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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平儿姐姐也忙活了大半天了,快些坐下来用饭吧。”
闻人礼闻言这才看向了一直站在一旁的梅素素和江平儿,道:
“你们也坐吧。”
江平儿放下筷子,过去拉了梅素素往闻人礼左手边推:
“素素坐这里。”
这怎么可以?
梅素素坚决不肯:
“我还是坐在姐姐身边吧。”
江平儿看向了闻人礼,道:
“爷,素素妹子是客,可不能坐在我的下首不是?”
此言正合闻人礼的心意,他忽视了梅素素不满的目光,点头应允。
梅素素无法,被江平儿按在了闻人礼身侧,一时间坐如针毡,再看江平儿,见她面色绯红,眼波流转之间媚态分明,梅素素的心头便有些疑惑起来。
江平儿执盏对着闻人礼直劝酒,便是梅素素也跟着喝了三五杯,待到众人都微醺之际,她拿了帕子掩了唇,低笑道:
“素日里看不出来,今日爷和素素妹妹坐在一起,我怎么瞅着这么般配呢?”
梅素素皱起了眉头,放下酒杯正色道:
“平儿姐姐怕是喝多了吧?”
江平儿睃了一眼自顾自夹菜的闻人礼,笑道:
“我可没喝多,我说的是实话。”
梅素素索性站了起来,还往后退了两步,沉声道:
“我一介孤女,又生的如此容貌,怎么配的上闻人公子的天人之姿?姐姐莫说笑了。”
江平儿也收起了笑意,看着梅素素极为认真道:
“你也叫了我一声姐姐了,难不成真的不想我们做一辈子的姐妹?”
“你这话什么意思?”
梅素素心中警铃大作,她看向了闻人礼,却见这位根本就是装作没听到,一口菜一口酒的,手里的酒壶也没放下去。
江平儿也是看着闻人礼,叹道:
“妹妹如今孤身一人在京城,这般年纪,又是这般相貌,可有想过日后如何?”
这话倒是把梅素素给问的愣住了,她还真的没想过日后要如何,可是现在她也不是想这个的时候吧?
她想了一下,笑道:
“我如今依然开了一家胭脂铺子,若是有些收益,日后的日子便也好过起来,其它的么,我还真没想过。”
江平儿拎起了酒壶,一步三晃的走到梅素素跟前,哈着满口的酒气大着舌头对梅素素道:
“女……人家……抛投露……面的做……什么?女……人……还是得……得找……一个好……归宿才是……正经。”
梅素素伸手扶了江平儿,叹道:
“你醉了。”
“我……没醉……”江平儿嘻嘻笑着看着梅素素,她今日喝的真的不多,大舌头也只是这酒的问题罢了,脑子可是清楚着呢:“京……城这地方,敢开铺……子的都是有些背……背景的,你……有什么,小心被人给吃的干净……”
江平儿说着说着脚下一个踉跄便往梅素素身上扑去。
梅素素往后退了一步,扶住江平儿,正想叫闻人礼帮忙,却看到那闻人礼在又灌下一杯酒后一头栽倒在桌子上,竟然是醉了。怎么可能!梅素素震惊的看向了江平儿,见她也是转头看着爬在桌子上的闻人礼一脸的惊讶那副醉态已然消失不见,来不及多想,脑子便是一阵眩晕,接着两人先后倒了下去。
闻人礼,酒量很好。
这只是梅素素最后一个念头,却也是江平儿最后一个念头。
文章正文 第六十七章 蹊跷
梅素素抬了抬眼皮,想要睁开眼,奈何眼睛干涩酸胀,纵使闭着眼也感觉到那股子头晕目眩来,她费力的抬起手,在腰眼处狠狠掐了自己一把,这么一疼,眼睛里瞬间便流出泪来,脑子也清明了不少,她没敢睁眼,只闭目转了转眼珠,干涩消散,酸胀也好受多了,便小心翼翼的将眼睛睁开了一条缝隙来。
碧色镂空雏菊纱帐,外头灯光摇曳映照出一个坐在床边绣墩上的人影,身下的被子触手绵软柔滑,身上的衣裳完好无损,除却仍有些许晕眩的头以外,似乎没有任何异常。
她握了握拳头,却发觉指尖有些不对劲,她抬起手来,却发现右手大拇指上那朱红的印泥,她的脑子一瞬间便蒙住了。
这么轻微的动静让外头守着的人察觉到了,纱帐被撩了开来,外头明亮的灯光照射进来,一时间显得梅素素的脸色有些苍白。
海棠见梅素素醒了,一脸的欣喜:
“姑娘可是醒了,身子可好些了?醒酒汤在火上温着呢,您要不要先用了?”
