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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那清脆的响声就像心碎的声音。
一点一点的,琼斯香的心就这样被冻碎在寒风里。
“这就是爱么?”露娜清冷的声音在冷风中响起,格外显出孤独与冷傲,她似乎在自言自语,又似乎在问瘫坐在地上的琼斯香。
顾南升不知道跑了多久,他渴了就吃地上的冰雪,饿了就吃冻得硬邦邦的烤肉,直到他的视野里出现了一座冰山。
与其说那是一座冰山,不如说它是一根陡峭的冰柱,从无边冰原上突兀的拔起,刺破青天。
它仿佛从亘古以来就耸立在这里,沐浴在蒙蒙的白光之中,傲视众生。
在它顶端有一颗闪闪发光的明珠,宛如一颗小太阳一般耀眼,只是,它发出来的光让人感到冰冷。
七八条玄铁锁链从冰柱顶端悬挂而下,宛如通天之梯,铁链有人身那么粗,底端固定在高达数十米的冰锥之上,那些冰锥弯弯的犹如巨大的兽牙。
顾南升当然认得眼前的冰柱,它就是魔兽3的封面场景——冰封王座。也是伊利丹和阿尔萨斯决战的最后场所。
只不过,现在时间已经过数千年,冰封王座早已被移走,如今,沉睡在上面的只有霜之哀伤。
终于还是走到了这里。
冰柱耸立在一片寒冰湖上,湖水深不见底,温度早已低过冰点,却偏偏不冻结。
顾南升深吸了一口气,运转体内的能量,跳了进去。
顾南升水性很差,游的比蜗牛还慢,经常是前进了三米,又被水浪打回去两米半,湖水冰冷刺骨,如果是一个普通人在这里游,恐怕不出片刻便会被冻死。
顾南升脖子和胳膊全被冻紫了,游了整整两个小时,终于游到了第一根寒冰之牙旁,粗大的通天锁链就固定在这里。
顾南升费力的取出三叉戟,狠狠的扎在冰牙上,冰牙居然坚硬如铁,顾南升疼的呲牙咧嘴,他的手早就冻僵了,此时被反冲力一震,仿佛要碎掉似的。
还好,虽然三叉戟入冰不深,却被冻得牢牢的,非常结实。
顾南升单手用力,身子一轻,就从水上拔了起来。
然后,他无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寒冰湖,这一看,他险些从三叉戟上掉下来。
原来他所走过的冰原已经爬满了穴居恶魔,灰蒙蒙的一大片,最少有数千只那么多。
天,这么多穴居恶魔,足以踏平一座城市,它们从哪里来的?
顾南升正疑惑,突然发现不远处的冰面破裂了,然后一只张牙舞爪的穴居恶魔从地里钻了出来。
钻地?
这两个字让顾南升倒吸一口凉气。是了,我怎么没有想到,穴居恶魔是霜之哀伤的守护者,可是我一路走过来一只都没碰到,这怎么可能。
它们分明潜入了地下,故意放我过去!
而等我游过寒冰之湖,它们便钻地出来,断我后路。
陷阱!****裸的陷阱!
顾南升感到不寒而栗。难道这把一直在召唤我的霜之哀伤只是想找一个新的宿主?
该怎么办?倒退回去已经不可能了,光是一只穴居恶魔他就对付不了。
在这里等下去不被饿死也被冻死。
难道继续前进?自投罗网?
第一卷 霜之哀伤 第三十八章 攀登冰封王座
顾南升的心颤抖了,似乎又一双失望的眼睛注视着他,“为什么,你终究还是要堕落,我告诉你不要去的,告诉你不要去的,告诉你不要去的……”
琼斯香……
顾南升心里就像针扎一样,他猛地摇摇头,似乎想把那绝望的影子给甩出去,霜之哀伤,老子今天就跟你卯上了,看谁的命更硬!
