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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别怪他。”轻轻地,即黛的声音放得缓了:“若不是他压着这事情,年前就有大臣们会陆续上疏,提可汗的婚事的。”
是吗?即墨苦笑:“既然如此,前日怎么就这么一股脑地将这些
42、你那个宁远坏透了 。。。
压着的蒙古大臣都怂恿着一同递上选妃的奏折?”
“皇姐,这事情你也知道,压不了多久。”勇敢抬起头,直视即墨:“其实,是我让巴图鲁这样的。”
即墨叹息着,望了眼即黛:“为什么?”
“你的宁远可汗,借着我们的婚事,将巴图鲁牢牢牵制。他动的坏心思,巴图鲁知道。心底里,总是觉得委屈的。还有我,日日被关在这里,与坐牢没什么区别,还有人时时监视着。”向门外努了努嘴,即黛指的是必勒格派来的侍女手下。
“她们在可以保护你。”
“是保护,也是监视。”即黛的解释不无道理,“既然选妃的事情压不住,就让你的可汗去伤脑筋吧。他要对你交代,估计也得难受一阵子。”
“你觉得让他与我吵架就算是让他头疼的事儿?”即墨垂眸,缓缓问着:“那你说我该怎么办?”
“皇姐,我们不管有没有干涉者事情,你都会面对他的妃子们。”
即墨紧盯着即黛的脸,看来毫无愧色样子,无奈地接受了她的解释。有时候,做人不能太认真,何况是对即黛,她选择无条件地原谅。
当人放宽一点心,心情会稍好一些,少些执念,总是好的。
顺手拿了近处的花生酥,轻咬一口:“我不知道要怎么面对他的妃子们。”
即黛有些恼了:“皇姐!我们都是宫里长大的孩子,这样的事情看太多了。你好歹也是前朝公主,后宫里的明争暗斗,谁会比你知晓得更多?”
“就因为见得多了,才不愿面对,我不想变成下一个母后或者冯贵妃。”说完,再咬一口,甜甜的点心总能让人心情好些。
“那你就让你的宁远可汗保护你,他总不会不管你吧。”
“他说他没办法。”有时,宁远给的答案让人很无奈。
“他在逼你呢!”即黛说着,“就等着看你怎么办,想试探你对他的心呢~”
是么?他逼她,试探她?需要吗?
自己还有什么可以试探的~~~也许,有吧。宁远总说她太不把他放在心上。
难道,要拼了一切对他死心塌地,他才满足高兴?这能证明他是胜者,终于完完全全征服自己?
即墨越来越不清楚了。
坐在原地,思索许久,忽然,手中的花生酥又被即黛夺去:“皇姐!我说了不能再吃了,这盘子就快见底了!”
莫名地望了望手里夺了盘子的即黛,即墨耸肩:“说你小气,还真是没错。”
“什么小气啊?”即黛无奈摇头:“这些东西是给我这个孕妇吃的,又不是~~~~”
突然停住,仿佛悟到什么似的:“皇姐,你最近胃口很好么?”
点点头:“冬天胃口总是会好点。”
“不对!”即黛猛摇头:“你的胃口好得太离谱了。是不是有喜了?
