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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妃因为出身比较低,一直都不怎么受宠,便是如今的妃位也是因为女儿淑玉公主颇受皇帝宠爱才获封的。
历年来谨妃也未曾办过寿宴,今年只因淑玉公主婚事已定,过年便要远嫁,遂皇帝怜惜谨妃母女即将分离,怕淑玉公主嫁的不放心,便办了这个寿宴,也彰显一下谨妃在宫中也是颇有地位的。
谨妃住的地方比较偏僻,地方也不大,所以宴会设在了畅音阁。
畅音阁对面便是戏台,因着冬日天气寒冷,宴席便开在了畅音阁里,只是如此一来可以看到对面戏台的也只有临窗的一些位置了,后面的位置虽然也可以看到,只是到底不如前排或者在外面看的清楚一些。
谨妃一大早便穿戴整齐的在自己寝宫当中接受宫中各处妃嫔门的贺寿,待到巳正,开始接受外命妇的贺寿,午宴在畅音阁用了,下面便是百戏,申正开始听戏,酉时晚宴,戌正散席。
苏玉梅亦步亦趋的跟着闻人夫人,没有了白氏的带领,闻人夫人照样将苏玉梅介绍给权贵们认识,并且话里话外透出自己对苏玉梅的喜爱与不忍外嫁的意思。
苏玉梅只娇羞的低着头跟着闻人夫人到处见礼,收见面礼,最后竟然连贵妃娘娘与谨妃都送与她一份见面礼来。
待到午间开宴,闻人夫人特特的将苏玉梅与清风乐茹两个叫到一旁嘱咐了,要她们小心再小心,不要将衣裳弄脏了。
苏玉梅一开始还没在意,见闻人夫人连上菜的时候都一脸谨慎的盯着旁边穿梭而过的宫女,她心神一动,待到宴席过半,她看到白氏身边的海棠进出数次之后,看了乐茹一眼。
乐茹悄无声息的退了出去,半刻钟后回来对苏玉梅比了个手势,苏玉梅对她微微一点头,便专心的与闻人夫人低声说起话来,待到午宴过后,她借口更衣出来与乐茹说了好一会儿子话才回去。
到得晚宴时分,苏玉梅仍旧与闻人夫人在原来的位置上做了,宫女们安安静静的上菜,许是这一下午都没有什么意外发生,闻人夫人放松了警惕,也不紧盯着苏玉梅了,与身边的人说话,却便听一声“哎呀”从身侧传来。
苏玉梅与闻人夫人转过头去,却是苏玉梅身边一位小姐不知怎的将她自己的盘子打翻了,里面丫鬟刚刚给她夹的一块带着汤汁的鱼连盘子一起掉到了苏玉梅的身上。
小姐连忙起身道歉。
闻人夫人皱着眉头颇为气恼,却又不能不让她下去换衣服,想了想,只好吩咐若安,道:
“去将你换洗的衣裳给表小姐换上。”
“是。”
若安应了,与清风乐茹一起搀了苏玉梅唤了个宫女带路,退下去换衣裳去了。
侯府这样的地方,主母身边的丫头的衣裳那也是上等的衣料,半点儿不必世家小姐们穿的差,更何况为了今日的宴会,闻人夫人早就嘱咐人为自己的丫头做了新衣。
是以若安的衣裳苏玉梅也是穿得的,只是稍微有些瘦了。
不过也不要紧,这更加显得她纤腰不盈一握。
等换好了衣裳,若安却是发现乐茹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
“乐茹这丫头去哪儿了?宫里是能够随意乱闯的吗?”