梅素素警惕的看着海棠,将自己手缩回了被子里撑起了身子坐起来,转目看了看周围,疑惑道:
“这是哪里?”
海棠连忙上前帮忙将大引枕放到梅素素身后,又帮她将被子掖了掖,道:
“回姑娘的话,这里是朔月居的东厢房,您喝的多了些,跟江姨娘好一顿闹腾,后来都闹腾的累了,才都倒在了内室的床上,这还不算,您和江姨娘两人还吐的哪儿哪儿都是,丫鬟们收拾了好一阵子呢。”
“是吗。”
梅素素淡淡的说了一声,转目看向了窗外,这床是紧挨着北墙放着的,西边的窗户下一张罗汉床,窗户用了晶莹剔透的玻璃,此时天色已暗,外面点上了灯笼,一群丫鬟从内室进进出出的,有的手上还抱着一些脏兮兮的被褥从自己床前走过。
梅素素垂了头眸子闪了闪,随口问道:
“我睡了多久了?”
海棠掐指算了算,道:“两三个时辰,您和江姨娘都闹腾了快一个时辰呢。您这边倒好,将人抬过来便是了,可是江姨娘那边满屋子都乱糟糟的,没地方呆,偏生江姨娘喝多了躺在床上还不安分,那床上脏兮兮的,丫鬟们要抬她起来换了被褥她也不乐意动,丫鬟一动她,她便嚷嚷起来,不动吧,她倒是老老实实的在床上趴着说胡话,”她说着跟着看向了窗外川流不息的丫鬟,笑道:“这会儿想来江姨娘也醒了。”
梅素素跟着淡笑了一下不言语。
海棠瞧着梅素素温雅娴静的脸面忽然间有种错觉,竟是觉得这梅素素比自家小姐的气度还要雍容华贵上许多。她便觉得有些不大自在,笑了笑,屈膝道:
“奴婢去给您端醒酒汤过来。”
海棠走到了门口忽然又回头问道:
“厨下还备了些热水,姑娘要沐浴吗?”
