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蒙古军队未料事情会演变至此,便遣了哈松骑最快的马,至京城报信。
快马入了皇城,哈松飞身下马,有禁军迎上来,问道:“将军~~您这是?”
“快,报~~~可汗,紧急军情,我要见可汗。”哈松喉咙冒火,呼哧呼哧地气息从干渴的喉咙里冒进冒出,所幸,终是赶到了京城,心里的石头算是落地。
却见眼前禁军呵呵一笑:“将军,今儿个是可汗大婚的日子,您看,您这再紧急的军情,估计现在也见不着可汗。”
哈松狐疑地望了望眼前似是在打马虎眼的禁卫军,他不明白,怎么就有人可以这么不把军情当回事儿,想是在京城这脂粉之地待得太久,不知前方战事艰辛。看来不管哪里的人,只要待得地方一变,蒙古人也变得如汉
51、可汗大婚 。。。
人一般了。
“我说了,是紧急军情!”哈松从齿缝中一字一字地挤出话来:“若误了事儿,你可担待得起么?!”
对面的禁军笑了:“若我放你闯了可汗的立妃大典,也一样担待不起吧?!”
哈松怒了,抽出腰间长鞭,狠狠抽在地上,怵然一声:“你若不去报,老子今天这就废了你!你信不信?”
对面禁军被这一鞭吓了一跳,愣神了半晌,看似幡然醒悟一般:“我这就去报。”
语毕,一溜烟的跑了。
片刻之后,又有人来,这次来的却是个太监模样的人,走到近前,上下打量了正怒意匆匆的哈松几眼,阴阳怪气地说了句:“随我来吧!”
哈松这才消了些气地跟着太监往宫内移步。
太监带着哈松七绕八拐,穿过了层层宫墙,最后,带到一间并不算特别起眼的宫室内:“麻烦将军在这里候着,可汗会尽快来见您。”
他甩了甩拂尘,仿若无事般地走出房门,将门扉带上。
哈松心中有些气闷,却也不好再发作,只能在这处宫室候着,却不料,这一等便到了掌灯的时候。
***
立妃大典看来简单,却实实足足地折腾了大半天,前后有宫中与蒙古族里年长的老嬷嬷的张罗主持,即墨与宝儿只是立于旁边,随时候着传唤伺候。
蒙古嬷嬷是因可汗选妃才选入宫中的,其前因为一直是教导候选汗妃们的礼仪,较少来可汗处。今日却是出出入入,左右指点,很有点掌控局面的意思。
不过纵是这样,那蒙古嬷嬷也时不时瞄一眼候在不远处的即墨,看她怎么都不再能掩饰得住的那隆起了些许的腹部。被注视的并不自在,她向来有些怕那个年纪的女子,老辣又无顾忌。皱了皱眉,垂下眸子故作乖顺。
她与即黛两人,在姑娘中从小都算有些厚颜的,因为没有顾忌,许多事情做来并不觉得多难受。礼数这东西也不见得就能束缚她们。她腹中的孩子,虽然表面上摆不上台面,却实实在在被保护着。
只是,孩子的父亲今夜大婚,想来总是不甚唏嘘。
看了看天色,时候不早了,听到众人簇拥这一身红装的宁远与高娃入了洞房,即墨舔了舔唇,看了眼宝儿,与她一同举步,想要跟进去。
却被蒙古嬷嬷拦在了洞房门口、声音冷眼,眼神阴阴:“可汗与大妃已经进了合卺酒,如今便要送入洞房了。其它闲杂人等不必入内伺候。”
即墨低头不语,宝儿伶俐,在一旁乖巧问道:“嬷嬷,可汗与大妃需要服侍更衣么?”
嬷嬷左右看了看,做了个手势,便有一串侍女从她身侧鱼贯而入。
“这可汗与大妃的洞房自然要有人伺候,不过有大妃初为人妇,未免害羞,我看两位姑娘还是在外面伺候吧。
51、可汗大婚 。。。
”说完,她又若有深意地扫了即墨的腹部一眼,除了鄙夷,眼神里还透出一点恨意,如刀子刃薄薄地射了出来。
洞房门被合上,透过最后一点缝隙,即墨瞥见宁远正一脸温和笑意,俨然一个新郎官的喜悦模样。
她恨恨瞟了蒙古嬷嬷一眼,旋即转身,快步走了出去,不顾嬷嬷在后面的惊呼。她知道,她们觉得她无耻下作不要脸!
