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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让他如何能睡着。
看了案上那堆奏折,手不再想提起笔来。也罢,重要的事情早就批复下去了,留了这些,早几日或晚几日也是一样。
至于即墨,他该去看她么?犹疑着,总觉现在还不是时候。冷然苦笑,她
37、我想试试看 。。。
的心里,即黛是第一,他宁远才不知道排到第几。
那日即黛死于她眼前,即墨几欲癫狂,他从未见过这样的即墨,仿佛一切灵气都被人从身体里抽干一般。
屋内空荡荡,全无一人,没有即墨来去忙碌的身影,他竟然如此不惯。
推门入了卧室,床榻上,幔帐低垂,幽幽森然。
念及他曾与即墨于床幔之中、耳鬓厮磨,如今,正如自己所料,她怎会轻易原谅于他。
已经许久没有阖眼了,明日早朝,也该休息。
缓缓上前,挥手掀开幔帐,一个黑袍身形,独坐于床上,轻纱覆面,只余一双明亮眸子,直直望定他。
“天方国,位于西面,信奉伊斯兰,其教义于汉人所笃信佛、道皆不相同。其间女子终其一生,以黑纱蒙面,除了其夫婿父亲、再无其它男子可以窥见其样貌。”说着,纤白手指从黑袍间隐现,缓缓揭下面纱,露出绝美容颜。
“即墨!”宁远立于床沿,眼神胶着于她清瘦容颜之上,眼神难得地温柔,“你猜到了?”
徐徐点头,即墨双眼依旧因长时哭泣而微微凹陷,不过其间神采已然熠熠。
一抹笑意终于现于宁远清肃面容之上,彷如一个老师,见到学生终于开窍,蔓延眼内,皆是欣赏欣慰。
他俯身坐下,单手撑在床沿,“还算不笨!”
语毕,大手探出,将小手握于掌心,轻轻一带,入了怀中。
即墨心有不甘,用尽浑身力气,欺压于他身上,宁远也不挣扎任她压着。
“你又骗我!”即墨怒道:“你打算骗我到几时?真要看我疯了才甘心么?”
他释然吁出一口叹息,抬手抚上柔白细腻的额上肌肤,温柔道:“我怎么会舍得你疯?看你那样,我一样心痛。”
即墨眼里沁出一点泪水,不知是伤心还是委屈,俯□去,对准宁远肩头,一口狠狠咬了下去,用尽全力,直至口中尝到腥咸血水味道,才放开牙关,泪眼婆娑。
静待她哭完,只余偶尔抽泣,宁远才抬手抚着她两侧手臂,安慰地问道:“发现多久了?”
“没多久!”她抽抽搭搭:“等将所有思绪全部捋顺,已经是今日下午。”
顺势让他拥入怀中,多少有些怨怼地说:“我伤心了三日,那三个日夜,你可知我是如何过来的么?”
他呼吸平稳,吻上即墨额头,“我知道,我让必勒格留意着你,生怕你出个意外。”
即墨伏在宁远胸前,用力蹭了蹭,换来他轻笑着不止,直到缱绻半晌,才轻声问起:“是否觉得我这次所为,犹如大匠运斧、不着痕迹?”
“哼~~~鞑子!”即墨轻轻嗤他:“以为学了几句汉语,就会拿来乱用了?如果真不着痕迹,怎么会被我识破?”
宁远不以为意,笑着问她:“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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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想知道,你是如何发现的?”
即墨推开他,脸容忽然严肃,望着眼前俊美侧脸,缓缓说:“静彦尚且能在库房停尸三日,让我前去祭拜,而我亲妹妹即黛,你竟连尸身都不给我留?”
