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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么就叨扰两位公子了。”
后面有莺声燕语传来,中间夹着一个异常谄媚的女声,梅素素听得出来这是春香阁妈妈在说话,定是引了哪位贵客进来了,她连忙往前走了两步,在闻人礼身边顿了一下,然后躲在了陆博身后,她抓着陆博的衣袖,低声道:
“陆公子,麻烦你档一下。”
陆博看了看前面的闻人礼,嫣然已经拉着闻人礼往妈妈那边去了那位贵客也由一位姑娘引走了。
他转头对梅素素道:
“你认识闻人礼?”
虽是问话,语气却异常的肯定,梅素素不自然的瑟缩了一下。
陆博眯起了眼睛,之前在酒楼他虽然先走了一步,可是走远后一回头,仍旧看到梅素素追到了酒楼门口,如今跟闻人礼一见面又是这样的光景,嫣然也说了,梅素素跟什么苏姑娘长得相似……
“不知梅姑娘祖籍何处?”
陆博笑问。
梅素素稍微楞了下,想了想,道:
“南越范里镇。”
刷!
陆博打开扇子扇了几下,转头似笑非笑的盯了梅素素一眼。
梅素素以为他看出了什么,又往他身后瑟缩了一下,陆博却道:
“梅姑娘当还有行礼要收拾吧?这人多杂乱的,你自己回去怕是有些麻烦,不若,我陪着你?”
此言正合她意,梅素素往外一步,站在了灯笼下,完美的右脸在朦胧的灯光下呈现出来,她嫣然一笑,刹那间犹如百花盛开:
“如此,就麻烦陆公子了。”
“请。”
陆博定了定神,虚手一引,梅素素屈膝一礼,往后退了半步,意思让陆博先走,陆博也不客气,迈步往后院走去。
因为跟在了陆博身后,一路上也没人过来打扰他们。
回了小院子,梅素素手脚利索的收拾了自己的衣服,又转头去收拾自己的妆奁匣子。
大的妆奁匣子是给外人化妆用的,过来以后她也给嫣然试过几次妆,最终的妆容还没有定下来,今日她出门前还给嫣然试了两次妆,是以桌子上有些乱。
陆博看着桌子上大大小小各式各样的瓶瓶罐罐,颜色各异的胭脂膏子,忽然笑道:
“听闻梅姑娘的化妆之术出神入化?”
“承蒙大家抬举。”
梅素素将几只黛笔归拢好了,拿出一个长长的布条,布条上面有数个小布袋,每支黛笔都能够在里面找到自己的位置。
还有上妆粉和胭脂用的各式小刷子,也都用布条细心包裹了。
其中有两个上胭脂用的小刷子还残留了一些胭脂颜色,她从一堆瓷瓶里面挑出一个细长瓶子,将一旁桌子上的笔洗拿过来倒了清水进去又将瓷瓶里面的液体倒了一些进去。
两支小刷子放进水里轻轻一涮,一丝嫣红随着水波荡漾开来。
洗好了刷子,梅素素随手拿起一旁的纸笺将笔擦干净,又甩了甩,拿细棉布沾干上面的水,这才放进了布条里。
收拾好了东西,梅素素提起包袱和梳妆匣子对陆博笑道:
“陆公子,我收拾好了。”
陆博笑笑,伸手示意梅素素先走。
梅素素先一步往外走去,陆博拿出一方帕子,将梅素素擦过笔的纸包了起来,又拿了一个汗巾将笔洗里面粉色的水沾了一些塞进袖袋里,快步跟着梅素素出去了。
文章正文 第六章 赎身
前面闻人礼已经跟妈妈谈好了赎身的价格,妈妈也是个会看人脸色的,花魁大赛在即,嫣然以前就是春香阁的头牌,现在又认识闻人礼,摘夺花魁之名是轻而易举,只是闻人礼权大势大,自己还不如轻轻放人,武穆侯府记得这里还欠下一个人情。
妈妈是聪明人,闻人礼也不亏待她,如数付了赎身银子还表示日后若有什么麻烦可找南越知府去办。
嫣然,不,既然赎身了,那便叫回原本的名字,江平儿了。江平儿本是官妓,闻人礼托人走通了路子改了官奴之籍,而这官奴之籍却是因着她父亲的案子却是不好消,不过这也不是问题,一个官奴之名罢了,回去放在府里好生呆着就是了。
虽然与预计的有些出入,闻人礼却也是比较满意了。
梅素素跟在陆博的身后来到春香阁大门外,看着嫣然一身朴素的衣服和眼角眉梢浅淡却达到心底的笑意,笑盈盈的屈膝笑道:
“恭喜姑娘了。”
江平儿挽起梅素素的手,笑道:
“我本名叫做江平儿,日后你叫我平儿就好。”
梅素素比江平儿小了几岁,更何况日后自己还有事要让江平儿帮忙,自是不愿意直呼江平儿的名讳,便笑道:
“那我唤你平姐姐好了。”
“素素妹妹。”
江平儿是很喜欢梅素素的,以前碍于身份,不便如此称呼,如今脱离了那样的地方,说句话都觉得轻松很多。
陆博在一旁看着有些不乐意了:
“姐姐妹妹这么好一会儿了,你们愿意在外面喝西北风也别挡着人家做生意啊。”
这话说的……
梅素素转头瞟了陆博一眼,江平儿不好意思的笑笑,转头看了一眼春香阁的匾额。
闻人礼忙道:
“不能回头!”
江平儿神色黯然:
“哪里有这些讲究了?在这里呆了一年,如今要走了,竟然没有一个人来相送。”
她带出来的首饰都给了素日里交好的几个姐妹,可是她们却只说了几句话就走了。如今没有一个人出来相送,她的心里不免有些悲凉。
梅素素扳过她的肩膀,背对了春香阁,笑道:
“平姐姐人那么好,怎么会没人想要来送?只是这样的地方,她们自己心里也有些忌讳吧?平姐姐,你想想,平日里有别人赎身出去可有人来送?”
