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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是可以,我愿为‘琉璃’点头。只怕如此草率,只会浪费了姑娘的心意。何不等来本人,由他来说可好?”谦恭有礼,有条不紊,话语中不带柔媚,更多清然简练。他越是解释,沙薇的心越是阵阵发痛。带着疲惫感,她痛声反问,“你一定要这么说话吗?”
‘琉璃’歉意一笑,“姑娘定是认错人了。”
“不可能的!其他人便罢了,我怎么可能认错你?”
“物有相似,人有相像。世间无奇不有,就算有两个人长得一样也不是不可能啊。”他还是那句回答,“我是拓跋子衿,不是琉璃。”
沙薇觉得心忽然被重重敲了一下。她还是不能释怀!人怎么可能相似到这种程度?如果他真的不是琉璃,也太假了。如果他是琉璃,为何不肯承认?不用说,定然还是恨她。已经讨厌到了不愿相认的地步。沙薇的心显然偏向后者,结果无非是更加折磨自己。她看着面前的人,胸口沉闷。考虑一番,还想做最后的尝试。不想刚要开口,却被身后另一人恰好打断了,“子衿,原来你在这!”
二人同时望去,一个打扮不俗的男子走来。一股气势,明显是王族的模样。拓跋子衿行礼,西祁的礼仪做的很是自然,“这里风景甚好,不知不觉就走过来了。殿下您找我?”
“是,想和你聊聊接下来的战略……这位是?”男子看向沙薇,这可叫她好生为难。西祁王说过,从此没有黎沙薇。这里的形势她还未弄清楚,乱说话只怕节外生枝。可又偏偏碰上此人。如若所猜不错,这正是大王子冽楚衡。正值为难之际,他居然先开口了,“对了,我想起来了。你是璇弟找回的妹妹!”
“是。见过大王子。”她一同按照西祁的方式行礼。
“不用客气。既然是璇弟的妹妹,也是我的妹妹。今后有什么事,只管吩咐下人来找本王子。都是一家人,定会替你办妥。”沙薇自小习惯与人疏离,应付人倒是很自然。说句‘多谢’,便由此告终。拓跋子衿许是看出她不愿多谈,便邀着冽楚衡一起离开,“战略是机密,我们回帐中再谈。”
眼看着他们离去。沙薇想拉住那人,手却僵在半空中。心想如果等到的还是否决,岂不是惹人心烦?就这样呆愣在原地,陷入了沉思。直到有只温热的手搭上她的肩膀,才发现太阳已经出来了。
“……哥。”她轻唤,声音有些沙哑。冽楚璇一听,眯起眼,“你怎么回事!站在这里,发什么呆?”
“我……我看见琉璃了,他却不理我。也许,也许真的是相当恨我。”双眼茫然,恍若找不到目的地。他看着,只能重声叹气,“你说的是拓跋子衿吧。”
“你知道他?!”
“昨晚刚见得面,那是的确吓了一跳。没想到时间竟有人能如此相像。”
沙薇满脸都显得不可置信,“相像?你也认为她不是琉璃?!”