双手枕于脑后,微露笑意,等着即墨继续说。
“初初时,我以为你是狠心,下这命令,只为让他们高兴解恨。再细想,却觉得不合常理。静彦尸身你都能保,没有理由保不住即黛。”
“所以你从此起疑?”他问。
“疑点是从此而起,此外,那日子瑞准备鸩酒的速度还真是出乎意料地快,照例,宫内赐毒酒,必要通过太医院,这么短的时间,准备出来的酒,着实可疑。那些蒙古大人不清楚宫中规矩,我却是知道的。于是我便去了库房。如你所知,关于任何重要记载,必勒格那里定是守着的。”小手覆上他强健胸前,来回逡巡:“当时,我真无从下手。唯一能想到的,便是去查看看那个夺去即黛一生幸福的天方国,是个什么样子。”
“瞧瞧你查到了什么?”宁远自嘲地笑着:“这个习俗,蒙古的马匹商人清楚,其他大臣并不在意,不过,等他们发现巴图鲁的新夫人终日蒙面也要一段时日。那时时过境迁,怕也不会将前后这两件事情联系到一起。你一个小女子,倒是有心了。”
满意听她在怀里,又是一声娇嗔:“还好我有心,才会这样细查下去,要不,就真被你给逼疯了。还有即黛,她与我说过的话,才让我将所有一切,理出头绪。”
“哦,即黛?”他挑了眉:“她曾与你说过什么?”
即墨瞥了一眼宁远,心里暗暗生气,她知道他有多看不上这个妹妹,“她说,你们是草原上的男人,与汉人不同。于是我便仔细看了所有能找着的关于蒙古汗国的卷宗。原来,你这个可汗不是世袭。”
“吼吼~~~”他有些惊讶:“我的小即墨还颇厉害,连这些都一并查了一遍,难怪你用了两天~~~很用功啊。”
不理会他贫嘴,继续说:“以前,父皇那么多年不上朝,朝堂上的大臣依旧是战战兢兢,只期他能有天回心转意。若是在你的蒙古汗国,各大部族的大人们联合起来弹劾你,就怕你这个汗位就坐不牢了,因此你才如此在意部族大人们的意思。连静彦妹妹死后,都要想办法以即黛的命偿给他们,算作给他们的交代。”
点点头:“不错,你说的对。”
“除此之外,你与巴图鲁二人亦敌亦友。你眼看着他被你培植得树大根深,如果你稍有差池,以巴图鲁的军功战绩、族中地位,便是继任你汗位的那个人。你借着爆出他与即黛私情,一方面,不声不响地拨了他的面子,又将即黛以天方公主的身份送至他身边,从此,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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便不好再觊觎汗位,只因有所掣肘。他若敢有异动,你便揭露他私藏汉女为妻的实情。”
拉过即墨,欺压于身下,狠狠吻住她殷红双唇,许久不肯放开,直到两人气喘吁吁,宁远才支起身体:“这一层,你怎么想明白的?”
即墨笑了,面有得色:“还记得你那日打猎,回来时在外间与子瑞说,小猎物没打到,却猎到一头大的。我当时就奇怪,哪会有什么大猎物,原来你指的,就是巴图鲁!”
说到这里,她又是生气:“那日我问你巴图鲁是否与你提过即黛的事情,你竟说他未曾说过,后来,我找了当日在猎场服侍的宫女问过,才知道你与他于山上单独私聊许久,没有旁人近身,也不曾去猎过什么东西。是不是从那时,你们就已经在谋划这事情了?”
“是!”他垂眸点头:“你猜的都对。”
“巴图鲁也同意你的计划?”
得意笑了:“没办法,他对即黛用情颇深。连放弃接近汗位的机会都肯。我自然顺了他的意思,把你妹妹给他。不然,我留着即黛在这宫里有什么意思?难不成,在你身后给你出鬼主意么?”
即墨幽幽叹息:“巴图鲁那个叫做磊落,不像你,眷恋汗位,无所不用其极。”
“即墨~~~我的小即墨。”宁远低头在她颈间徘徊,声音模糊:“汗位这东西,一旦坐上了,便不想下来。因你地位高贵,你可以将心爱女子强留身边;可以让一众勇士为你冲杀献阵;更可以让族人对你奉若神祗。我确是喜欢,还是你明白我。”
“你眷恋汗位,与我无关。我只气你,为何不早告诉我?让我徒增伤心这么久?”宁远看着即墨,见她盈盈双眼中,尽是询问。
弯起食指,轻叩即墨鼻尖:“我说过,你根本不会说谎,若我提前告知你,那日你在蒙古贵族面前,骨肉分离,怎会演得如此逼真?看得在场的人,都心生怜悯?”