若安有些着急起来。
苏玉梅却是没有在意,道:
“许是人多走散了,我们先回吧,她一个小小的丫头,走错了地方自有人带她回去。”
“也好。”
若安应了,与清风一起跟在苏玉梅的身后往畅音阁走。
供进宫命妇小姐们更衣的地方距离畅音阁不远,只是这一路上曲桥回廊花木扶疏的甚是隐秘,苏玉梅走了一会儿,发觉有些不对劲,她回头一看,两个丫头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了,再一转头,先前带路的宫女竟是走的远了。
看着宫女那土黄色的衣裳在前面转角处消失,她连忙提步跟上,手却是将头上一支不起眼的珠钗拔下藏入了袖中。
转过这个地方,苏玉梅发觉出不对劲来,这根本不是通往畅音阁的道路,只是再回去她已然找不到路了,那带路的宫女仍然不见踪影,她一垂头,前方便有一个人影在回廊处一闪而过。
苏玉梅犹豫了一下,捏紧袖中珠钗提脚跟上。
她这边急匆匆而去,那边乐茹却是急的团团转,刚刚得知白氏与二皇子暗中有联系,她便示意了苏玉梅,谁知道她确切的消息还没打听出来,自己竟然被人给引开了。
待她得知了白氏要将苏玉梅献与二皇子并且布下了局,她已然找不到苏玉梅了。
今日宫中宴饮,为了防止有人浑水摸鱼意图不轨,这畅音阁附近是三步一岗五步一哨,可是苏玉梅这一路走来,别说侍卫了,便是太监宫女也不见一人。
她咬了咬牙看着远处同样一闪而逝的身影,又转头看看已然不知道是何处的游廊,终是又跟了上去。
又转了两个弯,那个宫女在角落中的宫殿门口一闪而逝。
苏玉梅眸光闪了闪,她谨慎的看了看四周,又看了一眼头顶上飘摇的灯笼,闪身到柱子后面从荷包里拿出几盒东西来放到美人儿靠上,一手举着靶镜,一手在脸上涂抹起来。
不过片刻功夫,白皙的脸蛋便变得蜡黄,双目也便的毫无神采并且那美丽的大眼睛也变成了眼角微微上挑的丹凤眼。丰润的嘴唇厚了几分,略有些婴儿肥的鹅蛋脸变成了方方正正的脸颊。
就这么几下子一个清秀美丽的少女便成了一个毫无半分神采的平庸女子,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裳,一咬牙,将外面的短裾脱了扔到游廊下的花丛里,里面靛蓝的素布中衣还算厚实,倒也可以遮身,只是这少女曼妙的身姿却在这中衣下一览无余。
第一四四章行刺
一切都收拾好了,苏玉梅快步走向那处寝殿,不知怎的,她甫一过去,寝殿上房悬着的三五盏灯笼忽得熄灭了,同时,黑漆漆的寝殿中亮起了烛光。
她心头一跳,只是此时已然毫无退路,她右手捏紧了袖子里的珠钗,左手毅然决然的去推大殿的门。
门似是许久没有人开启过,苏玉梅用了些力气,一阵刺耳的吱呀声在这夜里响起,大门随之而开。
灯火通明的大殿里,二皇子一身赭黄色缂丝四爪龙袍站在大殿中,看到二皇子,苏玉梅心下苦笑起来,自己费这么大的功夫来易容,却是有些掩耳盗铃了,不过这样也好,至少不会给闻人家招来祸事。
“方姑娘。”
二皇子上上下下打量着苏玉梅,然后又问道:
“梅素素?还是我应该叫你苏玉梅?”
苏玉梅瞳孔微缩,收起了一身的戒备迈步进门,一边故作惊讶的问道:
“梅素素我倒是听人说过,正是梅妆的主人,我这胭脂水粉便是从她那里购得的。至于苏玉梅?她是谁?你又是谁?为何会在这里?”
明亮的灯光下,苏玉梅的双目认真而又单纯,似是最最纯粹无暇的琉璃,二皇子看的失了神,转而见到她那张极为普通的脸便皱了眉头,他没有回答苏玉梅的问话,而是道:
“你还是把脸上的妆洗了吧。”
“才不呢,”苏玉梅眼珠子一转,笑嘻嘻的道:“表嫂说了,你们男人都不是好东西,最喜欢颜色好的女子,我倒要看看,我顶着这么普通的脸会不会有人喜欢我。”
纵然面目平凡,这眼泼流转之间,整个人似是活了过来,这样平凡的面貌居然也带着几分让人动情的无边春色。
二皇子不由的往前踏了一步,两人距离六尺。
苏玉梅藏在袖子里的手紧了紧,猛地抬手打了个喷嚏。
二皇子看她衣衫单薄,道:
“怎生将外头的衣裳给脱了呢?”