梅素素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衣裳,外衣已然脱了下来没在屋子里头,想来是拿出去洗了,身上穿着的是素净的月白中衣,绵绸的料子十分的不经脏,一滩一滩的水痕在衣服上格外的显眼,她点头道:
“再帮我拿一套衣服过来。”
海棠领命出去了,梅素素掀了被子下地,仔细的看着身上的中衣中裤,身上一共三块水痕,都是极大的面积,细细闻来是酒味夹杂了一些饭菜的味道,却没有呕吐物的那种子酸腐之味。
她盯着那水渍看了许久看出点门道来,到了桌边倒上一碗茶来,抬高了手将茶水倒在了弹花蔷薇桌布上,细稠的桌布很快将水渗了下去,梅素素将桌子上放着茶壶茶碗的托盘拿起来,似这等的桌布因着太过软滑,底下都会铺着一层柔软的棉布,以便不让上层的桌布滑落下去。
她掀开桌布一瞧,底下素白的细棉布上晕染的水渍竟和自己身上的一模一样。
刚才海棠对她用的是敬语“您”而不是先前的“你”。
她心中一动,那边门敲了几下,她将细稠桌布盖上,茶托盘放回原位,将刚才盛过茶水的茶碗倒在那一滩水渍上,又倒了一杯茶坐在桌边慢条斯理的喝了起来。
“进来。”
喝过一口茶,梅素素才抬了眼说道。
海棠推门进来,身后跟着两个端着托盘的小丫鬟。她走到桌边对梅素素福了一福,看到桌上的狼藉有些诧异。
梅素素顺着她的眼睛看过去,便道:
“想吃茶来着,可是醉的厉害了,竟是将茶打翻了。”
海棠便着人收拾了桌子,笑道:
“姑娘想吃茶唤人进来服侍便是了,何必这般见外。”
梅素素没有接话,看着人将桌上的东西收拾了,换上崭新的墨绿色暗纹桌布,两个丫鬟将托盘里的东西放下,却是一碗粥,一碗醒酒汤并四碟子小菜,一碟子点心一碟子饽饽。
海棠着人端了热水过来,服侍了梅素素净手洗脸,然后将醒酒汤端给她。
梅素素只坐着静静的等着海棠的服侍,海棠一个加上端水的,拿香胰子香脂膏子帕子的丫鬟一共四五个,偏生她无端端生出一股子手忙脚乱的感觉,带醒酒汤端给了梅素素,海棠不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梅素素抬眼瞟了海棠一眼,垂头小口小口的将醒酒汤喝了,又慢条斯理的吃了饭,方才去沐浴更衣。
看着梅素素的背影消失在屏风后头,并没有叫人进去服侍,海棠倏然放松下来,一旁的丫鬟见她这个样子忍不住道:
“海棠姐姐这是怎么了?”
海棠抿了抿嘴,低声道:
“梅姑娘到底是大家出来的。”
还有一句话她没说,都说当年梅素素不受父母宠爱被关在庄子里,可是关在庄子里的人能有这幅做派?别是表面关着,里面却锦衣玉食的伺候着,生生养出了这种公侯家的小姐才有的气派来。
梅素素缩在浴桶里看着已然干净洁白的右手拇指一阵发呆,这白氏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自己按的指印又是什么?
江平儿醉酒之时说的什么?
说自己无依无靠?说自己的将来?让自己找靠山?
可是……
梅素素始终想不明白为什么,算了,还是走一步看一步吧。
想来不用多久便有答案了吧。
闭上眼将自己整张脸埋在水里,过了好半天,梅素素才抬起头来,刚把脸上的水抹干净就看到海棠正笑盈盈的看着自己,她心里正没好气,这海棠又不是自己家下人,她便憋着火气懒懒的靠在木桶里。
海棠见梅素素不说话,心里有些没底,她素来最是聪明伶俐的,可是如今碰上了这位,忽然便觉得脑子有些不够使了,斟酌了一下,她方才开口问了一个绝对不会冷场也不会没有回应,而更加适合此时场合的话来:
“奴婢伺候姑娘沐浴?”
“嗯。”
梅素素从鼻子里出了一声,海棠立时抓起了搭在浴桶边儿上的粗布巾子帮梅素素擦洗起来,梅素素的脸上是微微发黄,皮肤却是极好的,白里透红,又极为细致,粗布巾子擦过去一点儿脏污没搓下来不说,还将那细致的皮肤搓出一道红痕来。
她心里一惊,连忙换上一条柔软的丝绸巾子细细擦拭。
梅素素就靠在那里一动不动任由海棠服侍,过了好半响,她忽然问道:
“闻人礼呢?”
如此连名带姓的称呼让海棠愣了愣,道:
“在蕉园。”
梅素素垂了眼皮,那酒是加了蒙汗药的,也不知是什么药粉,竟然让功力深厚的闻人礼都着了道,不过闻人礼习武之人应该比自己醒的早一些,他此时在蕉园……
容不得她多想,外头一阵骚动,梅素素心头一动站了起来,示意海棠为自己擦赶紧身子穿衣。
外头朔月居紧闭的大门被人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