“你真狠心,大家都知道,却只有我被蒙在鼓里!”
“不是,即黛也不清楚,她也是糊里糊涂做了一场戏给大家看。”宁远冷笑:“不过你可知,那日我觉得即黛,对巴图鲁用情至深,就算为他做任何事,她都愿意。你呢?”
大手勾画即墨鬓角碎发,绕在指尖,细细摆弄:“你扔下一句,永不原谅。若当时换作是你,你会愿意为我不顾一切么?”
即墨窒住,愣愣望着宁远,不再言语。
“罢了!”他摆手,不再追究答案,只转开话题:“你倒是厉害,连必勒格都会帮你,一起来设计我?”
“我哪有?”
“若没有必勒格,子瑞那小子会让你穿成这样,潜进我房内?”他眯起眼,如猫一般,敏锐分析。
即墨唇角不自然地闭合,想要强抑笑容,却漏了馅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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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让你老是骗我,我吓你一吓还不行么?”
宁远起身正色,直直看着即墨半晌,突然说:“关于天方国,我还有一事不是很清楚。”
“什么事?你连使臣都能买通,还有什么不清楚的?”即墨瞪眼嗔他。
“无关使臣,那只是利益攸关。”宁远脸路疑色:“我一直想知道,天方女子,厚厚长袍之下,到底穿的是什么。”
未等即墨反应,宁远大手伸出,一把扯下她外罩的宽大黑袍。
即墨人被扑倒,压制与他身下,不再留有说话余地。
“不行!”推开身上宁远,侧头问:“你还未告诉我,何时可以再见到即黛?”
“噢~~~”宁远哀号一声,她心底只想着她妹妹吗?
“巴图鲁大婚之后,会携新妇入宫拜谢,到时你便可见到你妹妹了。”
“哦~~~”低了头,满意地笑了。
“还有其它问题吗?”他不耐问着。
“没了!”乖乖闭上嘴,虽然他骗她多次,这一回,能让即黛顺利嫁与巴图鲁,离了皇宫,也该谢他的。
宁远见即墨不再有意见,将她搂入怀中,紧紧抱住。
片刻之后,也不动作,只轻轻阖眼,呼吸匀称。
“可汗~~~”她唤他。
“嗯~~~~”
“宁远~~~~”又一遍,换了称呼。
“嗯~~~~~”
“我想试试看,如果即黛可以和巴图鲁一起,也许有一天,我也能正大光明与你一同,立于世人面前。”自嘲地低下头,微微一笑:“也许不太可能,但我还是要试试~~~~宁远,你说好么?~~~~宁远?”
即墨抬头,见他双目舒展,已然沉沉睡去,如同婴儿一脸放松、不再防备。
38
38、没办法,你逼的 。。。
几经等待,今年京城的第一场雪终于姗姗来迟地到了。
这雪说来也奇怪,起先是老也不下,大家都盼得望眼欲穿地模样。忽然间,说来就来,毫无征兆。且一下起来,就连着几个日夜也不见停。
等那纷纷扬扬的鹅毛大雪一停,可汗便又提出要出去打猎。
深近一尺的大雪中,一群太监宫女侍立亭中,等待权贵大臣们偶有经过,服侍打点。
宁远可汗这次并未再选皇宫的后山,而是在京郊的一片野地拉了围场,准备大猎一日。据说这么做,一是嫌后山根本不适合狩猎,二也是为了让他的侍奉宫女即墨姑娘散心。
小太监清远此刻也立于亭中,即便浅浅呼吸,也能从鼻中哈出白色气体,可见天依旧是冷的。撇了眼一旁的宫女宝儿,正将双手聚拢,置于嘴前,轻轻哈出一口气,暖着冻僵的双手。小翘的鼻头也因寒冷,而冻得发了红。
这宝儿着实生得秀气可人,清远很是喜欢,常想借机与她说话,老也得不着机会,如今正好轮到他俩都侍奉于亭内,总算可以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