“我肯定他不是!你什么时候见过那家伙会这么正正经经的说话?况且即使闹脾气不愿认你,何必连我一起瞒着?”这一反问,她霎时无言以对。的确,除了容貌相像。性格、语气、措辞,还有举手投足都不是他本该有的样子。但为什么,她就是无法释怀。总觉得那眼眸中的情愫,再熟悉不过。冽楚璇看出她的顾虑,轻轻一拍肩膀,“别想太多。是就是,不是就不是。来日方长,你足够的时间来慢慢确认。”
“……你说的没错。”
“这几日呼觉部落多次来犯,切记不要一人外出,有事来叫我。现在先回房休息吧。”
沙薇失神的点点头,缓缓向帐篷处挪着步子。
等到回到帐中,才发现脑子里‘嗡嗡’在响。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即使躺下休息,依然止不住那股声音。回想起当初掉落悬崖的时候,她隐约记得有人在叫唤‘沙薇’这个名字。不用怀疑,那一定是洛景鸢的。可不止一种,她还听见有其它的呼声夹杂其中。到底是真的,还是幻听已经无法证实。至少,印象里有个‘丫头’一直挥之不去。
第一次感到濒临发疯的边缘。她实在呆不住了。环视一周,发现角落里放着笔墨纸砚。匆匆过去将它们摆放好,她要用练字来打消胡思乱想的念头。慌忙磨了墨,她提笔挥毫。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宣纸上赫然多了‘琉璃’二字。她愣了愣,狠心揉掉。沾墨再写,又是‘琉璃’,她再次揉掉。不可以这样!洛景鸢说过,练字讲究的是专注。她还没写半个字,思绪就先飘然远走,如何练得好字?深呼吸,下定决心,重新提笔,可得到的结果却让她哭笑不得。终于不是‘琉璃’了,两字又多两字,写道‘拓跋子衿’。
天哪,为什么会这样?她想问,却不会有人回答。终于忍不住胸口的酸楚,一滴滴泪水顺着脸庞滑下。毛笔一同掉落,在纸上划下一道污痕。她反而笑了,笑自己没用,笑自己活该。变成如此状况,怪谁?还不是当初做的傻事,如今悔之不及。
沉雪这是正好进来,手里捧着一块鲜艳的布料,是黎王妃托她送来的。本想让主子惊喜一番,可一撩开帘子,看见沙薇对着纸砚又哭又笑,吓得连忙放下东西上前询问,“姐姐?姐姐!你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千万别吓小雪啊。”
“……无妨。”话如此说,实则双眼无神。见她重新拿起笔,轻道,“只是字练不好。怎么写,不管怎么写都写的不对。”沉雪当然不会知道这指的是何事,“字练的不好,要不咱们就先别练了。坐下来休息一下。说不定一会就能写好了。”说着,正要接过笔。不想引得沙薇开始反抗,“别拿走!让我做些事。若是静下来,又不知道会多难受。”
沉雪犹豫再三,又不好违逆,只能看着自家主子颤抖着手,胡乱写了一张,又揉掉一张。直到纸被用尽,她的无措还是找不到归宿。转念一想,对着沉雪吩咐道,“我出去走走。别告诉任何人。”
“这可不行啊。听说外面战事不断,至少让三王子陪着您。”
沙薇有气无力的摇了摇头,“不了,怎能天天烦他。我走走就回来,别让他担心。”说罢,不顾沉雪的阻拦就往外走。她巴不得快一点呼吸到外面的空气,快一点投身进辽阔的大漠。那里宽广无边,或许再多的烦恼也可以寄放下来,容她喘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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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临,某一个帐中反而充斥起紧张的气氛。几位王子都在,另有军师参谋和带兵大将一同围着地势图共同商讨对策。今次呼觉部落来势汹汹,虽然不足以威胁西祁,但大家还是要商量一个能够最快解决的办法。最先提议的是大王子冽楚衡,“呼觉部落今次来势汹汹。据密报称,他们根据大漠的特性造了战车。若真打起来,恐对我军不利。所以我和拓跋军师商量之后,统一了一个计策,正好对付呼觉部落。”
“愿闻其详。”冽楚璇回应。顺道撇了一眼拓跋军师。
冽楚衡解说道,“呼觉部落地处东部,他们带着战车,必然不可能绕远路。从东部到我们这,要经过一片胡杨林。那里的胡杨还算密集。我们可以派兵在那埋伏,等人一到,一举拿下。一来,在那里,战车必然不能发挥作用。二来,路途不远,便于我方伪装。各位觉得如何?”
“不错不错,是好计谋。”
“大殿下真是妙计啊。我等自愧不如。”
“不如我看就这样吧。”
众人开始各抒己见,无外乎都是追捧言论。冽楚璇一边旁听,严肃的神色始终不变。待到时机,冷声打断了所有人的阿谀奉承,丝毫不顾气氛,“的确,这计谋不错。但前提是情报准确才能够得以实行。”他直看向冽楚衡,“大哥,你这密报准确吗?”