三叉戟与海妖匕首交替扎在冰牙上,顾南升像壁虎一样贴在岩壁上前进,强忍着虎口的震痛,怀着证明自己的执念,他用了半个小时爬上了足有六七十米高的寒冰之牙。
登顶之后,他只是觉得胳膊有些微酸,转职战士的身体果然强横。
低头俯视,那些远在冰原上的蜘蛛已经像蟑螂那般渺小。
仰头望去,一人合抱粗的铁锁直通天际,极目远眺,它尽头处细如发丝,无数的冰凌挂在上面,反射着冰冷的阳光。整条铁锁在寒风中微微摇动,入手光滑,无处着力,这要是掉下去……
顾南升不禁倒吸一口冷气。
他稍稍休息了一下,便开始攀登这条通天之索,时间不多了,许下两天之约,如今已经过去四分之一。
黑暗渐渐粘稠起来,太阳落山了,如此一来,冰风更是冻透脊骨。
在浩荡天地之间,顾南升就如同蚂蚁一般渺小,他随着寒冰锁链的晃动而晃动,单薄的身躯在遥远的夜空中显得孤独而落寞。
每一步,他都要用三叉戟铲掉碎冰,刺入铁链的环扣之间,以此来保持平衡。
他的双手早就震出了斑斑血迹。
伤口流出的血被寒风冻结,凝固,而后随着顾南升的发力,伤口再次震裂,鲜血又一次涌出,再冻结……
如此反复,疼痛刺骨钻心。
顾南升已经麻木了,他很早就对痛苦麻木了,生活在社会上,他觉得自己就如同一具行尸走肉。
看不到铁链的尽头,也看不到铁链的起点,前面和后面的铁链都逐渐消失在茫茫的夜色中。
顾南升也不知道自己已经爬到了哪里,他也不需要知道,他只知道远处如同小太阳一般的耀眼光芒为他指引着方向……
……
时间过去了一天一夜,琼斯香一个人缩在森林的角落里,呆呆的望着近在咫尺的无边冰原。
露娜昨天晚上走了,她不知道她去干什么,她只知道她也只身一人走进了冰原。
她只是说,她有一件事要去了结。
她想跟上去,她害怕一个人,可是她又想起顾南升走之前留下的话,“在这里等我,哪也不许去。”
这句霸道的命令是她现在唯一的希望,每每想起来,她都会觉得有些暖意,或许她要给自己一个等下去的理由,哪怕这个理由再牵强,这个希望再渺茫。
太阳升起,又落下,黑夜再次君临大地。
厚重的乌云聚集在天空之上,闪电划破天空,仿佛众神之王的投下的断剑折戟。
瓢泼一般的大雨紧接着落下,只不过近在咫尺的冰原上落下的,是鹅毛大雪。
自从绝望峡谷一战,这是琼斯香遇到的第一场雨。
她为这场雨不知祈祷了多少遍,可是真正下起来,她才发现,原来雨滴是这么的寒冷刺骨。
足以冻结人的灵魂。
琼斯香浑身湿透,她就这么愣愣的坐在草地上,抱着双腿,把头埋在膝盖中。
她挺翘的臀部已经被雨点砸起的淤泥溅的污秽不堪。
雨越下越大,琼斯香从来没有感到过如此孤独,如此无助。
她从来没有如此强烈的想念一个男人,渴望他突然出现,紧紧的拥她入怀。
然后在她耳边轻轻呢喃着,“看,我不是好好的回来了么。”
这么大的暴风雪,他还能前进么?他会不会有事?
一些纷乱的念头涌上琼斯香的心头,其中间杂着他的轻佻,他的好色,这些都是琼斯香所厌恶的。
但是更多的却是他的睿智,他的冷静,他对危险的警觉,他给人带来的安全感。
即便在绝境之中,他也总能保持着乐观的态度与顽强的斗志。并且最终带领同伴活下去。
似乎因为这个,连他的轻佻的行为都不是那么讨厌了。
琼斯香就在想念中沉沉的睡去,她太累了,她梦见有人轻轻摇醒她,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小傻瓜,还睡呢,太阳都照在你的小屁股上了。”
然后她迷糊糊的睁开眼,然而刺目的阳光却让她怎么也看不清眼前的那张脸,她只能感觉到和煦温暖的风儿,只能听到清脆的鸟鸣,只能闻到泥土混合这草木的芳香……
终于,她的眼睛慢慢的适应了强光,出现在眼前的居然是一张恶魔的脸,满头雪白的长发,苍白的面孔,以及那双混沌的眼睛。
组合在一起确实那张她朝思暮想的脸。
不!