42、你那个宁远坏透了 。。。
”
即墨摇头:“不会!我一直都在吃太医院孙大夫给我的药丸,不会有孩子的,你别~~~”
突然停住,即墨脑袋“轰”地一下炸开了。
她的月信似乎很久没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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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3、共进退、同患难 。。。
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太医院的孙大夫跪在地上,长吁了一口气。
他父亲是御医,他爷爷也是御医,从小开始,随着父亲、爷爷行走宫中,从前朝到现在,深知太医这活儿不好做,除了医术要好,还得懂得审时度势。不然,死个一百次都有你的份儿。
看着眼前这一对剑拔弩张,双双怒目相向,他倒是松了气。
以他多年的经验看,这次还是死不了。
比那种不惜置对方于死地的利益相争,这次只能算上小两口吵架的级别。
“不是大事儿、不是大事儿。”孙大夫暗自对自己说。
他现在只要静静跪在地下,让上面那两个完全忘记自己,和这地面溶为一体就行。
不想,上头的可汗转过头,眼神凌厉地看了看他,吓得孙大夫又是一激灵。犹记得上次可汗召见他的情形,这个年纪不大的蒙古男子,所摄出的气势,竟比当年的皇上强大而压迫得多。
“下去吧。”可汗说:“今天的事情你最好守口如瓶。”
孙大夫颤颤巍巍点了头,他当然知道,他还想要命的。心里却是窃喜,可汗总算是让他走了,换句话说,他终于安全无虞了。迅速离开御书房,能走多快走多快,仿佛逃命一般。
卧室内仅余即墨与宁远,两人沉默对峙。
直到宁远宣布放弃,走过去,执起即墨双手,低头抵住她额头说:“别再生气了,气坏了对孩子不好。”
即墨别开头,轻声道:“你到底存了什么心,逼着孙大夫将避孕的药物换成了补身的?”
“呵~~~”放松了紧张的表情,他低低笑了一声,大手抬起,扶住即墨侧脸:“我若让你不吃那些药,你会听吗?”
会吗?当然不会!这就是他强令大夫继续给她药,而她恍然不知药丸已被替换的缘由?
“将我蒙在鼓里,就为了这一天?宁远,你可有问过我为什么要服药?”说话间,双唇已被大手覆盖,阻止她继续说下去。
“听话,既然有了,就把孩子生下来。”他说着,语声温柔。
“我是谁?凭什么给你生儿育女?”无力喊出心里的话,声音却是哑的。他是蒙古可汗,自己是前朝公主。他即将选妃娶妻,自己还是原地打转。
如果,只是如果!给她足够时间,也许,她能为自己挣来一丝光明,可是,如今来不及。孩子,来得太早。
将即墨搂在怀里紧了紧,宁远安抚:“没关系,我会保护好你。”
保护她?这就够了么?
“那孩子呢?”抬起头,即墨望他的眼神忧心忡忡:“孩子会是蒙古人还是汉人?他在这宫里要如何自处?如何面对蒙古大人们和前朝遗老的指指点点,在那样的氛围下长大成人?对他,公平吗?”
宁远沉默片刻,挑了挑眉毛:
43、共进退、同患难 。。。
“即墨,你信不信,人有时候会自私,特别是对自己喜欢的。”
微微点头,她信。
他曾自私地将自己放在身边,也再一次地放进了一片水深火热,四面隐匿的危险环伺,逼得她要么继续软弱下去,要么就起身与他一同面对。这就是即黛所说的逼迫么?
“我想要个和你生的孩子,我喜欢的女人为我生的孩子。”淡淡地,第一次,即墨觉得宁远有时也颓然无助:“不要他们给我安排的妻子,不要哪个被利益牵扯到的子嗣。”
惨然间,即墨推开宁远:“我知道你现在是这样想的,可十年后呢?二十年后呢?当这个孩子终于长大了,而你又不再爱我的时候。”
这一句,算是说出了心底最深的恐惧。
“为什么觉得我不会爱你?”他的声音也骤然冷了下来:“是谁之前口口声声说要与我一起,共同面对未来的困难,说要想办法正大光明地与我一同立于世人面前?”
他质问着,并未意识到双手紧握双拳:“你这样说,你点起我对你我之间的星点希望,如今又反问我将来是否会不爱你。难道之前的一切,你只是说说而已,骨子里面,对我其实从来都不信任?”