苏玉梅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
二皇子看她这幅样子,又仔仔细细的去瞧她的身段眉眼,奈何她的妆容遮掩的太过完美,竟是看不出什么来,他烦躁的一摆手,扬声道:
“来人!伺候方小姐洗漱!”
“是。”
外面有人应了一声,不多时便端了一盆清水并毛巾进来。
苏玉梅瞪着那盆水,眼角似嗔还怨的睃了一眼二皇子,低声嘟囔道:
“要是被人看见了可是不好。”
她的声音极低极低,似是不愿让人听见,不过这里面只他们三人,屋子里静的很,饶是如此也是让二皇子听了个正着。
二皇子原本有些戒备审慎的眼神出现了一丝疑惑,或许她真的不是?见苏玉梅乖乖的从荷包里拿出药粉来倒入水中,低下头净脸,他对着门外摆了摆手。
苏玉梅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药粉的量,眼看差不多了,她要抬手收起的时候,一旁端着水的宫女忽然就抬了抬手,端着铜盆的手碰上了苏玉梅手中的瓷瓶,只听“嘟”一声响,那只有两寸高的细长瓷瓶落入了水盆里,里面尚有大半瓶子的药粉,这一下子全都融入了水中。
苏玉梅张着口看着水盆,心疼道:
“这一瓶子可要十两银子呢!”
“我赔你便是!”见不得她那般的小家子气,二皇子随手解下腰间的玉佩扔给了苏玉梅,“这个你拿去。”
苏玉梅手忙脚乱的接过了,拿着玉佩细细打量了半响方才嘀嘀咕咕“不知道卖多少银子”之类的话,拢了拢头发低下头去小心翼翼的往脸上撩些水洗起脸来。
如今她脸上有两层妆容,这药粉的药效虽然小一些,可是谁知道这么一瓶子下去会不会加强了药效,然后把另外一层妆容给洗掉了。早知如此,她便不应嫌弃那人皮面具,戴那个的,不过她却是看到过乐欣乐茹的脸,戴的久了,那脸已然没法儿看了,也不知道日后可否保养回来。
一边后悔着,她一边小心的洗着脸,这里没有镜子,她只能就着水看到底洗到了什么程度。
待看到眼部以及鼻子还有脸颊部分的妆容都没有洗掉,她放心了许多,加快了净脸的速度,正在此时,她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苏玉梅心中警惕,转头看向门外。
皎皎如月,灼灼其华,倾情泠泠,扣人心弦。
赵元清一脚抬起,一脚尚在门外,人却已是痴了。
陈凌由陈祥推着在赵元清身畔,看着苏玉梅,也是惊艳了一把,不过他本身便是美男子,身边的丫头也都美的不像话,是以他很快便恢复过来示意陈祥将自己抬进去。
他怎么来了?他不是当在泉州吗?
苏玉梅眨了下眼,缓缓回过头来,又捧了一捧水浇去眼底的一丝不忍与慌乱,再抬起头时仍是那般的清清秀秀不知世事的少女。她拿起搭在宫女手臂上的帕子轻轻擦了擦脸。
二皇子眼睛倏然一亮,大步上前道:
“像,像!果然像!”
苏玉梅看了看三步之外的二皇子,笑容纯真灿烂:
“像谁?”
二皇子不答,转头看向陈凌问道:
“你瞧瞧,可像?”
陈凌摆手让陈祥退下,自己转动轮椅来到苏玉梅身前仔仔细细的打量着她,忽然,他从袖袋中掏出一样物事来扔给苏玉梅:
“贴到脸上。”
“为何?”
苏玉梅接过那东西,见是一个红红的像是梅花样的东西,皱起了眉头。
陈凌冷眼瞧她:
“你不敢?”
苏玉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