她凄厉的惨叫,猛地惊醒,外面还在下雨,冰冷刺骨的雨……
……
顾南升爬了一天两夜,终于登上了那高大的冰柱,可是,这条锁链直接链接的地方距离山巅还有一段不矮的高度。
而且这段山峰平整如刀切,光滑如寒镜,如何攀登?
两天之期已到,可是他甚至连霜之哀伤都没见到,如何又能按时赶回。
顾南升不禁苦笑。
本来,在魔兽正史中,冰封王座的所在地——也就是这根冰柱,远没有这么高,而且,还有一条螺旋形阶梯环绕着它,当初阿尔萨斯觐见巫妖王的时候,就是沿着这条螺旋阶梯走上去的。
为什么到了我,却要受到这么不公正的待遇。
顾南升忿忿的骂了一句,然后老老实实开始攀登冰柱,这里的冰比寒冰之牙上的冰还要坚韧,顾南升才爬出几步就已经感到体力透支。
他握着匕首,悬在半空,然后从物品栏里掏出几块硬邦邦的烤肉,刚准备吃下去,陡然感到一阵威压从上面劈头盖脸的压下来。
顾南升一时没握住匕首,身子重重的摔在了地上。
“这他妈的怎么回事?”顾南升现在恼火之极,他越想早点拿到霜之哀伤回去,好让琼斯香放心,却越遇到阻挠。
“这是神剑的威压。”一个甜腻腻的声音似乎从四面八方传来,顾南升吓了一跳。
“谁!别装神弄鬼。”顾南升双手握紧三叉戟,背靠冰川,准备随时应对突袭的敌人。
然而,令他万万没有想到的是。
一条浑圆修长的大腿从他的侧面伸了出来,也就是说,这条腿是从冰川里面伸了出来的。
那条腿丰满修长,半遮半露,充满弹性,足以让每一个正常的男人都为之血脉贲张。
顾南升失神了片刻,这才意识到危险,猛地向前跃出,然后转身望向冰川,手中的三叉戟直至这只脚的主人——一名迈着凌空虚步,从冰川之中走出的微笑女子。
那女子黑发浓厚如云,媚眼如丝,嘴唇鲜红如血,一笑起来风情万种,给人一种妖媚的感觉。
在这样的极寒之地,她只穿了一件短小的皮甲,完美的勾勒出她挺翘的臀部和高耸的双峰。皮甲刚到腰肢,露出的性感的肚脐和平坦光滑的小腹。
大块大块的皮肤裸露在风雪之中,让此时浑身冒火的顾南升看的直流口水。
她背后居然还有一对黑色的翅膀,从皮甲的缝隙中伸了出来,没有覆盖羽毛,那显然是属于恶魔的翅膀。
不过好在顾南升还保留了一丝清醒,他知道,在这里出现的女孩就算表面看上去很像推油女郎,可是真的动起手来,她恐怕将是自己到现在为止遇到的最强大的敌人。
不说别的,光是她从冰里面走出来这一手就让顾南升百思不得其解。
她很可能她是霜之哀伤的守护者,要取自己的项上人头。
“什么神剑的威压?你究竟是谁?”顾南升表面气定神闲,心里却在不断的盘算对策。
女子发出银铃一般的娇笑,“我还没问你,你倒是问起我来了。”
“我叫陈冠希,在冰原上迷路了,不小心就来到了这里,打扰之处,还请多多包涵。”在不明敌我之前,顾南升怎么会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
妖艳女子愣了一下,然后开始笑,越笑越厉害,直到笑得花枝乱颤,乳动波摇。“你迷路了能走到这里?当我是傻瓜么?”
顾南升觉得气氛有点不对劲了,但是他还是硬撑着往下编,“我被穴居恶魔追杀,没办法跳进冰湖里,然后就沿着这条铁链爬上来了。”
“哦?是嘛?可是为什么人家养的那些可爱的小蜘蛛不是这么说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