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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着身后传来的交手之声,王延知道段鹤南是在用自己的方式寻求破局之法,他这位师尊不想坐视自己这名弟子孤身冒险,同时,段鹤南也想以剑为名,告诉那些想踩着王延扬名立万之辈,若王延身遭不测,异日他段鹤南必将为弟子寻仇。
这样的默默心念不必说出口,王延已是真切感受到了,他很想停下来回过头看一看段鹤南和行嗔和尚这一战结局如何,只是他知道自己已没有回头路,从踏出这一步直到涅道寺为止他不能停下,此行他或是名动北胜,或是成为路边枯骨,再无第三条路可走。
这般想着,王延心中抛下一切羁绊,气行足经之间运起踏云步,几个起落之间便是冲入了三十里荒,朝着北胜州一路直去。
。。。。。。
残阳如血,昏黄的余晖挥洒在地平线尽头,王延拉长着身影朝着远处的夕阳直直而去。此时距离他离开塔子里已是又过了三日,以他脚程加之一路上的歇息,王延足足花了两日才走出北胜州边界这名为‘三十里荒’的无垠荒地,其后又花了大半天才寻到这隐有人烟的地界。
前方是何处王延并不知晓,只是看着夕阳尽头的袅袅炊烟他知道自己已然进入了北胜州,而他之所以会在走出无垠荒地后转道向西,却是因为陈童长老当初给他的那张地图上标注了这个方向上有北胜州南面边界的第一大城,金玉城。
王延并不知晓涅道寺在何方,故而他只能先行前往金玉城这样的大都,在寻求到前往涅道寺的路径后,再决定行程。
咕噜。。。
正在盘算往后行止的王延,肚中却突然传出腹鸣之声,王延不由摸了摸肚皮满脸的苦笑,这两日赶路下他带着的那点干粮早就吃光,而那三十里荒又不似当初的太岳山脉,野果野物随处可寻,故而他从今日早间到现在已是水米未进。
一念及此,又见前方的袅袅炊烟,王延当即不再多想其他,运起轻功便往炊烟升起之处一路直进,一盏茶后,王延就见前方不远处的道边有一座茶寮,寮前挨着道旁摆放着七八张小方桌,正好有一支镖队经过此地,十七八名背负刀剑的精壮汉子在坐在茶寮前歇脚,桌上除开大碗茶水外似乎还有些吃食。
眼见如此,王延当即几个大步行到茶寮前,朗声道:“店家可有吃食?”
听着王延的声音,就见茶寮内走出一个提着茶壶躬着背的老者,这老者笑呵呵的道:“客观见谅,小店除开茶水外,只有些佐茶的花生,豆干,不过客官若是愿意等上片刻,小老儿却是能将自家吃的小面给客官煮上一碗。”
“那敢情好啊,就请老丈请给我来上些果腹之物,小面我也等得起。”
说着,王延便是大马金刀的往一张尚有空位的桌前座下,桌边已经另外坐了那名行镖的汉子,眼见王延这等做派,这些行镖的汉子不由窃窃私语起来。
“这人听口音不像咱们北胜州的人。”
“看他来的方向应该是从三十里荒走出来的。”
“如此说来此人有可能是这两天传的沸沸扬扬的那人。你们听说了吗,七剑馆已发下花红,声称谁能取来那人首级可换黄金百两。”
“七剑馆算什么,我听说行真宗也悬赏此人首级,你知道赏金是什么?黄级上品的武功招式一本!”
。。。
这些行镖的汉子小声交流之间,一个个眼中精光越来越盛,他们看着王延的目光仿佛是看着一座宝库一般,终于,与王延同桌的一名精壮汉子忍不住对王延道:“足下自何处来?”
王延淡淡一笑,这些行镖汉子的窃窃私语他自是听到了些许,对于这些人动什么心思他也是心中了然,不过他依旧回道:“三十里荒。”
听到王延的回答,场中气氛登时一滞,就见有人悄然将手探向了背负的刀剑,那精壮汉子见此不由胆气一壮,他们毕竟有小二十人,故而他又问道:“足下可敢告知大名?”