即墨快步走着,春夜的风开始变得和煦起来,不再寒冷如刀,而是暖暖地包裹这前行的脚步。
步子不慢反紧,直到她听到若有似无地怒骂声。
朝着那声音快步挪去,她分明听到有人在用蒙语呼喊:“军情紧急~~~罔顾人命~~”间或还夹带着什么“江山还只有半壁~~”之类。
循声迅速找到了呼喊的宫苑,门口禁军把手,宫室门前落锁。
即墨冷笑着上前:“怎么回事儿?”
守卫的禁军尴尬互视一眼:“即墨姑娘~~~我们,呃,奉命在此把手。”
即墨想了想,问:“里面在吼叫的是什么人?”
“这个~~~”禁军额上沁出汗珠。
唇角挂上一丝不为人察觉的笑意,即墨缓缓道:“我听那里的人所喊的话,似乎与军情有关?”
她语气虽慢,却字字透出寒意,守卫的禁军不禁在这温暖的春夜瑟缩一抖:“即墨姑娘,这人是驻守黄河以北战线的一名将军,说是有紧急军情奏报。”
“军情?!”即墨的眸子变得锐利:“那为何不报?还将人关了起来?”
“您看~~~这可汗大婚的~~~再紧急的军情也~~~~”
“哼!”屋内的人似乎是听到了即墨那一声冷哼,忽然驻了骂声,周围一片寂静。
“军情便是军情,大婚不过是个典仪,误了大事,可汗才会怪罪。开门!!”
一句开门,震得禁军抖了手,颤着从腰间取出钥匙,慌乱地将门开了。
瞬间,哈松窒住,望着门外伫立的即墨,看得有些痴。他千想万算,计划着谁会在什么时候才放他出去,却不意见到这么个绝色女子。
即墨开口,语声脆如响铃:“黄河什么军情?”
“袁铁成过了黄河,江南杜家不久就要动手,战事要起了。”哈松回答,并未意识到自己用着蒙语与那美貌汉人宫女说话。
即墨深深点头:“将军,随我来。我带您去见可汗!”
***
哈松星夜策马赶到京城,即墨是她从入京以来见得最着急军情的人。
竟是个汉人宫女,真是讽刺。
他跟在即墨身后,看前面的女子一路疾行,仿佛她比他还要着急一般。
“姑娘,请问您是?”
“我是可汗的贴身侍女,唤作即墨。”
即墨?那个传说中可汗带在身边,喜欢得不得了的汉人公主?
哈松恍了
51、可汗大婚 。。。
神,脚步慢了慢,却听前面的即墨道:“将军麻烦快些,怎样都要将贻误的时间给争回来。”
他心下紧了紧,紧赶几步追上前面的即墨。
这一回,确是跟对了人。
即墨熟悉皇宫,不消片刻,便带着他到了可汗的居处。
如风一般,冲了进去。别人似是不敢阻拦即墨,只有蒙古嬷嬷,叉腰挡住去路。
即墨并不理会,随手推开蒙古嬷嬷,“噗通”一声跪在可汗洞房门外:“启禀可汗,洛阳开战,江南之战怕是要提前开始了!”
洞房内沉默片刻,门被豁然打开。
即墨抬头,高照的红烛映上她灼灼双眸,看见宁远衣冠整肃地立于面前。
宁远望着她,语气坚定:“传令八部族长,校场点兵!明晨出征!!”
