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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依然对胡自立有什么恩情?出了刘依然的办公室,胡自立找了个地方就给胡红伟打了电话:“红伟,差点我就顶不住了。”
胡红伟在那边说:“球!他们能做初一,我们就能干十五!去年陈某人跳票都没事,咱们一个破农民能有个鸡ba毛事情!我要不是缓刑,这次也真不想让你为难,不过你放心,你的好,我记着哩!就按咱们说的那样做。回来请你喝酒!”
刘奋斗会谈的代表之一是高志邦,他和高志邦很熟悉,经常在一起喝酒,见了面就说:“老高,你胡参合个球!”
高志邦阴沉着脸说:“刘镇,我参合啥了?人心向背,我能管得住?不过就咱俩,说心里话,法不传六耳,我就是瞧有些人不顺眼,就说这次,杨庆煌走了,怎么也轮到你做副书记了吧?可是怎么着?你不还是你?”
“你少来!以事论事,我的事和这次选举有屁牵连。”
“怎么没有,你说说到底有没有牵连?凭什么啊!”
刘奋斗沉默了一下,摇头说:“你驴qiu货当人家都是傻子?你堂妹嫁给了胡红伟,胡红伟和冯喆什么关系?这里面的阴谋气息我在屋里睡觉都能闻得到!你从小没爹妈,你二叔和二娘将你带大的,胡红伟就是你亲妹夫!你皮痒,不想再干下去了?”
“diao毛!我再干下去还有劲吗?哪个行当他们都要分一杯羹都要插一脚,我这支书算个鸟?我还不如不干了去做别的,省得做人家的眼中钉,迟早不被拿下?我早点解脱当我的老农民。”
高志邦和胡自立在同一时间不同的地方说话中都带了一个词眼“老农民”,但这是刘奋斗所不能知道的。
“你说啥呢?投名状?”刘奋斗想来想去,看着高志邦阴沉着脸的样子,伸手要摸烟,但是手到半路又拐向了高志邦,高志邦从兜里掏出烟盒递过去,刘奋斗抽出一根却将整合烟塞进自己的兜里,眯着眼,脸上的笑容就有些古怪:“这qiu事闹得,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小子还有这一出?我还真是走眼了,咬人的狗不叫啊,感情他这一年来在半间房就是在筹备呢?靠!一鸣惊人呐!疯子,真他ma的疯子!可你别说,胆肥,还真你ma的是个人才!”
刘奇才要见冯喆,冯喆就来了。
刘奇才满脸严肃的靠在本来属于刘依然的那个宽大的皮椅子上,他看着一脸沉寂的冯喆,觉得这个青年的外表和去年最后一次见面的时候,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刘奇才知道自己错了,自己和许多人都看走眼了,知人知面不知心、画猫画虎难画骨,这个腼腆小生一样的青年,其实就是一条蛰伏的毒蛇,他这会就露出了獠牙,要向自己,向陈县长发起进攻了。
可是,他的凭仗是什么?
这岂不是以卵击石?
“不自量力,自寻死路!”
要早知道有今天这种事情发生,那当初就赞同李显贵的提议,就让冯喆在文化局市场办那里干下去,将他在眼皮子底下看的牢牢的,他怎么能有机会在半间房闹腾的如此欢畅?
可是后来怎么又让冯喆到了半间房呢?
一个原因是裘樟清向方旭提出的,要让冯喆“从哪里来到哪里去”,面对裘樟清临走前最后的要求,方旭没有理由不答应,就卖了裘樟清这个面子,再者,就是刘奇才自己觉得裘樟清都完蛋了,这个冯喆能怎么兴风作浪,反正他还在梅山,在梅山捏死他,还不就像是捏死一只蚂蚁?
另外,还有一个原因,冯喆当时是文化市场办公室的主任,要么让冯喆继续在市场办呆着,要么让他挪地方,可要呆着,求自己办事的那两个人怎么能顺理成章的安插到市场办正副职的位置上?一朝天子一朝臣,这中间还是要费些周折的,所以最后就很痛快的让冯喆到了半间房,到了水利站。
这会看来,李显贵这家伙也并不是没有一点头脑的,可自己为什么总是觉得他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呢?
就说那次,李显贵竟然冲到裘樟清的办公室里去大吼大叫,这不是找死?
幸亏自己赶紧找到了陈县长,陈县长也不知道怎么就让方旭带着几个常委到了裘樟清那里,阻止了事态的进一步恶化。
要不是自己,李显贵那会就完蛋了,一个小局长对着县长咆哮,他也真有胆!
什么玩意!
真是一头猪!
这只是其一,反正李显贵这鸟人总是办一些没脑子的事情,再有一条,那个姜笑梅,在和自己之前,究竟是不是和李显贵有一腿?毕竟李显贵是近水楼台,谁说兔子不吃窝边草,为什么不吃?不吃白不吃,白吃谁不吃?并且,就是和自己好了之后,李显贵和姜笑梅是不是还保持着关系呢?
刘奇才觉得很有可能,所以心里对李显贵总是有一种排斥感。
“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啊……”
去年夏天那会,李显贵这家伙又不知道发什么疯,蹿捣着郝爱民将冯喆带到了检察院,本来自己还以为李显贵是出于见到冯喆在半间房不甘寂寞要“修理”一下他,让冯喆彻底完蛋的,可是最后才知道完全不是这样,李显贵这蠢货竟然是受人之托要给冯喆“好看”给某人出气的!
真是不怕有神一样的对手,就怕有猪一样的队友,结果怎么样?事情闹大了,竟然惊动了市里的翟副书记,更可笑的是,许焕章也因此从水利厅调到了省wei组织bu,风马牛不相干的人都从中受益了!