尚不等王延回答,那店家提着茶碗端着两盘豆干,花生走到王延的桌前,放下手中物事,道:“客官请享用。”
这驼背小老二似乎丝毫没察觉到场中的气氛,依旧一脸笑眯眯的,王延见此道了一声多谢,继而捻起一颗花生,看向对面的精壮汉子,道:“某家行不改姓坐不更名,傲剑山庄王延是也!”
听到这话,场中这些个精壮汉子无不双目圆瞪,呼吸变得粗重起来,目光中半惊半喜,紧跟着,就见隔壁一张桌前,一名光头大汉长身而起,喝道:“还等什么?一起动。。。”
话音未落,王延却是头也不转,只将捻着花生的那手朝着光头大汉一弹,就见那颗花生当空一划而过,不待光头大汉有所反应,便是射入其咽喉之中,那光头大汉口中之言登时戛然而止,双手捂着喉咙一脸的痛苦之色。
眼见于此,其他行镖的汉子纷纷抽出兵刃从四面八方涌向王延,王延却是端坐不动,只是另一手拔出落沙,长剑横扫之间,一道剑光倏尔击出,不等同桌的两名精壮汉子拔出刀剑,两人的脖颈上便是多了一道血线。
转眼之间,两死一伤,可剩余的行镖汉子已是红了眼,一个个口中发出怪叫之声,不管不顾的将手中刀剑劈向王延。
见此,王延冷冷一笑,足下一点身形当即一闪而出,随即就见他拉出数道残影,身形飘忽来回场中,不过几息之间,场中血光四溢,待得最后一名汉子倒在血泊中,王延的身形闪回桌前,仿佛从未离开后一般,只是那十七八名行镖的汉子已是没有了生息,场中唯一还站着的人便是那名驼背的老头。
这老头提着茶壶静静站在桌前,王延看了他一眼,道:“若想取我性命,尽管动手就是,若没这想法,快快将那小面煮来,王延不胜感激。”
老头听着此话,嘿嘿一笑,道:“能在通脉期就斩杀称号高手,当真是不凡,不过你这北胜州之行刚刚开始,可有把握行到涅道寺?”
说话间,这老头一改之前的模样,目光灼灼的看向王延,王延心知其绝非普通人,不由道:“有信心无把握,无论如何总得一试方知。”
“哈哈,好一句有信心无把握,却是比那些狂妄之辈不知强出多少,既如此,看在你腰缠阎王剑的份上,此物给你,若是日后你遭遇大劫,只需启动上面机关自会有人出手救你一次。”
说着,这老头从衣袖间取出一物递给王延,王延接过来一看却见是一块巴掌大小的赤色令牌,令牌的正面上写着‘逆龙’二字,背面却印刻着一副图案,图案上一名须发张狂的大汉脚踩龙尾,一手擒住龙头,另一只手却是抠出龙筋,俨然是一副抽筋扒皮图。
看着这图案,王延心中猛的一跳,他隐隐察觉到这图案的意思,而就在这时那老者的声音再度入耳,只是声音却忽远忽近。
“王延,期望日后与你有再见之日,莫要辜负了阎王剑!”
王延转头循声望去,却见那老头已是化作了一个小黑点,几番跳动之下便消失在夕阳的余晖中。
“我的小面啊!”