江平儿想了想,确实如此,以前有姐妹赎身,都是提前知晓了消息,大家专门歇业一天在春香阁举办一个欢送仪式,到了正式走的日子,谁也不会出来相送。
今日是她走的太急了,几位姐妹也只来得及说几句话就被客人给拉走了。
想通了,江平儿也笑了起来,拉着梅素素的手笑道:
“谢谢你。”
陆博现在是真的不耐烦了:
“你们有完没完?”
闻人礼拍拍陆博的肩膀,指着一旁的马车,道:
“我们走吧。”
江平儿在闻人礼的搀扶下上了马车。
梅素素将行李递给车里的江平儿,拎起裙摆就要自己上去,冷不防胳膊被人扶了一把,她转头一看,正是闻人礼,她面色一红,低头道:
“谢闻人公子。”
闻人礼笑笑,看着梅素素和江平儿在车里坐定了,方才放下帘子。
马车装饰的很是华丽舒适,江平儿心中便有些不安:
“闻人公子太破费了。这份情今后让我如何还呢?”
梅素素看着江平儿调笑道:
“不若以身相报如何?”
江平儿的脸蹭的就红了,随着马车的摆动,她轻轻打了梅素素一拳:
“你说什么呢。”
梅素素笑笑不再言语,果然,过了一会儿,江平儿又凑了过来,马车有些颠簸,江平儿的身子在她身上一蹭一蹭的,梅素素咯咯笑了起来,推拒着江平儿,道:
“平姐姐要投怀送抱也不能选我啊,闻人公子就在外面呢,要不要我帮你叫进来?”
江平儿本有事想要问她,被她这么一打趣,浑身都烧了起来,眼底有几丝犹豫,几丝惧怕,最后在梅素素的笑声中恼羞成怒的跟她闹成了一团。
听着马车里的动静,陆博在马上用折扇掩口笑道:
“看来你的艳福不浅呢,就是不知嫂子会不会吃醋。”
闻人礼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想起梅素素来就叹口气:
“真是像啊。”
陆博心知他说的是什么,却又故意问道:
“像什么?”
“你明知故问!”闻人礼懒得搭理这个没正经的人,过了一会儿,却又忍不住问:“你觉得她真的像吗?”
陆博收起了扇子,正正经经的道:
“我没见过苏姑娘,可不能告诉你。对了,你为平姑娘赎身是不是就因为苏姑娘?”
闻人礼叹口气,当年若不是因着苏姑娘是庶出,他们早就定亲了,这样事发的时候,母亲也有正当理由相帮了。
陆博倒是隐约听闻过一些他们的事情,却并不太清楚,如今看着闻人礼失魂落魄的样子,拍拍他的肩膀,笑道:
“既然想她了,就派人去找找。”
“我都找了三年了。”
闻人礼摇头苦笑。三年来不光二皇子派人找她们,要斩草除根,闻人礼也在找,只是除了知道当年她是跟着奶娘一起逃出来的,别的就一点儿也查不到了。
这三年了,人躲到哪儿去了?
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老实说,闻人礼已经不敢报什么希望了。
一行人到了客栈安置下不提,第二日天不亮一封密信送入客栈,陆博来不及与人辞行便离开了。
梅素素起来以后没见到陆博,心中有些纳闷,却也知道那样的人不可能在这里久呆,倒是闻人礼还要参加后面的花魁大赛,是以要在这里多呆几天。
按理说,这里没她什么事,可是这样好的机会如果就此放弃,她心有不甘。
只是她无论作何决定,都要知会舅母梅李氏一声,收拾了东西,闻人礼出去还没回来,梅素素心中一动,找店家要了纸笔留了一封信出门买了一些点心吃食便雇车回家了。
梅素素的出现让梅李氏着实惊讶了一番,距离花魁大赛还有一些日子,她怎么就回来了?难不成是让嫣然给赶出来了?
“你怎么回来了?”
梅李氏放下手中正在缝补的衣服问道。
梅逸看到梅素素回来了,放下手中的玩具,从炕上滑下来就扑了过去:
“素素姐姐。”
“哎呀,几天不见逸儿长高了,让姐姐看看。嗯,还胖了一点点,”梅素素摸摸梅逸的小胖脸,从包袱里掏出一个小包出来:“这是给你买的姜糖,少吃一点,会坏牙的,快去玩儿吧。”
“谢谢姐姐!”
梅逸兴冲冲的接过糖就跑出去找父亲去了。
梅素素将手里的东西放下又将卖给梅李氏的礼物拿了出来:
“舅妈,这是给您买的一块料子,还有这些是嫣然姑娘送给我的,我也用不到,舅妈就给妹妹添妆吧。”
梅李氏翻翻料子,又看看桌子上那些点心吃食,眼底满意的笑着,嘴巴里却嗔怪道:
“花那么些银子做什么?你都存起来多好。”
梅素素笑笑,将嫣然给的镯子和耳坠子从荷包里拿出来,金灿灿的镯子晃得梅李氏眼睛都花了,她摸着镯子又想要,又觉得有些可惜:
“这是嫣然姑娘戴过的?添妆……”
梅素素知道梅李氏不大忌讳这个,只是想起来心中有疙瘩,这镯子是嫣然新近得的,没多少人见过,她便道:
“嫣然姑娘已经赎身出来了,这是她赎身后给我的,她如今恢复了本名,江平儿。舅妈,这些东西您就放心给妹妹添妆吧。”
梅李氏闻言这才笑的见眉不见眼的将东西收起来,却又不好意思道:
“你妹妹都快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