私,自然要找机会治罪,只是这并非就能为你妹妹脱罪。即墨,我放你母后出宫,并不代表就要一而再、再而三。当年皇族还能保命,你就该当作大幸了,即便她终老这禁宫,也必须无所怨言!”
他语义坚决,没有半分让步的意思。
刹那间,即墨心底澄澈无比,对于即黛,他没有任何要放过的意思。
“这事不用再提!若你不提,我便不再记得,就当什么都没有发生,渐渐将这事情抹去。”那眼神里满是警告、以及满满不耐。“于我于你、于即黛也好、巴图鲁也罢,就当是桌面上的灰尘,抹去便是,一切干干净净。”
即墨咬牙,颤抖着呼出一口气,试着缓解一点胸中的□:“可汗!”她退后几步到丈许远,拉开与他距离:“您说的没错,汉女本就不该在这种时候还存着什么希冀。即便她想用最后一点力量,甚至付出身体,为自己找条出路,也会被认作是别有用心。至于那些染指她们的蒙古老爷们,也是被迫或被骗地让她们的用心得逞。玩过之后,挥挥袖袍,当作掸去灰尘般轻易。”
话一出口,酸楚已经到了喉咙。他没有将即黛与巴图鲁两人的事情当作什么,也许蒙古贵族也未当作什么。
对于自己呢?就今日才是心中真实想法的不经意表露,而前些日子那点让自己不能自持的些微感动,只是他巧言令色的习惯而已。
“可汗,您打算什么时候也将我想灰尘一样抹得干干净净?还是将我继续和其它贵嫔帝姬一同囚于深宫,供您消遣到腻味为止?”她说着,出乎意料地,没有眼泪再流出来,仿佛,为他的泪已经流干一般。只是浑身止不住的打颤,最后那句,连牙关都开始哆嗦起来。
宁远又摸了下巴的胡子,那是当他觉得事情超出他掌控范围时,不经意的动作,这些天,即墨读懂了他的身体语言。
“我们不同。”他皱眉,难得地解释一句,即便这轻浅话语,毫无作用。
被抽干了再与他争辩的任何力气,恭敬行告退礼:“可汗今日打猎,该是累了,我这就唤人给您
33、势同水火 。。。
梳洗更衣。”
退出房门,向外面候着的子瑞打了个手势,示意他可以命人伺候更衣。
子瑞机灵应着,将人召了进去。
即墨见一切停当,找到平日留给自己休憩的小室,冲进去将门从里面反锁。浑身颤抖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找来所有可穿的御寒衣服,紧裹身上,浑身缩成一团,才有所好转。下腹隐隐传来疼痛,皱眉算了算日子,手指探到□一挑,送到眼前凝眸看一眼,竟是月信来了。
释然长舒了一口气出来,闭上双眸,太医院的大夫给的药还是好的,虽然是寒了些,总也是有用。
随即,心里又是一阵绝望,她的即黛,这次怕是要失望了,她什么都做不了,唯一清楚的,就是宁远对于这事的态度如此坚决。
***
那是即墨与宁远的最后一次争执,自那之后,两人都绝口不提这事情。
其间,即墨去看过即黛,虽然难以启齿,但也暗示了宁远的态度坚决,不愿给即黛任何出宫的余地,至于说巴图鲁,就算是他再有心,也不可能在没有宁远的同意下,将即黛带出去。所以,便死了这条心吧。
虽然,即墨说她会再争取,可即黛只是淡然一笑。
她是个聪明的孩子,听话听音头,也能明白即墨的意思。
无论如何,这事情是这么暂时搁置下去了,没有再起什么冲突。
见到巴图鲁的时候,即墨却再也没给过好脸色,那个巨人,她怨恨到心里去。
低头执袖,静静地给宁远磨墨,眼神没有焦距地落到远方。
她与宁远,如他需要,依旧缠绵。
只是,中间少了甜言蜜语,多了郁在胸中的一份□,有时会窒得她喘不过气来。
宁远有时会凝眉看着她,眼神里多了许多不解,还有失望。
不知他还有什么可以失望的,他掌控一切,予取予求。
合上一本蒙语写成的奏折,他仿若一提地说:“满都拉图报上来说,天方国的使臣过数日会来访,看来是要准备一下的。”
这莫名一句,即墨没有答话,继续研墨。
他将背向椅背上一靠,问:“知道天方国在哪里么?”
些微摇了摇头,她不知道,只知道满都拉图是蒙古贵族商人,专事马匹交易,这样的人物,在汉人看来,品阶很低。
而在蒙古族中,地位颇高,因其所交易马匹,可算草原人的命脉。
她也知道,当年,就是这个满都拉图在与帝国交易马匹的生意中,将宁远军中淘汰下来的劣等马悉数以高价卖给朝廷,从中赚取了不少银两。
她对这人很是厌恶。
宁远也未看她,只是如闲话家常般地说:“天方在西边,很远的西边,那里与蒙古一样,盛产马匹。蒙古马胜在奔跑与脚力,天方国却产高头大马,尤其适合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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带重甲,若是打起硬仗,冲锋于前,便是最好的一道肉墙。”
即墨点头,表示明白。
“巴图鲁的那匹坐骑就是来自天方,不可多得的好马,也正适合他的身形。”语毕,他看了即墨一眼,娇俏容颜之上,并未露出异常神色。
本想再说什么,最后依旧是没有说下去。
叹息一声,从一侧取了下一本奏折,细细读了起来。
即墨侧头,终于将不悦神情不为人知地释放出来,一眼,正撇到门口的子瑞对她使个眼色,示意她出去。
即墨看砚台上的墨已磨得差不多了,轻轻退了出去,不再打扰宁远。
“怎么了?”到了外室,才轻声问他。
“即墨姑娘,外面崔嬷嬷寻您,等了也有一刻了。”他说着,一脸询问神色。
崔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