王延大喊了一声,自然得不到回应,他不由摇摇头,将手中令牌揣入衣囊之内,继而风卷残云般将几个桌上剩余的花生,豆干吃了个干净。
待得腹中饥饿之感暂解,王延也不再耽搁,当即在身周的尸身上一番搜罗,这些行镖的汉子身上自是没什么好东西,好在王延从一人身上收到一张地图,终于是可以明辨方向,而在搜罗的过程中,王延发现当中有三具尸身自己只能得到一件战利品,之所以如此,只因为这三人是玩家。
王延之前倒没想到这茬,只是知晓此事后,他不由查看了下武功信息状态,以他如今修为,这样的三名玩家只让他增长了不到100点经验,连塞牙缝都不够,可王延转念一想,自己如今势必成为了北胜州玩家的任务目标,甚至是boss一样的存在,若是能利用好这点,此番北胜州之行或许还能有些意想不到的收获。
第一百二十六章 心煞之术【第一更】
清朗的月色下,王延盘坐在一座荒凉的土岗上,四周寂寂无声,偶有清风拂过卷起他额前的发丝,隐隐能见到一抹红色的微光在他额头上来回流动,不知过了多久,红光渐渐隐去,王延缓缓睁开眼睛,脸上浮现出一抹满意之色。
“按照《鹤南真录》上的办法,果然能在结胎之前就将剑元心经与凝元剑煞功合练,如此一来,便可提前修炼心煞之术,培育出血煞之气,到时候只需在结胎之时将血煞之气融入其中,即便不是蕴结血煞剑胎,也可在元胎中种下一道煞剑之气,以此为基便能加速剑胎的打磨,或许可省去两三年的水磨工夫。”
与段鹤南同行的小半个月,王延不单单是接受了段鹤南在武功方面的指点,他也花费了一些时间参研《鹤南真录》与云间派的《元元入心诀》,以此为蕴结元胎做准备。云间派的秘传法诀并无太多玄妙,只是有某几点基础部分可为借鉴,真正让王延大有收获的是《鹤南真录》,这本记载了段鹤南毕生修炼心得与自创秘术,剑法的秘笈,单单是段鹤南关于结胎的心得就让王延受益匪浅。
段鹤南早年也是从普通弟子一点点成长起来的,故而其最开始修炼的同样是剑元心经,正是因此,段鹤南的结胎心得对王延作用极大,如这结胎之前另辟蹊径,提前将剑元心经与凝元剑煞功合练,以修炼心煞之术,不过是段鹤南结胎心得中的小技巧之一。
所谓心煞之术,说穿了就是体悟并凝实杀气的法门,而培育血煞之气便是将杀气与自身血气交融,这是一种类似天人交感的精神修炼方式,只是在血煞之气的培育过程中,需要勾连自身内气,故而这应该算是神与气合练双修的一种秘术。
也正因为这心煞之术的根本立足于自身精神,故而此秘术修成后方才有抵御刀意,剑意乃至音杀秘术等惑神,斩神的效果,而若是自身已领悟剑意,便可结合此秘术增幅自身的剑意功效,这也算是血煞剑胎的几大威能之一。
煞气的修炼法门并非唯一,如陈文远显然也修炼过类似的法门,故而其当初动念之间方才能击破王延以剑意激发的惑神幻象。不过傲剑山庄的心煞之术显然是修炼煞气的上乘法门,当中的观想法,自察术,引导诀窍等等一应俱全,加之又有段鹤南的心得与之印证,王延修炼起来可谓轻而易举。
不过按照段鹤南的技巧,要在结胎之前修炼这心煞之术,需得自身的意志力足够坚韧,若能领悟剑意以之紧守灵台方为万全,否则一旦修炼心煞之术的过程中血煞之力反冲,自身意志力不够坚定,便有可能致使灵台蒙昧,从而沉溺于杀戮不可自拔,就此走上歧途。
王延自是没这方面的隐忧,他意志力足够坚定,而且领悟剑意至今已然时日不短,加之当中还有祭剑和自创无相无我剑的因素在其中,他的剑意已日趋浑圆,甚至一旦遇到合适的契机,他的剑意还可能进一步升华。
正是因此,王延在前往塔子里的路上便开始尝试修炼心煞之术,如今方才正式入门,这也算是再度完善了他自创蕴胎法诀的一个环节。
而除开心得中提及的各种修炼小技巧,心得本身的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