虽然许焕章只提了半级,可谁不知道到了副厅那个级别,能升半级究竟有多难。
“牵一发而动全身,陈县长到底怎么考虑的?怎么会用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笨蛋?”
“也许陈县长就是心软,怎么说李显贵也鞍前马后的跟了多少年了,搞走狗烹、良弓藏那套不好?”
刘奇才思想有些跑神,要不,是因为自己被姜笑梅的丈夫侯德龙追杀那次,造成的影响不好,陈县长与有意从此重用李显贵?
不可能吧?
还是可能?
………………………………
第373章过关第一卷我,需要一个机会终章
冯喆坐在八里铺的书房里,明媚的阳光从窗外投射进来,照在他眼前的桌上。
书桌上展开着一页纸,纸上密密麻麻写着一些字迹,这些字迹翻来覆去的被涂抹了好多遍,还能辨认的出的文字如下:
第一:假设在自己的推动下王勇票数领先;
可能出现的情况:
1:这和严守一的初衷不符,严守一必然会认为半间房的一切都是易本初在搞事,这是人的正常反应。
严守一和易本初之间的矛盾只会升级。
严守一不会坐视不管,要么两人直接针锋相对,要么严守一会寻求上面的支持。
严守一要求市里对易本初施压,这个可能性在百分之六十以上,因为寻求上面的支持不是和易本初正面冲突,所以可能性更大,这样更符合严守一一贯的性格表现。
那么导致的结果会是什么?
可能:
①王勇坐定了镇长,上面将易本初批评一通,从此易本初在梅山的日子将会更加不好过,假以时日,易本初会被调离;
②打倒重来,目的是让李江月上任。
重新选举镇长,结果朝着自己设计的方向发展,让刘奋斗当选,这个可能性也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因为当年自己就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但这样的话刘奋斗就会成为众矢之的,从公众的角度来看刘奋斗是众望所归,但严守一易本初终究会知道是自己在幕后操纵,可能会和刘奋斗直接对话。
因此,这件事不能让刘奋斗知道,好让他面对盘问表现自然些;
③或者还有自己想不到的情况出现,只能靠他们几个在现场机动判断处置。
第二:假设王勇的票数在第一次选举中就没有超过李江月,李江月当选;
可能出现的情况:
1:可能性不能说没有,但不大,因为一者不符合王勇也就是易本初的风格,二者自己不能小觑焦一恩几个的能力;
2:如果这样,就让人闹事,说选举有假、有人索贿、拉票,搞成事件,屯茂林的那个省报记者朋友的采访就很关键,结果还是要加剧严守一和易本初的矛盾;
第三:刘奋斗在第一次选举中票数就遥遥领先;
可能出现的情况:
1:或者严守一会干预,或者不会,刘奋斗要么当选,要么选举重新来过,那么在第二次选举中也要让刘奋斗上去;
2:易本初或者也不会坐视不理,这样困难会更大,刘奋斗的压力更大……
总之,不管是哪种情况,省报记者的报道很关键。
至于时间上,半间房的选举过程能拖延多久就多久,选举这个经过时间上是越长越好,如此事件发酵的会更难以遏制,这样会造成更大的舆论效应。
……
冯喆有将所要面临的问题一条条写出来,然后逐条分析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而后自己将用何种手段去解决问题的习惯。
事情后来的发展果然没有超出冯喆的预想,半间房彻底的乱了套,严守一的介入让郭中州有了连锁反应,不过冯喆没想到的是,原本要发在省报上的文稿换了一种形式,发在了内参上。
内参上的影响更大,更为直接。
一切都很完美。
不过,柴可静怀孕了,这是万万没想到的。
春节这一段,因为香菇的事情和向财政厅要钱的事情,冯喆在省里的时间多了些,和柴可静耳鬓厮磨的机会大大的增加,郎情妾意间,保护措施做的不到位,导致柴可静珠胎暗结,不过也正因此,让冯喆的思想天枰有了彻底的倾斜。
冯喆终于决定要离开梅山,离开武陵,到省里和柴可静结婚,组建家庭。
因为下定了决心,所以他在易本初恍然大悟打来电话的时候才毫不留情的将易本初一顿痛骂。
是的,推动社会前进的,绝不是易本初这样的人。
不过易本初说的对,严守一不可能不在事后有所惊醒,自己今后留在梅山只会更加的步履维艰,但易本初没想到自己已经下定决心要离开了。
接下来的事态发展更让冯喆没想到,易本初会因半间房的选举引起了高层震怒,从梅山调离,到武陵市里做了一名副巡视员。
易本初彻底失势了。
冯喆知道易本初在上面有关系,但这次上面也没保得住他。
这有点便宜易本初了!
一般来说,巡视员的头衔是虚职,大多是退休的老干部担当的,都是非领导职务,而干满了四年以上正处级职务只能享受副巡视员待遇,因此一县之长和副巡视员比较,孰重孰轻,一目了然,加上有郭中州在,易本初想要在武陵重头再来的机率,不会很大。
下来,肖抗战代理了县长,皮建斌担任政法委书记兼公安局长。
尚静说的对,没有了易本初在前面顶着,自己直接面对严守一的话,压力会更大,何况,严守一上面还有一个郭中州。
王趁铃已经给自己在省里找好了单位,不管是从柴可静那方面着想,还是说得好听自己是急流勇退,或者干脆就是“贼人势大,风紧扯呼”,自己在这个时候离开,方方面面的,都是最好