52
52、让我去吧 。。。
校场上风剌剌吹响军旗,拂乱人们鬓角耳侧的发丝,掀起宁远袍子的下摆。
即墨站在一丈开外的地方,看他凝眉锁目地注视着校场上来来去去的蒙古军士,时而听到马匹嘶鸣的声音。
灰雾蒙蒙的天幕下,阵营中灼灼火把光芒,马儿喉咙中哈出的白色热气隐隐约约,天似乎总也没有放亮的意思。
可汗夜点兵,这是以前只在书里读到的,如今活生生的立于眼前。
这个可汗,是她的宁远。
以前,还有以前的以前,在与他的无数次遭遇与面对中,即墨没有见过一个作为军人的宁远,如今,他就站在那里,咫尺之遥,却前所未见。即便身上没有重剑甲胄,只是附手立于城楼高处,便已让她闻到了大战的气味——兵器盔甲的金属味道、士兵们汗水混合着鲜血的腥味。那种气势,让人背后汗毛直立,难以言喻的战栗。
她不知道这场大战会持续多久,何去何从,也不知道到底战争的走向会倒向哪边,未来的一切都是未知,唯一可以确定的是,这场战争的由头与开始的时间,是由她即墨自己,一手安排与控制的。而所有的一切苦心经营,只是为了拖住眼前的男人。不知这一战算不算自古至今,女人为了留住自己的男人所付出代价最大的一场。
今夜之后,会有家人分离,生灵涂炭么?
即墨自认是作了孽的。不过,这一战是迟早的事儿,自己也只是稍微花了点力气将战事提前了一些而已。
他,准备好了吗?
抬头望向宁远,正对上他回眸的双眼。
见他唇角扯开一丝浅浅笑意,伸出手,示意即墨上前。
即墨回报以温柔莞尔,缓缓踱步过去,将自己投进他怀抱,温暖地包裹自己已然有些冻僵了的双臂。
“刚才宝儿过来和你说什么?”他问。
“哦,宝儿吗?”即墨声音柔柔:“没什么,女孩子家的事情而已。”
宁远的口中轻轻“嗯”了一声,不再追问下去。
即墨喜欢这样,男人有男人关心的大事儿,女儿家有女儿家的小事,看来其实也并不重要。
可汗大婚典仪,蒙古八部大人与贵族女子们皆是列席的,这样的场合,小丫头吉雅不可避免的见到了阿古达木。忍了一个月,都未再见吉雅的阿古达木算是确认了自己的心意,两人如今看来很有点有情人终成眷属的味道。
之前吉雅苦思不得其解如何让阿古达木喜欢上她的方法,竟是月余的避而不见。小妮子也有些灵性,托人来谢即墨,宝儿过来,便是来告诉即墨这事情的。
呵~~~吉雅与阿古达木真的能在一起么?
即墨怀疑,老苏赫巴鲁会在以后的情势里,舍得将自己心爱的孙女嫁给他。
不过,这还有段时间吧,现在这对小恋人
52、让我去吧 。。。
该正是浓情蜜意的时候。
“冷不冷?要不要回去睡一下?”宁远在头顶温柔问她。
即墨站直身体,倔强地摇头;“我在这里陪你。”
“乖,你有身孕的人了,一夜没睡,对身体和孩子都不好。”
将头在他胸前蹭了蹭:“不要嘛,我就想在这里陪你,看你点兵的样子。”
“这有什么好看?”宁远失笑:“你是怕明日出征时,你正在睡觉,看不到我离开么?”
即墨抬头,微微大的肚子顶着宁远的身体:“不会的,明日我陪你一起去,所以我不会看!不!到!你!”
看宁远瞪大的眼睛,不可思议地望着即墨,她反而露出甜甜的笑意:“你不会以为我要留在京城,继续当我的脂粉店老板娘吧?!”
她语气半是认真半开玩笑,不过宁远听出,即墨没有一点玩笑的意思,她是真要跟着自己去打江南之战。随即正了颜色:“留在宫里安全些!”
“不,我不觉得留在宫里安全。”即墨使劲儿摇了摇头:“宁远,让我去吧,我必须去~~~”
说罢,即墨双手紧紧环住宁远的腰:“求你了,让我陪你去好不好,我不要一个人孤孤单单留在这个皇宫里。”
“太危险了~~~”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战场是男人的地方,女人留在京城,你出不得差池,我不能让你去冒险~~~还有我们的孩子。”他说着,语气中有浓浓的怜惜。
即墨皱了眉,她以为宁远会轻易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