“事后我派人去打听过,已经得到了确认。”
“所派之人可否信任?”
“当然可信!都是我帐下的能人。……璇弟,你这话是在质疑他们的能力?”
“事关重大,还需小心为上。到底是不是能人,结果一看便知。”
两人颇显争锋相对的语气弄得气氛低冷。好在冽楚璇并非有意针对,只在疑惑之时发话,多半站在一边细听。只见他背倚柜子,双手抱在胸前,眼眸微眯,像是在观察众人的一举一动。若是无知的外人,多半不会将这游移在人群的外男人当成王族。气质之孤傲,倒与剑客格外相像。
热烈的商讨下,时间在流逝。也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已然觉得疲惫。正在这时,外面一阵响动,未等弄清状况,一个人影直冲进来。众人皆惊讶瞩目,定睛一看,才发现是个女子。青涩的脸蛋上淌满泪水,样子极其狼狈。没给机会等她解释,骂声已起,“哪里跑来的疯女人。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来人,把她拖出去教训一下啊!”
“不,请等一下,我有,我有重要的事……”她急急辩解,却抵不过两名士兵的拉扯。眼看就要拖出帐外,一声低吼制止了所有人的行动,“给我住手!”
“三,三殿下?”
冽楚璇不顾他人目光,只看那女子,“我记得你是沉雪!什么事,说。”
“可是三殿下,这里是商谈军机的地方,这样好像……”
“闭嘴!”他一声喝止了反对的将军,再次对沉雪催促,“到底什么事,直说清楚!”
在一群陌生的男人中,沉雪终于在角落发现了熟悉的人影。像找到了救命稻草似的,用力挣开士兵束缚,往那里跑去。她有些颤抖的拉着他的衣袖,“姐姐,姐姐她可能出事了。到现在都还没有回来!殿下,求求您,帮小雪找找姐姐,好不好?”霎时,他眼光一闪,眉头紧皱着,“怎么回事?她没在帐中?!”
“没,没有。早间就出去了,还不让我告诉您。可这么晚还不见她回来,会不会……”
没等她说完,冽楚璇大步流星的往外冲。帐中有冽楚衡唤他,可全然不被顾及。将士们自然不懂沙薇的事情,一头雾水的议论起来。在扰人烦心的嘈杂声里,只有拓跋子衿的身影格外突出。一汪如水的眼波似乎能将浑噩之气统统滤化。他知道不是错觉,在冽楚璇冲出去的前一刻,曾往他这撇了一眼。其中深意,无关之人不会明白。
子衿悠思(3)
沙薇是第一次来到大漠,不想漫漫黄沙中真有树林存在。她在书中读过,这种树叫胡杨,专生长于干旱之地。看来就算同为植物,习性却各不相同。人是否也如此?即使面容再相似,永远不会是同一个人。她忽然感到有些无奈,这一整天里,思绪好像不是自己的。想什么,做什么,都由不得她。等到回过神,天早已黑成一片。心想着得快些回去,若出了乱子,只会添麻烦。今次果真是自己欠考虑了。
天虽已黑下,但沙薇的方向感还算不错。估摸着往回走,想来沉雪她们定然开始担忧。心下着急,不觉加快脚步。好在帐营离此不算太远,走个把时辰,应该会到。可世间之事常常不如人意。正当她一路小跑,眼看要出树林时,脚下的路忽然软了?!听见沙沙作响,地面直往下陷。沙薇顿时惊愕,只是如今要想收回脚已经不可能,只好由着身体往下坠。那瞬间,心几乎快跳了出来。她忽然记起了坠崖的那一刻,正是这般飘然心慌的感觉。还来不及等她尖叫,身体狠狠撞倒地面。霎时疼痛惊心,脑海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