“不是我随便说说,我需要时间,可你却迫不及待地开始让大臣们张罗着选妃事宜了,你让我怎么对未来还抱希望?”她怒。
“选妃是势在必行的,连这点你都不敢面对,还说什么其它?!”他退开两步,走到桌边,随手拿起一个茶杯盖,扣在桌上无意识地转动着。
即墨沉默,许久之后,才呐呐道:“我不是~~~我只是害怕再看到以前宫中的勾心斗角,我见着母后这么一路过来的,而我现在,却要去扮演当年冯贵妃的角色。”
宁远大手附上杯盖,“咔”一声,停在那里,被他注视着,即墨有些不寒而栗:“冯贵妃关心的只有在宫里的地位,她不爱你父皇。你也如她么?”
摇了摇头,他所见的是后来的事情了:“曾经,他们深爱过的。那时候我小,当时不太明白,如今再回想,冯贵妃必然是爱过父皇的。”
“知道为什么最后他们最后变成一对怨偶?”宁远冷声问:“因为,当年是你父皇一个人,拼尽全力在为他们的未来努力,而冯贵妃并没有,她躲在你父皇的身后,最终,两人都对对方失去了信心。”
即墨垂首,他分析地不错,的确如此。幼时的记忆中,父皇为了所爱,与群臣死扛,不惜以不上朝作为威胁,而冯贵妃,只一心想着如何向上爬,爬到了妃位,也逐渐失去了对父皇的深厚情谊。若她与宁远也陷入这样的怪圈,后果不会比那好多少。而且,照着宁远的性子,结果可能更糟糕。他,原是真的在逼她,逼她与他共抗未来可能
43、共进退、同患难 。。。
面对的一切。
即墨走过去,双手环保住他的腰,将脑袋枕在宁远胸前,听头顶的声音柔柔回旋:“即墨,我在这个世上没有亲人。母妃虽是父汗的大妃,但她过世地早;父汗与两个哥哥死于战场。当年,我初次面对一切,不过二十出头,如今,也尚算年轻。却是要一肩扛起整个蒙古大族,还有这片江山社稷。你知道么,我会累。”
即墨心有所触,抬起头望他闭目回忆,第一次,他承认自己会累。这话,也许从不曾对任何人说过。
“有时候,年轻就是错。因为年轻,很多事情我要谨小慎微,要考虑朝中的多方意见。因为年轻,我的根虬没有扎到足够深,我的左膀右臂也都需要时日壮大自己。”轻轻抚上即墨的背:“我要应付朝中的势力,江南的杜家,你知道,他是我的心头大患。没有力量再去应付那许多蒙古贵族女子。如你真要与我一起,帮我。”
即墨点头,他今日说得已经足够多。从来,那个冷淡、甚至可以说是冷漠的宁远,只是他加筑在自己身上的壳,因他年轻、又要承受各方压力,所以他不得不将自己变成那样。当年的宁远对她的种种温暖热络,并非假装,而是这三年多的时间,将他变成如今的样子。
心疼地抚上宁远紧锁的眉间,慢慢地抚着,直到他将中间的结缓缓舒展:“宁远,你真的那么想要这个孩子?”
微扯了一侧嘴角,露出一个魅惑人心的邪邪笑容,他点了点头,眼神却是前所未有地认真:“我要看着我的女人为我生孩子。我知道你足够坚强。即墨,我信你可以。”
“哦,好吧!”她乖顺对他笑:“那我就勉为其难地生下这个孩子,顺便打发那些让你讨厌的妃子们。”
宁远脸上笑意渐深,低头吻了吻即墨额头:“这才像句话。”他说着,语气中自然流露了得意。
即墨微微皱眉,多少有些被他又算计一次的感觉。不过~~~罢了、罢了,如今两人同在一条船上,她不是当年的冯贵妃,她要做与他同患难、共进退的发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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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4、一世的敌人 。。。
必勒格坐在一排长长库房前的长廊里,默默地给自己沏上一杯铁观音。虽然,他是蒙古族人,却在汉地待了太久的时间,有时,常会忘记,还以为自己就是个汉人,连带饮茶习惯,也如汉人一般无异了。
今日,又是可汗的五日一次的早朝。每到这个时候,即墨就会来看他。她每次来都会说:“必勒格大人,最近有什么消息?”
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